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冯晓东“残荷”油画作品--作者 陈志德
2008-07-10 11:42阅读:
我好几次想写一篇《解读冯晓东“残荷”油画作品》的文章,然而未能完稿,因为我感到要读懂“荷花”已是难事了,毋说再去读懂“残荷”了。
我记得度过一首绝句:“金缕翠翘妖旖旎,藕丝秋色韵参差”,我误把这里的“藕丝”理解为藕断丝连的丝,后经查证,根本是两回事,这里的丝是另一种古代的细软的丝织品,与“莲”全然无关。在这次想当然后,我就分外留意莲的“大家族”。莲花别名很多,被称为芙藻、芙蓉、水芝、藕花、水芸、水旦、水华、泽芝、玉环,荷花只是她的别名之一而已。莲花的种类也特别多,有并头莲、四面莲、一品莲、千叶莲、重台莲等等。
要解读
冯晓东的“残荷”作品,首先要在残字上悉心探索一番。正如孔子所说:“可与言而未与之言”就谓“失人”了,这就是没有领会冯小东在他的油画作品饱含的那一份最深刻、最精微的用心,忽略了这一点,实在是很可惜的。
冯晓东的作品的内容托喻究竟在哪里呢?他把残字发挥到了及至的地步,连一丁点的“残红”叶荡然全无!白居易诗云:“残红零落无人尝,雨打风吹花不全”,而冯晓东则用泼辣的作风果断地敲响了“残更”——最后的更鼓声,他就把一杆杆叶柄顶着残缺不全的荷叶留在了画面上,一幅幅“残喘”的余生景象,难道他要把“残客”——剩下来的客人全部赶跑吗?
否!在这充满无限空间的真实存在的生命轮回的回响中,给我们的视觉空间形象轻灵飞升,在现实荷心理互相撞击中相互切换、观看、觉察、内省!使沉思得以限定荷实现。如此多的细节是这么的协调,我不由自主地沉浮于其中,体味到一种无上的愉悦。
为了适应水的生活,莲的叶柄、花梗和藕里都有许多的细丝,如果把叶柄或者花梗折断,折成一段段的,丝仍然会连着,甚至可以拉得很长不会断,细丝成螺旋状,叫螺旋纹导管,能输送水和养料,是莲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残荷”作品中的每枝叶柄挺拔、坚强地顶着残缺不全的荷叶,只要它们没有倒下,螺旋纹导管仍然天天输送生命养料,一大家族的“弟兄们”仍然相依相偎,绝不轻言放弃!尽管风光不在,尽管没有了“美人玉面,隔岁如逢”,“左右流水,真香满空”的“仙女”做伴,然而,他们依然挺拔,依然信守,古诗云“来时不慕富贵,去时不弃贫贱”,它们在生命的轮回之中,按照它们的自身规律来来去去,没有丝毫的势利于贫贱,此种品格与人间陋习“酒杯在手易肺肝,酒杯去手隔颜面”相比,它们拥有的才是分外永恒,分外珍贵的“岁岁年年情不变”的真情啊!冯晓东给这种“风骨”作了淋漓尽致的呵护和张扬,画面种阳光依旧灿烂,五彩缤纷,依然给“真心弟兄”披上浓装,分外妖娆,分外温暖。这是一种光的闪烁和变动,这才是最美妙的,最令人赏玩不尽的。不论是人,是物,还是诗歌,油画,如果你一眼就看透了这就没什么意思和趣味了,“神光离合”是说这种美妙随时随刻都在变化着,无论你从哪一方面看她,无论你在何时何地看她,都能看出这种珍贵的生命意义和境界来。
我记得王维国曾评价李后主是“神秀也”,也就是说从他的词中所传达出来的那种精神的光彩,是他外表语言、文字、结构之外的那一份精神气象的感发!冯晓东油画作品也包含着这一种精神气象。这个残字带给我们的就是生命的轮回的诠释,每年农历六月二十四日依然是荷花的生日,依然是“此花真合在瑶池”,依然是“乱红遥指白鸥前”,依然是“莫是仙娥坠玉铛”。入夏之后,一丛丛的翠盖红裳,照样让你流连往返!
岂不知,莲的生命力之强是令人惊讶无比的,正仪镇附近有一个古莲池,至今还开着天竺种的千叶莲花。据叶遐庵前辈考证,这些莲花还是元代名流阿瑛下种时,都用石板压住,后来莲花就从石缝中挺生出来,人家要去掘的,很不容易,所以直到如今,这千叶莲花还是“只此一家,并无分出”。莲子又叫莲心,藏在莲蓬里,有二三十颗,生命力极强。南京大学出版的资料记载:“1951年我国科学家在东北辽东半岛的地下,掘到深埋一千多年的古莲子,北京植物园栽培的古莲子,居然还成活开出了莲花”。
残分明就是一种暂时,一种小憩,一种希冀,一种等待,一种轮回,······。我似乎在解读中悟到了一种真切和细微深入而丰厚的情愫,以为着感情的升腾。竟能从惆怅中升华出憬悟,乃至于酿出诗意和哲理。“生命或许会更有厚度,心灵会更有彩虹”!
---写于
2008年6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