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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白燕升《大幕拉开》中的马兰

2014-11-04 12:53阅读:
白燕升《大幕拉开》中的马兰

素描马兰

  马兰在海内外华人中拥有很高的知名度。在20世纪最后的20年里,马兰凭借她的综合素质使黄梅戏变得典雅、大气。她的舞台呈现,品味高雅而又充满生命力,把传统艺术和现代精神结合得恰到好处。同时黄梅戏本身所固有的清新质朴、天然可爱的特点依然还在,于是,与时俱进的黄梅戏拥有了更加宽阔的舞台和更多层次的观众。无论是《女驸马》、《小辞店》这样的老戏,还是《风尘女画家》、《无事生非》、《红楼梦》《秋千架》这样的新编剧,统统具有“马兰特质”。
  1996年我在石家庄
河北剧场看她的《红楼梦》,带给我的震撼决不逊于同名越剧的经典;1998年我在安徽大剧院看她的《女驸马》之“状元府”,带给我的审美愉悦决不逊于前辈大师严凤英。
  她的唱腔纯朴,洒脱,
不事雕琢
,有种返璞归真的朴拙;她的表演入情入理,细腻传神,有种玲珑剔透的灵性。
  看马兰的黄梅戏如同欣赏一幅气韵流动的书法作品,单看局部,或巧或拙,不尽相同;感受全局,浓淡疏密,和谐统一。形象地说,马兰和她的黄梅戏已经走在了这个剧种的最前头,产生的影响一度超越了剧种本身。
  一直认为,马兰是黄梅戏一面奔跑的旗帜。突然有一天,这面旗帜停止了奔跑,且长达八年之久,让人惋惜痛心。


含悲忍泪往前走

  和马兰认识十多年了,最早的合作是1997年的
春节戏曲晚会,我们是主持搭档。
1998年在当时的《九州戏苑》里采访过她,同年应她邀请专程去合肥看了<秋千架>的首轮演出。
  后来,听说她离开了安徽,震惊且惋惜!
  再后来,每每见面、通话或短信,她总是若无其事地回应着“我挺好的!”
  如果她不是我敬重的艺术家,如果不是艺术上可交流可过心的朋友,我不会如此在意一个人的去留。古人讲: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2006年大年三十,我们在郑州做完一赛事评委工作后各奔南北回家团圆。那时我就约她随时走进《燕升访谈----
戏苑百家》。2007年12月26日晚,《燕升访谈--戏苑百家》的录制现场,马兰终于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问她: “你在上世纪90年代初主演的《红楼梦》迄今仍是黄梅戏新时期以来最好的剧目,10多年来,没看见有新剧目超越它。这么好的剧目你为什么没有一直演下去?”
  马兰会意地笑了,说:“你是问我为什么离开安徽吧?”
  我顺势追问:“都说你离开安徽是‘义无反顾’,我不想探求原因,我只想问,这些年来你真的一点也不留恋………?”
  离开安徽黄梅戏舞台快八年的她,首次披露出走原委,让我惊讶!
  。。。。。。
  提到一位老演员张萍,电影<<天仙配>>中六姐的扮演者,她眼睛湿润了.因为在马兰去留难料之际,有一天,张老师在省黄梅剧院门口看见她,突然握住马兰的手满眼含泪:“孩子,
听说你要走?严凤英38岁走的(去世的),你可别离开黄梅戏啊。”
  马兰说到这儿,眼睛湿润了,那一年她刚好也是38岁。
  38岁,正值艺术创作的成熟期高峰期。马兰与
黄新德——曾经黄梅界的领军人物,绽开了“二度梅”的辉煌!
  马兰的出走,缘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是率直简单的性格不堪世事纷扰?是“莫须有”的人言可畏,还是创作彷徨时的顺水推舟?是外面的世界太精彩还是故乡的山水太无情?。。。。。
  无论孰是孰非,马兰的离开,都是黄梅戏永远的痛!
  提到合作了20年的搭档
黄新德,她说:我们是最好的对手!
  应网友要求,我和马兰现场唱起了《海滩别》。
  50多分钟的节目我们聊了100多分钟,马兰几乎没回避我的任何提问,谢谢马兰的坦诚!这份坦诚更像是知心朋友的珍重托付,我当然无法满足一些戏迷强烈要求“把马兰说的100多分钟全播放出来”的愿望。理由很简单,这是职业的良知使然,媒体的立场所限,也是对当事人的尊重和保护!


独家见证拥抱

  2008年1月1日晚,提前到达合肥的我和马兰聊到深夜---为如何串联吴琼个唱。她和我讲起其它四姐妹的往事,认真得像老师在备课,清晰得似情景再现。我不禁感叹:是艺术家,一定有真性情!
  第二天上午,我们在
安徽大剧院走台。分开七年,彼此没有音信往来的合作了20年的老搭档黄新德马兰,四目相对,欲说还休。之后,迅速躲开彼此的目光。
  我在现场,看得心痛。戏迷都知道:马兰和
黄新德这两位黄梅界的领军人物绽开了黄梅戏“二度梅”的辉煌!当初最好的舞台“对手”不知从何时何故变得渐行渐远。
  主持一段过后,我和马兰继续坐在台侧候场,我无法释怀刚才的一幕,现场声响太大,我凑到马兰的耳边不停地唠叨,希望他们能马上好起来。
  黄老师和吴琼唱完《梦会》,正要离开,我大声呼喊:黄老师。黄老师直视着我走过来,其实余光里百感交集。我和马兰坐得很近。我一看机会来了,不知是轻还是重地拍了一下马兰肩膀。马兰站起来,正好黄老师赶到。
  马兰说:'少爷,你对我怎么那么冷淡?'
  黄老师说:'没有哇!'
  .......
  七年来没见过面的昔日黄金搭档紧紧拥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黄老师说:'都怪我!都怪我!太可惜了!'
  马兰说:'你也上年纪了,保重自己!'
  此时,只我一人听到了他们七年来的首次对话!心里湿润了,温暖着,热流涌动。
  之前的《燕升访谈--
戏苑百家》已播出了黄新德专访,元旦前也已录制完马兰专访。两位艺术家惺惺相惜溢于言表。
  (和我同去的李晶(《
戏苑百家》撰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我赶紧示意她,拍下了这唯一的瞬间。 )
  正在走台的吴琼见状,像一只小鸟飞奔过来,不停的喊着:太好了!太好了!似乎比看到自己的'个唱'成功还高兴!
  于是,我也站起来,把他们仨人紧紧抱在一起。


  这几年,和马兰或短信或电话,后来又添加了微信,联系不多,但从未忘记。作为朋友,我理解她的选择和她做的一切。
  对于舞台,她表面上似乎失去了太多,但在安徽乃至全国观众心中,她是黄梅戏的一段辉煌历史,一盏不灭明灯;她是一个高度,别人
无法企及,她自己亦难超越;她更是一面旗帜,即使停止了奔跑,旗帜依然在那儿。
  我有幸和马兰相识,合作主持,对唱黄梅,一起去武汉看好姐妹杨俊的《
妹娃要过河》......
  和她合作了好几段黄梅戏对唱,她有色彩、有温度、有岁月、有情感的表达会瞬间把你融化,使你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进剧情,走进人物。
  我和她对唱过《风尘女画家》中的“海滩别”和“梦幻”两段唱,她把
张玉良演活了唱活了,深沉大气的演绎使张玉良历尽沧桑的心境随着她的吟叹铺陈开来,恍惚间,我觉得马兰就是张玉良。
  离别三十年
  相思汇成河
  梦里忘却身是客
  凭栏细语相酬和
  醒来泪水空自落
  但见异乡月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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