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小记：看一棵树的移植

浮生小记：看一棵树的移植

下雨的间歇，行走在一个新开楼盘旁的人行道上。
几个园林员工，正在栽种一棵三指粗的小樟树。樟树的枝丫已被修剪得所剩无几，几根树枝，顶着零落的几片叶子，在栽树人的拖动下颤抖。
相对于弱小的樟树，栽树人的动作实在有些粗暴。
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我心里腹诽了一下，便站在一旁观看。
或许看到有人在看，栽树人的动作温柔了一些，没有拖，而是把树抬起来，竖立在挖好的坑中，却并没有马上填土。
树根被砍成了脸盘状，用黑网布兜着，其中有一大半被压在了树根下。
一人说，把黑网布拿掉。
另一人说，抽不出来了，只能剪。
我在想，这几个栽树人难道没有经验吗？在落坑之前，就应该解下网兜除掉。
然而，我只是静静地站着，看他们拿出剪刀，把四周能剪的部分都剪掉了，然后填土，一棵树就这样被种下去了。
我不知道，黑网布没有被剪掉的部分，正好是树根的正下方，树根能冲破网布往下扎根吗？
一棵树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
或许，几年后我再路过这里，这棵树能长得枝繁叶茂。
或许，不过这个夏天，这棵树就会枯萎。
虽然有这样的说法，树挪死，人挪活，但移植，仍是种树的普遍方式，不仅仅是三指粗的小树，就算是脸盆粗的大树，也要被修枝剪叶移植他处。对树来说，移植是不可改变的命运，树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只能祝福这棵树能扎根新的泥土，在新的天地里长成参天大树，活出树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