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下水/文
有一天,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有一对野鸽子在我家庭院的房檐下筑巢,用一些枯枝杂草构建成一小窝。小窝建得恰到好处,风吹不到,雨水淋湿不到,阿猫、阿狗、鼠贼们是无法攀登得上的,可谓巧夺天工,妙不可言。我呆想着,每天进进出出竟然没发现这项伟大的工程,而且这么快就在我的眼皮底下筑起属于它们自己的宫殿。
野鸽子通体酱灰色,匀称的身子,翘翘的尾巴,红眼,黑喙,赤爪,颈项处有一圈很漂亮的黑白花点的羽毛,像一块人见人爱的苗族蜡染工艺的花饰布。大点的野鸽子胸脯强健,走动时雄纠纠气昂昂的,有时还不时地冲小个子点头鞠躬,嘴里不停地发出咕咕的声响,好可爱,像一对热恋的情侣,我好稀奇又喜欢。
大点的野鸽子正殷勤地用喙给小个子捋着毛发,专心致志,从头到胸,从翅到尾,一丝不苟,活像一个愣头愣脑的多情的小子,时不时地朝同伴发出咕咕的低语声,傍若无人地讨好身边的小情人。小个子很懒散地亮着翼翅,微仰着头,享受着伴侣对它的爱抚,有时还侧着头望着我,那眼神那姿态很像一位风情万种的少妇。它们的私语只有它们能听懂,但我能从它们依偎的情景中感受得到一种万物本能的爱,那种同舟共济,你恩我爱,相依为命的感觉。
“它们来有半个多月了,每天咕咕的叫,很让人喜欢。”我家那位指着野鸽子,笑眯着眼冲我说。
“是对很恩爱的合法的小夫妻。”我附和着她道。
“那小个子整天都在巢里,估计产蛋了,大点的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