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吉斯斯坦｜托克马克的诗歌塔和草原石像
2020-02-16 15:01阅读：
9月29日：托克马克酒店 - 诗歌塔（Burana Tower） - 比什凯克市区 - 比什凯克机场 -
奥什（Osh）
早起收拾完毕，去花园溜达了一圈，心情大好。远远地看见司机别克从酒店外进来，还换了一身衣服。昨天没见着他带着行李，难道他没住在酒店，回了比什凯克的家？往返3个小时，真够硬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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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挺守时的，到了约定时间便陆续上车出发了。今日行程比较轻松，半天诗歌塔，半天比什凯克市区，晚上航班飞南部的城市奥什。我本想做一场直播的，预告都发群里了，自拍杆也调试好了，没想到登陆后一直提示“服务升级中，暂不可用”，最后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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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此处添加图片说明文字 沿途见到出现最多的雕像就是民族英雄玛纳斯和前苏联领导人列宁的。
玛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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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车上捣鼓直播的功夫，再一抬头，诗歌塔景区到了。大门口立着一块石像，也不知道是原件还是仿制，想着一会儿能见着众多真品，就没仔细揣摩这守门的两件。
售票亭不太起眼，差点径直走过。刚掏出手机准备翻译软件呢，卖票员甩出一串流利英文，大喜过望。我大概是太久没能顺畅沟通了，反正也没有什么游客，所以抓着她仔仔细细问清楚了景区分布情况。她告诉我，诗歌塔可以爬上去，草原石像就在诗歌塔的后面，大约走1-2分钟即到，旁边还有一个博物馆和一个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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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们已经很早了——八点半出发，九点前到，没想到现场早有专业人士立着大三脚架占据最佳角度在拍硬照了（超长时间曝光那种？）。我尽量避免在他的镜头前面晃悠，但他的站位角度肯定是最佳的，所以绕过去站他旁边跟拍就是了。我偷偷瞄一眼巨型相机显示器，哟，拍的还是特写黑白照，非常精细的那种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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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身上垒砌出几何图案的诗歌塔在这片空旷的平原上非常突出，方圆几百米没有比它更高的建筑了。它距离托克马克市区西南15公里外，建于10世纪至11世纪。原先是一座清真寺的宣礼塔，高45米，后来经过几个世纪的风雨，多次地震对建筑物造成了严重损坏，直到15世纪的一次大地震令上半部分被摧毁，只剩了如今的25米高度。这座塔连同一些土方工程、一座城堡遗迹、墓碑和三个陵墓，构成了古城八剌沙袞（Balasagun）所有仅剩的布拉纳遗址。
塔可以攀爬，将身上的背包和相机挂放稳妥，便手脚并用努力向上爬去。塔身内部阶梯呈螺旋状，陡峭狭窄，勉强通过一人。无照明，全靠塔身的气窗透过的光线。一开始一片漆黑，无从落脚，要靠手机打开手电才看得清。墙上的砖石被人触抚多了，表面光溜溜的。好在缝隙之间沟壑较大，可以借力辅以稳定身体重心。每节梯级都比平日所走高出一倍，抬脚用力向上蹬才可踏上一节，颇有些吃力。阶梯实在是局促，相机的镜头被来回磕碰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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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互相加油打气之际，胜利的曙光从头顶不远处透出，顶部总算快到了。钻出塔身，就像地鼠钻出地下，来到地面。上面是一个圆形平台，可以远眺周围的风光。几个韩国游客正欲离开，在等我们一行悉数出塔。我说正好有人在，不如帮我们拍张合影，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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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目四望，一片平整的庄稼地，有的颜色已是金黄。看不出古城城廓的模样，连依稀都难辨。八剌沙袞是古代粟特人的城市，面积达到25-30平方公里，曾是唐代北庭都护府的管辖范围，后来被回鹘人建立喀喇汗王朝所统。1041年喀喇汗王朝一分为二，西喀喇汗以撒马尔罕为都城，八剌沙袞则成为了东喀喇汗的首府。命运由此分道，撒马尔罕一度辉煌，而八剌沙袞后被契丹人建立的西辽所占据，最后消失于成吉思汉的铁蹄下，成为今日的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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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剌沙袞作为中世纪时期楚河流域最大的城市之一，古丝绸之路上重要的商贸中心，拥有完善的城市供水系统，考古发现城中陶制供水管路长达数千米。10世纪时的喀喇汗王朝因受萨曼王朝影响而改宗回教，成为第一个突厥-伊斯兰王朝。难怪，我看诗歌塔的外形有点眼熟，想起来，和我国新疆高昌地区的苏公塔十分相似。诗歌塔为该遗址唯一保存至今的建筑，它曾是宣礼塔，同时具备瞭望的功能。2014年，诗歌塔作为“丝绸之路”的遗产点之一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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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诗歌塔有个传说故事。很久以前，一个可汗的女儿出生了。可汗十分高兴，邀请了该国所有智者来告诉他女儿的未来。一位老人说，他的女儿在16岁生日时会被毒蜘蛛所咬而死。可汗为了保护她，为女儿建造了一座高塔。仆人将食物篮子里，通过梯子运送到塔中，确保没有蜘蛛能够进入塔楼。多年相安无事，直到女儿16岁生日时，可汗带来了一篮水果庆祝。但是可汗没注意到藏在篮子里的毒蜘蛛。当他的女儿伸手去拿水果时，毒蜘蛛咬了她。可汗女儿中毒身亡。预言应验了，可汗悲痛欲绝，大声哭泣，甚至哭倒了高塔。
这个传说故事怎么听，都像睡美人童话的吉国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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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塔更为困难一些，因为台阶太高，更多的游客从入口涌了进来。在狭窄的通道内，我必须停下来侧身让他们通过，还得小心头顶上方较矮的砖石。
总算出来，长吁短叹。我们一边捶着酸痛的大腿，一边走去突厥人草原石像群。
突厥人有在坟墓前竖立石人的习俗。在人死后，家族亲属要将尸体放在毡帐里，亲属们杀羊和马作为祭祀品，然后骑着马围着停尸毡帐走七圈，最后选取适当的日子焚烧尸体，收集骨灰，择时再葬。如果亡者是部落首领或屡建战功的勇士，都要在墓地立有石人。在这里的遗址区内陈列着从不同地区搜集来的草原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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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人皆用整块石头打磨，在上面刻出线条，显出人面。雕刻的形象不同，但他们看起来都具有蒙古人的某些相貌特征。而一手握酒杯，一手持刃剑的姿势，正是突厥人崇尚的生活方式。当伊斯兰教遍及中亚之后，突厥人放弃了偶像崇拜的习俗。因此，石人也逐渐消失了。
草原石人陈列的方式有些随意，只有最前面的几尊有着清晰可见的人面，而越到后面的越只剩下了光秃秃的石头，也许是岁月所磨砺到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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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画区露天呈放的石头也有严重风化的趋势。从发现地搜集而来，大部分痕迹较浅，要仔细辨别，加上一点想象力，才能看出是什么动物的图案。以长角的岩羊居多，有的是狗。
而生活所用的大石磨依次排列，竟列出一条“观礼通道”来。附近的一个小山丘，也就是一个大土包，对照复原图才恍然大悟，这便是那城廓的土方。冲上去看，草长所覆，人迹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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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诗歌塔前，最后去博物馆看了看，内部不允许拍照。展厅是一间不大的玻璃屋亭，里面展示着附近出土的文物。精品看上去数量寥寥，有趣的是佛教莲花石座和中国古钱币，印证了中国与中亚在历史上的文化与贸易联系。
我们的车再次经过托克马克城镇，朝比什凯克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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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西去取经，出了瓜州，抵达当时西突厥属地的吐鲁番地界。在高昌受到国王极高的礼遇，派了随从，送了旅费，以及通行文牒，护送玄奘平安到了碎叶城（Suyab），也就是今天的吉国托克马克。大约70年后，大诗人李白在碎叶城出生。这是郭沫若考证的说法。碎叶城曾是唐代安西四镇之一，在西部地区设防最远的一座边陲城市。碎叶城遗址，即阿克-贝希姆遗址则在托卡马克周边的另一块农田里。从网络图片上看，只剩了一些沟壑纵横的土方。
公元1864年10月7日，著名的《勘分西北界约》签订，清朝把外西北44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割让给沙俄，其中就包括托克马克。从1924年开始，托克马克就隶属于苏联的吉尔吉斯州，后改为吉尔吉斯国。1991年，吉尔吉斯自立，更国名为吉尔吉斯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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