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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曲校生活(二)师生情深(2)严师田立禾

2007-05-30 17:47阅读:
回忆曲校生活(二)师生情深(2)严师田立禾 常言说:严师出高徒。这句话在我们曲艺这一行体现的尤为突出。大家都知道,我们曲艺教学的方式最早的只有师父带徒弟,解放后又增加了团带学员的途径,自从1986年中国北方曲艺学校建立以来,学员们可以在这所专业学校里系统的学习曲艺专业和理论知识以及文化课,目前曲艺教学的方式只有这三种途径。 和寇老师学习一年之后,学校又有了大的变动,是什么变动呢?要求轮换专业组,这样便于学员们体会每一个教师的教学特点,教师呢,也可以普遍的了解学生们的亮点和不足。那么我呢,分配到了田立禾老师的专业组里,同时呢,和我的搭档马立欣也分开了,说实话,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因为毕竟磨合一年了,彼此也互相适应了,可是这样一来,自己的积极性也被弄没了。现在看来,学校这样的做法是对的,和不同的搭档排练、对活,只能使自己的能耐见长,不会越练越槽糕的。可是当时呢,我心里有些偏见,但是这样的偏见不久也就被自己打消了,为什么呢?总要面对现实啊,事情摆在这里,不容你去挑剔,学校领导安排决定的,只有乖乖的服从。
田老师的专业组里重新组合,侯冠男依然和张维搭档,刘学仁老师那组的聂洪泽、任鹏调到我们这组来了,聂洪泽、任鹏来自哈尔滨,是宗承滨、徐宝库的二位学生,毕业后任鹏去了重庆曲艺团,前不久刚刚和罗松、程功等等集体拜师;我呢,和李鹏搭档,那位说了,你福分不浅啊,国家总理都傍着你啊,呵呵,您别误会,同名同姓,李鹏是甘肃的,特别瘦,现在可能进了甘肃省曲艺团了,因为毕业后一直没联系。
没进入学校前,我对田老师了解的不深,只是通过96年录制的传统相声第一卷的录象里见到田老师的,当时就感觉田老师活路宽,捧逗俱佳。今天分配到田老师的专业组来了,可以和田老师学习啦,心里也是非常激动的。在田老师的组里,我们学了传统相声《八扇屏》、《洋药方》等等。系统的一学才知道,相声好难啊,以前业余的时候把这门艺术看的太易了。田老师在表演相声时有自己的特长,而且是别的演员模仿不了的,就是丰富的表情,再加上语言的幽默,这样就能使整段作品和演员的二度创作达成有机的统一,从而使听众能够感受到一种独特的艺术感染力。
田老师给我们说活也是一样,表演的空间很大,对我们要求很严格,差一丝一毫也不行,我们这个组里从来没听见过田老师当面表扬过谁,每次排练完之后,我们问田老师怎么样,他总是表态:不行,哪点哪点还不足。当时我在田老师组里的信心非常不足,甚至有不想学下去的想法,可是现在一想,简直是懦夫的想法,实在是没有出息的杂念,遇到这么点困难就像缩头乌龟似的退缩了,自己当初的勇气哪儿去了?谁一生下来就是艺术家呢?不是还要靠后天的勤奋吗?不下功夫怎么能够让观众认可呢?
当初排练《八扇屏》的时候,是田老师一句一句说给我们,我们整理出来的本子,因为田老师还沿袭着口传心授的教法,所以我们记录下来,背完之后,立起来排。这个本子是张寿臣先生的演法,因为田老师是张寿臣先生的弟子,所以在演法上保留着张老的痕迹,有的表演方法和技巧,我们至今还不能完全掌握。这块活我听的是二赵的版本,因此在排练时,经常的互相“串门”,其实不仅是我“串门”,当初李宾在田老师的组里上这块活时,也经常的串门儿。后来田老师就对我说:“快忘了吧,按着册子走。”都说老艺术家使活尺寸慢,可是我和田老师学习的时候,使我的看法彻底改变了,他掌握的火候恰倒好处,即使抓现挂,从来没有挂飞了的时候。还有一次,我捧哏,在一旁捧哏的时候,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放到前面来了,后来下垂到“弯头”的位置了,田老师突然说了一句话,大伙全乐了:“你捂着他干吗啊?它又飞不了。”从那以后,我就记住了,手不能乱放。还有一次,我在溜活时有些散神,因为有些渴,在表演时“扫边”来着,看看旁边的水,田老师突然说:重来!你扫边了。于是,又来了一次,由于我实在渴急了,拿过水来就喝了,田老师大喝一声:搁下!你上台也喝水吗?!从那次以后,我这个毛病也改掉了,现在养成不渴就不喝水的习惯了。虽然田老师对我们非常严厉,但是在我的心目中还是特别佩服和崇拜田老师的,相声界曾经把王长友先生和刘宝瑞先生誉为相声仓库,我认为田老师更应该获此雅号,他一直跟我们说,不要说糊涂相声,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是这样的,他曾经给我们分析、讲解过报菜名中的每一道菜的来历和出处,而且田老师的知识面非常广,古今中外、各行各业的知识他都有所了解,真是应了曲艺界的那句话了“无不知百行通”,每当我们在田老师面前赞许他的时候,他说:我也不行,我的活也不是全瓷实,有些小活儿不如你们师娘,你们师娘小活学的扎实。田老师的爱人张文霞是相声前辈武魁海的弟子,和魏文亮、魏文华老师同出一门。解放前在河东地道外曾经和王双福先生搭档过。虽说田老师对我们的艺术上要求的特别严厉,可是对我们这些出门在外的孩子们倍加关怀,有一次,我感冒了,流青鼻涕,擤鼻涕的时候感觉把耳朵擤聋了,于是就到离学校不远的环湖医院去看,可是由于费用不够,我打算回宿舍去取,边走边想,唉,也许这次的费用又得海了去了,自己带的钱要是不够,什么感冒啊发烧啊,不治了,抗过去吧,好不好就是他了。正走中间来得快,曲校不远对前胸(好嘛,我要唱诸葛亮押宝)。一抬头,看见田老师和奶奶(就是田老师的爱人,我们都叫她奶奶)了,田老师问我怎么没上课?干吗去了?我说病了,去医院了,检查费不够,打算回宿舍取。田老师马上很慷慨的掏出100元的大票:给,别回去了,先用我的,回头别耽误了课。当时我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虽然现在100元不算什么,可是在当时100元就不少了。我激动的说:谢谢您,等我回家后还给您。田老师说:不着急,赶快治好,别耽误学习,明天上专业课,要是难受,就休息一天。 田立禾先生的孙女田沛和王超表演相声《节日谈》。



过了几天,我的病好了,马上把钱还给了田老师。也许这件小事田老师不记得了,也许田老师的学生堪称桃李满天下,但是我今天回想起来和您学习的日日夜夜,都是很难忘的,正因为和您学习了很多的传统段子,到现在我的基功就自身而言,还是比较扎实的,哪怕有一段时间不使活,捡起来照样能演,归根结底,得意于在校期间和您学习的大好时光,至今我还没有忘记您那句话:“不下苦功夫,难得惊人艺!”正因为有了您严格的要求,我们今天才能够在这一领域立足,正因为有了您当初的“打击”,才有了我们今天拼搏、奋斗的精神;在此,我衷心的祝愿田老师身体健康、艺术青春永驻!
田老师,您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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