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峒边城，清水回澜一波三折绕三省

2022-12-22 09:2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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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从来未曾欣赏过《边城》里那温婉清丽的文字，但偶有道听，便总有一样情念，戚戚于怀......经常会牵绊于沈从文笔下宁静，还有一丝野性的茶峒。时常潆洄梦中那清澈小溪，溪畔苍旧的小白塔，还有塔下翠翠家里那些凄美而浪漫的故事。还没有时机，能够陶然在《边城》文笔里，却意外沉醉与山水滋润的烟雨茶峒中......从凤凰城出来的不经意改道，边城茶峒竟这般不期而遇了。

边城茶峒，偏于湘西一隅，藏在湘川黔之交界，那绵延不尽武陵山深坳间。群山拥抱，碧水萦绕，这是“一鸡鸣三省”的地方。循着沈从文那细腻优美文字的描述：“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这路将近于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为“茶峒”的小山城......”。
这极为平常的湘西小镇，本不起眼。可这里山水风光却偏偏这般惹人动情，这边的风土人情亦可如此令人倾心。难怪这边城有所牵连的地方，不约而同都有那么好听的名号......譬如渝之秀山，湘之花垣，黔之松桃。当大师秀美的文笔，把边城这牧歌般田园景致描摹在书页中。字里行间，人们遇见了茶峒这远离尘嚣如诗般的桃源山乡，从此难忘它的瑰姿艳逸，万千风情......。
没有《边城》里面那些悲欢离合，也没有名家笔下那蜿蜒漫长的一条官路。只是这宽敞平坦的包茂高速公路，风驰电掣般，直接就把我们送到了清水江畔，蓝天下白塔边的茶峒古镇......。下车伊始，那边城初遇一眼，就让人倾情三生。青石堆砌而起的小城，灰瓦的木楼傍河而居，依山而筑，绕过江岸峭壁下的清水江，绿波滢滢，倒映着远处山坡的白塔，还有对岸吊脚楼的碎影。此时，也无须什么画家神笔，这静美的湘西水乡人家，瞬间天成，如梦如幻，就是一幅无尽美好的山水画卷......。

一座厚重年代感的石拱桥横跨清水之间，桥下依然有古老“拉拉渡”的回声。似乎触手可及的对岸，沧桑的洪安旧镇近在咫尺。斑驳的六角街楼，那文革的色彩依旧清晰可辩......这属于秀山县辖的洪安，却是重庆最北的边界。紧挨其旁，却是掩映在翠岭间的贵州村落，属于黔东松桃县的小村。即便偏远荒僻，也在江畔拥有一座偌大游人码头，亦是舟楫之便。随意间，能看有人远远在招手......。
从桥畔牌坊下，有直达江边码头的石阶，那一眼见到了颇有翠翠俏模样的船姑，也来不及等她招呼，更顾不上谈钱论价，迫不及待地跳上这叶扁舟......。《边城》的基调是悲情凄婉的，但抹不去书中那浪漫的流韵，也不知这翠翠是文人妙笔杜撰虚构的，且不论那闺女是真实生活孕育的成人。那翠翠的美丽善良，甚至与传说中一颦一笑，都那般拨动心弦，浸渍了的心根。......摇撸船娘，似有心事牵挂，一路默默无言。我们屏息凝神，只是听得见那撸声欸乃，载着远客缓缓地驶向那清水江的远方，那时光深处有翠翠常常等待在暮色下的码头......。
水路匆匆，稍一会光景，小船就靠泊上旧街口古渡。这里并没有遐想中举目翘望的翠翠，也没有传说里她窈窕身姿旁的黄狗......。可一脚踏上这古镇黝黑的石板路，映入眼帘的尽是翠翠身影。或翠翠鱼馆，或翠翠商店，翠翠驿馆......似乎在茶峒，整一个村间都成翠翠家里。

穿过码头一小段古旧的街口，就来到濒临江边的村沿，沙汀绿岸，柳青翠映，波光水影，好一幅水乡梦幻......。江岸已经少有那传统的吊脚楼，重修的楼房黑漆墙面，傍水畔绵延一片，仿佛一堵灰暗冷硬的城墙。虽说修葺一新，很难感受那土家民居的温暖，或是苗乡的亲好。顺着江滨新修的水岸广场，逆清水江那潺潺流水，一直走到了村外湾边的磨坊间.....。
时值初秋季节，天高云淡，晌午阳光温煦而炽亮，水面映出粼粼波光。一架废弃水车巨大的影子搁在对岸近景，映衬出远处金色田园，空寂远阔......。难得这宁静，慵懒，我们在水畔的茶馆里，各自要一杯那翠翠未曾见识过的“拿铁咖啡”，静静地享受这一刻《边城》时光。
也许太过于陶醉，太多的沉湎......都过了午后也未想到饥肠辘辘。回返时，从溪畔亭前岔路走进了旧街，游人稀少，不宽的街面空荡荡。漫漫走着，显得闲暇悠然。没有凤凰古城的嘈杂，喧嚣，茶峒古镇流露出能孕育翠翠一般的清丽纯朴。旧铺面间，没有顾客的掌柜安心地躺在竹椅上小憩。那烟雾缭绕的煮茶客，看来没有倦意，依旧侃侃而谈......迎面走来的我们，找到那心仪，这古渡口上最初遇见的“翠翠鱼馆”。不待店家招呼，选了靠江景的窗畔坐下。不问菜谱，豪点一大份的酸煮角角鱼，瞬间，仿佛拾起一蓦尘封已久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