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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小城的雨

2011-05-22 19:30阅读:
小城的雨
文/慵懒的小虫


又下雨了。小城的雨,就如那轻盈的风,总是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一点也不顾念人的感受。
忘了带伞,就那么行走在雨雾里。幸好雨点不大,若有若无的,象淡淡的离愁,忽儿漫上心间,又轻轻散去。整个小城,都笼罩在这轻纱般的雨雾里,隐隐约约的,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朦胧,如《琵琶行》里那个弹琴的女伶,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韵味。
平日里街道边那些热闹的摊点,今日都已消失不见。街上行人急急奔走着,似乎怕这这轻烟般的雨雾忽然变大,淋湿了衣衫。但也有如我一般悠闲的,在雨中不疾不徐,缓缓而行。
对面一位撑伞的女子,款款而来,头顶那把粉红色的的小伞,就如一朵水莲花灿然绽放着。但吸引我眼帘的并不是水莲花般的小伞,而是那女子的眼眸,就如这小城的雨一样,有着梦一般的凄迷,似乎有着无限幽怨,又似乎有着无限愁绪。她袅袅地行着,如行走在悠远的梦境里,脚步温柔地就象随风飘落的柳絮,似乎怕踩疼了大地的背。是从戴望舒《雨巷》中走来的女子么?我有点恍忽,想问,又怕唐突佳人,只能呆看着她悠悠而过,带着一袭清香,慢慢消失在雨雾里,融入了天地的颜色。
转过街角,是传说中的三国古战场,只见跃马横枪的英雄,仍然在那儿左冲右突,在细雨霏霏的映衬下,益发有一种难以述说的悲壮。一千多年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战,成就了
一位大英雄常山赵子龙,可造化弄人,拼死救出的孤儿却是扶不起的阿斗,竟成了亡 国的君主,这究竟是对英雄的捉弄还是嘲讽?可一千多年的岁月,足以湮没一切,昔日的的英雄又如何?君王又如何?还不是化为一抷尘土,消散在历史的烟尘里,就象今日的这场雨,虽然洇湿了大地,氤氲了小城,但明日阳光一照,终将化为无形,不留痕迹。岁月的雨水能冼净一切,如今这四周耸起的高楼,正在诉说着一段新的历史,只有默默肃立的关陵庙和这座仍然冲杀不止的英雄塑像,还让人回想起那段叱咤风云的历史。
再往前走,已能隐隐约约看见居住的小楼了,在烟雨朦胧里,小楼有一种含蓄的静美。这时雨下得大了些,落在地上,落在街旁的树叶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来,如泉水幽咽,如琴弦轻鸣,清脆悦耳。无数的车辆排起长龙,在身边穿梭来去,如一叶叶小舟,穿行在烟波浩淼的湖面。
我加快脚步,迅速走到居住的小楼下,在开门进屋的瞬间,回首环顾,但见烟雨迷蒙,一切都深陷在似真似幻的雨雾里了。小雨淅淅沥沥,将屋前种养的几盆小花和小树洗涤得分外清亮。我知道,小城的雨,仍然在以它惯有的节奏,悄悄改变着小城的一切,洗去一些旧的痕迹,增添一些新的色彩。也许若干年后,我们都会如那跃马横枪的英雄一样,只能在记忆中被人想起,又或许连记忆也不复存在,就如一朵泡沫消散在时间的长河里,不留任何痕迹。但小城的雨不会停歇,依然会如今天一样,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不时地光顾小城。
我轻轻地掩上门,将自己和小城的雨隔离开来,屋子里温暖而宁静,且好好享受这有雨的周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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