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攀住红楼窗枝学会一首歌

2022-09-25 18:30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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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白鹡鸰，75岁阿坚2022年9月25日中午摄于广州东山湖公园。
【回忆录】攀住红楼窗枝学会一首歌

童年湛江、香港往事我没印象，依稀记得的已是在江门开平。父亲任职中共粤中地委书记，母亲、大哥、大姐和我终于团聚。父母上班，哥姐上学，三四岁的我进粤中区第一托儿所寄宿，它选址新会，大家都叫它新会托儿所。地委机关设在开平三埠，那是一栋六层的红砖楼房。不过我那时不会留意楼的颜色、外观，只记得我家住三楼。我喜欢站在窗前攀住窗枝往下望，有时还含着吃饭时留出的一块肥肉，或者是一块鱼皮，含到变淡了才舍得吃下去。时处抗美援朝战争阶段(1950-1953)，街上大喇叭不时响着歌声：“

嘿啦啦啦啦嘿啦啦啦，天空出彩霞呀，地上开红花呀，中朝人民力量大，打败了美国兵呀，全世界人民拍手笑呀，打得敌人回老家那个回老家！”这是我听多了会哼唱的第一首歌，入新会托儿所学的歌谣反而在后，而且没什么印象。小小孩童头脑如一张白纸，被灌输进各种政治概念，有国家：中国朝鲜美国，还有“全世界”，要分敌我，讲胜败，知道“人民力量大”。
有首粤语童谣很多小孩会唱，我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由谁教会我的，歌名就叫《月光光》，歌词像接龙游戏，朗朗上口，很有知识性、趣味性。我一直不知道“菩达”是什么，最近查看才明白是苦瓜。歌中也出现外国侵略者（番鬼仔），同样没有好下场，但生动形象得多。
月光光，照地堂；
年卅晚，摘槟榔；
槟榔香，摘子姜；
子姜辣，买菩达；
菩达苦，买猪肚；
猪肚肥，买牛皮；
牛皮薄，买菱角；
菱角尖，买马鞭；
马鞭长，起屋梁；
屋梁高，买张刀；
刀切菜，买箩盖;
箩盖圆，买只船;
船漏底，浸死两只番鬼仔；
一个蒲头，一个沉底，
一个摸慈菇，一个摸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