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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我认识的郭曼若(一)

2011-07-24 20:48阅读:
原文作者:凡鸽

我认识郭老师是最近的事,以前都是研究她的长辈。郭曼若的名字不见经传,可是她的家族却是大名鼎鼎。看看她填写的简历表:父亲,郭布罗润麒;母亲,爱新觉罗韫颖;祖父郭布罗荣源,祖母爱新觉罗恒香;外祖父爱新觉罗载沣;外祖母瓜儿佳幼兰,舅父溥仪、溥杰、溥任,姑母婉容……应当知道为什么要研究她的长辈了吧。可是,当1945年2月曼若出生时,这个显赫的曾经不可一世的家族早已四分五裂,风光不再。

1945年2月4日至11日,英、美、苏三国首脑丘吉尔、罗斯福、斯大林及其外长们在苏联克里米亚半岛会晤,签订了《雅尔塔协定》,并发表了《克里米亚声明》。从此,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走向决定性胜利。以溥仪为首的伪满皇帝一族,正面临着日本战败的结局,前景莫测。是年8月11日,襁褓中的曼若在母亲的怀抱里,与溥仪等一同出逃,13日,抵达地处中朝边界的大栗子沟,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溥仪带着溥杰润麒等亲信再次逃走,准备在沈阳换乘时被苏联红军逮捕。她的母亲三格格韫颖,带着年幼的次子宗光和嗷嗷待哺的曼若,随着留下的伪满皇族人等辗转流浪。为了生存,她脱下华贵的旗袍,换上了普通的蓝布短衫,在街上支起一个香烟摊,兼收一些洗衣缝补的活。随着她生活的还有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奶妈和保姆,多年的老仆成了家人,过着前所未有的艰苦生活。这一切曼若都没有多少记忆。

谈起幼年的生活,曼若总是说,我生在东北,从小吃粗粮,回到北京以后,饼干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认得窝头。

1949年,三格格韫颖带着家人回到北京,见过父亲之后,与婆婆恒香在一起生活。1951年,曼若上学了,成了前圆恩寺小学的学生。有一张流传很广的照片,是一大群人的合影,一般注有“溥仪和他的家族成员”的字样。三格格韫颖坐在溥仪的右侧,蹲在他们前面的就是曼若,在灿烂的阳光下,带着红领巾的她,脸上露出有点拘谨的微笑。

旧时代一去不复返了,曼若和所有劳动人民的子女一样,接受新时代的教育。她的各项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所以她的三好学生的奖状从小学保持到高中,还兼任班里的文体委员。曼若说,那时候讲究响应党的号召,高中毕业以后,社会上缺乏师资。我就不考大学了,上了一个师训班,就到通县去教书了。家庭出身一直是个无形压力,总希望经济上不再依赖家庭。从那以后,经济独立,我觉得从此就脱离了封建家庭了。

几个月以后,曼若用自己的工资买了一辆自行车,每周骑车回家。从通县到城里,要往返100多华里,年轻的她,一点也不觉得疲倦。想当年,18岁的三格格漂亮温柔,是溥仪最喜爱的妹妹,已经被溥仪“指婚”给润麒。有时住在静园,有时住在醇亲王在天津的府邸,待嫁的日子里,学学英文,逛逛商店,上跑马场玩,再无他事。

母女两人的青年时代,生活场景与性格意识竟是完全不同。存在决定意识。在曼若的心里,把当好老师是当成一项政治任务来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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