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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我儿时的一样。

年幼的时候,每每到了炎热的仲夏季节,总是依傍在门口,手中拿着一只大花碗,另外一手汗津津地捏着几毛钱,等待上门卖豆腐花的老伯的到来。终于等到了,远远地就可以看见那矮胖身材的老伯一摇一摇地走过来,脖子上挂着一条白毛巾,宽厚的肩头压上一条粗扁担,扁担两头晃着用箩筐装着的陶罐,陶罐里面装的当然就是我期待中的豆腐花了。

等不及老伯走到我家门口,我便飞奔过去,把碗和钱递给了老伯,用怯生生的童音告诉他自己要买多少。那时候豆花是五毛钱一小碗,老伯接过碗和钱,打开罩在陶罐上用白色布料反复包扎多层的盖子,用一把用金属片特制而成的勺子,仔细舀着一片一片的豆腐花,放入量碗中,加少量的糖水和香蕉水,装满之后再倒进我带去的大花碗里面。整个过程他都相当仔细,生怕弄碎了鲜嫩的成片的豆腐花。洁白光滑的豆腐花呈现在幼小的我面前,而此时的我早已不知吞多少口水了。

安海传统小吃——豆腐花

终于把喜爱的豆腐花买回家了,几个兄弟姐妹欢天喜地,敲着碗儿象过节一样。分均匀之后,在自己那份加上一点白糖水,然后急切地舀一勺放入口中,质感光滑,一下子就滑溜到肚子里头了,但是清甜的滋味,却久久留在口中,只觉两颊芬芳,暑渴立刻消除。

时光飞逝,转眼十多年过去了,担担抬抬着上街卖豆腐花的人已渐渐稀少。倒是有开了小店而招牌食品是豆腐花的,也有食品工厂里面做好包装好可以有很长时间保质期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但是不知道是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嘴巴刁了,还是现在做豆腐花的材料技术不如从前,我总觉得现在的豆腐花吃在嘴里,再也难以找到过去那种味道了,完全没了过去的那种光滑以及洁白之感。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寻觅,期待着在古镇安海的某个街头巷尾,依然可以听到那悠扬的叫卖声音“卖豆腐花咯~,好吃的豆腐花……”
儿时的味道,依旧。

安海传统小吃——豆腐花 安海传统小吃——豆腐花
炎炎夏日的午后,小巷深处时不时传来阵阵豆腐花的叫卖声。一根扁担,两个竹篮便是他们做生意的行当。古镇安海现仍有四五家豆腐花作坊,大多为安海型厝村人。据说,安海的豆腐花以型厝的最为正宗,现在古镇上卖豆腐花的也以型厝人居多。

在东大街与海八南路交叉处,一到下午三点,总会看见一个忙碌的身影,擦拭桌子、装豆腐花、收钱,一切都很娴熟。偶尔会有个女孩来帮忙,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言语,但是我能看出他们之间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老伯脸上始终挂着微笑,而这女孩则是他的女儿。


安海传统小吃——豆腐花 安海传统小吃——豆腐花
我走过去要了一碗。老伯揭开盖子,白气就飘散出来,豆腐花白嫩嫩的,泛着柔和的光泽,带着淡淡的豆香。他用一把薄薄的紫铜勺一下一下批着热气腾腾的豆腐花,盛在瓷碗中,自然地在上面撒上糖水和香蕉水。我的身心几乎都被它吸引住了,口水不自觉的往下咽。慢慢地舀起一匙豆腐花,细细地品尝,清清的淡淡的甜味迅速渗透了我的舌头,沁入心脾。仿佛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满怀期待地在巷子口等待卖豆腐花老伯到来带着激动心情的小孩儿以及醉人的香甜美味儿。

安海传统小吃——豆腐花
当我从包里取出相机准备拍摄时,一旁的摩托车司机忙着帮忙介绍说:“这位老伯做的豆腐花是全安海最好吃的,前不久台湾某高校的一个教授还特意前来拜师学艺……”。老伯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更多的话语。在和老伯闲聊中得知他是安海型厝人,做豆腐花已三十多年了。大约每天卖一到两陶罐,天热时卖得多一些。老伯在安海人的口碑里不错,来这吃的都是些老顾客。他从来都不吆喝,但是生意却一直都是蛮好的。

停留在老伯摊前的短短十几分钟里,来吃豆腐花的人涵盖了各个年龄段,其中中年人居多。也许那些人也和我一样,是来找寻过去那种味道的吧。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位年近八十几岁的老人。他托着拐杖穿过马路,徐徐向老伯的摊位走过来…。而老伯却已开始忙禄起来,端碗、揭盖……正当我困惑时,老伯说道:这位老人家住在井林,隔三差五的来安海,每次都会来吃上一碗,吃我做的豆腐花已十几年了。老人在一家商店前的台阶坐下,就等老伯将已经盛好了的豆腐花送到他手中。看着老人用略带颤抖的手把豆腐花往嘴里送时,我明白了自己需要找寻的是什么。

安海传统小吃——豆腐花


一个做豆腐花人对其豆腐花品质的坚持,一来就是半个多甲子。一个老人对豆腐花的喜爱,转眼就是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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