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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从译文《谈读书》中看王佐良先生的译文风格

2010-10-23 13:09阅读:

冯丽芬
(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 江苏苏州 215006)
摘要:王佐良先生的译作《谈读书》成功实现原作的内容与形式的再现,准确把握住原作的整体风格.本文在描述原文总体风貌的基础上,比较分析《谈读书》三种译文中的大量译例,通过比较研究,展示了王佐良先生在忠实传递原文内容和文体风格时表现出来的精湛技艺和严谨的翻译态度。
关键词:原文,译文,风格。
引言:《谈读书》一文, 短小精悍,全文仅503个词, 却把读书的妙用和读书的方法两个问题说得非常透彻。原文不仅在用词方面多采用庄重典雅的古语词、大词, 着重体现作者冷静、理性, 语言富有卓见, 蕴涵哲理, 而且句子富有节奏感, 读来朗朗上口。句式多采用并列式,体现语言及语义的平衡美。培根善用排比和比喻, 深入浅出地说明道理。文中格言警句层出不穷, 除连结句外, 几乎句句是警句, 言简意赅, 很有说服力。此文有数十种中文译本,为了使译文的评价客观、清楚,我们选取了部分原文以及三位译者的相应译本,即东旭、王楫、王佐良的译本进行比较,从中判断王佐良先生的翻译风格。
一.鉴于原文的文体具有正式、古雅的特点,王佐良先生在其译文中使用了大量的文言词或文言结构。
使用有活力的文言词语能有效地表现文体色彩,使书面文体有别于口语文体,而具有端重、简练、庄严、优雅等特色。[1]文言词语在翻译中如果用得恰当,可以使译文增添文采,妙用文言词语还可以使译文显得十分洒脱。[2]首先看看下面的例子:
例1:Studies serve for delight, for ornament, and for ability.
东旭译文:读书是为了娱乐、装饰和增长才能。
王楫译文:读书可以移情养性,可以摭拾文采,可以增长才干。
王佐良译文:读书足以怡情,足以博彩,足以长才。
原文开头即切入主题,立意显而卓见。短短一句话,文字看似平淡,其内涵却有包容一切的气势。整个句子只有一个动词“serve”,句子的重心落在由介词引导的三个宾语“delight”、“ornament”、“ability”上。译者根据汉语喜用动态表达的习惯,分别把
这三个名词动词化。东旭的译文只是用了一个“为了”代替原文的“serve”,有些拘泥于原文的表达习惯。王楫的译文符合中文的表达习惯,译出了原文的意思,而且用了四字格成语,但是不够简洁。藻丽的表现风格并不等于堆砌华丽的辞藻。夸大言辞而空洞无物的语言风格是不足为训的。[3]王佐良把“delight”、“ornament”、“ability”分别译作“怡情”、“博采”、“长才”,一来避免由简单重复同一动词带来的累赘和单调,再者又挖掘出这几个词的言内意义,准确无误地传递出原作者的意思,实行英文静态表达和中文动态表达间的成功转换。这几个词短小精妙,不但达意而且传神,同时文字也极富美感,不仅看着赏心悦目,读起来也琅琅上口。整个句子语句精练、严密、紧凑,显然是得益于译者的仔细推敲和深入发掘原文的意蕴,使整个句子熠熠生辉,跃然纸上。
二.除了使用文言词或文言结构外,王佐良先生还运用了四字格词语来再现原文的文体风格。四字格词语具有精练、文雅、音韵和谐的特点,能更好地体现原文的书面语色彩。看看下面的例子来进行比较。
例2:Their chief use for delight, is in privateness and retiring; for ornament is in discourse; and for ability, is in the judgement and disposition of business.
东旭译文:其娱乐方面的主要用途在于独处和隐退之时;其装饰方面的主要用途在于言谈之中;其增长才能方面的主要用途对事务的判断和处理。
王楫译文:在幽居独处时最能体现其怡情养性的作用;在友朋交谈中,最能体现其摭拾文采的作用;在处世论事之际,最能体现其增长才干的作用。
王佐良译文:其怡情也,最见于独处幽居之时;其傅彩也,最见于高谈阔论之中;其长才也,最见于处世判事之际。
东旭的译文在理解上没有什么问题,行文也比较流畅,但口语化倾向比较严重,与作家原有的文体风格脱节。王楫的译文和王佐良的译文都运用了四字格词语,但是王楫的译文有些文中夹白,而王佐良的译文既运用“其……也“、“最见于……”之类的文言词语,使译文的风格和原文的风格一致,同时又运用四字格词语,译文简洁、明快、节奏感强、铿锵悦耳,朗朗上口。
三.王佐良先生的译文修辞富有平衡美。
培根善于使用对偶句和排比句,大多用层递的修辞方式,即各分句的意义由小到大由轻到重,有时也采用倒层递方式,即重点在前依次递减,这就产生了一种和谐均衡、庄重深刻的美学效果。培根善用排比,通过一系列句子的排偶对仗、起伏跌宕,营造出强有力的气势,极具说服力。译者在翻译此类句子时,既要注重结构上的对称,又要注重层次上的交叉,以及语言的精致。因而王佐良先生把握培根这一修辞的特性,译文修辞极富平衡美。
例3:To spend too much time in studies is sloth; to use them too much for ornament, is affection; to make judgement wholly by their rules, is the humour of a scholar.
东旭译文:把时间过多地花费在学问上,是怠惰;把学问过多地用作装饰,是虚伪;完全按学问的规则来判断,则是书呆子的嗜好。
王楫译文: 读书费时过多则是懒散;过于追求文采显得矫揉造作;全凭书中条条框框论事,未免书生气过重。
王佐良译文:读书费时过多易惰,文采藻饰太盛则矫,全凭条文断事乃学究故态。
运用排比可以加强语义,起到“壮文势、广文义”的作用,使得文章条理清楚,论点突出。[4]原句由三个结构相同的分句构成排比句,在各分句中,系动词后的成分远比系动词前的成分短,这种句式安排有两种效果:一是短信息置于句末,利于突出,而且在与长信息的对比中更显醒目。二是当三个分句并列使用时,句子成分呈长短交错排练,形成缓急跌宕的鲜明节奏。此外,前两句中的表语为单个名词,后一分句的表语为名词词组。这种安排使原文既工整又有变化美。原文中的大多数名词古雅,特别是三个作表语的名词(组),书卷气很浓。东旭的译文使用的是白话文,措辞直白,句式松散拖沓,没有原文排比句的气势。王楫的译文在措辞上比较简练,文体也正式一些,但虚词锤炼不够,使译文的排比句缺乏工整美。第一个分句用了文言虚词“则”,第二个分句中却用了“显得”来取代虚词,第三个分句又用了白话文“未免”。虚词使用的不一致使译文有失端庄,严谨。王佐良的译文层次鲜明,排比工整,且极富文采,读之紧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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