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诗人专访】颜艾琳访谈录:给你点颜色
2011-03-22 11:29阅读:
【访谈诗人中国·海外诗人专访】
颜艾琳访谈录:给你点颜色
——《世界汉诗》杂志副主编张后访谈台湾诗人颜艾琳
1/张后:首先附上你的简历吧?让我们更多层面的了解你?
颜艾琳:台湾台南下营人,1968年出生,辅仁大学历史系毕业、台北教育大学语文创作所肄业。担任新北市政府顾问、耕莘文教院顾问、台湾风球诗刊社、香港《圆桌》诗刊、韩国文学季刊《诗评》台湾区顾问等艺文咨询;曾获出版协进会颁发“出版优秀青年奖”、创世纪诗刊40周年优选诗作奖、文建会新诗创作优等奖、全国优秀诗人奖、2010年度吴浊流新诗正奖等奖项;并担任重要文学奖评审与艺文课程讲师、文艺活动策划人、主持人、官方艺文活动咨询委员等。
目前著有《颜艾琳的秘密口袋》、《已经》、《抽象的地图》、《骨皮肉》、《昼月出现的时刻》、《漫画鼻子》、《黑暗温泉》、《跟天空玩游戏》、《点万物之名》、《让诗飞扬起来》、《她方》、《林园诗画光圈》、2010年4月出版《微美》第13号文学作品;重要诗作已译成英、法、韩、日文等,并被选入各种国语文教材。自
2005年起以专业人士身份受聘元智、世新、清云科技、新竹教育、原住民部落大学等讲师,驻校跟驻地艺术家、读书会老师。平时所无事事,吃喝玩乐、遇到好玩有趣的人物跟活动才参与策划;自2007年退出编辑出版界后,以文学相关工作(不含版税收入)为养命资源,这在两岸诗人恐怕是少有的吧。
2/张后:颜姓在台湾多吗?我只知道孔子有个弟子叫颜回,你是本名吧?
颜艾琳:颜姓在台湾比例不高。颜艾琳是本名,少年时曾用墨耕作笔名,但太多人以为是男生,所以16岁后以真名行世。
有人曾问过我为什么一个农村出身的女孩,却有一个洋化的名字?其实这是缘于台湾命名侵袭的台风,都以外国男女名字来轮流称之,而非香港的20XX年几号台风……我爸这辈子做过最浪漫最三八的事,就是把家族第一个女孩,取名为诞生之夜侵台的台风名,难怪我这辈子风风雨雨……
3/张后:你认为基于什么原因你越来越多的被大陆诗人所熟悉?
颜艾琳:不知道原因耶。有嘛……冏……但我藉此声明一点奇怪的想法:认识我不一定就得喜欢我的人或作品,讨厌也是一种认识途径,因此在内地的交流,我会以本来面目、很真的心态与诗人相交,甚至双方吵架损及对我的观感,我也在所不惜。因为那是我,一个生活在台湾的女性诗人,非你非他非谁,我至今已成为这样的创作者,不是要来讨好谁的。那么若有人来解读我的作品,就能从两岸的大环境来检验彼此的差异。这点我很渴望研究者不管基于哪种心理来熟悉我,都要能深度切入,切勿再泛泛地表面上作功夫。
4/张后:相对大陆所谓的朦胧诗来说,我是颇受台湾诗歌洗礼或启蒙的大陆诗人,我读过许多他们的作品,譬如余光中、郑愁予、纪弦、洛夫、周梦蝶、商禽等等诗人,现在你认识的大陆诗人也有很多了?可否用一句话来概括你对他们(可以任意选择十位)的印象?
颜艾琳:本人想到写到,不分高下顺序:
北岛:海外时期的作品高度、面貌,非后期诗人能及。生命经验的殊异,是他最大的生命资产。
杨炼:多变的人生地图,天生反骨、前卫的思维,使他的诗有别于内地强调叙述的风情。
严力:立基中华文人观点,放眼吸收西方视野,他的诗东西并融,也较偏向台湾诗调的活泼、意象。
顾城:神经且悲剧的天才。简评一句:生前靠造型,死后靠传奇。
蓝蓝:埃米莉狄瑾逊的中国轻雾版。歌咏天地父母、有情万物的美丽高音。
默默:2005年的转型、实验,较之内地诗人取得更宏大的成绩,脑袋特异。
卧夫:玩世却恭的一匹狼,对视觉、意象的抽象掌握与同辈的诗语言已拉开强烈的风格。但他最好的成就是诗评与诗歌活动的纪录,获得非学院派读者的广大口碑。
翟永明:二十年来,中国女诗人最直得追踪的名字。雌雄同体、哀乐直率。
王家新:传承千年来知识分子的优柔与高傲,对世局变化影响个人命运一脉的思考。其诗文、翻译、学术皆有可观之处。
雷平阳:看了他的诗,云南大山壮河的风景、人民的生活情调,都在心中浓缩成微小芯片。
5/张后:这一问和上一问有些类似,你喜欢大陆诗人的哪些作品?为什么?
颜艾琳:在台湾的简体书店、或大陆的书店买书时,我都会翻一翻内容再购入。上述十人若有出诗集,大都买了。说些比较特别的:这些年在台湾买了多多的《皮箱》、李云枫《斯卡斯迷宫》、天骄《剎那静止》、林徽音诗文集、吕胜中《真实虚构》、柏桦《往事》、韩东《爸爸在天上看我》、吉木狼格《静悄悄的左轮》、杨键《暮晚》、普珉《光阴的梯子》、戈麦诗全集、海子诗全集、鲍鹏山《致命倾诉》、卢文悦诗歌集、王小妮、安琪、于坚、虹影、杨小滨等人的诗集……购书累积约两百多本,以及交流时互换得到黄礼孩、傅天虹、谢湘南、威格、孙文波、白鸦、李天靖、赵丽宏、胡续冬、姜涛、胡茗茗、李天靖、小鱼儿、陈忠村、王艾、孙磊、顾北、大荒、哈雷、张后、黄梵、马铃薯兄弟、叶辉、陈东东、朵渔、吴晨骏、韵扬、茱萸、老巢、文爱艺、舒羽、颜非、陈功、莱耳、周瓒、旅美的张耳、如是、北魏、末未……或是在新浪开设博客之后,读到的冉冉、红线女、潘洗尘、巫小茶、玉上烟、羌人六、肖水、洛盏、蒙古族的额鲁特珊丹、廖蕙琳、书同、卢辉、伍培阳(卢与伍在1980后期曾投稿到薪火诗刊)、叶匡政、水云烟、李成恩……以及去年底透过杨克而看到阎志的诗,因而促成在台湾帮他们出版繁体字诗集。不论是经过哪种途径而看到的诗作,上述提到的诗人,大底是读过有感、有所获得之作。
但我肯定还漏掉很多……没办法,现下记忆有限,数据也无法一一再翻找。
我读诗甚早,幼时背古诗,十岁起接受现代文学,十三岁已经投稿刊物,看杂了。故问我为什么喜欢这些诗而不是那些诗,简单讲,有能力旧瓶新装,把一件熟悉的事物,老掉牙的问题重新叩问、寻求不一样的诠释,能感动我、让我眼睛一亮的作品,我就会喜欢看。
6/张后:你往来于台海两岸日愈频繁,你对简体字习惯吗?你怎么看简体字和繁体字?
颜艾琳:1991年我念大二,就搭邮轮从高雄到澳门韶关进广东中山等地,1993年毕业便自由行到了北京,后因工作出差或安排旅游,二十多年来不知云游过多少地方……且由于16岁就参加薪火诗刊社,当时就开放大陆诗人投稿,大哥大姐们都会把诗稿拿给我看,所以接触简体字也20多年了。加上从事出版编辑工作20年,常需要跟大陆作家,出版社往来,早习惯阅读简体字了,但书写则不一定……
7/张后:你能否介绍一下台湾当前诗人和诗歌的现状?和大陆相比有哪些不同或优势之处?
颜艾琳:这命题太大,也太多人说过,我写过一篇《微观台湾女诗人的书写现况》贴在博客上,有兴趣者,请大家挪一下眼睛去找来看。
这些问题对于大环境来说,是有差别的。但对诗人个体而言,我觉得“自己是谁,要写什么东西,进而成为一家之言”,才是最重要的。
8/张后:我和一个朋友正在杂志上进行“国际万人汉语诗歌大展”活动,你能否介绍二十位当代的台湾诗人过来,一人一首,并由你来写一点简评或百十来字的前言?
颜艾琳:这工程很尴尬……不如让我编一本。这阵子,一时间之内很难完成。20首20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台湾新诗30家,九歌出版,可作借镜。以下,附上主编白灵的序文作为导览——
时代的剪影“白灵”
1.若要以“一字”形容这十年的台湾,或可借用向阳兄一本诗集的名称,就叫做“乱”。其肇端,起于族群间沟通方式之蹩脚、语汇之乏味,和焦点诚意皆毫无交集所致。此“无交集”,也正好表现在新世代诗人与前两代诗人之间,几几乎形成断裂,但幸好还有一点点藕断丝连(前两代诗人的诗还会“被动”或“主动”地post上网),且幸好使用的是诗。
可以预见,当政治人物还没开始使用诗、利用诗、传播诗的一天,上述沟通的困境就很难改善。其原因不妨陈述一下,也可间接看出选在诗选中的诗人当下的感受、心境,和可能的表现题旨。因为诗人用诗记录的,正是时间逼人的阴影,能留下的仅能是复杂时代轮廓似的剪影,自然就会和人与人、族群与族群之“沟通不易”有关。
以语言文字沟通,本是诗的职责之一,虽然它的表现方式采取的是简洁、暧昧的方式,却也是最自由、最美、最“包容”的方式,不必说破,却又已说破。而沟通不易,正是人与人互动的最大困境,男女如此,亲子如此,政党如此,族群之间、不同宗教之间,更是如此,即便人与物的互动亦然,谁对家中的猫和狗,又有多少了解呢?这是人与人、人与物的必然隔阂,是世间任一事物都“难以被穷究”的宿命,诗是试图挑战这宿命的最佳方式之一。
而此“沟通不易”,也正是台湾三代诗人多年来最大的忧心,因为这也使得许多狡诈奸佞者、独裁者、玩弄民粹者有了操弄的空间,也才有泛滥到不行的两性纠葛、亲子问题日日见报,情场老手乃能骗财骗色,朝野乃能利用恶斗谋取不当利益,政客多年来更是在族群议题“上下其手”,玩尽老百姓的幸福和前途;而几年来诈骗集团骗尽全台湾,以电话和手机的攻势深入全台各家庭,上当破财毁家者不知凡几,有公权力的当局却完完全全束手无策。诗人处在其中,能不忧心?能不予以批判和嘲讽?
诗人在这样低气压的时空环境中,虽然无法全然得知其他人的心思,也无法更无权代表其他任何人说话,于是只好透过自我投射的方式,在语言与语言的狭缝中苟且喘气,藉穿针引线,暗示或明示地缝补时代的漏洞,将多年来令自己吃惊的、忧郁的,以及快要承受不住的,透过诗松绑、折射、释放出来。而此最自由、最美、最“包容”的艺术形式,正是未来时代的“缓冲剂”和“润滑剂”。因此前面才会说,当政治人物还没开始使用诗、利用诗的一天,上述人与人、族群与族群沟通的困境就很难改善。君难道不曾听闻过:这世上曾存在过群体与群体间的冲突、矛盾可以“美”、以“创意”,乃至以“歌”以“诗”竞赛化解的原住民,和第三世界的部落吗?台湾诗人已为这可能留下可观的诗作(当然包括这本选集),正等待着众政治人物的觉醒。
2.一九九五年,厚达一千三百余页的九歌版《新诗三百首》上下两册出版,选入诗人二二四家,诗作三三八首。该选集虽由台湾两位诗行家张默与萧萧合编,且以高达一半以上的台湾诗人诗作为整本选集的主干,一九四九年后的大陆诗人也仅选入四十六家,这是历史现象和趋势使然。所选诗家都尚称公允,大陆学者或诗人恐暂时很难大幅度更动这样的版图。目前被称为“中生代”的诗人在该选集中至少占了一半要角,他们多数虽然在一九七、八○年代即活跃于诗坛,创办了诸多诗社,当时活力最旺的诗社皆出自他们之手,接二连三提出许多的主张、宣言和口号,喊得震天价响,博得许多报章杂志的大幅版面。这些“中生代”之中的二十位,后来即构成《新诗二十家》一书的主角们,也是近二十年来台湾诗坛的主力。
亦即,十年前出版的《新诗二十家》选入的二十位诗人(从李敏勇到许悔之)都曾被选入该九歌版《新诗三百首》中,他们被称作“战后的一代”,自一九四五年出生起算,包含其后约二十载的一代诗人(仅许悔之是一九六六年出生)。十年后的今天,《新诗三十家》扩大规模,依然自“战后的一代”开始,此时已延长至一九七八年出生的杨佳娴,包含纵跨三十余年的两代诗人。《新诗三十家》新增列的诗人中有简政珍、詹澈、路寒袖、孙维民、颜艾琳、唐捐等六位,当时也曾被选入九歌版《新诗三百首》,而《新诗三十家》中另外新增列的陈育虹、李进文、纪小样、陈大为、鲸向海、杨佳娴等,则是当时尚未被选入《新诗三百首》中的诗人。除了简政珍、陈育虹、詹澈、路寒袖、孙维民等几位均出生在一九五○年代外,其他新增选的,基本上都可归于或贴近于新生代诗人。
台湾文学之本土写作路线,起自乡土文学论战(一九七七年四月——一九七八年一月),族群认同、统与独问题即自此逐步展开,在一九九○年代之后成了壁垒分明的两极光谱。由于本土文学的风气逐渐转折而上,中生代诗人在选材时也自然向现实主义、本土性题材倾斜,但也只是一明化为暗(大乡土)、一暗化为明(小乡土)的转换罢了。中生代诗人中属于台湾本省籍的诗人因有关「土地」作品大量被引用,当然受到极大的鼓舞,其他诗人创作的方向不免也受到程度不一的影响。另一部分中生代的诗人则因认同问题的困扰,干脆远离政治社经议题,躲入浪漫抒情的氛围中。
3.年轻的新生代诗人在认同上的困扰就较少。这也使得他们能轻装简从,轻松就跨越许多可见或不可见的所谓“界线”。一跃,就蹬上了网络,纵横自如于无何有的网络世界。网络是从上世纪九○年代中期后开始兴旺,能自由出入其间、上网活动的诗人均是青春年少者,且好以任意代称为笔名。除了少数特别活跃的诗人外,比如《新诗三十家》中选入的苏绍连(网络笔名米罗?卡索)、颜艾琳、鲸向海、杨佳娴等四位,其余二十余位都不能算是网络诗坛的常客。亦即能跨平媒与网络“两个诗坛”,进行两面作战的诗人实不多见。
新世代诗人是在信息环境快速进展下成长的一代,他们也是能将“诗的自由性”发挥到极致的一群。他们早就卸下中壮一辈沉重的历史包袱,离前行代念兹在兹的乡愁更为遥远,甚至不知其为何物,对于大小乡土本土国土之争就更有莫名其妙的感受。新诗来到他们这一代,似乎有了极大的转弯,历史和乡土、边界和意识型态变成可笑的事物,但他们也不会反对,因为那是完全不同的思维系统。“我的户籍是世界,我是一个世界公民,只是恰巧住在台湾罢了”,这种类似大前研一(Kenichi Ohmae)“无国界”理论的说法,已经流行很久了。
也因此,无关界线、一心要打破界线、模糊掉界线、或者“作掉界线”的“身体诗”、“情色诗”、“同志诗”、“图象诗”、“数位诗”、“动漫诗”、“影像诗”等等超越现代主义、偏离现实主义的诗作或作品,成了年轻人的创作常识,和可任意多元选择的创作方向。而现代主义恰是活跃于一九五、六○年代的前代诗人的创作主轴,现实主义又刚好是活跃于一九七、八○年代,如今叫中生代诗人的关怀核心。
不想代表这代表那,但又没有比较冷酷,从不想被谁所阻拦,只是要把生命赋与的能量运行得更自由和更有力道罢了;可以极端自我,也无妨极度地自嘲,却又能显现出纯洁、冷峻、闲情和幽默的心境,是年轻一代诗人越来越明显的语言风格。这是不同时代的不同剪影,完全符合新旧世纪转换的原理。
或者说,由大陆来台的前行代诗人一生所系的乡愁,中生代诗人诗中所关照的大小乡土,到了新生代诗人,却能伸手就将乡愁和乡土轻轻举起,按键一按,即轻易将它们“种入”网络中了。《新诗三十家》所选包括了中生代诗人的菁英、网络新生代诗人的抽样,虽限于篇幅仅能各选五首,但应该不难看出这两代诗人风格迥异的时代剪影,当然包括对这十年“乱”的嘲讽和批判。
9/张后:我能冒昧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写诗的吗?
颜艾琳:10岁自学写五言/七言绝句跟律诗、童诗,13岁跟国文老师学填词牌,且第一首新诗刊上青少年文学杂志,16岁上台湾重要的中央日报副刊,17岁被编选入台湾年度诗选。16岁那年砥勉自己以新诗写日记,记心情,那年写了200多首诗,真是疯狂少年的行径。不过,也是那年确定自己一定会成为诗人,而且多首诗至今仍被选入教材跟诗选。(内地的新诗300首等选集,选入的《速度》,《玛丽莲梦露》都是那时期的作品)……
10/张后:看过你的诗剧《无色之色》之后,令我大为惊奇,你不仅能写作,居然还能自己上台表演?你真是多面手,除了这些,你好像还有许多别的艺能?
颜艾琳:演那出《无色之色》,是因为中学组过摇滚乐团,担任琴键手跟鼓手;在大学玩过剧团、导过即兴舞台剧并演出。这次亲披戏服上演,则是想挑战自己的艺文能量……
2001年,蒋勋、陈克华、我三位诗人,曾在自由时报一连三个周末的副刊,献身全版肉体与诗文,引起很大的注目。而我是第一个上阵的,只是全裸拍照的效果,后来因怕台湾的新闻局审查造成对报纸的处罚,因而作很大的修饰。我不是喜欢考第一名的模范学生,哪怕是人生或文学(如果真有人无聊到为我打成绩,我一定撕毁那种具有定论、明确分数的报告),但就是有哪么几次,“第一次”这标签,与我产生强力胶一般的关联。听说那份副刊很多人收藏着,等着日后网路拍卖……其实真得不怎样,虽然全裸又不能公开,失败的作品。克华是三人中最勇敢的,他全身一丝不挂,站姿如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副刊在重点部位打了马赛克,那是真豁出去得体现他自己。我一百分的佩服。
身为诗人作家、并担任编辑20年工作里,我接触过文学、艺术、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