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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湘不成军：曾国藩战败体炎凉

2007-06-08 06:0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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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纪卿品读湖南人
无湘不成军：
曾国藩战败体炎凉

四月二日清晨，曾国藩满怀信心率领部队出发。中午，船队逼近太平军军营。到这时为止，一切都很顺利。可是，湘军立脚未稳，布置未定，江面上忽然刮起一阵猛烈的南风，战船随风顺流急下，直奔太平军军营而去。
太平军岸炮齐发，射向湘军水师。风猛水急，湘军战船失控，不能后退，大多数战船中炮起火。
湘军正在慌乱，太平军划出二百多艘小舢板，环绕湘军战船四周，对湘军火烧枪击。湘军水勇纷纷弃船逃跑，或将战船凿沉，“恐以资贼”。有幸逃回的残部，退守到对岸铜官渚。
曾国藩见水师不利，便以团练为前锋，亲率陆军进攻。刚过浮桥，太平军出队截击。
团练是未经严格训练的部队，勉强可以守碉堡、护城墙，但执抢互射、挥刀对砍，实非所长。他们遇见太平军便“反奔”。兵败如山倒。看见团练逃回来，湘军士兵也竟相逃亡，争抢浮桥渡河。浮桥是用门板和床板搭建的，勇丁们一拥而上，浮桥立即塌下，数百名士兵，不是淹死就是互相踩踏而死。
曾国藩身着短衣，手持利剑，在岸边竖起令旗，大喝：“过旗者斩！”但这时阵中章法已乱，无论湘军还是团练，都一心想着逃命，曾国藩的话在嘈杂声中淹没，他的命令无人服从，兵勇们“皆从旗旁过”。
曾国藩见湘军惨败，羞愤难当，仰天长叹，“愤而投水
者两次”，都被亲兵章寿麟救起。
事不过三，湘江不能再跳，曾大帅只好收拾残众，回泊南湖港。
靖港之役，曾国藩苦心经营的五营水师，几乎是湘军水师的一半实力，全部被太平军歼灭。湖南官僚准备联名参劾他，请皇帝停止使用湘军。
曾国藩心情沮丧，回到长沙水陆洲湘军的大本营。
这时，湖南官场正在为一个叫陶恩培的贪官荣调山西布政使举办盛大宴会，弹冠相庆。众官僚送陶恩培到江边登舟北上，那个码头离湘军大本营近在咫尺，却无一名官员顺便过来，安慰一下受挫的湘军统帅。
曾国藩历经靖港之败，目睹世态炎凉，不忍受辱，死念再起。
他召集幕友李元度和陈士杰，吩咐后事：代作遗折，与《讨粤匪檄》一起“进呈御览”；赶紧送灵柩回家，所得丧仪，除棺材成本和运费外，全部移交粮台。交待完毕，就要自裁。李元度和陈士杰拼命阻止，拉拉扯扯，僵持许久。
左宗棠时为湖南巡抚骆秉章当幕僚，听说曾国藩吃了败仗，“缒城出视之”。到了船上，见曾国藩还穿着湿衣湿裤，“污泥满身”，“气息奄然”，不禁笑骂道：“何事搞得跟猪崽子一样罗！”
这个玩笑开得恰到好处。曾国藩私自改变军事计划，自取其辱，应该责怪。但斯人憔悴，实在可怜。加上一身尽湿，泥渍斑斑，形状上与小猪有几分神似，一旦被人点破，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滑稽。左宗棠一语缓和了气氛，让灰心丧气的曾国藩能够“破涕成笑”，重振精神。
左宗棠正在劝解曾国藩，帐下有人来报：塔齐布收复了湘潭，歼灭太平军一万多人。
这个消息，使曾国藩喜出望外。向死之心，自然松动了。湘军的湘潭大捷，完全抵消了靖港的惨败，让这位湘军统帅挽回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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