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为人父的喜悦到甘之如饴的宠溺
2025-10-20 16:33阅读：
初为人父的喜悦到甘之如饴的宠溺
——记怀胎九月与女儿六个月（2025.4.10-10.8）的喂养
女儿从孕育到出生，有两个家族、百十位亲人，还有更多朋友们的关心和期待。相较于家族中的堂、表兄弟姐妹头胎的生育时间，我的晚了近15年。我大伯家大姐的大女儿，她的儿子出生仅比我家女儿晚了不到一个月，同年同月出生，却是两代人的辈分差别了。女儿出生带给我初为人父的喜悦，经过半年养育的亲力亲为，如今是甘之如饴的宠溺。
一、备孕与保胎的艰辛
别人说，你怎么总是在微信朋友圈“晒娃”？我说，岁数大了，就这么点骨血，自然是视若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抱在怀里、装在心里、含在口里，怎么说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宠溺之心。但，真实的原因是，孩子的来之不易，让我分外珍惜。
我们的首次备孕是在2021年，当时查出来是4月份，但我爱人因为一场病，导致流产。她得的是免疫系统的疾病，后面又复发了两三次，要一直持续吃药。到了2024年上半年，终于各项指标基本平稳了，后在医生指导下换了药，这几种药基本不对怀孕和孩子造成影响。前面几个月的孕检，感觉各项指标还不错，只是有些胎盘低置。医生说这很正常，还会再长上来的，不是什么大问题。爱人后来就回内蒙娘家了。
后来有一次微微出血，去检查，加上后来的四维检查，发现胎盘低置并未长上来，胎盘覆盖宫颈口，宫颈口开张，有胎盘滑落、流产的风险，医生建议最好做宫颈口的环扎手术。这应该跟免疫系统疾病有关，我们一下子紧张了；此时元旦已过，单位放假，我从西安坐高铁回内蒙，想接她回来，还是在西安的医院检查、治疗更稳妥。于是买了三座一排的动车票，用轮椅推上她，与岳母一起，一路躺着返回西安；到西安后立即从高铁站打车到西北妇女儿童医院，幸运的是，在下班前挂上号、办理住院手续；其时宫颈口长度只
有两厘米多一点，非常危险；环扎手术后，我们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
但出院后，就是四个多月的卧床保胎，在卧室床边放折叠坐便器、出入用轮椅推着、每隔一个月去西北妇女儿童医院复查；复查时多抽血化验另外的几项指标，我带着化验结果替爱人去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帮忙挂号免疫疾病的问诊。我爱人本来睡眠质量就不好，连续四个月小心翼翼，不敢长坐，长坐会肚子僵硬，胎压上升；又不敢翻身，怕压着小孩，有流产风险。胎儿动的剧烈了，担心会流产；不动时，又怕有问题，就赶快测胎心频率。其中的辛苦，各种各种，难用语言来描述、形容，更难为外人道也。
在产检中，有时胎儿头上脚下，有时脐带绕颈。胎儿时不时的翻动，导致脐带拧动了三十多圈，完全拧成了麻花样。这首先会影响营养的输送，生产后我们看胎盘，胎盘边上的脐带已如老树盘根虬结、疙瘩丛生。导致胎儿的后期生长非常有限，比正常胎儿要小一些。但更危险的是影响氧气的输送，这从血氧浓度上就可以看出来。
在倒数第二次产检时，医生说可以安排剖腹产的时间了，一是胎盘低置又覆盖宫颈口、宫颈口开张这种情况只能剖腹产，二是胎盘低置在宫颈口、空间有限、脐带扭曲导致胎儿生长空间有限了，早出生可能比晚出生更好。于是我们选定了4月10日，如果没有问题就这一天剖腹产。
二、孩子出生时“高危科”监护的惊吓
考虑到我爱人身体不好，我们申请单间的病房。但病房已住满了人，我们就临时在走廊里待了一夜；第二天从手术室返回仍然在走廊里，直到下午四点才有了空着的病房。
先前由于爱人一直吃药、缺乏运动，我们担心孩子会有问题。加上产检说胎儿只有5.2斤，比较小。但，还好，此时已经是37周+3
，也算是足月了。等上午10点孩子出生，体重有5.56斤；头发茂密黝黑，嘴唇红嫩，指甲很长（其中还有一个有些折损，估计在娘胎里活动太剧烈导致的）；刚出生没多久就睁眼了，还微微对我们笑。孩子的状态，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想。单间允许两人陪护，于是我父母、岳父母轮流探视，大家都心情很好。我也第一时间告知了双方的亲人。
高兴之余，也是手忙脚乱；我来照顾卧床的爱人，岳母照顾小孩，一切都是从头学起。刚刚理顺没多久，医生来为孩子检查身体，用听诊器听着小孩的心脏有杂音；一会儿后又拿来了新的仪器，各种吸盘粘在孩子身上，孩子大哭，心率一直不正常。医生说，这必须要隔离监护，以防危险，让我把孩子送去指定的儿科住院区，此时已是晚上七点。一路担心，到了后办理住院手续，签字时发现是在“高危科”，更加担心；回来后，我们相互安慰，说不会有问题，孩子的状态很好、嘴唇红嫩，怎么可能心脏有问题？！但这也只是互相安慰而已。
第二天，医生找家属谈话，说看到我爱人的病例有免疫系统疾病，这种疾病类似结缔组织病，得了结缔组织病会影响心率的检测结果；另外，所有与心脏有关的，都是归入“高危科”。这一下子让我们释然，觉得肯定没问题。孩子继续在儿科二十四小时监护，第三天，我们即办理出院手续，返回家中。
孩子在隔离监控时，只允许每天下午两分钟的视频探视与病情问询。从视频中，发现小孩在保温箱里，身上有监测的仪器，每次都是在安睡中。医生说，吃了多少、吃了什么药、还因为黄疸照了蓝光一次。到了第三天下午，医院打来电话问说是要继续监控把孩子接回来，我们当然选择把孩子接回来。等下午接上孩子、办理出院手续时，孩子的监护时长已接近四天四夜。虚惊一场，花些钱买了个安心。
三、喂养的前一百天
考虑到科学喂养，以及减轻我们照看孩子的繁琐，所以提前聘请了月嫂，一个半月共计42天的时间。但月嫂由于身体不适，提前六天离开，照看孩子共计36天。其间，我母亲和我岳母轮流陪月嫂一起夜里照看孩子。后来，我们决定不再聘请育儿嫂，孩子由自己来带。虽然月嫂照顾更为专业，但慢慢发现，只有月嫂能哄得了，别人哄都不行。这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喂养孩子孩子才跟我们自家人亲。在月嫂住家期间，我上手学习了各个环节，如喂奶、拍嗝、排气、换尿不湿尿布、晒太阳去黄疸、洗澡等等，决定后面要亲力亲为。在我爱人坐月子期间，我为孩子办理了各种手续，包括住院期间的各种单据、报销的材料，社区的备案，户口落户，医疗保险，疫苗手册等等。
由于我爱人一直吃药，决定不用母乳喂养。我岳母在孩子出了满月后返回了内蒙。此后，夜里主要是我母亲陪着，我睡沙发，需要喂奶时把我叫醒我来冲奶粉、喂孩子。月嫂走后的前几天，孩子很难哄，经常弄得我们手忙脚乱。似乎孩子性格随我，比较性急。有一次，满脸通红，张着大嘴，隔了有3秒才哭出声来，把我们吓了一跳，感觉就像是呼吸不过来了。后来最长的一次间隔了5秒，我们也就慢慢习惯了，网上查了查，说这是间歇性屏息症，慢慢就会好；直到今天，偶尔还会有这种屏息后的大哭。
月嫂走后，其实是照看孩子比较难的时候。俗话说“一月觉，二月闹”，一月睡觉多，相对好照看。但二月孩子肠胀气，肚子不舒服。后来，通过查询、问询，知道了要控制孩子吃奶的间隔时长，并且要多做排气操、拍嗝，还要让孩子趴着、飞机抱等。到了三月，孩子特别想吃，但我们又不敢多喂，经常是等着到了三个小时，或过了两个半小时再喂。颇有一种熬时间的感觉。觉得孩子吃不饱，饿的叫，心里难受。
很快孩子临近百天，此时让孩子趴着，孩子已经能够抬起头来了。百天来前，请摄影师来家里拍照，孩子的头已经抬得很好了。父母要回山东老家办小孩百岁宴，岳母来照看孩子。此时我觉得我已经可以夜里独自照看孩子了，我照看2晚上、岳母照看1晚上，轮流着来。孩子在105天时，突然可以翻身了，虽然也是从略高一点的荞麦皮垫子上往下翻。看着孩子一点点的长大、一点点的长本事，性格似乎也比较像我，包括性急的毛病。生命的延续，血脉的传承，时常让我内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也感叹生命的奇迹与造物的伟大。
四、夜里独自喂养的日子
孩子百天过后，又隔了半个月，我父母从山东返回。返回之前的几天，母亲早上醒来头晕，检查过后是脑血管太细、供血有些不足。我爱人身体不好，睡眠很差。我决定后面由我每夜照顾孩子，主要包括哄睡、喂奶、换尿不湿等。
从百天左右，基本晚上哄孩子睡觉都是我来。自己喜欢这来之不易的孩子，愿意抱着她、跟她说话、哄她入睡。都说哄孩子要有儿歌，我也不会唱歌，就用多说话的方式吧。但哪有那么多不重复的话可以说，后来想，那就背诵诗词、文言文吧。除了耳熟能详的中小学诗词，还有长诗《春江花月夜》《梦游天姥吟留别》等；另有文言文《岳阳楼记》《滕王阁序》《赤壁赋》等。除了刚抱住、哄入睡时哭几声，很快就安静下来了；静静地听我背诵，一篇《滕王阁序》背完，孩子基本就睡着了；轻轻地把她放下，侧身背后放个靠枕。孩子似乎习惯了我的哄睡方式，也非常轻松就能睡着了。
在三月、四月的时候，孩子比较爱看书。我爱人给她买的《丛林尾巴》的小书，还有卡片，我给她讲时，非常安静、认真地听。有时给她拿一张带文字的纸，她也仿佛能看懂一样，直盯着看。在她眼里，仿佛一切都是值得好奇、关注的。
哄她入睡，用背文言文的方式，持续了两个多月。在这期间，我把中小学的诗词、文言名篇又重新抄录了一遍。抄录时，对照注释、翻译，核对了先前两次整理中的错误，又对这些诗词有了新的认识。但进入五月，似乎背诵文言文哄睡的方式失效了，吃手、吃安抚奶嘴成了主要的入睡方式。看来，孩子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有学习的天赋。吃安抚奶嘴过多，也引起了我爱人的担忧，怕上瘾，但到现在仍没有断掉。
这两个月夜里，孩子基本每夜吃三次，后来吃两次。四月时，经常是在夜里四五点钟的第二顿奶喝完，就睁开眼睛了，少则半小时哄入睡，多则一个小时哄入睡。有时哄到6点，她刚睡着，我反而睡不着了，也马上就要起床上班了。由于离校比较远，为了躲开高峰期，每天六点二十起床，六点半到六点四十开上车，这样七点十五前可以到学校。最近半个月好多了，基本夜里不再醒了。跟朋友交流，她们说自己的孩子经常一夜睡不了几个小时。我说，那确实我们家的孩子算是天使宝宝了。
孩子两个月，我每天夜里喂奶，那时还不太习惯，第二天上午很困。但慢慢就习惯了，尤其是现在，夜里喂完孩子后，几乎不影响第二天的学习、工作。但由于照看孩子，我的学术研究基本停滞了，已经有快半年没有展开严肃、深度的学术研究了。还好，有先前的积累，还有一些成果应对考核。
孩子刚出生时，自己作为父亲，是对新生命到来、个人血脉延续的喜悦。而在照看、喂养孩子的过程中，则多了更多的喜爱、宠溺之心。夜里看她睡着了，忍不住看看、亲亲、摸摸小手小脚。怜爱之心，并非只是针对女儿。面对千辛万苦才有的孩子，不论男儿女儿都会百般怜爱，且愿意为她付出，把所有的耐心都给她。
前几天，把她刚出生的照片看了一下，跟我母亲和我爱人说，她刚出生时真丑，肚子宽过肩膀跟青蛙一样，耳朵、后背有黑毛，真是个毛孩子，脸上还退了一层皮，有一段时间很胖。但现在比以前好看多了，黑毛都已经掉没了，肩膀也比肚子宽了。如今再来看，还是现在的好看。人越长越好看，对她的感情，也从刚开始初为人父的喜悦，到发自内心的喜欢；对她的辛苦照看，也是甘之如饴的。
五、即将外出前的担忧与安排
从去年开始，我带领学生外出考察的课程调整到了上学期的10月，国庆节假期后。孩子太小，我照看习惯了，怕我不在家的日子里，夜里不好照看。于是，在二十天前，我在八点多把孩子哄睡着后，让我爱人陪着到十点半，让孩子熟悉一下妈妈。又跟岳母说，让岳母夜里照看孩子，直到我考察返回。我母亲七十多了、不会操作那个恒温、定量出水的水壶。
前天夜里，是岳母第一次照看孩子。结果孩子不睡，一直对着我岳母哼哼唧唧；本来隔了五十多天，孩子对姥姥已经感觉很陌生了；又估计是在说，你是谁呀，怎么占着我爸爸的位置，怎么还不走呀？！我把孩子哄睡着后，岳母夜里照看还行，两次冲奶喂奶，孩子并没有醒来，也没有大哭。昨天夜里是第二夜，今天夜里是第三夜，我也就放心了，可以安心外出考察了。
明天一早就要离开西安了，心里对女儿有很多的不舍；但这倒不是最主要的，十一天外出的时间也并不长，仍然有所担心，既担心夜里孩子醒来，又担心岳母、父母照看孩子辛苦。当然了，都是自己的亲人，孩子不可能照看不好，就是他们会比较辛苦。
临别之际，啰里啰嗦、流水账般地写下这些文字，因为这一年多来、这六个月来的场景，一幅幅地从眼前闪过。不自觉地把回忆罗列一下。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得6点起床去学校集合，来不及检查，等后面有时间再慢慢修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