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忘记了》- W.利文斯顿 拉尼德
2008-07-10 13:03阅读：
父亲忘记了》
W.利文斯顿拉尼德
听说我,儿子:我讲这些话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一只小手窝在脸蛋下面,金色的有法卷曲地贴在你潮湿的额头上.窝悄悄走进你的房间.几分钟前我还坐在房里阅读文件,突然一阵懊恼汹涌而来,终于,带着满怀内疚,我来到你的身边.
儿子,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我常对你发脾气:当你穿衣戴帽准备上学的时候,我埋怨你只用毛巾胡乱擦了把脸;然后我责骂你不擦鞋;看到你乱仍东西,我大发雷霆.
早餐时我也挑剔你的错误.我常骂你打翻东西,吃饭不细嚼慢咽;你把胳膊肘放在书桌上;你在面包上涂了过厚的黄油.当你开始玩耍而我准备出门工作时,你转过身来冲我挥手:'再见,爸爸!'我却双眉紧皱地回应道:'你给我把手放下来！'
傍晚的情况也是一样.我走在路上,看到你正跪着玩弹球,长袜上破了好几个洞.我把你赶回家,并当着小朋友的面责骂你.'要知道长袜是很贵的,你要穿得爱情点!'儿子,这话竟然出自一个父亲之口！
你还记得吗?就在刚才,我在书房里阅读文件,你怯生生地走过来,眼里带着惊慌的神色,站在门口踌躇不前.我被打搅了,觉得很不耐烦,呵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没有说话,突然间飞奔过来,双手搂住我的脖子,亲吻.你细小的臂弯里藏满深情,那是上帝盛开在你心中的爱,即使被忽略了也不曾凋零.吻过我你就走了,迈着细碎的小步子,叭哒叭哒跑上楼.
是的,儿子,就是那时候文件从我手中滑落,令人晕厥的工具随即攫住了我.坏习惯让我做了些什么?习惯性地挑剔错误和呵斥,这就是我对你--一个小男孩的奖赏.儿子,我并非不爱你,只是我对你抱有太多的期望,一直以来我都在用自己年龄的标准来衡量你。
你的性格里有那么多真实而美好的东西,小小的心胸像弥漫在群山间的拂晓一般开阔,因为你是如此自然地冲进来吻我并道晚安.今晚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儿子,黑暗中我来到你身边,跪在这里羞愧难当!
这是无力的忏悔.我知道你未必理解我所说的一切,但是从明天起,我要做一个真正的父亲,我将成为你的亲密朋友.你难过时我痛苦,你高兴时我大笑.不耐烦的话到了嘴边我也会努力忍住不说.我会每天告诉自己:'他只不过是个孩子--一个小男孩而已!'
我实在不该把你当成大人来对待.现在的你在疲倦地卷缩在小床里,仍然是个小婴儿的模样.昨天你还躺在母亲的臂弯里,脑袋靠在她的肩上.我对你要求的太多,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