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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乡记

2014-08-27 09:44阅读:
文/小艾
前几日归家,我放下背包,洗掉归途疲惫,便去看望爷爷奶奶。
奶奶见到我十分欢喜,直拉着爷爷讲,看,你天天惦记的孙子回来啦!爷爷慈祥,当着我的面被奶奶戳穿秘密也显得害羞。微微一笑,赶忙找了个椅子坐下。爷爷说学校放暑假了,在郑州上学的堂妹和堂弟都已回家,在南京的我为何迟迟还不回家,倘若我这一整个暑假都不回去,怕是这一年再见到我就要到年底了。
我听后心塞的厉害,找托词说,读研究生身不由己,得空就赶紧回来了。爷爷耳背,没听清楚,我趴他耳边对他讲,有…点…忙。他却还是不理解,小心翼翼的讲道,我以为放假就可以回家了,学业重要,学业重要。
爷爷的话句句是针,刺入我心。奶奶在旁收拾些什么,忙打圆场:“他在外边忙怎么回来,这不抽空回来看你了。”
我陪奶奶坐在家中唠家常,爷爷在旁喝茶。一整个下午,时间飞逝。
原本学校安排的是暑假两个星期休息,我心想回家也是无事,不如在这边做实验写论文,日日读书写字,莫要把时间荒废了。不料那日晚上接到哥哥电话,询问为何假期不回家,我把心里话说了一遍。他说功课是要做的,离家半年了还是要回家看看,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对子孙牵挂与日俱增。我本就是念家之人,加之哥哥一番话击中心门,便改变心中想法。觉得和亲情比,全世界都可以踩在脚下,想回家的小宇宙瞬间爆发。挂了电话,便买了第二天的火车票回家。

岁月当真如梭,回忆如潮。
奶奶信佛,童年里我常跟她去寺庙烧香拜佛。
烧香的人颇多,三五成群,我跟在奶奶后面听他们讲话,平日里他们有一套自己的教材,类似经书,用来学习。路上要么是谈论生活琐事,要么讲经,我插不上话只是静静的听。寺庙在村子北边,走路半小时方到,穿过公路和田野,路过小溪和野花。
我常会落下他们一段距离,我要在路边的荒草树木中寻一件武器,显威风凛凛,也用来排遣旅途寂寞。奶奶时常回头看我,见我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又见我玩的不亦乐乎,也不曾约束我。而
我见他们走的远了,便跑步赶来,也不愿掉队。
去寺庙的路上有条小溪,河水清浅,阳光照耀其上,波光粼粼。附近杂草丛生,以薄荷居多,清凉之味扑鼻,闻之神清气爽。我也总禁不住这般诱惑,赤脚踩进水中,晃悠悠走到对岸。奶奶沿着几颗石头桥走过,嘱咐我别弄湿了衣服。
再往前走,有一眼泉水,供农田劳作者解渴,泉水冰凉甘甜,我便嚷着要喝泉水,奶奶执拗不过,只好答应。因了身边人讲这泉水附近的水草中有水蛇出没,奶奶便放心不下,只好驻足等待,我喝水洗脸连同玩耍,不愿离去,奶奶偶尔也会喝几口,泉水沁人心脾,消暑解渴,好不自在。
到了庙里,我从不主动进大殿里,惧怕那些凶神恶煞的高耸神像。奶奶也不强求,只说别跑远,过会儿就回家了。我也乖巧,坐在寺庙旁边的石头上等待。阳光和煦,春风徐徐,几只麻雀停留在树梢叽叽咕咕,寺庙的围墙上彩旗飘扬。庙后面有条河,顺流而下,流入共青泉水库,我常随手拿起石头打水漂,和着寺庙屋檐下的风铃,声音清脆动听。
寺庙不大,求佛讲求心诚则灵,无关庙宇大小。偶尔我会偷偷趴在庙门外往里看,奶奶对着神像跪下然后许愿,再则叩头。我偶尔听到奶奶许口中的许愿词,无非是子孙平安,愿心想事成之类的,但在香火缭绕的寺庙里,总会是一番虔诚的样子。我身体僵直的杵在那里,生怕自己闹出的动静影响了奶奶的心诚。
拜完之后便是归途,归途轻松且欢快。他们也是说说笑笑,仿佛把对沉重生活的愿望和希冀都种在了那里,等待着开花结果,顿觉得一身轻。奶奶这时会把我叫到身边,把来时盘子里的那些供品拿出来给我。我因惧怕那些神像,总觉得这些东西不该我吃,总推托说不饿,不想吃。奶奶该是看出了我这门心思,说我小孩子扭扭捏捏,全是好好的东西不能浪费。她便自己拿了个吃了起来。我看她吃了,便心安理得的跟着吃了起来。

奶奶便是这般呵护关心我,教导我。而我时间匆忙,回家一周便赶回南京,今日午睡时,倒想起临行前走的急,未对爷爷奶奶亲口说声注意身体,遂心里十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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