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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字及其引申义新考

2008-11-18 21:05阅读：

http://blog.sina.cn/dpool/blog/u/1567194652

摘要:“东”字本义自古至今有两种观点：一是许慎为代表的“日木说”，二是现代语言学家提出的“囊橐说”。本文考查文献，从中国汉字与中国古代文化的关系角度出发，认同《说文》中一说，并认为“东”字本义及其现代汉语中主要引申意义均和“日”有关。
关键词：“东”“日”本义引申义
文字学上所谓的“本义”是指造字之初所表示的意义，即文字形体所反映的并有史料证明的意义。在词义系统中，本义占中心地位，由此派生出来的成为引申义；有文字假借而产生的意义叫做假借义。假借义在意义上与本义毫无联系，只是读音相同而已。本义、引申义、假借义三者的界限是清楚的，不能混同。

关于“东”的本义，自古至今主要有两种观点；汉字中的“东”字《说文解字》中这样解释的：“东，动也。(见汉律历志)。从木。官溥说，从日在木中。”段注“：木，榑木也。日在木中曰东。…得红切。”这是以许慎为代表的这种传统的观点。朱俊声《说文通训定声》里认为“从日在木中，会意。”段玉裁和朱俊声对“东”的本义的认识和许慎没有什么区别，均是附会许说。现代语言学家根据甲骨文“东”字形体提出了“囊橐说”。这种观点认为，汉语中表方位的“南”、“西”、“北”都是假借字，“东”也不例外。“东”字繁体写作“東”，在已经发现的甲骨文中，它主要有三种形体“ “东”字及其引申义新考”、“ “东”字及其引申义新考
”、“ “东”字及其引申义新考”。这三种形体中第二、第三种中间都不像日，就是第一种的字形也不从日。林光义在《文源》中说“：古日作⊙，不作 “东”字及其引申义新考”，并且他还引用金文说“：东与束同字，东束双声对转，束声竦亦转入东部。”“束”字甲骨文写作“ “东”字及其引申义新考”、“ “东”字及其引申义新考”，在木上加一个圆圈，像是用绳索将木柴捆起来的形状，是个会意字，本义是指束缚。《说文解字》中说：“束，缚也。”在甲骨文中，“东”字像是“束”字中加一横，作为指事的标志，是囊橐之类的东西。后来，假借为东方的东，成为方位名词，本义就渐渐被人淡忘了。目前语言学界学者专家们对于“东”本义没有定说，但笔者考查文献，从中国汉字与中国古代文化的关系角度出发，认同《说文》中一说，并认为“东”字本义及其现代汉语中主要引申意义均和“日”有关。
主要据于以下三点理由:
一、古代初民盛行“太阳崇拜”
原始社会生产力十分低下落后，可以说几乎为零。初民对强大而残酷的自然力可以说是一筹莫展，唯有顺从自然，依赖自然。于是，自然崇拜在那时可以说是顺乎情理。而天体崇拜又是自然崇拜中古老而又普遍的一种。变幻莫测的天象本身就极其怪异，而太阳又是其中最惹人注目的。在《尚书?尧典》中有“迎宾出日”“迎饯纳日”的记载，对初日行“宾”祀，对没日行“饯”祀，一迎一送，殷勤之至。可见，人类早期的“太阳崇拜”有多么盛行，而祭日仪式又是多么庄重。初民认为太阳神圣地，是万物之首，没有太阳就没有了生命。古代生产力低下的情况下，初民遇到的最大最早的自然灾害就是洪水。所以连“昔”字先民都写作 “东”字及其引申义新考，从水，浩浩漫漫，浸天没日。把人间灾难和没“日”联系起来，可见太阳在初民们心中的地位何其重要。同时初民又有着普遍的“我本位”思想心态，认为自身所处地球为宇宙中心，而凡事又以“人”为中心。这从古代的“旦”字可见一斑。“旦”甲骨文写作 “东”字及其引申义新考，“ “东”字及其引申义新考”表示日与方正大地连接处，太阳由此升起。初民对太阳的崇拜使得初民们认为人自身和太阳是密切联系的。在古代文字中，有着很多字都表现了人与日的密切关系。这些字在展示“我本位”自然观的同时，又深刻铭记着“日崇拜”。
下面举例说明：
时 甲骨文写作 “东”字及其引申义新考从日之声，“之，适也”，声符兼义，画人一只脚，表走动。加上“日”，以“太阳行走”会意，表示时间。
昏 甲骨文写作 “东”字及其引申义新考像人俯身提拉太阳状，即落日余光的昼夜之交，黄昏时分也。
昃 甲骨文写作 “东”字及其引申义新考(仄)用倾斜倒卧的人身(或者认为是人的斜影)来表现太阳西侧，即日斜投影斜。
上述例字何其确凿地显现出初民们观念中人与太阳的关系是多么密切。“时”的太阳是用人脚在走“昏”字的太阳被人拉住，已近没落，“昃”字的人影斜表示太阳斜。可以想见，类似 的字在古文字中一定还有不少。
所以把“东”字解释为“从日在木中”，太阳在木中已升高一点，表示日出的方向这种说法不无道理。
二、“东”字的引申义均和“日”相关。
林宝卿在其《汉语与中国文化》一书中认为人类对词语意义的逻辑思维能力属于有意识的心理状态，不同民族具有不同的思维方式和文化心理，对客观事物的认识看法不同，就形成词义引申中的心理基础。根据这一点，我们考查“东”的引申意义，发现它的引申义和本义不仅有着语言自身方面的联系，也有着社会文化和民族心理文化方面的联系。
《现代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1992年版)对“东”的解释有 以下四个：①四个主要的方向之一，太阳出来的一边。《史记?历书》: “日归于西,起明于东。” 例如：东边儿 东风 ②主人。古代礼制主位在东，宾位在西，所以以主人称东。 例如：房东 股东 东家 ③东道。例如：我做东，请你们吃饭。④(Dong)姓。
从现代汉语对“东”的解释中，不难看出，四个义项中除去表示姓氏的那一个意义外，其余三个都和“日”有关。“东”，最初是“从日在木中”，太阳升高一点点，由此表示太阳升起的方向；又由于“日崇拜”以及人们对太阳的唯从和尊敬心理，人们就由“东”引申出表示崇拜、尊敬，由此表示敬意的主人；而主人和东道又是一脉相连的。
根据林宝卿的理论反推上去，可以断言“东”的几个义项都是人们从“日”这一事物的特征入手，用中国传统的整体思维方式进行分析，并联想到古代人们的社会文化和心理文化而产生的。也就是说“，东”为会意字而非“囊橐说”中所说的假借字。

三、“囊橐说”认为的“东”字与其甲骨文构形不吻合与古汉字发展变化的趋势相违背
“囊橐说“认为”“东”的甲骨文写法中并“不从日”，根据是林光义在《文源》中说：“古日作⊙，不作 “东”字及其引申义新考”。可是笔者查阅《说文解字新订》，发现“日”字的写法在古代并不是只有“⊙” 一种，而是有“ “东”字及其引申义新考”“ “东”字及其引申义新考”“ “东”字及其引申义新考”等八种,而其中像“⊙”的写法就有三种。古汉字的⊙变成隶书，楷书的“日”之后,已经一点也看不出太阳的样子了。如果不考虑“日”字的历史，根本无法找出“日”这个字的字形跟“日”这个词有任何联系。可见“日”字额字符已经从表意字变成记号字，这记号字仍然代表它们原来所代表的词，它们在用作合体字的偏旁或假借用来表示其他词的时候，仍然能起义符或音符作用。“日”在成为“东”这一合体字时就正好体现了这一点。可见“囊橐说”所认为的“东”字与其甲骨文构形不吻合这一说法是站不住脚跟的。
从以上三点的论述中，笔者总结出“东”的本义应合《说文》一说：“从日在木中”，同时其引申义和其本义也是不无联系的。

参考文献:
[1]现代汉语词典[Z].北京:商务印书馆，1992年版.
[2]林宝卿.汉语与中国文化[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0 年版.
[3]陈铁，许亦之.汉字解形辨似手册[M].湖北:湖北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
[4]臧克和，王平.说文解字新订[Z].北京:中华书局，2002 年9月版.

来源：文教资料
作者：王红(仰恩大学，福建泉州36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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