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读】麦格拉斯《基督教神学导论》人类在受造物中的地位：初期的反思—上帝的形象、罪的观念
2022-03-24 13:05阅读：
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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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录：杨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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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基督教神学
第十四章 论人性、罪与恩典
P385
上一章思考过基督教拯救教义的基础，特别注意到拯救的基础和本质。还有与拯救有关的一系列问题有待讨论：基督在十字架上的死亡已经成就、宣扬了拯救，要想得到这个救恩，人必须做些什么？从传统上讲，这个问题所引发的问题在“恩典教义”的范围之内讨论，包括对人的本性和罪的理解，以及上帝在拯救中的作用。在基督教传统中，拯救教义与恩典教义的联系最为紧密。在之前的讨论中，我们已经探讨过其中某些方面；现在，我们要分别详细地讨论。
14.1
基督教传统坚持认为，人是上帝创造的顶蜂，高过所有动物，并管辖它们。这主要依据《创世记》对创造的记载。神学理由主要是按照上帝的形象被造的教义，我们现在就来探讨。
上帝的形象
关于基督教对人性的理解，最重要的一节经文是《创世记》1章27节，这里说人是按照上帝的形象和样式造的——这种观念经常用拉丁文imago Dei表达。“上帝的形象”肯定了什么？犹太教和基督教的神学家都设法做出解释，却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犹太神学家对人按照上帝的形象被造的解释，往往避免所有将人直接与上帝联系在一起的暗示，这可能反映出一种担忧，即这种解释会导致某种拟人论（上帝被描述成人的样子）。一些犹太解经家的解释是，人是上帝按照天使的形象造的，《创世记》1章27节的上下文暗示，上帝的话是向一群天使说的。其他犹太解经家主张，这节经文的正确解释是，暗示人是按照人所特有的一些形象造的，从而将人与其他受造物区分开。但是，基督教神学家认为这节经文非常容易解释：创造者与人类具有直接联系，人类是创造的顶峰。
“上帝的形象”与“上帝的样式”被一分为二，尤其是在教父时期的早期。对于德尔图良来说，在犯罪之后，人仍有上帝的形象；只有通过圣灵更新的作为，人才能恢复成上帝的样式：
P386
（在洗礼中）由于罪被洗净，死亡已被废去；因为除去罪咎，也就除去刑罚。因此，在上帝面前，人恢复成“他的样式”，因为他原来就有“他的形象”。有“上帝的形象”与他的外形有关；有“上帝的样式”与他的永恒有关，因为人重新得到上帝的灵——人起初从上帝那里得到他所呼出的灵，后来在堕落时失去了。
奥利金也有类似看法，认为“上帝的形象”指堕落之后的人，而“上帝的样式”指拯救最终完成时完全的人性。
上帝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创世记1:26）。他随后又说，“上帝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创世记1:27），却没有提到样式。这说明，在他的第一次创造中，人得到上帝形象的尊荣，但是，上帝样式的实现却要留到最终一切圆满之时。……他最初有上帝形象的尊荣，因而可能成为完全，最后通过他工作的完成进入最终的完满，即上帝的样式。
教父时期的第二种看法将“上帝的形象”解释为人的理性。“上帝的形象”被理解为人的理性能力，反映出上帝的智慧。希波的奥古斯丁认为，这种能力让人有别于动物：“因此，我们应当在自身培养使我们优于野兽的这种能力，在某些方面重新塑造它。……所以我们运用理智……判断自己的行为。”应当强调，奥古斯丁没有用这个神学假设证明人虐待动物的合理性，这和某些人所认为的不同。奥古斯丁的要点是，人性最独特的要素是上帝赐予的同上帝建立关系的能力。虽然人类理性因堕落而败坏，但是，它可能被恩典所更新：“因为在原罪之后，按照造他之主的形象认识上帝时，人被更新了。”
人是按照上帝的形象造的，这一事实被普遍认为证实了人性原本的正直和高贵。公元4世纪初，拉克坦提乌斯（Lactantius）在政治方面阐发这种观念。在《神性制度》（Divine Institution，约304-311年）中，拉克坦提乌斯认为，既然人是按照上帝的形象造的，所有人便都具有相同的身份和尊严，这直接促成一系列关于人的权利和责任的政治学说。
我已经讲过，什么是上帝应得的；现在，我要讨论什么是其他人应得的，尽管人应得的同样与上帝有关，因为人是上帝的形象。……人性是联结我们最强的组带。任何破坏的人，都是犯罪，都是大逆不道。既然上帝从一个人性造了我们所有人，我们便流着同样的血，结果，恨人、伤人便是最大的罪行。这便是我们被禁止怀恨或鼓励仇恨的原因。那么，如果我们是同一位上帝创造的，我们岂不是弟兄姐妹吗？因此，联结我们灵魂的纽带比联结我们肉体的纽带更加强大。
P387
按照上帝形象被造的教义，也被视为与救赎论直接相关。拯救包括实现上帝的形象，与上帝建立完美的关系、最终达到永生。一些教父强调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中蒙福的状态。如，阿塔那修教导，上帝按照“上帝的形象”创造人类，从而赋予人类他没有给予其他受造物的能力——能与上帝的生命建立联系，分享上帝的生命。与逻各斯的这种相交在伊甸园中是最完美的，那时，亚当与上帝的关系完美无瑕。
必须在此提出一个重要问题，即男人和女人都有上帝的这个形象吗？初期教会的大多数解经家理所当然地认为，男人和女人都有上帝的形象。但是，希波的奥古斯丁发现，《新约》中保罗的一些话给他带来挑战，保罗说，主要是男人有上帝的形象，女人是次要的、间接的：“男人本不该蒙头，因为他是上帝的形象和荣耀，但女人是男人的荣耀”。（哥林多前书11:7）
奥古斯丁坚持认为，上帝“没有让女人不能被理解为上帝的形象”；但是，他发现，难以让女人以同男人完全一样的方式拥有上帝的形象。在这一点上，以下这段奥古斯丁在《论三位一体》中的文字经常被引用：
女人和自己的丈夫都是上帝的形象，因此，整个实质是同一个形象。但是，她被指派为帮手，一种只属于她的功能，这时，她不是上帝的形象；但是，就男人而言，他本身就只是上帝的形象，就像当他和女人结为一体时那样充分彻底。
奥古斯丁的这段话是什么意思？这段话可以被解释为，女人像人那样，却不是专门作为女人分享上帝的形象；它也可以被理解为，由于女人与男人的关系，她间接有了上帝的形象。
罪的观念
对于卡帕多西亚三杰来说，既然亚当是按照上帝的形象造的，他便没有一般的软弱和无能，如死亡，这些是后来才困扰人性的东西。耶路撒冷的西里尔（Cyril of Jerusalem）强调，亚当或夏娃根本不需要从这种恩典的状态中堕落。堕落之所以发生，是因为他们决定远离上帝，来到物质世界。结果，人性中的上帝形象被玷污，从而损坏。他认为，既然所有人的由来都可以追溯到亚当和夏娃，所有人必然都有这种扭曲的上帝形象。
然而，应当指出，希腊教父没有提到“堕落”，或用原罪教义说明这种“堕落”。这是后来的希波的奥古斯丁主张的。大多数希腊教父坚持认为，罪源于滥用人的自由意志。（p388）纳西盎的格列高利和尼撒的格列高利都教导，婴儿出生时是没有罪的，这种观念与奥古斯丁的教义完全不同，即堕落的人都有罪。保罗宣称，由于亚当的悖逆，众人都成为罪人（罗马书5：19）。克里索斯托对保罗这句话的解释是，所有人都不能免除惩罚和死亡。普遍认为，在希腊教父传统中，显然没有罪疚可以遗传的观念，这是奥古斯丁后来的原罪教义的重要特征。
P388
但是，至少奥古斯丁原罪观的某些方面可以在当时的著作中看出。在希腊教父传统中，牛津的教父学者凯利（J. N. D. Kelly，1909-1997年）找出三方面至少有“原罪”观痕迹的看法。
1.所有人都被理解为以某种方式卷入亚当的悖逆。在这一时期的著作中，可以看到一种强烈的气息，即所有人都与亚当神秘地结合在一起。亚当的悖逆以某种方式伤害到所有人。
2.亚当的堕落被理解为影响到人的道德本性。所有人的道德弱点——包括情欲和贪婪——都可归因于亚当的罪。
3.亚当的罪经常被描述为以某种不明确的方式传给后代。尼撒的格列高利声称，人性中有犯罪的倾向，这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可归因于亚当的罪。
然而，在伯拉纠争辩中，这些问题才被第一次详细讨论，我们现在就来探讨。
著者简介
阿利斯特·麦格拉斯（Alister E.McGrath）1953年出生，英国北爱尔兰人，获得牛津大学神学、文学和分子生物物理学三个博士学位。享誉世界的基督教神学家、护教学家，英国牛津大学神学与宗教学系 Andreas Idreosf科学与宗教讲座教授，牛津大学威克里夫学院前院长，同时兼任剑桥大学教授。主要研究领域为历史神学、系统神学以及科学与宗教的关系，反对新无神论、反宗教主义，拥护神学批判实在论。著有《基督教神学原典菁华》《科学与宗教引论》《无神论的黄昏》《道金斯的迷思》《历史神学》《追求真理的激情》《基督教的未来》等。
译者简介
赵城艺，先后毕业于大连外国语学院、金陵协和神学院、博塞普世神学院（日内瓦大学），现任教于江苏神学院。译著有《基督教神学导论》《基督教教义简史》《基督教史》等。
石衡潭，北京大学哲学博士，美国伯克利大学访问学者，香港第三十届汤清基督教文艺奖得主，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著作有《自由与创造：别尔嘉耶夫宗教哲学导论》《光影中的信望爱》等，译著有《城邦：从古希腊到当代》《自由精神哲学》等。
内容简介
本书是作者在牛津大学教授基督教神学几十余年的心得之作，简洁而清晰地阐述了有关基督教神学的基本知识。书中概述了历代以来基督教伟大传统中的核心主题，向读者展现出基督教神学的丰富思想及其历史渊源，通过分析与思考来让读者理解每种思想的优劣，让读者充分掌握基督教神学的基本观点与深刻洞见。作为当今国际上最受欢迎的基督教神学教科书，本书选材精当，编排合理，广受世界各地师生欢迎。无论是研习基督教神学，还是了解基督教文化，本书都是必读的入门佳作。
简 目
第一部 划时代的里程碑：历史时期、主题、基督教神学家
导论…003
第一章 教父时期（约100约-700年）…005
第二章 中世纪与文艺复兴时期（约700-约1500年）…023
第三章 宗教改革时期（约1500-约1750年)）…045
第四章 现代时期（约1750—现今）…069
第二部 来源与方法
第五章 准备启程：起步的基础…107
第六章 神学的来源…127
第七章 认识上帝：自然与启示…161
第八章 哲学与神学：对话与争辩…183
第三部 基督教神学
第九章 论上帝…211
第十章 论三位一体…253
第十一章 论基督的位格…291
第十二章 信仰与历史：现代的基督论议题…325
第十三章 论基督的拯救…347
第十四章 论人性、罪与恩典…385
第十五章 论教会…417
第十六章 论圣礼…445
第十七章 基督教与世界宗教…473
第十八章 末后的事：基督徒的盼望…495
神学术语表…519
出版后记…528
===
Then God said, “Let us make mankind in our image, in our likeness, so that they may rule over the fish in the sea and the birds in the sky, over the livestock and all the wild animals,and over all the creatures that move along the ground.” (Genesis 1:26 NIV)
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以及全地，和地上所有爬行的生物！” (创世记 1:26 新译本)
So God created mankind in his own image, in the image of God he created them; male and female he created them. (Genesis 1:27 NIV)
于是， 神照着自己的形象创造人；就是照着 神的形象创造了他；他所创造的有男有女。 (创世记 1:27 新译本)
IN CHRIST
·编录：杨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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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基督教神学
第十四章 论人性、罪与恩典
P385
上一章思考过基督教拯救教义的基础，特别注意到拯救的基础和本质。还有与拯救有关的一系列问题有待讨论：基督在十字架上的死亡已经成就、宣扬了拯救，要想得到这个救恩，人必须做些什么？从传统上讲，这个问题所引发的问题在“恩典教义”的范围之内讨论，包括对人的本性和罪的理解，以及上帝在拯救中的作用。在基督教传统中，拯救教义与恩典教义的联系最为紧密。在之前的讨论中，我们已经探讨过其中某些方面；现在，我们要分别详细地讨论。
14.1
基督教传统坚持认为，人是上帝创造的顶蜂，高过所有动物，并管辖它们。这主要依据《创世记》对创造的记载。神学理由主要是按照上帝的形象被造的教义，我们现在就来探讨。
上帝的形象
关于基督教对人性的理解，最重要的一节经文是《创世记》1章27节，这里说人是按照上帝的形象和样式造的——这种观念经常用拉丁文imago Dei表达。“上帝的形象”肯定了什么？犹太教和基督教的神学家都设法做出解释，却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犹太神学家对人按照上帝的形象被造的解释，往往避免所有将人直接与上帝联系在一起的暗示，这可能反映出一种担忧，即这种解释会导致某种拟人论（上帝被描述成人的样子）。一些犹太解经家的解释是，人是上帝按照天使的形象造的，《创世记》1章27节的上下文暗示，上帝的话是向一群天使说的。其他犹太解经家主张，这节经文的正确解释是，暗示人是按照人所特有的一些形象造的，从而将人与其他受造物区分开。但是，基督教神学家认为这节经文非常容易解释：创造者与人类具有直接联系，人类是创造的顶峰。
“上帝的形象”与“上帝的样式”被一分为二，尤其是在教父时期的早期。对于德尔图良来说，在犯罪之后，人仍有上帝的形象；只有通过圣灵更新的作为，人才能恢复成上帝的样式：
P386
（在洗礼中）由于罪被洗净，死亡已被废去；因为除去罪咎，也就除去刑罚。因此，在上帝面前，人恢复成“他的样式”，因为他原来就有“他的形象”。有“上帝的形象”与他的外形有关；有“上帝的样式”与他的永恒有关，因为人重新得到上帝的灵——人起初从上帝那里得到他所呼出的灵，后来在堕落时失去了。
奥利金也有类似看法，认为“上帝的形象”指堕落之后的人，而“上帝的样式”指拯救最终完成时完全的人性。
上帝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创世记1:26）。他随后又说，“上帝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创世记1:27），却没有提到样式。这说明，在他的第一次创造中，人得到上帝形象的尊荣，但是，上帝样式的实现却要留到最终一切圆满之时。……他最初有上帝形象的尊荣，因而可能成为完全，最后通过他工作的完成进入最终的完满，即上帝的样式。
教父时期的第二种看法将“上帝的形象”解释为人的理性。“上帝的形象”被理解为人的理性能力，反映出上帝的智慧。希波的奥古斯丁认为，这种能力让人有别于动物：“因此，我们应当在自身培养使我们优于野兽的这种能力，在某些方面重新塑造它。……所以我们运用理智……判断自己的行为。”应当强调，奥古斯丁没有用这个神学假设证明人虐待动物的合理性，这和某些人所认为的不同。奥古斯丁的要点是，人性最独特的要素是上帝赐予的同上帝建立关系的能力。虽然人类理性因堕落而败坏，但是，它可能被恩典所更新：“因为在原罪之后，按照造他之主的形象认识上帝时，人被更新了。”
人是按照上帝的形象造的，这一事实被普遍认为证实了人性原本的正直和高贵。公元4世纪初，拉克坦提乌斯（Lactantius）在政治方面阐发这种观念。在《神性制度》（Divine Institution，约304-311年）中，拉克坦提乌斯认为，既然人是按照上帝的形象造的，所有人便都具有相同的身份和尊严，这直接促成一系列关于人的权利和责任的政治学说。
我已经讲过，什么是上帝应得的；现在，我要讨论什么是其他人应得的，尽管人应得的同样与上帝有关，因为人是上帝的形象。……人性是联结我们最强的组带。任何破坏的人，都是犯罪，都是大逆不道。既然上帝从一个人性造了我们所有人，我们便流着同样的血，结果，恨人、伤人便是最大的罪行。这便是我们被禁止怀恨或鼓励仇恨的原因。那么，如果我们是同一位上帝创造的，我们岂不是弟兄姐妹吗？因此，联结我们灵魂的纽带比联结我们肉体的纽带更加强大。
P387
按照上帝形象被造的教义，也被视为与救赎论直接相关。拯救包括实现上帝的形象，与上帝建立完美的关系、最终达到永生。一些教父强调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中蒙福的状态。如，阿塔那修教导，上帝按照“上帝的形象”创造人类，从而赋予人类他没有给予其他受造物的能力——能与上帝的生命建立联系，分享上帝的生命。与逻各斯的这种相交在伊甸园中是最完美的，那时，亚当与上帝的关系完美无瑕。
必须在此提出一个重要问题，即男人和女人都有上帝的这个形象吗？初期教会的大多数解经家理所当然地认为，男人和女人都有上帝的形象。但是，希波的奥古斯丁发现，《新约》中保罗的一些话给他带来挑战，保罗说，主要是男人有上帝的形象，女人是次要的、间接的：“男人本不该蒙头，因为他是上帝的形象和荣耀，但女人是男人的荣耀”。（哥林多前书11:7）
奥古斯丁坚持认为，上帝“没有让女人不能被理解为上帝的形象”；但是，他发现，难以让女人以同男人完全一样的方式拥有上帝的形象。在这一点上，以下这段奥古斯丁在《论三位一体》中的文字经常被引用：
女人和自己的丈夫都是上帝的形象，因此，整个实质是同一个形象。但是，她被指派为帮手，一种只属于她的功能，这时，她不是上帝的形象；但是，就男人而言，他本身就只是上帝的形象，就像当他和女人结为一体时那样充分彻底。
奥古斯丁的这段话是什么意思？这段话可以被解释为，女人像人那样，却不是专门作为女人分享上帝的形象；它也可以被理解为，由于女人与男人的关系，她间接有了上帝的形象。
罪的观念
对于卡帕多西亚三杰来说，既然亚当是按照上帝的形象造的，他便没有一般的软弱和无能，如死亡，这些是后来才困扰人性的东西。耶路撒冷的西里尔（Cyril of Jerusalem）强调，亚当或夏娃根本不需要从这种恩典的状态中堕落。堕落之所以发生，是因为他们决定远离上帝，来到物质世界。结果，人性中的上帝形象被玷污，从而损坏。他认为，既然所有人的由来都可以追溯到亚当和夏娃，所有人必然都有这种扭曲的上帝形象。
然而，应当指出，希腊教父没有提到“堕落”，或用原罪教义说明这种“堕落”。这是后来的希波的奥古斯丁主张的。大多数希腊教父坚持认为，罪源于滥用人的自由意志。（p388）纳西盎的格列高利和尼撒的格列高利都教导，婴儿出生时是没有罪的，这种观念与奥古斯丁的教义完全不同，即堕落的人都有罪。保罗宣称，由于亚当的悖逆，众人都成为罪人（罗马书5：19）。克里索斯托对保罗这句话的解释是，所有人都不能免除惩罚和死亡。普遍认为，在希腊教父传统中，显然没有罪疚可以遗传的观念，这是奥古斯丁后来的原罪教义的重要特征。
P388
但是，至少奥古斯丁原罪观的某些方面可以在当时的著作中看出。在希腊教父传统中，牛津的教父学者凯利（J. N. D. Kelly，1909-1997年）找出三方面至少有“原罪”观痕迹的看法。
1.所有人都被理解为以某种方式卷入亚当的悖逆。在这一时期的著作中，可以看到一种强烈的气息，即所有人都与亚当神秘地结合在一起。亚当的悖逆以某种方式伤害到所有人。
2.亚当的堕落被理解为影响到人的道德本性。所有人的道德弱点——包括情欲和贪婪——都可归因于亚当的罪。
3.亚当的罪经常被描述为以某种不明确的方式传给后代。尼撒的格列高利声称，人性中有犯罪的倾向，这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可归因于亚当的罪。
然而，在伯拉纠争辩中，这些问题才被第一次详细讨论，我们现在就来探讨。
著者简介
阿利斯特·麦格拉斯（Alister E.McGrath）1953年出生，英国北爱尔兰人，获得牛津大学神学、文学和分子生物物理学三个博士学位。享誉世界的基督教神学家、护教学家，英国牛津大学神学与宗教学系 Andreas Idreosf科学与宗教讲座教授，牛津大学威克里夫学院前院长，同时兼任剑桥大学教授。主要研究领域为历史神学、系统神学以及科学与宗教的关系，反对新无神论、反宗教主义，拥护神学批判实在论。著有《基督教神学原典菁华》《科学与宗教引论》《无神论的黄昏》《道金斯的迷思》《历史神学》《追求真理的激情》《基督教的未来》等。
译者简介
赵城艺，先后毕业于大连外国语学院、金陵协和神学院、博塞普世神学院（日内瓦大学），现任教于江苏神学院。译著有《基督教神学导论》《基督教教义简史》《基督教史》等。
石衡潭，北京大学哲学博士，美国伯克利大学访问学者，香港第三十届汤清基督教文艺奖得主，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著作有《自由与创造：别尔嘉耶夫宗教哲学导论》《光影中的信望爱》等，译著有《城邦：从古希腊到当代》《自由精神哲学》等。
内容简介
本书是作者在牛津大学教授基督教神学几十余年的心得之作，简洁而清晰地阐述了有关基督教神学的基本知识。书中概述了历代以来基督教伟大传统中的核心主题，向读者展现出基督教神学的丰富思想及其历史渊源，通过分析与思考来让读者理解每种思想的优劣，让读者充分掌握基督教神学的基本观点与深刻洞见。作为当今国际上最受欢迎的基督教神学教科书，本书选材精当，编排合理，广受世界各地师生欢迎。无论是研习基督教神学，还是了解基督教文化，本书都是必读的入门佳作。
简 目
第一部 划时代的里程碑：历史时期、主题、基督教神学家
导论…003
第一章 教父时期（约100约-700年）…005
第二章 中世纪与文艺复兴时期（约700-约1500年）…023
第三章 宗教改革时期（约1500-约1750年)）…045
第四章 现代时期（约1750—现今）…069
第二部 来源与方法
第五章 准备启程：起步的基础…107
第六章 神学的来源…127
第七章 认识上帝：自然与启示…161
第八章 哲学与神学：对话与争辩…183
第三部 基督教神学
第九章 论上帝…211
第十章 论三位一体…253
第十一章 论基督的位格…291
第十二章 信仰与历史：现代的基督论议题…325
第十三章 论基督的拯救…347
第十四章 论人性、罪与恩典…385
第十五章 论教会…417
第十六章 论圣礼…445
第十七章 基督教与世界宗教…473
第十八章 末后的事：基督徒的盼望…495
神学术语表…519
出版后记…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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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n God said, “Let us make mankind in our image, in our likeness, so that they may rule over the fish in the sea and the birds in the sky, over the livestock and all the wild animals,and over all the creatures that move along the ground.” (Genesis 1:26 NIV)
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以及全地，和地上所有爬行的生物！” (创世记 1:26 新译本)
So God created mankind in his own image, in the image of God he created them; male and female he created them. (Genesis 1:27 NIV)
于是， 神照着自己的形象创造人；就是照着 神的形象创造了他；他所创造的有男有女。 (创世记 1:27 新译本)
IN CHRI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