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田园诗人陶渊明、王维、孟浩然精神追求的异同附代表作书法
2017-03-01 16:08阅读:
摘要:诗如其人,欣赏山水田园诗,我们就要了解山水田园派诗人内心的精神追求。诗人人生境遇的不同,造就其思索问题的不同,面对同样的山水美景就必然引发不同的感慨。从诗人内心精神追求不同这个层面,去分析诗人所创作的诗歌风格的异同。
关键词:山水田园诗人;精神追求;异同
陶渊明的诗歌以风格自然、语言质朴、凝炼、意境隽永而为人所称道,他把自己对自然和田园生活的热爱之情融入到诗作之中,开创了田园诗一体。王维把画意融入诗歌文章,画意与禅趣相融合,使其诗文既构成了“禅”的状态,又在山水景物中形成了极为冲淡空灵优美深邃的意境。孟浩然的山水诗善于发掘自然美,把自己的主观情志与自然山水相结合,努力做到情与景相结合,努力做到情与景契合,创造出了以清旷冲淡为主的艺术风格。他们诗歌风格的不同与其内心精神追求的不同有着必然联系,本文也就是从这个层面,去分析诗人所创作的诗歌风格的异同。
一、进退两难,归隐田园,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
陶渊明生于晋哀帝兴宁三年(公元365年),卒于宋文帝元嘉四年(公元427年)。陶渊明自幼有很高的理想抱负,一生在出仕和归隐上表现了独特的人格精神。他面对黑暗现实,能谨守先师遗训,不与现实同流合污,选择隐居躬耕的人生道路。但由于他深受儒学熏陶,使他于隐居之中,仍然关心世事。
陶渊明原为实现济世志向而出仕,然而黑暗的政治形势使他自知无力回天,欲守拙归园田,又“母老子幼,就养勤匮”,必须禄仕求生,此种身为形役的矛盾,一直不断地使内心冲突而深受折磨,直到他彻底体悟“饥冻虽切,违己交病”后,毅然弃官归田,内心始得平静。他在《饮酒》第四首中,描写了栖栖失群之鸟对托身之所的寻找,用象征的手法,表现了他对人生归宿的追求过程:“栖栖失群鸟,日暮犹独飞。徘徊无定止,夜夜声转悲。厉响思清晨,远去何所依,因值孤生松,敛翮遥来归。劲风无荣木,此荫独不衰。托身已得所,千载不相违。”陶渊明是以此诗中的孤鸟飞鸣,表达他解绶之前的栖遑不定,在仕与隐之间作选择时的内心自我挣扎之苦。
陶渊明起初归隐田园还是欣悦的。《癸卯岁始春怀古田舍二首·其一》是他躬耕之初写的一首田园诗。这首诗抒写自己躬耕之初的新鲜感受和喜悦心情。在他的《归园田居》(五首),《移居》(二首)中给我们呈现出一个超然物外,悠闲、适性的伟大诗人。他的田园诗,正是他人格精神的外化。但他对
田园自由自在的喜悦随着时间流失而慢慢淡化,他所选择的归隐田园的生活方式面临着困窘生活现实的考验。“达者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儒家思想对他有着很深的影响,既然不能施展抱负,那就归隐田园独善其身吧!一方面,世风日下,作为儒者,他无力挽狂澜於既倒,只好学先圣“乘桴浮於海”;另一方面,时当晋宋易代,桓玄、刘裕交相杀伐,政途险恶,正如他在《感士不遇赋》中所言:“密网裁而鱼骇,宏罗制而鸟惊;彼达人之善觉,乃逃禄而归耕。”他的逃禄而归耕,实出于形势所迫。
《饮酒·其五》是代表作,这首大约作于诗人归田后的第十二年,即公元四一七年,正值东晋灭亡前夕。作者感慨甚多,借饮酒来抒情写志。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表达了作者厌倦官场腐败,决心归隐田园,超脱世俗的追求的思想感情。
人活在世上,总要找到生命的价值,否则人就会处在焦虑和不安之中。而社会总是有一套公认的价值标准,多数人便以此为安身立命的依据。拿陶渊明的时代来说,权力、地位、名誉,就是主要的价值尺度。但陶渊明通过自己的经历,已经深深地懂得:要得到这一切,必须费尽心机去钻营、去争夺,装腔作势,吹牛拍马,察言观色,翻云覆雨,都是少不了的。在这里没有什么尊严可说。他既然心甘情愿从官场中退出来,就必须对社会公认的价值尺度加以否定,并给自己的生命存在找到新的解释。
这诗前四句就是表现一种避世的态度,也就是对权位、名利的否定。开头说,自己的住所虽然建造在人来人往的环境中,却听不到车马的喧闹。所谓“车马喧”是指有地位的人家门庭若市的情景。陶渊明说来也是贵族后代,但他跟那些沉浮于俗世中的人们却没有什么来往,门前冷寂得很。这便有些奇怪,所以下句自问:你怎么能做到这样?而后就归结到这四句的核心——“心远地自偏”。精神上已经对这争名夺利的世界采取疏远、超脱、漠然的态度,所住的地方自然会变得僻静。“心远”是对社会生活轨道的脱离,必然导致与奔逐于这一轨道上的人群的脱离。
那么,排斥了社会的价值尺度,人从什么地方建立生存的基点呢?这就牵涉到陶渊明的哲学思想。这种哲学可以叫作“自然哲学”,它一方面强调自耕自食、俭朴寡欲的生活方式,另一方面重视人和自然的统一与和谐。在陶渊明看来,人不仅是在社会、在人与人的关系中存在,而且,甚至更重要的是,每一个个体生命作为独立的精神主体,都是面对着整个自然和宇宙而存在的。从本源上说,人的生命是自然的一部分,只是由于人们把自己从自然中分离出来,在虚幻的、毫无真实价值的权位、名利中竞争、追逐不已,生命才充满了一得一失喜忧无常的焦虑与矛盾。因而,完美的生命,只能在归复自然中求得。
这些道理,如果直接写在诗里,就变成论文了;真正的诗,是要通过形象来表现的。所以接着四句,作者还是写人物活动和自然景观,而把哲理寄寓在形象之中。诗中写到,自己在庭园中随意地采摘菊花,无意中抬起头来,目光恰与南山(庐山)相会。“悠然见南山”,这“悠然”既是人的清淡而闲适的状态,也是山的静穆而自在的情味,似乎在那一瞬间,有一种共同的旋律从人心和山峰中同时发出,融合成一支轻盈的乐曲。所见的南山,飘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岚气,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出不可名状的美,而成群的鸟儿,正结伴向山中飞回。这就是自然的平静与完美,它不会像世俗中的人那样焦虑不安,那样拼命追求生命以外的东西。诗人好象完全融化在自然之中了,生命在那一刻达到了完美的境界。
最后二句,是全诗的总结:在这里可以领悟到生命的真谛,可是想要把它说出来,却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实际的意思,是说人与自然的和谐,根本上是生命的感受,逻辑的语言不足以表现它的微妙与整体性。
陶渊明的诗,大多在字面上写得很浅,好象很容易懂;内蕴却很深,需要反复体会。对于少年人来说,有许多东西恐怕要等生活经历丰富了以后才能真正懂得。
开头四句,以具体的生活体验,用一问一答的形式,揭示出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很有理趣的生活现象——“心远地自偏”。“采菊”四句,即由“心远地自偏”生出,言东篱采菊,在无意中偶然得见南山,于是目注心摇,又为南山傍晚时出现的绚丽景色所吸引。结庐人境,而采菊东篱;身在东篱,而又神驰南山,全篇主旨总在显示“心远”二字。最后两句所说的“真意”在此,“忘言”亦在此。所谓“真意”,其实就是这种“心运”所带来的任真自得的生活意趣;所谓“忘言”,就是在陶渊明看来,世间总有那么一些趋炎附势,同流合污的人是无法体验到这种生活理趣的!
陶渊明的诗歌之所以能够在人们的精神领域里占有重要的一席地位,不仅因为其所营造的田园氛围,所描绘的田园生活能够吸引我们;也不仅因为其所展现的澄澈、明净的风格,所流露的真切、自然的情感能够感动我们;更重要的是因为他还具有一种建立在诗歌内容和诗歌艺术特点之上的诗歌精神,那就是自由、随性的精神境界。
二、亦官亦隐,参禅信佛,一种物我两忘的超然境界
王维字摩诘,太原祁(今山西省祁县)人。开元九年(721)进士。王维的人生历程,可以“安史之乱”而分为两个时期。早期的王维系官僚贵族子弟,年少才高、诗艺杰著,开元初到长安就受到上层社会的青睐。天宝十四年(755)年,“安史之乱”爆发。王维被叛军所拘,系于洛阳,迫受伪职。两京收复后,责授太子中允。历尽劫难,身心受辱,王维雅洁清高的自尊心受到致命一击。加之当时朝廷纲纪紊乱,君臣昏庸,因之更加消沉、苦闷。于是,王维回归自然、向往山林,自性内照、远离红尘,在随遇而安的自然和谐中,尽享恬适、雅致、平淡的人生。
“安史之乱”后,王维几乎万念俱灰:“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叹白发》)这时,王维虽亦官亦隐,甚至还做官到了尚书右丞,但精神是苦闷的,心境是低沉的,他的主要精力还是在自然山水中。为了在现实社会中求生存,“亦官亦隐”的王维最终想成为一个脱尽俗气的高人,但又没有达到“调与时人背,心将静者论;终年帝城里,不识王侯门”的境界。他把自然山水始终看成是知己,看成是一个相见恨晚的朋友。对于山水自然,他不是发现,而是一种理解,在对自然山水的仔细理解中,融入了深沉的、带有禅味的情感,这种禅风流溢的情感,又与他极端个性化的生活情趣水乳交融、合为一体。这样,在他的诗中,诗理禅理相通,诗趣禅趣盎然。如《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这诗很切合佛家“五蕴皆空”说。再如《竹里馆》:“独丛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表面上写空中的明月、茂密的竹林,幽静的氛围,独坐的弹琴人,其实暗合了佛家教义——解脱,表现出一种解脱后的所得之境——涅磐。
内心的超然更孕育了王维对世间万物敏锐的感观。他善于用一个高明画家的眼睛去发现、捕捉一种最能反映事物本质的色彩,再选用一个最能代表这个色彩的字,来细致入微地刻画自然山水景物。我们甚至可以根据他诗中提供的色彩,绘制出一幅幅水墨淡雅的水画来。请看:
清浅白石滩,绿蒲向堪把。——《白石滩》
白云回望合,静霭入看无。——《终南山》
不及红檐燕,双栖绿草时。——《早春行》
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田园乐》
渭城朝雨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送元二使安西》
诗画大师王维就是这样,在准确的色彩里寄托悠悠情愫,在淡泊的诗意里吐露娓娓心音,如此的秀美空灵,如此的清香醉人……如果说美妙的诗句成就了“诗佛”王维的地位,倒不如说他对信佛参禅一种超然境界造就了美奂绝伦的诗句。
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王维的上水田园诗清新雅致,注重情与景的关系,所谓寓情于景、情景交融,而这种情景关系实质上就是艺术作品中作家的思想感情和作品所描绘的现实现象(包括自然事物和社会生活两方面)的关系。所以,王国维在《文学小言》中说:
“文学中有二原质焉:曰景,曰情。前者以描写自然以及人生之事实为主,后者则以吾人对此种事实之精神的态度言。”
纵观王维的生平经历、以及山水田园诗的艺术风格,充分说明了文学创作过程是作家的主观思想感情和客观现实、生活形象相统一的过程。
赏析:诗中将空山雨后的秋凉,松间明月的光照,石上清泉的声音以及浣女归来竹林中的喧笑声,鱼船穿过荷花的动态,和谐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丰富新鲜的感受。它像一幅清新秀丽的山水画,又像一支恬静优美的抒情乐曲,体现了诗人诗中有画的创作特点。

这首诗写出了清新、幽静、恬淡、优美的山中秋季的黄昏美景。王维所居辋川别墅在终南山下,故称山居。一场秋雨过后,秋山如洗,清爽宜人。时近黄昏,日落月出,松林静而溪水清,浣女归而渔舟从。如此清秋佳景,风雅情趣,自可令王孙公子流连陶醉,忘怀世事。此诗以一'空'字领起,格韵高洁,为全诗定下一个空灵澄净的基调。全诗动静结合,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月照松林是静态,清泉流溢是动态。前四句写秋山晚景之幽静,五六句写浣女渔舟之喧哗。诗之四联分别写感觉、视觉、听觉、感受,因象得趣,因景生情。反衬了当今社会官臣惰,贪,写出诗人自己的高尚情操,写出那无忧无虑,表达了作者十分向往这种生活。也表达了作者崇尚恬静淡泊的田园生活,不愿同流合污,洁身自好的人生态度。还有一点值得注意:古代文人多借清秋而写悲伤之意,此诗则属乐秋之佳作。《增订评注唐诗正声》郭云:'色韵清绝。'《唐诗解》:'雅兴淡中有致趣。'《唐诗矩》:'右丞本从工丽入,晚岁加以平淡,遂到天成。'《唐诗合选详解》王云翼云:'前是写山居秋暝之景,后入事言情,而不欲仕宦之意可见。'
这首山水名篇,于诗情画意之中寄托着诗人高洁的情怀和对理想境界的追求。诗的中间两联同是写景,而各有侧重。颔联侧重写物,以物芳而明志洁;颈联侧重写人,以人和而望政通。同时,二者又互为补充,泉水、青松、翠竹、青莲,可以说都是诗人高尚情操的写照,都是诗人理想境界的环境烘托。
既然诗人是那样地高洁,而他在那貌似“空山”之中又找到了一个称心的世外桃源,所以就情不自禁地说:“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本来,《楚辞·招隐士》说:“王孙兮归来,山中兮不可久留!”诗人的体会恰好相反,他觉得“山中”比“朝中”好,洁净纯朴,可以远离官场而洁身自好,所以就决然归隐了。
这首诗一个重要的艺术手法,是以自然美来表现诗人的人格美和一种理想中的社会之美。表面看来,这首诗只是用“赋”的方法模山范水,对景物作细致感人的刻画,实际上通篇都是比兴。诗人通过对山水的描绘寄慨言志,含蕴丰富,耐人寻味。
王维的人生大志也隐藏在字里行间。
中心:写清幽安闲之境,表达了是人顺应天性,恬然自适。
三、返璞归真,融入田园,一种真我的体现
孟浩然(689~740)年轻时内心怀着积极的抱负。40岁前,他一直读书习文,为应举入仕作准备。开元十六年(728),孟浩然离开家乡,到长安去应举。然而事与愿违,他竟然落第了。经过一年多的努力,仍然仕进无门,开元十七年冬他返回家乡。开元十八年(730)他北上洛阳,又从洛阳南下游历吴越一带,直到开元二十一年仲夏,孟浩然才回到家乡。开元二十五年(737)阴历四月,诗人张九龄被贬荆州长史。张九龄到荆州后,将孟浩然请到自己的幕府中。但第二年立春后不久,孟浩然辞幕归家了。
纵观孟浩然的一生,虽然他曾经内心怀着积极的抱负,但却没有施展才能的舞台。他早年的诗作是一种隐居待仕生活的反映,他的进取心主要是因为不愿意生活在天下太平的时代而无所作为。但在实际的现实政治中,任人唯亲、不能取人至公的现象还是不能避免的。他在长安的作品,开始反映这些不合理的现象,早年那种激昂的抱负,此时化为感士不遇的不平之气。《岁晚归南山》就是其中著名的一首:“北阙休上书,南山归弊庐。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虚。”面对仕进无望的残酷现实,他的诗句流露出了痛苦与郁闷。
从离开长安到去世,孟浩然的精神世界有了一些变化。他对隐居的生活有了更深的理解,他找到了精神的安顿处,那就是放弃功名的诱惑,在隐居家园中保持人格的纯洁。晚年孟浩然的超脱闲淡,都源于他内心悟到的一个“真”字,他要保持自己的真性情,与这个“真”字相比,世俗的荣华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这种精神境界成为他诗作要表现的对象。如他的著名的诗篇《早发渔浦潭》:“东旭早光芒,渚禽已惊聒。卧闻渔浦口,桡声暗相拔。日出气象分,始知江路阔。美人常晏起,照影弄流沫。饮水畏惊猿,祭鱼时见獭。舟行自无闷,况值晴景豁。”作为一个盛唐诗人,孟浩然以高妙的笔力,将自然的生机复苏的意境诉诸于文字,以反映孕育于自己内心的时代精神。“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绿树、青山、村舍、场圃、桑麻和谐地打成一片,这是一幅优美宁静的田园风景画。孟浩然在这里仿佛寻找到了一种皈依的感觉。“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这四句诗是孟浩然艺术境界和精神境界俱臻化境之作。孟浩然是幸福的,他把自己的人生境界由功利境界化到了天地境界,尽管这期间他甘苦备尝,但终于苦尽甘来。
孟浩然的山水诗大都在一片清幽之中即景会心,伫兴造思,将客观景物同主观情致相结合,开掘出被主观情志异化的自然美,以抒发自己的孤寂之情,韵味悠长。创造出了富有个性的悠远凄清的意境,形成了清幽淡雅的风格。孟浩然的山水诗创作奠定了盛唐山水诗派的基础,使盛唐山水诗沿他开辟出来的道路走向繁荣。
综上所述,他们三人都是山水田园派的代表诗人,但人生境遇却有着极大的不同。所相同的是他们面对现实社会都选择了归隐田园的生活归宿,去追求自己内心的一种安静、淡泊。我们所看到的是归隐田园后他们的表现却是不同的:陶渊明是身归田园,心在现实,深受儒家思想积极入世的影响,更多的是表现出的是一种苦苦的挣扎;王维是身在现实,心系山水,深受佛学影响,更多表现的是一种超然;孟浩然是身处田园,心融田园,更多的是一种纯朴天性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