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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绛云楼火灾

2009-06-05 08:52阅读：

http://blog.sina.cn/dpool/blog/u/1341047125

绛云楼失火。
十月初二，绛云楼失火，当时雷雨交加。按：多年后，牧斋心中终不平，对人言：“余闻之，古之学者，莫先于不自是，不自是莫先于多读书。余自丧乱以来，旧学荒落，己丑之岁，讼系放还，网罗古文逸典，藏弆所谓绛云楼者。经岁排缵，摩挲盈箱插架之间，未遑于雒诵讲复也。而忽已目明心开，欣如有得。劫火余烬，不复料理，蓬心茅塞，依然昔我。每谓此火非焚书，乃焚吾焦腑耳。”
《三垣笔记》：“钱宗伯谦益博览群书，尤苦心史学，当作《开国功臣事略》时，闻予家有傅颖公三代庙碑，三走书江北，期必得乃已。又自言读王弇州《史料》，有定远侯王弼赐死，家至籍。见《楚昭王行实》之说，即驰书托某亲知往楚府求《昭王行实》至，乃知弇州言非。至是，疏言留心国史三十余年，请在家开局纂修，上命在任料理，谦益志也。然以久于门户，一老翁而诋东林，荐逆案，不知作史时何以措毫？后国亡，史稿皆付绛云楼一炬，殊可惜也。”
绛云烬余，藏书发授各人。
钱曾云：“然绛云一烬之后，凡清常手校秘抄本，都未为六丁取去，牧翁悉作蔡邕之赠。天殆留此以佽助予之《诗注》耶！何其幸哉，又何其幸哉！”
曹溶云：“（牧斋）晚岁浮沉南国，操委蛇术容其身。所荐某某，大异平居所持论。物望为之顿损。入北未久，称疾告归，居红豆山庄，出所藏书，重加缮治，区分类聚，栖绛云楼上，大椟七十有三，顾之自喜，曰：‘我晚而贫，书则可云富矣。’甫十余日，其幼女中夜与乳媪嬉楼上，剪烛炧误落纸堆中，遂燃。宗伯楼下惊起，焰已涨天，不及救。仓皇走出。俄顷楼与书俱尽。余闻骇甚，特过唁之。谓予曰：‘古书不存矣。尚有割成明臣志传，数百本，俱厚四寸余在楼外。幸无恙。我昔年志在国史，聚此，今已灰冷。子便可取去。’予心艳之。长者前未敢议值，则应曰：诺诺。别宗伯，急访叶圣野，托其转请。圣野行稍迟，越旬日，已为松陵潘氏购去。叹息而已。今年从友人得其书目，手钞一过，见不列明人集，偏于琐碎杂说，收录无遗。方知云厚四寸者，即割文集成之。非虚语也。予以后进事宗伯，而宗伯相待绝款曲。丙戌同客长安，丁亥戊子同就居吴苑。”
近人考：“谦益绛云灾后，其书不尽归曾。如曾《述古堂藏书目序》，称：‘癸卯见牧翁架上列张以宁《春王正月考》一书，援据详洽。牧翁叹其绝佳。少间走扎往借，已混乱帙中。老人懒于检觅而止。耿耿挂胸中者五六年。去秋，有人插标以数册败书来售，而此书俨然在内。’云云。曾序作于康熙八年己酉。所云去秋是七年戊申。谦益卒已四年。盖曾所谓绛云一烬之后，所存书籍公悉举以相赠者，乃约略之词，非谓谦益书一一归之于曾，乃至无书也。”
僧苍雪关心牧斋火灾后情况。
按：苍雪有《寄询钱虞山绛云楼火后专意内典》。《渔洋诗话》云：“近日释子诗，以滇南读徹苍雪为第一。如‘一夜花开湖上路，半春家在雪山中’，如‘乱流落叶声兼下，听徹寒扉不上关，’皆警句。”
次年，作《绛云余烬诗》集。
诗集“起辛卯，尽一年。”有《湖上送孟君归甘州二首》、《故司礼卢太监》、《方庵诗为心函长老作》、《读梅村宫詹艳诗有感书后四首》、《京口渡江有寄》、《广陵登福缘佛阁四首》、《辛卯春尽，歌者王郎北游告别，戏题十四绝句，以当折柳赠别，之外杂有寄托，谐谈无端隐谜间，出览者可以一笑也》、《题金陵丁老画像四绝句》、《石涛上人自庐山致萧伯玉书于他归也漫书十四绝句送之兼简伯玉》、《赠新建喻嘉言》、《送汪云卿归楚口占二首》、《哭稼轩留守相公一百十韵》、《柬陆兆登二兄问疾》、《孟阳冢孙念修自松圆过访口占送别二首》、《奉常王烟客先生见示西园记寄题十二绝句》、《京口观棋六绝句》、《寄怀岭外四君诗》、《嘉禾访梅溪大山禅人四绝句》、《吴巨手卍斋诗》、《朱五藏名酒肆自号陶然余为更之曰逃禅戏作四小诗》、《胥山草堂诗为徐次桓作》、《赠卢子繇》、《云将老友纳妾》、《壮游赠顾南金》、《七十答人见寿》等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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