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乌菲齐来上海了!《拉斐尔自画像》漂洋过海首次抵沪
2022-09-03 21:10阅读:
乌菲齐来上海了!
《拉斐尔自画像》漂洋过海首次抵沪
开箱现场 记者 王凯 摄
乌菲齐来上海了!9月9日,艺术爱好者期待已久的“乌菲齐大师自画像大展”将在外滩东一美术馆开幕。这一展览是上海东一美术馆与意大利乌菲齐美术馆The
Uffizi“五年十展”合作计划之一,聚焦的是500年自画像发展史。来自乌菲齐美术馆的50位中外艺术大师真迹藏品齐聚申城,其中的镇馆之宝——《拉斐尔自画像》是首次在上海亮相。
昨天下午3点,东一美术馆的工作人员对刚刚运抵展览现场的展品进行开箱布展,弥足珍贵的《拉斐尔自画像》露出真容。拉斐尔是意大利文艺复兴三杰之一,尽管英年早逝,仍在20多年的绘画生涯中留下了诸多经典,这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自画像便是代表作之一。在这幅半身像中,拉斐尔披着一头栗色齐肩长发,一双乌黑的眼眸注视着观众,脸上流露出专注忧郁的神情。后来研究证实,拉斐尔在画这幅作品时没有打草稿,一气呵成。
紧接着的开箱同样激动人心。伦勃朗的《自画像》创作于画家临终前,是伦勃朗130多件自画像中成稿最晚的一件。当时大画家已无意美化自己,唯有从炯炯有神的眼睛,以及裘皮斗篷和胸前的奖章,依稀还可看到他曾经的辉煌年代。而这一切又被反省和忧郁所掩盖,轻抿的嘴唇似乎确定,昔日荣光一去不返。伦勃朗的肖像画极负盛名,以光影明暗的决定性反差来逼真表现客体,展示了教科书一般的高超的绘画技法。
开箱作品中尺幅最大的是来自凡尔赛宫的画师路易丝·伊丽莎白·维吉·勒布伦的《自画像》。这位女画家创作此画时35岁。
其时正值法国大革命,这位深受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喜爱的肖像画家因担忧安全逃离家乡,而王后几年后被砍头。在这幅自画像中,她正在描绘王后的美丽容颜。女画家以18世纪传统的古典细腻技巧,描绘具有时代精神特征的肖像,具有新古典主义倾向。
此次“乌菲齐大师自画像大展”将展出50件横跨16世纪到21世纪的艺术瑰宝,汇聚了拉斐尔、提香、鲁本斯、伦勃朗、安格尔、莫兰迪、夏加尔、草间弥生、蔡国强等50位中外艺术大师,堪称500年来自画像发展史的一次集中展示。
东一美术馆执行馆长谢定伟透露,“五年十展”中的第一轮包括三个重量级展览——“波提切利与文艺复兴”“大师自画像”和“十八世纪大师展”,计划每年向观众呈现两个特展。不过,疫情对展品的运输、布展都提出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此番《乌菲齐大师自画像大展》离不开意大利方面的配合,乌菲齐馆方人员来沪后进行了防疫隔离,之后中意双方工作人员又与身处法国的布展设计师日夜兼程地连线。
来沪展品名录总体上由乌菲齐美术馆方面把控,不过东一美术馆积极争取,几番磋商后,又引入了重量级的经典之作。《拉斐尔自画像》这幅重中之重的杰作就是补登进来的,为的是不让上海展览留下遗憾。“意大利的重量级美术馆在外借经典时倾向保守。自文艺复兴以来,佛罗伦萨的乌菲齐美术馆是全球艺术爱好者的朝圣地,展品不轻易离馆。而在乌菲齐美术馆的馆藏中,自画像作品是一大亮点,因为西方艺术家有创作自画像的惯例。这一展览在意大利大师以外,还包括了不同地区不同时代的艺术家自画像,殊为难得。”谢定伟透露。值得一提的是,中国艺术家蔡国强的自画像作品也是乌菲齐美术馆的馆藏,此次将在这场展览中呈现。
本报记者 乐梦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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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菲齐美术馆是意大利佛罗伦萨历史最悠久和知名度最高的一座艺术博物馆,它是被称为乌菲齐博物馆综合体的一部分,除了上述美术馆外,还包括瓦萨里走廊、皮蒂宫和波波里花园。它们汇聚美第奇家族、哈布斯堡-洛林家族与萨伏依家族的核心珍藏,共同构成了以藏品数量和质量著称的世界上最重要的博物馆之一。几个世纪以来,通过遗赠、交换和捐赠,乌菲齐收藏了一系列珍贵无价的艺术品,包括乔托、波提切利、达·芬奇、拉斐尔、米开朗其罗、卡拉瓦乔等人的杰作。
秋夜送别译者薛范
他曾翻译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雪绒花》《草帽歌》等近2000首歌曲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只有风儿在轻轻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以优美的歌词被中国大众接受并深爱,译配者——中国著名翻译家薛范昨天21时31分在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逝世,享年88岁。他翻译的那些耳熟能详的歌曲还有《雪绒花》《草帽歌》……
从学生时代起,薛范就非常喜欢古典文学、中外戏剧、电影与历史。他也热爱诗歌与音乐,在他的少年时代,《喀秋莎》《伏尔加船夫曲》《祖国进行曲》是当时校园中的“流行歌曲”,是广播和俄语,为他打开了通向未来的一扇门。19岁时,薛范发表了第一篇歌曲翻译,在《广播歌选》上刊登了他配译的苏联歌曲《和平战士之歌》。
谈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薛范曾透露,当时一开始好几处译文不尽如人意。有天晚上观摩歌剧演出散场后,他走在淮海西路上,不知从哪幢楼飘来了悦耳钢琴声,凝神谛听,“是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我少年时也曾练过,不知怎的,我竟想象那位弹奏者一定是位少女,在那个静静的夏夜,悠悠扬扬飘忽的琴音,自有一种神秘的、甜蜜的意蕴。”他到家已午夜一点,依然毫无睡意,拿起摊在桌上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未完成稿,忽然灵感如泉涌,只一小时就把歌曲译成誊清。
据调查,薛范是世界上第一个把这首苏联歌曲译成俄文以外文字的人,还有人统计过,在世界上,用汉语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人远比用俄语唱的人多,它早已成为一首中国人的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不但歌唱了爱情,还融入了人们对祖国、家乡、亲人、朋友的挚爱和深情。
除俄语外,薛范还自学了英、意、西、法、日等多种语言。据统计,薛范翻译了100多个国家的大量歌曲,译配发表歌曲近2000首,其中俄语歌曲就有800多首,编译出版的外国歌曲集有30多种。1994年以来,多地举办过多台“薛范翻译作品专场音乐会”。2022年,薛范荣获中国翻译协会“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
薛范生前还有个心愿——但愿热爱中国歌曲的外国译配者快快出现,让中国歌声唱响世界。 本报记者 徐翌晟
呼唤情侣的“勒尤”
叶辛
四五十年前,在贵州山地村寨上当知青的时候,怀着点好奇的心理,走进黔西南布依族聚居的村寨上。到了月色清朗的夜晚,就会听到一种柔美的乐器在吹奏,月影之下,只听那曲调明亮、优美,还带着点儿期盼的缠绵,似在声声呼唤,又显得圆润而流畅,那清脆甜美的音色,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
我惊问,这是什么乐器?吹奏的又是什么意思?听来有股欲言又止的愿望。
布依小伙笑着答,这是我们布依族未婚青年招呼心仪姑娘的一种方式。叫“勒尤”。
勒尤?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人间有这种乐器。习惯地掏出随身带的笔和小本,想要记下来。那年头,我正如饥似渴地学习写作,一听到这类事,更增添了猎奇心理。
陪同我串寨的布依小伙一边答应,给我找一只勒尤来看,一边又告诉我,其实在布依话里,“勒尤”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呼叫心上人在月夜里来相会,倾心交谈。
“你想哈”,他用布依口音浓重的普通话,指点着月色里树影婆娑的布依山寨景色道:“不冷又不热,一对情郎情妹,躲在大树后头,或是谷垛之间,说些知心话儿,是几多美好的事情。”
我望着这位早婚的布依小伙,心头明白,他肯定是过来人。
后来,他果然给我找来一只“勒尤”,只见七八寸长的一个吹管乐器,古朴而又滑爽,头部还被雕成一个鹿头的模样,管身上还系着一条红绸绳作为装饰。他一一指点着共鸣筒、管身、铜箍、芯子、虫哨五个部分给我细细介绍。可惜我记不住,只记得一个小细节,那个发出颤音的虫哨,是抓来树上的蝉,用蝉翅做成的,故而它的音色中有股其他乐器无法模拟的颤动感。因而,当“勒尤”在月夜里响起,那袅袅柔柔的曲调中,还带着亮、尖、锐的特点,即时不时表现出呼唤情妹的小伙子迫切的心情,又能让姑娘听到这声声呼唤,情不自禁地梳洗打扮完毕,移步走出布依庭院,去和情郎幽会。
在山乡掀起“打工潮”的那些年里,在黔西南的布依村寨里,相当长一段时间,没听见动人的“勒尤”演奏了。
我问起过,这是什么原因?布依寨上的老人,用不无遗憾的语气告诉我,都出去打工了嘛!瞧瞧,赚钱的同时,布依小伙和姑娘,谈情说爱的方式,也和你们城市男女一样啰!他们个个手持一只手机,现在而今眼目下,约姑娘出来,哪个还费神吹奏“勒尤”呢!我想想也是,只得陪着哀叹的老人一起表示遗憾。
近年来,随着布依族山乡搞起民族风情旅游,抓好生态的同时,增产果蔬花菜,发展体验式民宿,很多外出到沿海打工的布依青年男女纷纷在家乡干起了实业。辛勤劳动的同时,从秋收以后的农闲时节开始,“勒尤”美妙的曲调又在布依村寨上响了起来,成了布依后生们呼唤情侣的特殊信号。
我故意询问,不是有更为便捷的手机嘛!为啥还要吹奏“勒尤”?
手机哪有“勒尤”吹起来有情调啊!布依人不无自豪地对我说,“勒尤”就是勒友啊!就是你们汉族人邀朋友的意思,布依姑娘一听到这情意绵绵的音色,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啰!
原来如此啊!看来这一形式,还要在黔西南的布依山乡,继续流行和传播下去了。
女儿
叶忆萍
我两个月没回东京的家,两个月没见女儿了。
下班归家的女儿穿着一件宽大的米色西装,鞋底摩擦着走廊的水泥地,发出塔拉塔拉的疲累不堪的声音后入门来。
她径直走近鱼缸旁放了些鱼饵,用海绵抹掉鱼缸玻璃上的青苔,便在餐桌旁坐下,眼里闪着光,叹道:“妈呀,这么丰富!有豆腐、牛油果色拉,有南瓜蔬菜汤,还有虾仁、鱿鱼海鲜意大利面,我最喜欢这白塔盐味了!我还能添点面吗?”
我不仅问她我不在时她平时吃啥,她说回家路过超市时带盒打折的便当回来吃呀,饭后再吃一包小点心,看个电影就是享受啦。
她见我盯着她房里的几个包,表情忽地活泼起来,声音也带了色彩:“那几个包是名牌,我从网上的旧货店买的,结实耐用。看看,我最近从旧货店买了四件衣服,有两件意大利制的,四件才一千日元,跟新的差不多呀!上班去每天要换换穿的,没办法。”
她进浴室探出头来说:“妈,你今天为我洗了空调、洗衣机,又做了晚饭,辛苦了,碗我来洗,你放着吧!”
出了浴室,她伸展四肢倒在床上,说:“桌上那个我还没拆封的邮件是一本杂志,里面刊有我的一篇短篇小说,我的文字第一次变成铅字,你拆开看吧。”她还迷糊地说:“把碗放着我会洗的哦。”
然后,她睡着了。睡到第二天7点15分从床上跳起,像跳快节奏舞般地穿衣化妆,我一边洗隔夜的脏碗一边听她高声发泄:“我忙得像一只狗,我必须赶上7点46分的车!我早上只有喝几口水的时间,我和狗一样一天只能吃两顿饭!”
在7点33分,一只化好妆的“狗”出了门。
我开始阅读她写的小说。她的淡淡的叙事风格和细节的细致描写让我颇有所感,她把自己经历的事如珠一般穿缀起来,是我似曾相识的环境和感情。
女儿选择了新闻业,忙碌着采访、写稿,一个曾经在大学里一上台发言就紧张得声音颤抖、并为此流过不少泪的小姑娘已变成了能坦然接受他人拒绝的“老面皮”了。
女儿过着平淡、忙碌的生活。我想不管她是否有意,她的所遇所闻将潜入她的情感中去,成为养料——如果能坚持写作的话。
在家过了三夜,我打包回我的逗子乡村去了。日本人说“漂亮地将儿女放手,是走向熟年的父母需要完成的一个课题”。
正是如此啊。然而在逗子乡村的桌上摆了些好菜时,我不禁会想到那个住在东京的一天吃两顿的快乐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