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春水其人
2017-02-09 11:29阅读:
董春水(1966-?),福建客家人,文学末世,忽拾旧笔。2006年以现代江湖传奇《我在深圳的好妹妹》系列中篇小说初登文坛,2008年发表长篇无厘头小说《PK罗贯中:三国群英争说赤壁之战》,2009年以中篇小说《妖与圣》获首届西部文学奖,2010年发表长篇小说《下广东》。作品有丰富的现实生活,并“迷恋于语言的放肆和想象力的越界”,笔锋偏险、奔放、奇特,被称为“南方小说的一匹黑马”,中国作协会员。


从左至右:董春水、董为清(原《西部》总编辑)、朝歌
董春水其人
2009年6月30日,我与作家张金彤、李致博等驱车从甘肃的最东部小城西峰到新疆的最西边那个民族风情浓郁的边陲古城喀什领取首届西部文学奖。经过四天长途爬涉,终于在7月3日晚间到达喀什,报到后,遇到了从广州匆匆赶往喀什也来领取这个奖项的春水,因为我们同属内地(我甘肃),而获得这个奖项的内地作者只有我们两人,晚上,就被安排在了一个房间。乍见到这人,我以为是个维人,吓了一跳,因为此公短粗矮壮,面孔却像刀砍斧削了一样,极富立体感,眉毛也浓,像漆染的弯刀,眼窝也深,黑森森的,透着寒气,眼睛也大,像铜铃,整个人看起来极具威慑,像个侏儒般的罗马中世纪骑士。我正在纳闷组委会为什么给我安排个异族人(我主要害怕饮食习俗有悖民族兄弟),却是春水和我主动攀谈了起来,互盘根问底,才知他属汉人,是福建人,在广东打拼,同在《西部》发过作品,同得到了《西部》的青睐,他这次获的是中篇小说奖,小说名字是《妖与圣》。一听说是《妖与圣》的作者,我们便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话便多了起来。因为那篇小说我读过,恰好和我的《对峙》发在同一期《西部》上。这篇小说写得另类,颠覆了传统写作元素,写得残烈、震撼、读来心灵颤栗,发人深思。像“那个阳光灿烂的中午,我一个人在最偏僻的龙门后面,一片开满了花的紫云英地里撒欢贪玩。那天,我多有形啊,我是个骑猪的,不,不如说我是个拼命想爬到两头雪白漂亮但奔跑如飞的愤怒的猪背上的野丫头,我一蹭上猪背就被猪一屁股掀翻,结结实实摔倒在紫云英地里,但我又一跃而起,大声笑骂:一刀骟了你的小公猪,要我一X夹死你啊,我尖叫着追赶逃跑的猪不放,于是再蹭再掀再跌再追----”这语言是多么的恣肆张扬,却也使人性纤毫毕现。只是,我思虑更多的是,一个南方佬怎么长的比新疆人还新疆人,这就奇了怪了,连我这个西北汉子也弗如,我不断在心里猜测这公的身世、遗传、基因甚至莫不是混血之类的谜团,馅入遐思,却见他从皮箱里取出一本他才出的新书《三国群英·争说赤壁之战》,签了名,赠给我,那一手极潇洒飘逸的钢笔字还是让我赏心悦目,不由叹服。夜深了,还要参加第二天的颁奖典礼,我们打算入睡。却听春水说,你睡到床上去,我坐到躺椅上休息,我不知为何,问他。他说他睡着了鼾声大,那鼾声真是如雷贯耳,惊心动魄,怕吓着我了,影响我休息,就不睡在床上了。我颇感于心不忍,再三婉劝,他终不肯上床,无奈我就上床入眠了。翌晨醒,见他坐在躺椅上,像个泥塑,一动不动,好似禅定了,令我惊讶不已。在喀什瓦格其尼宾馆一夜,春水竟在躺椅上坐了一夜,无声无息。事后我觉得这人真奇人异矣,也为他的“静夜思”感动,多年来常和朋友讲起这事,大家都说罕见,都说这人是人中之极品,很想一遇。我说这人是可遇不可求,你们还是多烧香拜佛,多结善缘吧。
2017年2月8日拾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