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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 书法教育,青春来袭

2014-05-20 11:20阅读:
采写/潘洋
冷笑,不仅可以是一种孤傲的表情,还可以是一位才女的芳名。
“我长大一些之后,很多人都来问我怎么会叫这么个名字,是不是我的艺名。那个年代,叫我这样的名字算是标新立异,以至于我人不出名,名字倒是出名了。”1985年出生的她,回想起小时候围绕着自己名字的趣事,乐呵呵地向记者讲述道。
这个独特的名字是来自于父亲的馈赠。
“冷眼看世界,笑面对人生”,这是她为自己的名字给出的含义。“这个名字是父亲取的,笑面对人生,是父亲后来给我讲的;冷眼看世界,是我自己的想的。”在点出父女二人合作的痕迹之后,她进一步解释道,“这个冷眼并不是指内心的冷漠,而是要冷静地思考。现在的很多年轻人都很浮躁,急功近利,不能认真地完成好一件事。而我不能像他们一样,我需要沉下心来完成一些事情。”
她的父亲冷春华,也着实有不少的馈赠。作为中国书画家协会重庆分会执行会长,他将坐标习字格馈赠给中国书法,掀起了一场汉字书写的革命;他首创艺术签名数码分解,为书法教学贡献了新的方法;他的作品“厚德载物”,也被中德
友好协会作为礼物赠予德国总理默克尔。
而她从父亲那里得到的众多馈赠中,除了“标新立异”的名字,还有修道式的书法人生。
从道:半路出家的苦行僧,后来居上的父子兵
冷笑能走上书法这条道路,最初是因为父亲的一次“碰钉”。
大概是在冷笑十岁左右,冷春华下岗了。在一次去外地找工作的时候,因为字写得不好,用人单位不愿意录用他。
“当时他心里就有了一种强烈的愿望,想研究怎么把字写好,就开始练字。”冷笑回忆起十九年前的事情依旧记忆犹新,“当时庞中华提倡的硬笔书法刚刚兴起,他练字也就是照着字帖临摹。我的字也写得不好,他就要求我也要写好,不想我吃亏。”
于是,一边是自己练习琢磨,一边又要向冷笑现炒现卖,冷春华的书法开始有了起色。
而当时的冷笑,在父亲的严格要求之下,接受的是高强度的训练。
“放暑假的时候,早上八点起来,吃了早饭就开始;中午休息一会儿,下午到太阳落山,我就一直在我家开的饭馆外的地上练粉笔字。”说起那段练字的经历,她总是能想起当时路人有趣的反应,“等我在街上写了七八米长的字,有人还以为我是那种写字乞讨的,给我丢了五毛钱;还有人以为我是疯子。”她现在能理解,那个年代小地方的人没有书法意识,也对这种当街练字七八米的出格之举缺少认同。
练字最苦的是什么,冷笑说是枯燥。看着别的小孩子尽情的玩耍,自己只能玩极少的一两天,对于才小学四五年级的她,贪玩的天性是按捺不住的。但父亲的严格要求之下,向来听话的她,尽管渐渐觉得厌烦和枯燥,也只能在日益明显的进步当中找到了安慰。
“我觉得在练字的过程当中还是很磨练性格,这种忍劲还是能磨练出来。看到练字起了作用,能够帮老师办黑板报,写通知,被老师委以重任。自己虽然年纪小,但价值得到了体现。”冷笑说。
在父女俩的共同努力下,五年级时,冷笑的书法——按照她父亲冷春华的说法——已经达到了成人水平。西南师范大学编写的字帖将她的书法纳入了“小学生欣赏”部分;想读的最好的初中和自己的小学不对口,她便用自己的书法打动了那所学校的校长;她参加过的地区到全国的书法比赛,无一例外都是一等奖。
说起见过她作品的人,冷笑又忍不住要分享趣事:“当时那个校长不相信那是我的作品,因为很多人,包括我的老师,都不一定写得出来我那样的字,于是叫我现场写;还有区里的评委,以为我拿的大人的作品来参赛,叫我回去拿小孩子的作品。”
传道:年轻人逆袭老学生,大课堂四两拨千斤
对冷笑书法教学的成功,令冷春华萌生了这样一个想法:“能把一个人教好,是不是可以教更多的人呢?”
于是父女俩就开始招生。当时,冷笑刚好小学毕业。
一个暑假下来,他们就发现一个问题:教冷笑的这种一对一的模式并不适用于大课堂。从那以后,冷春华便开始研究习字工具和整个教学系统——字帖,寻求全面改革。
而冷笑在这之后,不断从这样的大课堂当中锻炼着自己书法教学的演讲能力。他们的课堂上,既有年龄较小的孩子,也有比她年龄还大的长者。书法似乎也是将论资排辈的,这么年轻就可以给老学生上课,冷笑多多少少还是懂得,这需要一些人情世故。
“对于年纪比我大的,我都不好意思说是拜师,只能说彼此互相切磋。另外,我还要他们明确学书法的目的到底是艺术还是实用,这样我才能像医生开药方一样对症下药。”冷笑说道。
初中毕业后,她也跟随了父亲的事业,投身到了书法教学的中,成为了一名书法教育工作者。谈到这个选择,冷笑告诉记者:“中国有很多艺术还没有得到很好的发扬,就比如说书法,中国不缺字帖,不缺书法家,为什么作为中国人的我们,最应该写好的字却很多人都写不好,说明缺的就是书法教育家。”
“上阵还靠父子兵。”谈起冷笑的这个选择,冷春华笑了笑。冷笑坦言自己的天赋和优势都在这个领域,应该专注于做好一件事,把这个优势继续发挥出来。
后来,冷春华的理论研究有了突破,发明了坐标格口诀习字法和艺术签名数码分解,不仅出版了相关书籍,还收到了来自北京读者的去北京办讲座的邀请。
于是,在冷笑二十岁那年,父女俩北上入京。而这次北京之行,其实是一次“进京赶考”,验收的是他们的研究成果。
“我们先是在北京的图书馆举办讲座,后来被邀请上了北大的讲台,按照我们的坐标格习字口诀,为他们解决了排列和笔法等基本问题之后,很多人在45分钟内就可以像模像样地写出来。”登上北大讲台,冷笑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是最高学府,面前都是精英,但转念一想,他们字没我写得好,就凭着这个念头给自己打气。”于是,凭借着自己在培训班讲课的底子,怎样教好书法,对于她来说还不算难事。
原本不能适应大课堂的书法教学,如今却可以在45分钟内的大课堂上游刃有余,冷笑说,这是他们坐标格习字法带来的书法系统的革新,也是他们在应用书法教学方面的突破。
“以往的书法教学,没有将艺术与实用区分开,将书法家的字让初学者来学习。现在很多字帖字确实写得很好,但学起来难度太大,小学生怎么可能学得了大学的内容?”
所以,她和父亲的研究主要着力于如何降低学习难度,让初学者尽快理解和上手。坐标格习字法就是来降低初学门槛的,让初学者短时间掌握结构,排列整齐。
除了父亲的坐标格习字法,在降低书法学习难度方面,她也有自己的研究成果。她曾在国家美术学院进修过一年,在毛笔笔法的艺术欣赏和拆分研究领域的教学,进行了补充。特别是在今年上半年完成坐标习字格的重新出版后,她还计划将自己在毛笔方面的研究成果,集成出书。
父亲冷春华是这样总结女儿的贡献的:“以前毛笔的笔法就分为顶笔、推笔、切笔,撇就是撇,捺就是捺,学会的好说,没学会的就像瞎子摸象,模仿到什么就是什么。她去国美一年(国家美术学院),就把这些笔法拆分得更细。例如梅花点、切点的推,节节送力,画逆时针、顺时针等等,研究的都是工具的玩法。”
同道:逛街不如喝茶读书,历史和王立群是心头爱
“德不孤,必有邻”,或许是因为书法的文艺气质,冷笑所结交的都是文艺圈的同道。
他们有的是儿童文学创作者,有的是摄影师,有的是搞音乐创作的。还有一些会做茶的朋友,她平时都会和他们一起在彼此的茶室里喝喝茶、聊聊天。
“我很少逛街,而且我也不喜欢逛街。虽然平时大家写稿的写稿、外拍的外拍,可能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半个月才能聚上一次,但我也觉得这种茶聚要来得有趣得多。”她形容她的圈子不是那种热闹型的,而是比较喜欢安静的那一类型。“但你不要以为我们聊得都是些阳春白雪的东西,我们也会关心彼此之间的私生活,否则就太不生活化了。”
她一边向记者介绍,一边摆动着手边的茶叶和茶具,不一会儿的功夫,她便为记者沏好了一杯茶。她向记者介绍起这杯名叫“碧潭飘雪”的茶的制作,还向记者推荐了其他自己喜欢的茶;对一些茶方面的文化也津津乐道起来,既讲解了茶在古代为什么是“吃”而不是“喝”,同时感慨只有日本的茶道很好地保留了中国唐代茶文化的风貌。
“就算大家没空聚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独处,我也更喜欢读书。”她说书法教育方面的的书她平时读得最多,也会读一些佛经、四大名著和福尔摩斯的探案小说,不喜欢言情一类的作品。
除了喝茶和看书,冷笑最喜欢的,大概就是历史了。
看书看累了之后,电视便成为她娱乐放松的工具。她尤其喜欢看历史剧,例如《汉武大帝》,对韩剧却不怎么“感冒”。
“看历史剧有助于学习历史,也可以学到一些别的东西。比如司马迁能够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创作出了《史记》这样的鸿篇巨制。哎呀,我就觉得他的忍受是非常值得的,这种人就是我的偶像!”她再一次提到忍,一如她从书法中磨练出来的性格。
如果对司马迁的敬重出自于性格上的相投,那对项羽的崇拜则是完全折服于王立群的魅力。2006年王立群在《百家讲坛》讲项羽的时候,冷笑就成为了他的粉丝。
“项羽是我第一个崇拜的偶像,他简直太有英雄气概了!”她笑着说道,“虽然失败了,他还是人民心目中的英雄,就像李清照说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而不是‘至今思刘邦’吧。”
即使是现在,她也会把那几集拿出来反复地看,反复地回味。
“王立群先生在分析人物事件的时候,他非常的客观。他很擅长抓住人物性格中的其他东西,我就觉得他的这种解读能力是一般人所没有的。他解读的深度也比易中天娱乐性地品三国要深得多,我是这么理解的。”
冷笑坦言,对历史的喜爱,或多或少也是受到了书法的影响。因为要研究书法,就必须了解书法史,了解各种字体的形成。久而久之,就渴望了解与那段历史相关的人和事。
“书法到了最后阶段,写字只是一个方面了,更重要的是你对于人生的理解,然后通过手中的笔将这种对人生的情感体现在字上。”越了解历史,越了解历史人物,感触也就越来越多,对人生的情感也更加丰富。这就是书法与历史在她身上的契合之处吧。
省道:教学问题一箩筐,重庆书法真受伤
说起书法教学的问题,冷笑尤其为重庆感到惋惜。
“重庆缺少北京浙江那样浓厚的艺术氛围,很多家长从小要孩子学的是钢琴小提琴,崇洋可以,但不能媚外。”冷笑说。
冷笑还指出了重庆地区的书法教学存在的许多问题:“一是很多老师,包括我在内,自我学习能力不够,一根笔杆子写一辈子,一辈子都是那个水平,不去了解自己的毛病,误人子弟;二是门槛太高,许多人一来就写“欧颜柳赵”,学习不分年龄阶段,啃不动,这也是老师的学习不够;三是家长的认识不够,除了西化,很多家长没分清艺术和实用的区别,一来就要孩子学毛笔,以为练好了毛笔,钢笔也能练好,却不知道那只能代表部分手脑协调能力强、领悟能力强的孩子,不能代表所有。”
于是,冷笑现在很想做的事情,就是怎样推广父亲的“冷春华书法工作室”,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也让更多的人来接受书法培训。
“我们马上就要出两本书,加入‘坐标格习字三字经’的内容,然后到北京、广州等这些全国的高校进行演讲;我们还要举行一些公益活动,比如教师培训,把坐标习字格由我以点带面地推送出去。”她向记者表示,重庆与浙江,甚至是离我们最近的成都相比,文化积淀也是相当薄弱的,是很值得推广的。她也想在重庆大学举办讲座,“到新闻系宣传也是很好的,让记者也写一手漂亮的字。”

冷笑现在每个周末都会带着一群孩子在冷春华书法工作室练笔。她的微信朋友圈里,更是充满小朋友们的作品。看到他们瞪着黑黝黝的大眼睛,满是笑脸,似乎可以感受到,书法艺术有一股年轻人的新生力量,正清新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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