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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古灵州城址再探 白述礼

2020-09-07 17:58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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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古灵州城址再探 白述礼
原文作者：J永成

为了配合2015年8月25日-27日即将召开的吴忠市唐太宗到灵州与吴忠民族友好传统学术研讨会，经作者白述礼教授的允许，在此转发白教授在2013年宁夏大学学报论文《古灵州城址再探》。
古灵州城址再探
白述礼
（宁夏大学，人文学院，宁夏 银川 750021）
【收稿日期：2013-06-08
作者简介：白述礼，1933年生，陕西三原人，宁夏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教授，主要从事世界近代史、俄国史、宁夏史研究。】
摘要：塞上历史名城灵州，始建于西汉惠帝四年（前191年），是宁夏历史上有确切建城年代记载最早的古城,古代宁夏经济、军事、政治中心，故址在今宁夏吴忠市。明洪武十七年（1384年），黄河水淹没灵州，“城凡三徙”,宣德三年（1428年）迁至今灵武市。今吴忠市、灵武市都是古灵州的继承者，都拥有古灵州的辉煌历史。1989年笔者提出古灵州在今宁夏吴忠市境内的观点，历史文献有记载，专家学者有论述，2003年5月8日吴忠出土吕氏夫人墓志铭佐证古灵州在今吴忠的观点是正确的。古灵州“在今灵武西南”说已过时；《括地志》“初在河北胡城”有误；明代地方志灵州“西南角”“遗”字有新解。吕氏夫人墓志出土十年来，史学界越来越多的学者认同古灵州在今吴忠。
关键词：灵州城址；吴忠市；墓志铭；括地志；西南角
早在1989年在专论古灵州城址的论文《古灵州城址初探》中,笔者第一次提出古灵州城址新观点：“古灵州城址，似应在今宁夏吴忠市境内”，“今日之吴忠市与灵武县，究其根源，都是同一个古灵州”。［1］否定过去的古灵州“在今灵武西南”说，把古灵州城址确定在今吴忠市境内。2004年4月27日，宁夏著名地方史专家、宁夏社科院原副院长吴忠礼研究员指出：“古灵州在什么地方呢？早在十几年前白述礼教授就发表学术文章，学术界一致比较认可白教授的观点。”［2］不过，1989年并没有考古出土文物证据，使用了“似应”一词。2003年5月8日，吴忠市出土《大唐故东平郡吕氏夫人墓志铭》，记载吕氏夫人葬于“灵州”“回乐县东原”，宁夏许多专家学者，包括笔者纷纷据此墓志铭记载的铁证，确认古灵州城不在今灵武西南，而在今吴忠市。2004年笔者撰文也与时俱进：“如果说16年前，我曾经在《宁夏史志研究》发表的文章中说：‘古灵州城址，似应在今宁夏吴忠市境内。’今天我们搞清楚了古灵州城的城址，那么，现在我就要说‘古灵州城址，确定在今宁夏吴忠市境内。’这就是今天我们得出的可以改写历史书的结论，也是吕氏夫人墓志铭出土的重大意义。”［3］吕氏夫人墓志铭出土十年了，这方佐证灵州故址在今吴忠的吕氏夫人墓志铭有着重大意义，值得纪念，本文对笔者及史学界灵州城址研究再做回顾和探讨，古灵州城址在今吴忠市境内的观点，越来越得到学术界更多学者的认同。
古灵州在今吴忠不在今灵武
塞上历史名城灵州，始建于西汉惠帝四年（前191年），是宁夏历史上有确切建城年代记载的最早的古城。故址在今宁夏吴忠市境内。《前汉书》记载：“灵洲，惠帝四年（前191年）置。有河奇苑、号非苑。莽曰令周。师古曰：‘苑谓马牧也。水中可居者曰洲，此地在河之洲，随水高下，未尝沦没，故号灵洲。又曰河奇也。二苑皆在北焉。’”［4］灵洲县属西汉北地郡辖19个县城之一。唐颜师古注“在河之洲”，说明了灵州县城的方位及名称来历。中华书局本《汉书》“洲”字作古字“州”字，本意为水中陆地，意与“洲”字同。东汉为灵州县。后随北地郡内迁。200多年后，赫连勃勃又“在河之洲”即“河渚”上置薄骨律城即果园城。北魏置薄骨律镇，后改灵州（州级）。隋、唐、宋、元为灵州。灵州因曾为灵武郡，也称灵武；又因开元九年（721年）十月六日在灵州设朔方节度使，灵州也称朔方。明洪武十七年（1384年）黄河洪水淹没灵州，“城凡三徙”，宣德三年（1428年）迁至“新城”（新灵州城）即今灵武市。今吴忠市市区归新灵州管辖。民国2年（1913年），改灵州为灵武县。1949年吴忠堡自灵武县分出建吴忠堡市，1950年设吴忠市(县级)。1996年改灵武县为县级市，1998年归银南地区管辖。2008年撤地设市，银南地区改吴忠市（地级），灵武市归其管辖。原吴忠市(县级)改设利通区。2002年10月银川市代管灵武市。
昔日学术界传统说法是古灵州“在今灵武西南”说。最早提出灵州在今灵武西南说为清初学者顾祖禹的《读史方舆纪要》：在“迥乐废县”（即古灵州治所）条的注文中说：“在所西南”。［5］“所西南”，即今灵武市西南。《水经注疏》记载董佑诚的注释：“薄骨律镇城（古灵州城）……董佑诚曰，城即唐、宋灵州城，在今灵州（今灵武市）西南十余里”［6］。《中国通史》：“朔方节度使——职务是防御突厥。治所在灵州（宁夏回族自治区灵武县西南）”。［7］《辞海》“灵州”条：“灵州…州名。北魏孝昌中置。治所在旧薄骨律镇（今宁夏灵武县西南）。［8］《塞北江南旧有名》文：“肃宗即位的灵武，故城在今灵武县西南”。［9］《西夏简史》：“至宋朝初年，李继迁……于公元1002年攻占灵州（今宁夏灵武县西南）。”［10］许成《灵州与灵武考》：“迁建前的灵州城，当在现灵武县崇兴公社的附近。”［11］崇兴公社就在今灵武县西南。许成、刘宏安：《灵州与灵武再考》：“迁移前的古灵州城，应当在今灵武市城区西南方向的崇兴镇台子村。”［12］灵州在今灵武西南说，要具体分析，清初顾祖禹说灵武西南，当时今吴忠归清灵州管，今吴忠地区就在当时灵州西南，因此，无可厚非。但是，董佑诚说：“在今灵州西南十余里”以及崇兴说，均指古灵州在今宁夏灵武市境内崇兴镇台子村。1950年以后，吴忠市建立，吴忠已不归灵武管辖，不过学术界仍然在讨论。特别是吕氏夫人墓志铭发现以后，不能再笼统说古灵州在今灵武西南，崇兴属灵武市不在吴忠市境内，古灵州在今灵武西南说已经过时。
笔者1958年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毕业，国家分配吴忠工作，1981调宁夏大学历史系。1959年参加《吴忠市志》编写，始涉猎古灵州史，至今凡五十四年。编写组负责人石作玺先生最先提出“古灵州在吴忠古城大队（古城村）”的观点。1980年，石先生主编《吴忠县志》，笔者编写《历史沿革》，提出“唐太宗八月由长安出发，九月车驾抵灵州，即到了吴忠境内。”［13］1989年笔者《古灵州城址初探》一文提出古灵州在今吴忠市境内的观点：“古灵州城址，似应在今宁夏吴忠市境内”，“今日之吴忠市与灵武县，究其根源，都是同一个古灵州”。以后发表多篇文章及三部专著：《大唐灵州镇将》、《大明庆靖王朱栴》、《走进灵州》，［14］近期发表论文《古灵州在今宁夏吴忠考》、［15］《唐太宗幸灵州若干问题浅论》。［16］都贯穿古灵州在今吴忠的观点。
为什么笔者主张古灵州在今吴忠市境内的新观点，否定古灵州在今灵武西南旧观点呢？
1、历史文献有记载：大明庆王朱栴撰《宁夏志》载：“灵州……故城居大河南，今犹存其颓垣遗址，其西南角被河水冲圮。洪武间筑城于故城北十余里。永乐间亦被河水冲圮，今之新城，宣德间……相度地形，沙山西、大河东，西去故城五里余，命……督工筑者，地土高爽，视旧为胜。”“石佛寺 古灵州城上”。［17］；管律撰嘉靖《宁夏新志》载： “洪武……十七年（1384年），故城被河水崩陷，惟遗西南一角，编集原遗土民及他郡工役民夫之忘归者，瓦渠、枣园、苜蓿、板桥四里，属宁夏卫经历司。……宣德三年，城湮于河水，又去旧城东北五里筑之。”“石佛寺 古灵州城北”。［18］以上记载证明：洪武十七年（1384年），古灵州城被水淹没，“城凡三徙”， 宣德三年（1428年），迁至今灵武。石佛寺在今吴忠市，宁夏其他市县均无石佛寺，据此，朱栴、管律早把古灵州城锁定在今吴忠市境内。“里”是村，瓦渠等四个村都在今吴忠市，证明古灵州城应在今吴忠市境内。古灵州城淹没，三次迁建新灵州城。水退后，当地建四个村把当地“土民”和外地“工役民夫”，在古灵州城遗址附近就地安置。四村之名，如今在今吴忠市境内古城镇附近：瓦渠、枣园在吴忠市邻古城镇，今为洼渠村、早元乡；板桥今板桥乡在今吴忠市古城镇南，苜蓿待考。
明代两部宁夏地方志记载洪武间、永乐间、宣德间，灵州城三次因黄河水湮而迁徙，而黄河发大水事件，查《明史》记载可相互印证。第一，洪武十七年，《明史》记载黄河发大水：“明洪武……十七年决开封东月堤，自陈桥至陈留横流数十里。又决杞县，入巴河。遣官塞河，蠲被灾租税。”虽然没有记载河决灵州，但，既然河决开封，证明这年黄河的确发大水了。第二，朱栴说“永乐间亦被河水冲圮”，也在《明史》找到答案，《明史》记载永乐间黄河有三次发大水决堤：“永乐三年，河决温县堤四十丈，济、涝二水交溢，淹民田四十馀里，命修堤防”，“八年秋，河决开封，坏城二百馀丈，民被患者万四千馀户，没田七千五百馀顷。帝以国家籓屏地，特遣侍郎张信往视。”“帝乃发民丁十万，命兴安伯徐亨、侍郎蒋廷瓚偕纯相治，并令礼总其役。九年七月，河复故道”。“十四年决开封州县十四，经怀远，由涡河入於淮。”究竟朱栴说的灵州永乐几年，无法确定，但是，永乐间黄河发大水，因此，洪武迁建的灵州正确永乐间被河水冲圮，得到了证明。第三，宣德间，朱栴、管律记载“宣德三年”因河水湮第三次迁建灵州，《明史》有明确记载：“宣德元年霪雨，溢开封州县十。三年，以河患，徙灵州千户所於城东。”［19］（明史卷83志第五十九 河渠一黄河上）
特别是明朝工部尚书张九德，在其天启二年(1622年)所著《灵州河堤记》中，更是明确提出灵州“城凡三徙”，徙者迁徙也，张九德强调灵州不是两次而是三次被湮,三次迁徙。他具体地说明：“灵州阻河而城，其西南当河流之冲，复趋而北可十里，……洪武甲子(十七年（1384年）迄今，城凡三徙，皆以河故。”［20］这段记载，张九德接连使用了3个“河”字，最后他明确指出,古灵州城正是因为黄河水灾的原因而“城凡三徙”，也就是灵州城曾经三易城址。这与朱栴的记载洪武间、永乐间、宣德间一致，并且,对朱栴的记载作了重要的补充。遗憾的是，朱栴、管律只有两次迁移方向和里数记载，缺一次记载。正如《灵武市志》所说“还有一次迁徙时间、方位都缺载。”［21］既然灵州是三次迁徙，那么三迁以前的故城，按两次里数相加灵州可能在灵武崇兴，但如果加上第二次里数，用三次里数推断，应该约为三十里，而吴忠至灵武距离，清朝光绪《灵州地理调查表》记载是三十里：“吴忠堡（今吴忠市），在州城（指清灵州城即今灵武市）西南，离城（城仍然指清灵州即今灵武市）里数：30里。）”［22］白寿彝先生考察宁夏，也说吴忠至灵武是三十里：“晨9时，（由吴忠）出发赴灵武。东北行20里至崇兴寨，更10里至灵武。”20里加10里等于30里。［23］吴忠至灵武30里，倒过来，即灵武向西南30里，就到了今吴忠市境内了，所以，古灵州城城址在今吴忠市境内，不在今灵武境内。
2、吴忠当地有口碑：古城，明代史书也称“故城”、“古灵州城”。吴忠市有古城，古城即故城，是古灵州城的简称。宁夏著名地方史专家吴忠礼研究员指出：“故城 居大河南谓古灵州城，即薄骨律镇城。”［24］2004年，宁夏著名历史地理专家鲁人勇研究员指出，宁夏三个叫古城的地方，均已经考证确定是古代秦汉时期的县城：“彭阳县古城是秦、汉的朝那县城，中宁县古城是西汉眴卷县城，吴忠市的古城是西汉古灵州县城。”“把灵州标在今天的吴忠市古城村。到今天，吕氏夫人墓志铭的出土，印证了‘古城说’的正确。”［25］。 [转载]古灵州城址再探 <wbr>白述礼
黄河水淹没古灵州的“河崖子”。明初，灵州“城凡三徙，皆以河故。”笔者在吴忠市期间考察，出吴忠市北门往北望去，从吴忠西黄河边到市北一直往东到今灵武城西是明显低坎的洼地这条“河崖子”西起古城湾，向东经古城乡左营、东塔乡过山水沟到灵武西北。吴忠人称“河崖子”，也称“北湖”“湖田”。灵武人称“西湖”。是河水退去以后，先变成湖，再后来改造成田，即湖田。“河崖子”就是当年洪武间至宣德间，因黄河洪水，灵州“城凡三徙”的历史遗迹。
古灵州城及回乐县城。吴忠市以西靠黄河自古就有个古城，这里曾有古城村、古城湾乡、古城乡、古城公社、古城大队。现在为古城镇、古城村。古城村附近的黄河河湾，称“古城湾”，南北长约十多里地，分上古城湾、下古城湾，是黄河发大水改道形成的绕古灵州城之湾，正好说明黄河在这里绕弯淹没古灵州城。宁夏平原青铜峡以北各县市，都没有称作“古城”的地方，只有今吴忠市有古城，而吴忠市正好与史书记载的河水“历峡北注”后经古灵州城的同一位置，古城即明代被河水淹没的古灵州城的历史遗存。笔者曾在吴忠市工作，发现该市大部地区，有两个不同于其他市县的特点：一是土质为沙土，一般农民挖地根本不用搞头，而用铁锹一挖、一铲就可以了；二是水位高，1958年笔者在吴忠师范工作，教工宿舍前院子有水井，不用绳子拿着水桶弯下腰，便可提到水。说明吴忠原来正是西汉始建在“在河之洲”沙洲上古灵州县城所在，以后发展为河东灌区。笔者曾在古城村居住劳动，几十年前，亲自听到古城村农民说昔日他们这里曾经是古城，这里还流传着有过“古城城墩子”传说。而《嘉靖宁夏新志》载灵州领烽堠38座，其中第15个就是“古城墩”。［26］回乐县曾是古灵州州治所在，与古灵州同城，吴忠有古回乐的口碑。当地老人说，吴忠过去南城楼上曾有石刻横额书“古回乐”三字，还有一处戏院称为“回乐戏院”（一说“回乐大舞台”）。这些口碑资料，也是吴忠西北原来有古灵州城（回乐县城）的历史记忆遗存。
3、专家提出今吴忠。尽管笔者1989年提出古灵州城址在今宁夏吴忠市境内的观点，“学术界一致比较认可。”但是，古灵州在今吴忠不在今灵武，并非只是笔者个人的提法，而是众多专家学者所认同的观点。2005年，宁夏著名历史学专家、博导陈育宁教授在《吴忠与灵州》一书序言指出：“解放后，特别是近二十年多来，一些专家学者不懈研究，越来越多的人提出古灵州城址在今吴忠市利通区境内的判断，得到了广泛的认同”。［27］著名考古专家钟侃研究员在同一书《灵州的历史地位》一文指出：“经过多年的讨论，学者的意见趋于一致，认为灵州虽然为河水所冲毁，但其位置当在今吴忠市境内”。［28］早在1979年，北京市历史学家常征先生就指出古灵州在今吴忠：“元封四年（1081年），……折克行……与诸将连拨兰（今兰州）、石（今积石峡）、夏（今横山）、银（今子洲县）、威（今中卫）、会（今靖边）、灵（今吴忠）等七州……包围兴州（今银川），逾贺兰山而大漠，几将夏国倾覆。”［29］1984年著名历史地理专家汪一鸣教授就指出：“唐代灵州与汉灵州城，南北朝薄骨律镇城大致处于同一地方”“唐代灵州的大致位置应在今吴忠市西北的古城湾一带。”［30］1988年鲁人勇研究员《丝绸之路》指出：“现在的灵武县，并非古灵州，而是宣德三年（1428）所筑新城……古灵州的确切位置，只能按照唐代州治回乐县的位置，判断在今吴忠市境内。”［31］1988年专家钟侃、陈明猷、吴忠礼著《宁夏史话》指出：唐朝“改灵武郡为灵州，领回乐（今吴忠西南）……”。［32］1989年笔者《古灵州城址初探》中提出“古灵州城址似应在今宁夏吴忠市境内。”1991年陈明猷副教授指出：“青铜峡河东灌区，即今吴忠市周围，……古称灵州。”〔33〕1993年鲁人勇、吴忠礼、徐庄著《宁夏历史地理考》指出：“西汉灵州县治，当与北魏薄骨律镇、唐代灵州同，即今吴忠市北境”。〔34〕1994年陈明猷副教授又指出：“李德明（公元982-1031年）由灵州（今吴忠市附近）迁到怀远镇（今银川市老城）”。〔35〕1994年宁夏文史馆馆员陈永中《灵州故址之谜》指出：“灵州故址（在今吴忠市东塔乡北）”。〔36〕以上专家学者都把灵州城址确定在今吴忠市境内。
4、吴忠出土墓志铭: 2003年5月8日，吴忠市出土《大唐故东平郡吕氏夫人墓志铭》。墓志是历史考古断代的决定性的实物证据，唐灵州“吕氏夫人墓志铭”，明确无误地记载：吕氏夫人“以大和四年（830年）七月六日終於靈州私第，享年五十有七。”“其年十月十四日殯于回樂縣東原”。〔37〕（图1）（图2）唐墓墓主人吕氏夫人在唐文宗大和四年（公元830年）七月六日死于灵州家中，并且于当年十月十四日埋葬在灵州“回乐县东原”，回乐县是唐灵州州治所与灵州同城，吕氏夫人死在灵州埋在灵州，而吕氏夫人的墓葬连同她的墓志铭这件证物一起，于2003年5月8日在吴忠市东原绿地园出土。既然，墓葬在回乐县也就是古灵州城东原，即古灵州城（今吴忠）的东区，古灵州城必然在墓地吴忠绿地园以西。绿地园在吴忠市东，绿地园以西黄河东岸正是原吴忠古城乡的古城村，虽然目前没有古灵州城墙遗址发现，但古灵州城定位应在吴忠市境内的古城村，吕氏夫人墓志铭是古灵州城在宁夏吴忠市的不需要讨论的铁证。历史文献有古灵州在今吴忠市的记载，吴忠市有古灵州历史遗存，专家学者有论证，有唐灵州墓志的铁证，笔者确认，古灵州城址确定在今宁夏吴忠市境内。2004年4月27日，吴忠市召开历史文脉研讨会，宁夏八位专家学者薛亚平、吴忠礼、许成、钟侃、白述礼、朱存世、马振福、杨森翔发言，依据唐灵州吕氏夫人墓志铭，“专家认定：古灵州遗址就在吴忠”［38］笔者这里想特别强调一下，虽然许成研究员曾两次提出古灵州城址在今灵武崇兴说，即今灵武西南说，但是，2004年4月27日吴忠市历史文脉研讨会，专家研讨吕氏夫人墓志铭，作为宁夏考古专家的许成研究员，在发言中的确曾经十分肯定地说：“过去我们仅是依靠文献的记载，推测古灵州是在吴忠附近。我们一直在寻找进一步的佐证，这次发现大批唐墓葬，这就恰恰印证了吴忠这个地方在唐代以至以前，就是一个大规模的城镇。”“灵州设县就在现在吴忠古城这个地方附近。”［39］前已述及，鲁人勇先生2004年7月29日考证也说：“吴忠市这个古城”“是灵州”城。因此，吴忠的古城即古灵州成的简称。2004年9月10日，吴忠市政协再次邀请专家论证，吴忠礼、钟侃、鲁人勇、牛达生、白述礼、胡迅雷、朱存世、陈永忠、杨森翔9位专家学者签名发表《意见书》指出：“专家学者们再次确认：古灵州城址就在吴忠。”［40］

[转载]古灵州城址再探 <wbr>白述礼

新闻媒体多报道:吕氏夫人墓志铭出土后，从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光明日报、中国考古、中国文博等，到上海、天津、山东、江苏、浙江、湖北、湖南、河南、山西、陕西、广西等省、市、自治区以及宁夏当地的新闻媒体接连不断地报道或转载专题文章，报道吕氏夫人墓志铭出土确定古灵州在今吴忠的消息。其中新华社在2003年5月28日，墓志铭出土仅20天，即发表一篇权威消息，标题就是：《唐代古灵州城被确定在宁夏吴忠市》。《人民日报》在2003年6月20日发表记者周志忠的权威报道：《宁夏一项考古表明 古代灵州在吴忠市》。《光明日报》2003年8月25日发表记者庄电一的专题报道：《古灵州城址找到佐证 考古发现唐代墓葬群和墓志》。中央电视台在2004年8月12日，播发了《“CCTV2004年度中国魅力城市展示”城市简介之“吴忠”》特别专题报道，其中明确指出：“始建于汉惠帝四年的灵州遗址就在吴忠。”宁夏日报2004年5月16日：《开启尘封的历史—马启智与历史专家追寻古灵州足迹》等。（图3）［41］2005年宁夏著名权威考古学家钟侃研究员强调指出：“若说在‘吕氏夫人墓志’发现以前由于没有地下文物可据，仅凭有限的史籍记载，对古灵州城址所在地的不同意见和讨论还是属于学术讨论范围之内事的话，但在‘吕氏夫人墓志’出土之后，仍然喋喋不休地坚持古灵州城址在今灵武市内，这已经超出了严肃的学术讨论范围，也不是严肃的学术讨论应有的态度。”［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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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地志》“初在河北胡城”有误
古灵州在今吴忠，《宁夏历史地理考》指出“西汉灵州县治，当与北魏薄骨律镇、唐代灵州同”。［43］然而，《太平寰宇记》转载《括地志》有关灵州条，有一段记载：“灵州……后魏太武帝平赫连昌后置薄骨律镇在河渚上，旧赫连果城也。孝昌二年，置灵州。按《括地志》云：‘薄骨律镇以在河渚之中，随水上下，未尝沦没，故号灵州。初在河北胡城。大统六年于果园复筑城，为州，即今之州城是也’”。［44］上述这一段有关薄骨律镇城的记载，昔日，不但明代地方志曾经沿用，而且，包括笔者在内，不少学者没有搞清楚，也都曾经引用，似乎都默认胡城曾经是薄骨律镇城即灵州城。如笔者著《大明庆靖王朱栴》“撰宁夏志 史志珍宝”一章，第131页，引用《宁夏志》其中就有“初治在河北”。但是，《太平寰宇记》转引《括地志》的记载，即关于薄骨律镇城“初治在河北胡城”说，早有专家考证是错误的。再读宁夏著名专家学者鲁人勇、吴忠礼、徐庄著《宁夏历史地理考》，作者1993年已做辨析并予以否定：“按《括地志》所说，薄骨律城不在果城”“在河北的胡城”，“这个看法与郦道元《水经注》有矛盾。《水经注》说得十分明确：赫连果城即薄骨律镇城址，在洲上而不在河北。郦道元曾到过薄骨律镇。他死于527年，此时尚未改称灵州，其记载当可信。因此，《括地志》之说不能成立。北魏薄骨律镇、灵州和西魏灵州当在同一地。”［45］近期笔者发现，更早在约八九十年前，就有清末民初的《水经注疏》作者之一的中国地理学家熊会贞先生，评价《太平寰宇记》转引《括地志》关于薄骨律镇“初在河北胡城”记载判为：“盖误”！而予以否定《水经注疏》记载：“会贞按：《元和志》，赫连勃勃置果园，后魏平赫连昌，置薄骨律镇。而《括地志》云，镇初在河北胡城，大统六年，于果园复筑城。盖误。《注》（水经注）言镇城即赫连果城。则郦氏时治果园，不待大统时，且《注》下叙胡城，亦不言尝为镇城。”［46］
熊会贞说判《括地志》为“盖误”，这是他下了结论说“《括地志》云”错了。依据是，第一，《水经注》说薄骨律镇城就是赫连果城，薄骨律镇在郦道元的时代，就在果城，不可能等到大统时，再在果城再建薄骨律镇城即灵州城。第二，郦道元在《水经注》后面也记叙了胡城，是典农城，但并没有说胡城是薄骨律镇城。北魏置薄骨律镇，后改灵州，究竟我们是相信北魏的学者郦道元，还是相信北魏五百多年后的宋朝的乐史，或相信北魏约二百年后的唐朝李泰呢？自然，应该相信北魏的郦道元！
我们再全面阅读历史文献，探讨关于灵州治城的变迁，论证薄骨律镇（灵州）不在河北胡城，胡城不是薄骨律镇不是灵州城。
1、前引《前汉书》记载：“灵洲，惠帝四年（前191年）置。”西汉惠帝四年置灵州县是宁夏历史上有确切建城年代记载最早的古城，是第一座灵州城，是灵州历史的开端。后来，有所变动，但都“在河之洲”。今吴忠市之地古代曾经是在河之洲，宁夏学者认为故址应在今吴忠市以西古城镇一带。当然，汉灵州距今相当遥远，城址已无法找到。加之，东汉灵州内迁，灵州原地无记载300多年。直到北魏在河之洲果园城置薄骨律镇、灵州，不过北魏灵州是州级已非县级。但，文献记载都是“在河之洲”“河渚上”。因此，《宁夏历史地理考》说：“西汉灵州县治，当与北魏薄骨律镇、唐代灵州同”。汪一鸣先生说：“唐代灵州与汉灵州城、南北朝薄骨律镇城大致处于同一地方。”“三者的具体城址”“是有所变化的。”“唐代灵州的大致位置应在今宁夏吴忠市利通区古城湾一带。”［47］
2、《水经注》记载：“黄河“又北过北地富平县西，河侧有两山相对，水出其间，即上河峡也，世谓之为青山峡。河水历峡北注，枝分东出。河水又北径富平县故城西。秦置北部都尉，治县城。……河水又北，薄骨律城，在河渚上，赫连果城也。桑果余林，仍列洲上。但语出戎方，不究城名。访诸耆旧，咸言故老宿彦云，赫连之世，有骏马死此，取马色以为邑号，故目城为白口骡韵之谬，遂仍今称，所未详也。河水又径典农城东，世谓之胡城。”［48］郦道元是北魏人当时人记当时事，特别是，他亲自“访诸耆旧”，证明他到过薄骨律镇即灵州今吴忠市境内访问。他记叙到典农城即胡城，并没有薄骨律镇初治在胡城的记载，应该相信郦道元，胡城就是胡城，是典农城，不是薄骨律镇城，不是灵州城。
3、《魏书》记载：“灵州，太延二年置薄骨律镇，孝昌中改，后陷关西。天平中置，寄置汾州城县界。”《魏书》作者魏收（505-572），曾仕北魏、东魏、北齐三朝，也属当时人，也未见薄骨律镇初治河北胡城，记载更当可信。［49］
4、《元和郡县图志》记载：“灵州，……《禹贡》雍州之域。春秋及战国属秦，秦并天下为北地郡。汉时为富平县之地。后汉安帝永初五年，西羌大扰，诏令郡人移理池阳，顺帝永建四年归旧土。其城赫连勃勃所置果园，今桃李千余株，郁然犹在。后魏太武帝平赫连昌，置薄骨律镇，后改置灵州，以州在河渚之中，随水上下，未尝陷没，故号‘灵州’。 …… 回乐县，望。郭下。本汉富平县地，属北地郡，在今县理西南富平故城是也。”［５0］同为唐朝人，李吉甫在李泰之后写《元和郡县图志》，必定参考《括地志》，但他没有采纳薄骨律镇“初在河北胡城”之说，证明胡城不是薄骨律镇、不是灵州城。李氏记载薄骨律镇后改置灵州，“在河渚之中”，与颜师古注《汉书》灵州”在河之洲”一样，如鲁、汪二位专家所论，薄骨律镇城与汉灵州同在一地。因此，胡城不是薄骨律镇城，不是灵州城。李氏说唐灵州治所回乐县西南是富平故城，学界公认秦汉富平县在今吴忠市西南，也证明唐灵州在今吴忠市。
5、清嘉庆《灵州志迹》记载：人们阅读宁夏地方志，《宁夏志》记载灵州历史沿革中也有“初治河北”记载。［５1］《嘉靖宁夏新志》同样有“初治在河北”记载。［５2］笔者2008年《大明庆靖王朱栴》一书，也曾不加分析地引用朱栴的记载。还以为是“对宁夏地方史志学者研究灵州历史沿革，提供了重要依据”［５3］但是，现在分析明代这两部地方志记载，只是沿用《括地志》记载而已，并无新的考证，不足为据。《宁夏志》属宁夏镇志，非灵州志，开宁夏修志先河，有很高的价值，缺误也在所难免，全书约3.2万字，只是一部简志，“属城”灵州仅200多字，《嘉靖宁夏新志》也是宁夏志，不是灵州志，而且是三个月编成的志书，因此，不能苛求《宁夏志》《嘉靖宁夏新志》对灵州历史沿革作深入考证。而明清唯一的一部灵州州志清嘉庆《灵州志迹》记载：“灵州，汉惠帝四年置。初曰灵洲，以洲在水中，随水上下，未尝沦没，故号曰灵洲。后魏置薄骨律镇，孝昌中，改置灵州。”［５4］其中未记载“初治河北”。《灵州志迹》作者杨芳灿（1753-1815）清代文学家，《清史列传》有其传。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起任灵州知州长达11年，重视州志，为撰本州州志，他曾“网罗史籍，搜采方志”“五阅寒暑”，用五年时间，阅读了《太平寰宇记》、《汉书》、《括地志》等历史文献以及明代朔方志，郡志，对灵州历史做了深入的考证，发现“记载繁多，见闻互异”。［５5］他不采纳《太平寰宇记》转引《括地志》“初在河北胡城”，说明不信其记载。因此，也证明薄骨律镇、即灵州，初治不曾在河北胡城。
明代志书中的灵州城“西南角”新解
明代地方志《宁夏志》和《嘉靖宁夏新志》关于灵州明洪武十七年被河水淹没,《宁夏志》载“故城居大河南，今犹存其颓垣遗址，其西南角被河水冲激崩圮”；［５6］《嘉靖宁夏新志》载“故城被河水冲击崩陷，唯遗西南一角”。［５7］过去，一般学者都普遍以为，二者记载灵州城水淹情况，两个“西南角”记载似乎有所不同或者说记载相反，笔者也不例外。2008年笔者曾经写道：“朱栴《宁夏志》记载：灵州‘其西南角被河水冲激崩圮’，而《嘉靖宁夏新志》记载：灵州被淹没，‘唯遗西南一角’，刚好相反”。 虽然当时笔者分析“我们认为，后者记载有误，根据黄河当时在灵州的流向，朱栴亲自眼见的应该是正确的，应以为准。”但是，总还是认为两部书灵州“西南角”水淹情况记载“相反”。［５8］
朱栴《宁夏志》“其西南角被河水冲圮。”管律《宁夏新志》“惟遗西南一角”。两个“西南角”记载是不是不同或谓“如此相反”呢？凡到过宁夏平原的人应该清楚，黄河进入宁夏，先是自西而东流，中宁县以下，改为从自南向北流，洪武十七年，黄河泛滥，洪水在今吴忠市西部改道，突然改变方向，拐弯向东北冲击，自南而来的黄河水向东北方向冲击，自然城西南首当其冲被冲毁。两部史书记载完全一致，没有不同。关键是对“遗”字意思的解释。近期，宁夏大学马春宝教授考证，按照“遗”字本意，对“西南角”有新解：据《说文解字》记载：“遗 亡也。”［46］“遗”字的本意作遗失、丢失讲，引申意才有遗留的意思。《汉语大字典》“遗”字解释，第一条按遗字本意也解为：“丢失”；第二条，解释为“遗漏”，第三条，解释为：“遗失或遗漏的东西”；第四条，解释为：“舍弃，遗弃”。第六条、第七条引申意，才是“遗留”、“剩余”。马春宝教授指出，按照词典编辑体例规则，一个字的解释，排在第一位的必然是本意，其次才是引申或其他意。［47］管律这句话“惟遗西南一角”的“遗”字，按照《说文解字》和《汉语大字典》“遗”字本意解读：惟是惟独，遗是遗失，应该是古灵州城被河水崩陷，惟独西南一角丢失（遗失）了。与朱栴所说西南角被冲圮意思一样，只是不同的文字表达而已。过去，不少人包括笔者，都有误解，仅考虑遗字有遗留的意思，忽略了遗字本意是亡、是遗失，以为两书记载不同。《亦论》作者也得出两书西南角记载“相反”的误解。古灵州城在河东，南来的洪水，向东北冲击，首先遭冲圮的应该正是西南角，不可能只留下西南一角。
古灵州在今吴忠，专家学者认同
2003年5月8日吴忠出土唐灵州吕氏夫人墓志铭以后，宁夏更多的专家学者论著否定古灵州在今灵武西南说、认同古灵州在今吴忠的观点：灵武文管所所长刘宏安先生最早在于2003年9月10日《新消息报》发表《破解灵州古城之谜》一文，把唐灵州确定在今吴忠市境内。宁夏出现了多部采用古灵州在今宁夏吴忠市新观点的著作：2004年：全军军事志首席专家孙生玉著《宁夏战史》《宁夏军事纪略》、《宁夏通志·军事卷》；张万寿、吴海鹰主编《走进宁夏》。李东东2005年主编《宁夏历史名人》；汪一鸣著《宁夏人地关系演化研究》；孙生玉主编《宁夏山川》。胡迅雷研究员《唐代朔方名将史敬奉》一文。2006年：吴忠市政协主编80万字的巨著《吴忠与灵州》；孙生玉主编《塞上军旅诗选》；2006年，钟侃研究员《灵州的历史地位》一文；白述礼著《大唐灵州镇将》；魏锦主编《魅力吴忠——历史·文化·旅游卷》（新华出版社）。2007年：宁夏区党委原书记陈建国题写书名、杨春光主编《宁夏古今名人故事》；2008年：杨森翔著《城市记忆》；郭永龙著《趣闻宁夏》；白述礼著《大明庆靖王朱栴》；吴忠礼、卢德明、吴晓红著《塞上江南-宁夏引黄灌溉今昔》。罗安国、张广文主编《太阳山春秋》。2008年，杨森翔《城市记忆》；牛达生研究员《灵武出土西夏文〈大方广佛华严经〉研究》一文附记； 2007年和2009年宁夏文物考古研究所、吴忠市文物管理所合编，文物出版社出版《吴忠西郊唐墓》和《吴忠北郊唐墓》两部专著。《马鸿逵传》作者之一的张树彬撰《吕氏夫人墓志铭与古墓志文化》一文；著名隋唐史专家、北京大学博导吴宗国教授为笔者撰《大唐灵州镇将》一书序言；杨琼主编 ，李进增、韩彬副主编，福建博物馆、宁夏博物馆、固原博物馆编《塞上古韵》；杨森翔主编《吴忠溯源——历史与文化》；2008年王天顺教授撰：《古灵州的交通枢纽地位与环境变迁》；2009年田玉龙文《略说海原县元代建置》；2009年1月吴忠礼研究员主编《宁夏历史图经》；白述礼著《走进灵州》等。虽然专家学者们表述古灵州在今吴忠市境内的方向有“在北”、“西南”、“西北”、“西侧”等表述，但古灵州在今吴忠市境内，已经逐渐成为宁夏学术界的共识。
特别值得称赞的是史金波教授，2011年10月6日他致信笔者：“8月武威开西夏学国际学术论坛，提供论文一篇，其中有意加上灵州，并引注您论述，以改正前谬，亦期引起西夏学界的注意。今将论文寄您，请指正。论文集可能年内出版。”事情是这样的，2011年5月，史金波教授赠笔者他的专著《西夏社会》，笔者发现有：“李继迁又于宋咸平五年（1002年）攻占灵州（今夏灵武县西南）”。便提出：“灵州在灵武西南”是过时的旧观点，而灵武县已改为灵武市，用灵武县欠妥。同时回赠笔者专著《大唐灵州镇将》、《走进灵州》以及吴忠市出土唐灵州吕氏夫人墓志铭拓片，他看到墓志拓片，完全认同笔者的观点，并表示要立即改正。史金波教授在当年撰写的论文《西夏时期的武威》中立即改正了古灵州在灵武西南的旧观点，文中写道：“可以确定东南经略司在西夏首都中兴府南部的灵州（今宁夏吴忠市境内⑺），”而注释⑺为:“⑺白述礼《大唐灵州镇将》宁夏人民出版社2006年，前言第1页”。［39］史金波教授是国内外知名的西夏史专家，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但能勇于自己“改正前谬”，这是虚怀若谷的大家风范！特别值得称赞，所有学者都应向史金波教授学习，这样学术研究才能进步。
同样值得称赞的还有众多类似史教授的外地著名历史学专家学者：2009年10月1日，中国唐史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陕师大博导杜文玉教授致信笔者：“白述礼先生：我完全同意先生（古灵州城址在今吴忠市）的研究结论。”“先生在大作中说：‘灵武市与吴忠市都拥有古灵州的历史，都是古灵州的继承者。’这一观点是十分难能可贵的。”［40］陕师大艾冲教授2005年在其专著《唐代都督府研究》还采用灵州在今灵武西南说，写道：“治灵州回乐县（今灵武西南）”。［34］但是，当得知吴忠市出土：《大唐故东平郡吕氏夫人墓志铭并序》，墓志铭记载无需再证明，结论是：古灵州不在今灵武而在今吴忠。于是，2008年艾冲教授在新的论文《唐代漠北铁勒诸部羁縻州的建置与移徙》中，便否定了“灵州（今灵武西南）”说，改为唐“灵州城（在今吴忠市西侧）”。［35］“今吴忠市西侧”与吕氏夫人墓志铭记载一致，唐灵州不在今灵武西南、灵武境内，而在今吴忠市境内了。2009年9月28日下午艾冲教授致信笔者：“白述礼先生您好！……好长时间未联系，近来身体可好！……先生久居宁夏五十多年，不仅桃李满天下，而且熟悉当地历史及地理，热心于地方史的研究，成果丰硕。令后生钦佩。若有机会去宁夏，定当赴宁夏大学登门拜访请教。今年三月间先生在电子信函中谈及隋唐时期灵州治城的位置问题，并惠赠大作三篇。我与先生对于灵州城故址位置的看法一致，只是我没有作实地考察或调查。……”［36］与笔者“看法一致”，笔者三篇文章的看法正是古灵州在今吴忠市境内。艾冲教授还将吕氏夫人墓志铭介绍给著名历史地理专家、博士、穆渭生教授。穆教授告知笔者，他早年撰写博士论文中，曾采用灵州在今灵武西南的观点，从艾冲教授处得知吴忠市出土了吕氏夫人墓志铭，证明古灵州在今吴忠市，2008年7月博士论文《唐代关内道军事地理研究》正式出版，穆渭生教授与时俱进，毅然全部否定唐灵州在今灵武西南表述，认同唐灵州在今吴忠的新观点：“唐灵州治所回乐县（今宁夏吴忠市）”。［37］2010年８月艾冲教授又率研究生七人来宁考察，最后一天曾专程到银川笔者家中拜访，并请笔者给他们师生讲述笔者及宁夏学者有关灵州城址研究，并合影留念。回陕师大以后，研究生赵学智在该校《西岳论坛》发表《宁夏考察记》：“2010年8月10日”“到吴忠市地方史专家杨森翔家中进行拜访”“对于隋唐时期的灵州所在，杨先生十分肯定是在今天的吴忠境内。”2010年8月11日“经过这两天的调查走访，我认为隋唐时期的灵州就在今吴忠市内，文献记载和考古发掘已经证明此点。”“2010年8月15日我们拜访银川（应为宁夏）大学白述礼教授”“白教授今年已78岁高龄，仍热心于宁夏的地方文史研究。他在1989年发表的《古灵州城址初探》就将灵州定位在吴忠市境内。”“经过交流，尤其是白先生搬出一大摞古籍，进行解读，更让我坚信，古灵州就在今吴忠市境内。”宁夏考察后，《亦论》作者又介绍穆渭生、张维慎等陕西教授来笔者家拜访，学术交流，大家至今保持友好往来。2010年11月艾冲教授在《陕西博物馆馆刊》发表《明代藩王研究的杰出成果》一文，高度评价笔者及拙著《大明庆靖王朱栴》如：“这是白述礼先生在75岁高龄之时完成的研究成果，无疑为当代青年学者树立了楷模。”。［38］
2012年7月7日穆渭生教授致信笔者说：“吴忠市出土了证明古灵州的碑刻（指墓志）资料——考古资料最有价值，它是历史时空的交集凝固。”“您的执著和成果，在我的学位论文出版之前得以见到，避免了遗憾，我心里既敬佩又感谢。”2012年6月22日，陕西博物馆馆刊副主编张维慎研究员致信笔者说：“您为宣传古灵州在吴忠，确实殚精竭虑，不遗余力，令人钦佩”。2012年6月23日唐史专家、中央民族大学博导、李鸿宾教授说：“白先生钧鉴：已拜读完寄来的有关材料，感觉白先生说法论证比较坚实，特别是那方墓志铭，应该是可信的支撑材料，我是同意白先生的看法的。我十几年前写有《唐朝朔方军研究》一书，涉及到朔方军的治所回乐县，因对这个地点并没有深究，就采用《中国历史地图集》的说法（今宁夏灵武西南）看来过于笼统，而且我当时也没有注意到吴忠与今灵武的关系。前几年去灵武开会所写的那篇文章还是没有明确采用今地吴忠市，显然是疏忽造成的。我想今后应该在适当的时候特别加以更正。毕竟我身在异地，没有当地具体环境的概念，经过宁夏本地学着的努力得以澄清，这个贡献是蛮大的。我对此表示感谢！这使我进一步对灵武治所今地有了扎实的认识，白先生功不可没，再次感谢了！祝身心安康！李鸿宾拜上”2012年8月21日河北省社科院副院长、获国家特殊津贴专家孙继民研究员说：“至于灵武的地望问题，我没有专门研究，提不出有价值的意见，感觉您所言有道理，尤其是呂氏夫人墓誌銘颇有说服力。”2012年4月，历史学博士、陕西博物馆馆刊副主编张维慎研究员最新出版《宁夏农牧业发展与环境变迁研究》一书，明代黄河水淹没以前的古灵州，全部标注为“灵州（治今吴忠市）”。［41］
最后，笔者借用历史学博士张维慎研究员和杨森翔研究员的话，结束本文关于古灵州城址的再探。张维慎博士2012年6月22日致信笔者：“在灵州治所问题上，多数人（包括年轻人）已接受了吴忠市的观点，至于少数人还没有完全接受，想必需要一个过程，但从他们对这个问题的敏感来看，已引起了重视，或多或少地在思考着、求证着，总有一天会接受的。”仅隔十多天，几乎在同一时间， 2012年7月5日，杨森翔研究员总结宁夏以及外地专家学者对待古灵州城址问题，不约而同，致信笔者：“‘明代以前的灵州在今吴忠’历史事实，谁也改变不了。宁夏学术界已普遍接受；在你以及其他热心学者的持续努力下，全国学术界定将接受这一正确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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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白述礼：宁夏大学历史系教授)
通讯地址：750021，宁夏大学B区335信箱
E-mai:baiwyl@126.com;1390873833@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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