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胡福明同学(刋北京天学校友通讯总74期)
2025-01-21 11:58阅读:
忆胡福明同学
2023年1月上旬,中外媒体都报道胡福朋逝世恶耗,。中共宣传部等单位,朱镕基李渊潮等领导同志都送了花圈,丧礼规格很高。如在往常,我也应买花圈去吊念逝者,因本人己92岁人了,在这疫情紧张形势下儿子不让出院门,更不宜出远门,后来想想想写篇悼文好。
我是1954年考入北京大学西方语言文学系的,1956年转入北大中文系,插入1955年级新闻专业一班,。老胡是一班班長,和他同一房间。宿舍三张双层床住六个人,如今只剩我一人在世。我比胡年長3岁,。胡是学生,享受学生生话困难补助,我享受是调干助学金待遇,按当時国家文件规定,填学生登记表我是工人階级。1957年由于众知原因,在1958年反右回头看時我被划为一般右派,受劳动考查处分去门头沟斋堂乡劳动。劳动考查比劳动教养处分轻。后分配中学当教师,教语文和政治。1978年报上发表光明日报特约评论员的《实钱是检险真理准一标准>文章,以后知署名“”特约评论员”主作者是胡福明,在南大教书。隔了一年,我借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拙作《句病简析>机会去南京,两人中断十年关系又联系起来了。
记得他第一次来兴化情景,给我印象是公私分明。上世纪手机还未普遍。有天我在办公室伏案埋在两班高过头的作文本中间正批改作文時,校長过来要我去校長室接电话。原是市委办公室主任莫其康同
志打来电话,要我下午四点到干部第一招待所门前有事,我向何事,他说不清楚。当時何事呢,很纳闷,午后上了两堂作文堂就去了。见马路好几处十字路口都有交警站岗。我到目的地见门前干干净净,空无一人。不多時市四套班子的领导陆续来了。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我站得远远的,也不和他们打招呼。不多時一辆黑轿车驶来,市领导们围了上去。车门拉开走出的是老胡,上午的电话谜底这時才揭开。胡和市诸领导一一握手。他眼望着四周。跑到我处主动握手。他要我坐他车,让司机开车带我妻来,。市委书记、市長、老胡、胡的司机和我夫妇共六人,在一招待的一间小屋里用餐,市委书记和市長都喊他‘胡常委,这夕時才知胡做了领导。但我和妻仍喊他老胡。’席间胡向我夫妇敬酒,两位市领导见状也跟着敬酒。吃時老胡向司机耳语,县两位领导知道后阻止司机去结账,胡说他请同学夫妇这饭,钱理应由他私人出。结果司机还是去了
胡带头勤俭节约,不铺张浪费,不大吃大喝。在中央未公布八项规定前就如此,这说明他本性就這样。他儿子结婚,分在江苏的同学集体去祝贺,新华曰报社的己故赵晓义同学和莫愁杂志社荣玉芬同学知道胡的性格,商议后大家只出了份子钱,,由晓義夫人徐业怡和荣玉芬操办的,买了一些贺礼,。因份子钱每人很少,贺礼也不是贵的,当時我就末注意,现在更记不清楚了。胡在家中开了两桌酒菜,一桌是南大校長等,一桌是北大同学。席间胡和南大校長等领导向北大同学敬酒。吃得很简单,大约比我市村長办喜事还不如
胡从不循私枉法,但遇不平不公正事,能不避親疏,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勇敢干预。他发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就是例证,在造神時代发表这类文需要马列主义水平更需耍大胆。我知他这这性格特点,有不平事常请他帮忙。如兴化所有外籍教师都有公房,所有评到高级教师都分到公房,我是外籍人又是高级教师却未分到公房,。我写了报告向他反映,,他将报告交给泰州市委书记,据我所知兴化市委书记找已故校长为分房事去学校四五趟、结果分到了一套公房。
他虽当官,曾任省常委、省党校長、省社科院長等职,也算是高高级干部了,但从不摆宫架、耍官腔、说套话。人很温和,平易近人。我的同乡向我提到往事,,同乡在省社科院工作,因职称问题找到胡,胡和颜悦色接待他,並很快解决。女同学因他不注意自己仪表,常胡须不刮,就喊他胡子。不管谁喊老胡也好喊胡子也好,,他都答应。只有我儿子喊他胡常委,喊胡叔叔觉得有套近乎之嫌。有次在北京工作的女同学建议他做东道主将分配各地的同学约到南京聚会,他写信耍我去南京与老同学见面。他自掏钱在南京秦准河畔酒家办了一席酒莱。席间他主动要我与他夫妻拍照,如今人巳逝而照片仍在,令人不竟黯然。
胡勇于承认错误。有次他承识1957年反右搞错了,要我原谅。我说这和你沒关系,那時按中央要求是要从学生中划出百分之五的右派,新调来校党委书记又要成绩,,于58年回头看時,我班无一右派,不是我倒霉就是别人倒霉。,我说事已过去了,不要往心里想。你当時只是副支书,也要听正支书的。胡常对同学,如宗不打成右派前途是很大的。他说的不错。但我总从好处想,在劳动考查期里,我不分寒暑常傍晚个人到山沟里洗澡,将原先本多病身体锻鍊好了。我在庆祝建国70周年出版的《新中国初期社会风貌》小册子的序言里写道:被打成右派“我个人命运无怨无悔,……我对不起是一些同学,他们说我不是右派而影咱毕业后分配。高干子弟阎乃华被送到安徽农村劳动多年,心痛是党因反右而造成巨大损失。在《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史历向题的决议》里提到:反右造成一系列不幸后果’。
我和老胡友谊長达67年。老胡来兴化或路过兴化,都要约我会面。因来兴化有公家招待,从未约他来我家吃顿饭。我每次去南京,也都去他家闲聊,但从不捎礼品去巴结。他住在省委大院里进院要经过两岗哨询问。每次分别他总要送我出大院,有時在马路上不知不觉跑很远。有次他送我,岀自家门就喘气。我于心不忍就劝他止步了。
去年他突然来电话,他的无锡话当面讲还能听懂.通过手机就听不懂了。他急我也急。他夫人张丽华接过他电话,说胡是向你拜年。想不到这是最后一次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