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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心中的绿洲

2017-10-09 19:49阅读:
童年心中的绿洲 往事像一片片白云,虽然已经不能用时间一一串联,但它始终漂浮在我大脑记忆的天空,从来不曾消散。
在那个物质匮乏、文化艺术单调而人人斗志昂扬的年代,每个人,每个家庭在他们内心深处都保留着一块小小的绿洲,正是这块绿洲丰富了我们童年的生活,滋润了我们幼小的心田。
黄河水利委员会是中央驻郑单位。建国初期,按照苏联模式建了一批办公楼、家属楼、职工宿舍楼以及大礼堂。掩映在果树鲜花中的家属楼是青砖红瓦的两层建筑,每幢能住十几户人家。一层楼梯的两边各有一个公共厕所分为男女,楼梯下有一个共用的自来水管,提供全楼人的吃水用水。一楼一般是大门朝南,每户两个房间加一个走廊。二楼每户的两间房由公共走廊分开,南边一间北边一间,北边的大都用作了厨房。这也许是当时郑州最好的家属宿舍了。
我家住在一楼,进门就是朝南的大屋,这是我家的客厅、餐厅加卧室。屋内靠北墙放了一张大床,经常洒满阳光的南窗下放了一张三斗桌,桌上放了一台收音机,常常还会有一个圆圆的鱼缸,几条大大的红色的鱼在光影斑驳的水草中游荡。我和妹妹经常跪在凳子上,趴在桌边看鱼儿欢快的吃我们撒下的馍花。连接北屋的走廊里,顺着墙用砖垒了一溜灶台,墙角经常会堆着爸爸用黄胶泥和煤粉搅拌后晒干的煤块。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小门通向北边的小屋。小屋内放了一张床,床旁的大木箱上面摞着几个印有“小心轻放”字样的纸箱,里面装着全家的衣物。北窗下放着一台缝纫机,勤劳的妈妈用它缝补衣被,有时也会给我们做出漂亮的新衣。傍晚,我们搬来小板凳围坐在绿色的小方桌前,一边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广播,一边吃着热腾腾的饭菜。
简陋而温馨的家总是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最使我难忘的是在大屋的西墙上有一个50公分见方、10公分深的凹洞,一般人家都在上面放些书籍杂物。热爱生活的妈妈找来一幅美丽的风景画贴在里面,放上几只塑料做的小狮子、小老
虎、小天鹅,外面挂上一层浅绿色的窗纱。我经常会轻轻的掀开神秘的纱帘,看那张美丽的图画,看那些可爱的小动物。那一片和谐安宁的景象让我向往,至今仍回味无穷。
爸妈喜欢看电影。每每到了星期六的中午,一下班,妈妈就到大食堂门口排队买当晚的电影票。一毛钱一张的电影票每次只买两张。晚饭后,爸爸妈妈还有我们姊妹三个都穿戴得整整齐齐的出发了。穿过金水河上用红色油漆刷过的木桥,一边一排密密的冬青树正好把马路和人行道隔开。我和妹妹晃动着头上大大的蝴蝶结,和弟弟一起在冬青树之间跑来跑去捉着秘藏。转过一个弯,再穿过几乎没有汽车的过往的、宽宽的金水路,就到了灯火辉煌的黄委会大礼堂。礼堂是飞机型的建筑,一边一个斜的楼像翅膀,中间是机身。我们走进机身的部分,那里有一排排可以翻起来的椅子,在不坐人的时候翻上来以便通行。爸妈的两张票非常划算,两个座正好三个扶手,我们姊妹三个就依次坐在扶手上面。如果遇到别人家也带了孩子,就会有几句纷争,弟弟就有机会幸福的下放到爸妈的腿上。电影往往不能按时开演,在人们的不断拍倒掌和漫长的等待后是新闻简报,等到正片开始我已经瞌睡的睁不开两眼了。演出中间还经常断片,因为演完一盘拷贝,下一盘拷贝还没从别的电影院拿过来。又是拍倒掌和等待。那个可恼的扶手坐上去无依无靠,我一打瞌睡就要掉下来。我已不记得看过什么电影了,只是在瞌睡、惊醒、又瞌睡又惊醒的循环中熬过几个小时。最后,我还要强睁着朦胧的双眼,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妹妹很喜欢看电影,好像她也不怎么瞌睡。有一次,上演“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电影。我本来就害怕看电影,一听说是关于怎么炼钢的片子,更不愿意去了。妹妹回来后说不是炼钢的,是很好看的外国故事片,一下把我后悔的不得了。
  那时的夏天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首先有一个长长的假期,再就是爸爸妈妈能带我们去游泳了。紫金山公园有个游泳池离我家很近,是我们常去的地方。特别是到了星期天,爸妈的单位就会组织到黄河边的岗里水库游泳。几辆大卡车满载着欢声笑语的老老小小来到水边,把几个大大的汽车轮胎扔进水里,于是上面就爬满了小孩。大人们游来游去,我们则拍水嬉闹。有时,我们姊妹三个也会在脖子上套一个打了空气的氧气袋,在父母的照看下到深水的地方划拉几下。
  尽管童年时代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钢琴的陪伴,没有各种培训班无尽的课程,尽管那个时代有着种种的禁锢,但我们有爱、有美、有满怀的激情,童年的往事和情感已经深深的生长在我们心中。父母们在那些岁月的艰难困苦,全身心的工作奉献,其实构成了我们国家、民族今天发展的不可割去的基础。它也孕育着一个个温暖的家庭,塑造着我们这一代人的性格和灵魂。在今天缤纷繁复的时代,我总淡忘不了童年的这些往事,在我做的每一件事中,都隐隐感觉到那时积聚起的意志和力量。
家永远是我心中的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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