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推动渭南网络繁华世界的幕后人
2024-02-22 20:12阅读：
二
勤勤恳恳 灵活思考
作者 渭南祝新民
解放初期，政府为了保持物价稳定，供销合作社和资本市场双腿走路，逐步消灭资本，供销社物美价廉，群众基本都在供销社购物，所以售货员整天工作都比较繁忙，当时该门市部刚刚成立，只有四名营业人员，和王渭锋在内两名男的，两名女的。一人采购，三人开门售货，晚上加班将购回来散装的红糖、白糖、茶叶、烟叶之类的商品一斤、半斤的称好，然后倒在麻纸上一件一件的包好，再用搓好的细纸绳将商品交叉捆好，再将包好的商品分类贴上标贴放在售货架上销售，他们常常每晚工作到十一二点，累的王渭锋边包货、边打盹。同事吴晓静、刘月芳看见不断的提醒王渭锋，保持清醒，注意包装质量。
刘庄乡地处渭南县的南部，距渭南县城大约二十公里，丘陵地带，这里沟深岭高，地土面积大，人口多，住的分散。每逢过会，刘庄乡门市部前来购货的人很多。第一次王渭锋和同事吴晓静、兰志文、刘月芳四人拉了一辆装满各种商品的架子车，去十多里路外的东鼓山销售。王渭锋驾辕，因崖畔路窄，一不小心连人带车翻在了坡下，双腿被架子车辕压着无法脱身，吴晓静、刘月芳二人当时吓得不知所措，兰志文见状说：“你俩还愣着干啥，赶紧下来救人。”说完不顾一切跑下坡去，三人将架子车扶起，王渭锋挣扎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活动了一下胳膊腿笑着给同事们说：“有惊无险，你们甭害怕，没事没事。”说完四人艰难的将架子车抬到路上，再将商品捡起来重新装好继续前行。
因附近村庄群众购物不断，售货一直到了天黑，由于南风山距刘庄乡供销社还有十多里的路程，路不好走，天黑大家无法返回，四人只好抱上麦草合衣休息。
由于当时供销合作社对各部门实行的是“经营核算、拨货计价、实物负责”，大金额控制政策。到月头每一次货物盘点时，售货员算盘刨的哗哗响，一件一件计算才能知道是否亏盈，有时为了一分钱也要核算几
天，王渭锋每遇到头脑不清的时候，睡上一觉晚上起来再算，经常如此往复。在算账最辛苦的时候，王渭锋幻想着自己啥时候能发明个计算器来代替打算盘该多好，但是自己又没有办法。
有一次售货的时候，王渭锋和大家开玩笑，把这想法告诉给吴晓静，吴晓静听了笑着说：“渭锋，我看还是算了吧，算盘祖祖辈辈用了几千年，能人志士千千万，没听说谁本事大的能把它换了，你就别异想天开了！”王渭锋听了苦楚着脸也不吭声。王渭锋和吴晓静两人的谈话，被前来买红糖的供销社主任冯建华听见了，他走进柜台笑哈哈地看着吴晓静说：“小吴不要小看人吗，慢慢国家科技发达了能人多的很，国家需要啥就能研究出啥。我在中共陕西省委开会的时候，听专家说，香港有计算机，随着科技的发展，咱们就是研究不出计算机，也要慢慢引进，算盘终究是要被替代的。”王渭锋听后，看着冯主任笑着说：“冯主任，我是和吴晓静说着玩的，想起了计算机这个名词，听您说香港真的有计算机这个东西？”冯建华听了看着王渭锋说：“我是开会时听专家说的，具体计算机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我没见过。但是我相信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外国有的我们一定得有，而且要超过它们。”冯主任说完，拿着红糖，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出了供销社的大门。王渭锋看着冯建华远去的背影，给大家幽默地说：“你们说奇怪不奇怪，我做啥梦就有啥！”刘月芳听见在一旁搭腔说：“渭锋你们刚说不算，我要眼见为实。”说完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一九五六年，国家国民经济逐渐走上了正轨，为了更好的服务人民方便群众，刘庄乡供销社在东鼓山成立了供销分店，由于地方偏僻，妇女行路不便，兰志文已经结婚，孩子年幼，家里还要照顾老人，只有王渭锋年龄小单身方便，让王渭锋去东鼓山分店经营。
王渭锋在去分店的时候，总是想起母亲在世时告诉他，今后不管干什么，都不要拿别人的东西，自己一定要学门手艺，靠自己劳动挣钱。从此王渭锋把母亲的话牢牢的记在心里，不管任何时候都要干干净净的做人。在他经营分店两年的日子里，每月或多或少有点盈溢，从未报过损耗。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兰志文为了和他争功，把他悄悄的反映到刘庄供销总社，说他盈余不真实，长就是短，王渭锋听了更是委屈、不服，他给大家说你们亏损反而有功，我盈溢反而有罪。总社将此事反映到渭南联社，联社派来办公室科员杨金明、许占东以检查工作为名，到王渭锋的分店亲自盘点结算，但报表和实物基本相符。杨金明笑着给王渭锋说：“其它门市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耗，你是怎么做到盈溢的？是不是卖货的时候，给群众短斤少两没有称够！”王渭锋听了杨金明的话，哈哈一笑，看着杨金明说：“不管长短我没拿国家一分，你们说这样的话叫我简直哭笑不得，既然把话说到这里，我干脆实话实说，盈溢有这么一种可能，就是咱们供销社从四川进回来的雪茄卷烟，每五十斤一捆，卖的时候，我害怕烟干拿来拿去的成了沫子难销售不说，社员买回去也不好卷，就每天晚上给烟里洒上了水进行潮湿，再一把一把分开销售。另外咱进的茶叶是竹编包装，农民比较憨厚，我称了一下，每篓都比实际重量多装了半斤到一斤，还有白酒，每桶一百五十斤，酒精购进，售货时由自己勾兑成六十度，可能勾兑酒精度数高低的时候，我没有掌握准确，把水加多了，是这么得来的。”许占东听了说：“看人家反映也是有原因的，不是空穴来风。”王渭锋听了着急的说：“反正盈利的钱我每月上缴，有账可查，自己没有乱花一分。”杨金明听了和许占东两人眼睛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下，觉得没有什么，杨明金口气温和了许多，看着王渭锋说：“我们今天听了你的汇报，从实际中也得到了一些经验和教训，茶包装的多，有人也亏损了，销售上也有问题，烟叶潮水这个出售可是合理的，兑酒度数水的比例多了点，度数一定要把握好，咱们供销社的口号是老少无欺，说到做到，一定要让群众吃的放心，用的放心。”王渭锋听了连连点头，看着杨金明和许占东说：“请领导放心从今天起一定遵守制度。”许占东看王渭锋态度很好，关心的说：“渭锋，你一个人在这里做饭、挑水服务百姓也很辛苦，听了你的汇报不存在不良销售和贪污问题。杨金明、许占东两人办完事了就和王渭锋握手告别。
王渭锋从分店又调回到了刘庄乡供销社，三月份的一个夜晚王渭锋和供销社售货员们正在熟睡，隐隐约约听见有人拿着传话筒大声喊着火了，着火了，一阵喊声把王渭锋从梦中惊醒。听说失火了王渭锋也顾不得什么了，一瞬间从床上跳起，黑暗中随便从床头拉了件衣服也不知道反正随便套在身上，提了桶水赶到现场，大家听到赶快也起来灭火。王渭锋一看非常吃惊，没想到浓烟是从自己杂货门市部燃起的，在风的吹动下发出呼呼的啸声。王渭锋气的大骂，这是谁狗日的不长眼，把门市部点着了，这不是和国家作对吗，既气愤又着急。
眼看火势越来越猛，王渭锋看了也不顾危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搬出货物，他提起水桶把没有倒完的水往自己身上浇，取下裤袢上的钥匙把门市部锁子打开，进去把糖、茶叶、火柴一件一件的搬出，这时烟把他熏的喘不过气来，就在这个时候，王渭锋看见刘月芳、吴晓静也提着水桶大喊：“渭锋注意安全。”王渭锋听见两个人的声音，把抢出来的货物放在地上，夺过刘月芳手中的水桶，给身上又浇了些水，大声喊：“你俩不要进来，将我搬出的货往远处挪。”说完不顾一切的又冲了进去，不停的向外搬货，正在王渭锋、刘月芳、吴晓静三人搬的筋疲力尽的时候，这时邻村有上百人提着水桶，端着脸盆跑步赶来，大家提水的提水，帮忙搬东西的搬东西，灭火的灭火齐心协力才将火扑灭。人们灭完火纷纷离去，只有王渭锋、吴晓静、刘月芳三人整理货物一直干到天明。
火灾过后门市部一片狼藉，惨不忍睹，一场突入袭来的灾难，一来给国家造成重大损失。吴晓静、刘月芳两人看到这一摊子哭出了声，王渭锋忍不住也落了泪。王渭锋和同事们非常难过，几天茶饭不思。刘庄乡供销合作社迅速成立调查组，对起火的原因进行追查，通过群众检举和自动承认错误的办法进行调查，刘庄乡供销社督导黄东辉主动承认是自己晚上躺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睡着了，翻身的时候，不小心手把油灯给打翻了，火烧着了糊墙的报纸，当时自己起来打灭了，又睡着了，没想到火又着了。黄东辉的不小心，给刘家庄乡供销社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这次着火事件，供销联社知道后向各个供销社作了通报。根据当时法律，黄东辉已构成无意失火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黄东辉在监狱为自己无意失火痛哭流涕，后悔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