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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空军公祭老照片(续)——在昆明殉职的空军烈士李之英事略|静思斋

2022-10-27 11:32阅读:134
续接昨日之文(1938年,昆明!一张公祭空军烈士现场的珍贵影像|静思斋)。刚刚收到台湾卢维明先生的回复,确认了前文提到的“镜清同学、嘉*”为航校七期1938年殉学的康镜清及李嘉礼教官,印证了我在前文中的辨识与判断,特向大家补充汇报。


1938年空军公祭老照片(续)——在昆明殉职的空军烈士李之英事略|静思斋



关于这张老照片中公祭现场的时间地点,我在昨日文中已有推测,认为应该是1938年10月22日,在昆明空军烈士公墓的落成暨公葬典礼上所摄。照片中的花圈分属于多位烈士,应以当时在空军军官学校(此时刚由航校改称不久,为行文方便,下文中均简称为航校)训练中失事的教官、同学为主(已确认其中有李嘉礼、康镜清)。经卢先生刚提供的这又一实锤有力佐证,我相信自己的这个判断已是扒酒不离十。
而我最初推测此次公祭的主人公是航校教官李之英(1914-1938),时间是1938年9月7日(为何会做出这个判断下面会提及),这在昨日修订二稿得到上述结论时已推翻。但其实它也不是完全不对,作为最早一批安葬在该公墓的烈士,照片中的某一个花圈极有可能便属于李之英,所以若说他是主人公之一,或许是符合事实的。



由于初稿曾做出这个“误判”,因此该初稿的后半部分是关于李之英的事略,虽最后在昨日文中删除,但不妨今日单发一篇,以弘扬烈士的英名与事迹,并期能被烈士的后人所见。


《空军忠烈录第一辑》载:“李烈士之英,云南省大理县人,生于中华民国三年五月五日。在中央航空学校第四期毕业。历任空军第十二队队员、航委会侦察班飞航员、中央航校飞行教官、兼学生总队第八队队附,升至中尉本级。二十七年九月六日,烈士在云南昆明驾机教练飞行,失事,坠地重伤,殉职。遗有父母。”空军第十二中队隶属于第七大队(侦察),可知李之英的本职是侦察机飞行员,而不是开战斗机或轰炸机的。


当时在航校八期受训的张铭谦,曾作《回忆中央航校》一文,其中有关于李之英殉职的较详叙述:李之英时任航校高级组飞行教官(航校到七、八期时,飞行教官大部分由航校前期毕业生担任,而不再完全仰仗洋教官),殉职当日晚,航校举行夜间防空演习,由李之英驾驶“道格拉斯”教练机升空,不幸坠毁于圆通山西部。这是作者回忆在昆明受训时期仅有的两件“突出的事”之一,可见在当时颇有影响,且让作者记忆犹新。


我另在《空军军官学校第九期毕业五十周年纪念册》找到了一条记载,发现当时遇难的,并不只是李之英一个人:“(1938年)9月6日,晚聚餐欢送丁总队长炎(丁炎,航校一期,后任空军第一路司令部副司令,1942年殉职,括号中内容为我所注)。李之英教官关衍同学驾北美机教练失事人机俱毁。”从该条记载可知,当晚其实是航校九期一位名叫关衍(广东籍)的同学,由李之英教官带飞(当时飞行训练的某些阶段,需要教官言传身教),这么看来,飞机失事时的操作者很有可能是关同学(因被选为教官均是技术精湛者),由于操作不当,黑灯瞎火的也补救不及,造成了二人一起遇难的悲惨结局。事实上,在航校训练中师生同殉绝非孤例,足见当时担任飞行教官,也是有很高风险的。


张铭谦《回忆中央航校》文中还提到,“次日将尸体运回关上唐家祠内公祭,事后,李之英教官定为烈士,安葬于机场东边之空军烈士公墓。”这句话里明确提到了公祭,这也是我最初做出该判断的最主要原因。经查考公祭的大致位置,关上位于当时航校所在地巫家坝北边不远处,唐家祠则不知详址。此处距离空军公墓的所在地小麻苴村约五公里,李之英殉职时公墓尚未落成,因此最初公祭的地点当然并不在空军公墓。而该文后半句也明确指出,李之英最终的长眠之地正是在公墓,所以正如我在前段中所说,他极有可能是一个多月后空军公墓落成时,首批公祭并安葬的烈士之一。


1938年空军公祭老照片(续)——在昆明殉职的空军烈士李之英事略|静思斋
翻开我所藏《中央航空学校同学录》到第四期飞行科的位置,很快便找到了李之英的照片——那是一位极为英俊的年轻飞行员。关于李之英烈士的身后事如何?《忠烈录》中记载李之英遗有父母,实际情况则不尽如是。我找到了一份当年11月8日云南省政府下发给鹤庆县训令,其中引用了李之英母亲唐氏呈给航校的信函(原文读之令人唏嘘)。从中可知:李之英有患宿疾的哥哥与彼时尚年幼的弟弟各一,其母孀居抚养兄弟三人。唯一成才的李之英遽尔殉职后,家中门户乏人照料...


看起来李之英烈士并未婚娶,应无直系后人。其家中幸有省府转来的这份训令,按抗敌阵亡将士优待办法予以优待,后亦有1939年国府明令给恤,遗属或不至于饥寒交迫。只不知其兄、弟两支如今是否还有后人在世?当时李家的住址,在鹤庆县西门街平靖巷(原文如此,应是平静巷的笔误),如有鹤庆当地了解相关情况的朋友,欢迎转发本文,如能寻到其家族后人,诚可谓共襄善举也。


静思斋 于岳
2022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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