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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重言和卮言

2009-05-26 13:13阅读:
在言语和实际的意义两者之间存在着相对的统一关系,《庄子》对这些进行了描述和探讨,“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天均者,天倪也。”[1]
在这里《庄子》提出了“寓言”“重言”和“卮言”三个概念,这都是言语的表达方式。寓言就是利用客观的人或物以及他们身上所发生的故事和言谈来表现事理表达思想言论,这是一种以客观性为依据的言语方式,但是这种客观性是相对的,《庄子》中的寓言大多不是历史事实,而是借用其人来言我意,也就是说,《庄子》这里借用寓言不是为了记录历史,而是利用寓言来表述含义,这是一种意义世界,不是一种现实世界,这种本质和外象的比较上,《庄子》注重的是本质;重言是指搬用历史上的名人所说的言语来表述思想言论,这是一种以主观经验为依据的言语方式,当然这种言语方式也是源自于历史名人对于客观现实的一种认识,本源也是客观性的事物,只是它作为一种固定的语言形态而存在。这种“十九”、“十七”是一个相对的,这就是现实与言语之间的差距问题,通俗意义上即可信任度,因此两者的关系也就很明确,重言是寓言的一个组成部分,重言的引用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于寓言,使其表达上更加具有正确性,它是寓言当中名人多言语的重要言论。而这里《庄子》要突出的是卮言,卮言也就是一种不拘于时代空间因时因地而变化的言语,它是一种出自于内心的但不带有任何的主观评断的言语方式,它是言语者无心状态下的所说的言语,没有固定的指代评议,具有非常强的流动性,就像是风和水一样,不拘泥于形态上有什么规定,是一种打破世俗语言规则的随心所欲的言语方式。它与寓言和重言的关系就是,利用寓言和重言是卮言的两种表现方式,在《庄子》中,寓言和重言都是不能作为历史事实来考据的,也就是说,这里的寓言和重言,是庄子个人的一种内心言语,只是借用其人而已,这是一种自由畅达的表述方式。这三种语言表达方式都是源自于《庄子》所带有的那种自由豁达的性格,不拘泥于任何的约束和规则,唯我而定,顺其本真,顺乎自然的性格。此外,在这篇文章中他提出了“不言则齐”的思想,即不去言语评说,万物也就平等一
样了,没有评论判断,也就无所谓是非对错,那么也就都处于一种平等的水平线上,没有高低上下的见解之分,都是自然的一种本真状态,也就是“齐”。
从上面可以看出,《庄子》在论述中显明地表现出了自己对于言语表达局限性的看法,然而也提出了对语言的利用上的问题,那就是语言可以被用来表达意思,这在后面的《天下》一篇中有提及,“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其理不竭,其来不蜕,芒乎昧乎,未之尽者。”[2]由此看来,《庄子》对于语言和现实意义的辩证关系的分析是十分清楚的,在它的思想中将语言的表意性和工具性联系在一起,即利用语言,却不拘泥于语言的言语观。

[1] 马恒君译著《庄子正宗》·寓言,华夏出版社,2005年1月,第483页到第484页。
[2] 马恒君译著《庄子正宗》·天下,华夏出版社,2005年1月,第5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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