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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同人/良识]抉择 A Choice of Evils(短完)

2010-10-08 02:15阅读:
A Choice of Evils
作者:Rachel Indeed
原文:http://www.fanfiction.net/s/5275683/1/A_Choice_of_Evils
免责:“一切角色由亚瑟·柯南·道尔爵士创造。我无意从中牟利或造成任何损害。本文有两处直接引用,一处出自道尔爵士的《最后一案》,另一处出自莎士比亚的《哈姆莱特》。感谢阅读。”
授权:You certainly have my permission, and good luck!
分级:K
分类:Angst
梗概:福尔摩斯销声匿迹几年之久,其间他的兄弟知道他的行踪,而他的友人全然不知。仅此一窥那二人各自身处的煎熬。
翻译:K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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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
生存于恐惧中并非易事。
追踪歇洛克行迹的大批鹰犬爪牙早就害苦了他:他们在荒野中嚎叫,而后收敛声气潜入伦敦。麦克罗夫特看到他们混迹于人群,在窗外,在街角。他们饥渴地窥伺他,意欲攫取歇洛克的去向。他们恐吓他、贿赂他,到后来全然不多费只言片语。他们留下的最后一条口信是:联系你弟弟,说你需要他。
然后是接二连三的意外事故,窗户被打碎,夜半失火。再平淡不过的生活琐事变得令人困扰:进食前必须试毒,乘坐单人马车前必须确认车夫是相熟的人。在某些昏暗蒙昧的清晨,冷得发抖却不敢从自家窗前走过去生火——这种时候他真是由衷地希望弟弟当初入的不是那一行。
但假如他现在当真叫歇洛克回来,不用等弟弟回到这座城市,他就会被射杀在大街上。
他曾细细考量过风险,并最终决定承担起这份责任。首要任务是将致命威胁圈定在弟弟与自己身上。必须教莫兰及其手下刺客认定,唯独通过他麦克罗夫特能找得到歇洛克,打其他市民的主意纯属浪费时间。麦克罗夫特教赫德森太太忙前忙后收拾先人遗物;结果监视她的恶徒只探听到她大半生孤独的回忆。华生医生也被他置于全天不间断的保护之中。一名训练有素的年轻特工,时刻对那名男子的一举一动保持密切关注,不过,令人伤心的是,事实证明她做家庭主妇完全不上手。
考虑到某种公开报道可以让华生脱离关系进而摆脱迫害,麦克罗夫特写了一张短笺,表示希望见到关于歇洛克之“死”的故事付印。他提起——不大明确,不过事实确然——莫里亚蒂的一众余孽扬言要抹消福尔摩斯家。华生复信的愤慨语气把麦克罗夫特给逗乐了,那是数月以来微笑第一次爬上他的脸。然而拿到初稿之后,麦克罗夫特却大为震惊地发现华生居然直接点出了那些藏身黑暗的“余孽”——其实就是詹姆斯·莫里亚蒂上校嘛,由是他怀疑起是何等大无畏的文艺自觉使得那人如此肆意书写。得了,随便莫兰怎么理解吧。
继《最后一案》的手稿后不久,华生医生本人也来到了麦克罗夫特的办公室。麦克罗夫特倒是没怎么羡慕他弟弟,但面对那种磨人的悲哀,他花了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泄露歇洛克的行踪。
麦克罗夫特觉察到对方始终坚持工作的强烈责任感——由外套、靴子和手指上药物的污迹流露出来,而他肩上经久不愈的旧伤更是令他深受触动。一度崩溃而后重塑的坚韧心灵。麦克罗夫特透过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沉重的步伐,疲倦的身姿。毋庸置疑,他确信华生至今仍然时常在瀑布的咆哮声中惊醒。
“瞧瞧您给难受的,福尔摩斯先生。”对方平静的语气令他吃惊,麦克罗夫特难以否认一部分事实:自己实在是给累过头了。华生指指桌上的稿件,“抱歉,我无意提起旧事惹您伤心。”
麦克罗夫特自嘲地笑笑,“我可敬的先生,您没犯丁点儿错。这是我的不情之请,况且您写得非常出色。”
华生露出微笑,“稍尽绵薄之力而已,至少忠于事实吧。那人确是我遇到过的最优秀的人。”
这句坦率热切不加伪饰的赞誉倏然刺痛了麦克罗夫特负担重重的良心。由是其人未经考虑,一步踏过危险的边界。“华生医生——请您千万恕我冒昧,但因为读了您的记录,眼下我不得不多问这一句:您是否认为我弟弟对您造成了伤害?”
“伤害?”显而易见的痛苦令他脸色刷白,“尊敬的先生,我究竟是如何给您留下的这种印象?我心中全无杂念!”
“你写了,他分明清楚接下来一连串的事态发展乃至结局,却放任一个拙劣的谎言把你支开。”
华生后退一步。那就是至为深重的伤害,连玛丽勇敢而温柔的双手也只得默默揭过的一页。华生的声音变得尖锐,几近忿怒:“他无从选择。”
“如你所言,你了解他,程度与我相当。之前他同样面临过两难的抉择,那次他选了让你陪他一道身处险境,而非留下你独自为他担忧。我保证,设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的选择也不会改变。”麦克罗夫特镇静如常,丝毫未走漏口风。“但是,换做是你,你又怎样?”他柔声道,“到了那个境地,你还能衷心尊重他的意愿吗?”
看着华生眼底迅速涌上的阴霾,麦克罗夫特不禁感到羞耻,自己竟为些不足与人道的理由擅自打扰这位医生难得的平和心境。所以说其实在良心折磨之下我们每个人都孱弱不堪吧,他暗自解嘲一番,抬手像要把这个问题挥开。
华生没准许他转移话题。
“福尔摩斯先生,”他缓缓开口,“我能说什么呢?倘若我知道真相,当时无论说什么我都绝不离开他。但我明白,我懂得尊重他的选择。”华生说着话挺直了脊背,不觉间显出列队军人端庄的仪态。“与他一道涉险是我的殊荣,并非我的权力。我们共同进退时,每次他觉着太过危险就故意误导我往别的方向,每一次都是残忍的伤害。他为惹我生气而感到抱歉,但从不认为是自己言行欠妥,而且他明确表示这点不可能改变。”他语声干涩,“所以我必须学着接受他那一套价值判断。我一直试着接受,于今亦然。这次他损毁的不仅仅是我的骄傲,但我不能说那个人令我厌恶。”
麦克罗夫特垂下头。
二人转向壁炉盯着火焰,避开彼此的视线。片刻后,华生取回自己的帽子,慢慢往外走去。麦克罗夫特从桌上拿起手稿递给他,神情肃然,满怀敬意。
华生得体地谢绝,“这一份留给您,先生。我另抄一份拿给出版社。我只想得知您的确欣赏它。”忽然间,一阵突如其来的激动促使他从衣兜里抽出水笔,几步抢到桌旁。“稍等我一下。我刚刚想起几句话没完成。”他抓着那一摞稿纸哗哗翻到最后,弯腰奋笔疾书,全神贯注,热情洋溢,写完后才起身离开。
麦克罗夫特往桌上扫了一眼,瞥见新增段落中一句简短的陈述,“我认识的最杰出、最聪明的人。”
他一下子有些莫名地喘不过气来,难以克制地急急唤回正走向门口的华生。华生转过身,戴好帽子,向他微微倾身致意,手指一扶帽檐。
“福尔摩斯先生,”他说道,“我愿为您效劳。”
如此心照不宣地对自己已知或未知的一切都给予了应许和包容,他迈开步子往回走,走回他的工作与他恒久的忧愁中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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