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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向你看番外》的番外——心结4

2014-02-03 18:34阅读:
那是一家环境优雅的咖啡厅,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街上行色匆匆的行人和窗前一株枝繁叶茂的玉兰树。午后客人很少,轻柔舒缓的音乐让这间咖啡厅显得悠闲而惬意。
方志和点了两杯蓝山,彬彬有礼地问桔年:我知道你喜欢喝茶,但这里只有咖啡,可以吗?
桔年点头:我喝什么都可以,只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茶?
方志和笑了笑:我去过你的店里,你的桌子上有一个飘逸杯,杯子里的残茶是铁观音。
桔年了然:韩述喜欢柠檬茶,我却不大喜欢,他就推荐我喝铁观音,起初我只是喜欢闻那股淡淡的玉兰花香,后来慢慢品着竟也喜欢上了那茶的味道。你什么时候到我店里的,怎么没有见到你?
我去的时候你正好不在,你的那家店就像铁观音,有种玉兰花的韵味……”方志和低下头用勺子搅了搅了杯子里的咖啡:十几年了,我只是想看看故人……”
哦,可能是店员忘记告诉我了。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十几年都过去了!十几年前你和韩述、周亮可是我们年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的三剑客。
还说呢,是我遇人不淑,结交了你家韩述和周亮这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刚上大学的时候,只要有时间我们三个人总是聚在一起。后来周亮第一个甩下组织,毕业不久就结婚生子过起了滋润的小日子,三剑客变成了他们口中的江湖双煞,当然,我和韩述坚持说我俩是绝代双骄!再以后就是各自忙工作,忙应酬、忙相亲,反正是各忙各的,能聚到一起的时候屈指可数。你和韩述这一结婚,三剑客就彻底成了历史,如今就只剩我一个独行侠了。
桔年笑了起来:志和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
方志和一愣,像是极力从记忆中搜寻着什么:武侠小说么······我的确看过一些,但只是在高中时期看过。记得那时你对武侠小说的研究可谓炉火纯青······你现在还看吗?
桔年摇头:上学的时候喜欢看,后来再也没有看过。现在我很羡慕那些看武侠小说的人,不是因为年轻,就是因为心态年轻。
方志和低下头用小勺子舀起了一勺咖啡,却反手将咖啡倾进杯子里,看着勺子里的咖啡一点一点地滴落,在杯子里荡出了圈圈涟漪。
桔年,你还记得吗?我曾经捧着一本武侠小说请教过你一个问题……”
桔年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时间太久,没有印象了。
方志和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失望:当时我问你······化骨绵掌厉不厉害?说完便苦笑着摇头:也难怪你不记得,当时我一问你,你就像个受惊的小兔子,扭头就跑了······”
桔年沉默地听着。
他说:我还是找到了答案:化骨绵掌,内家功夫,外柔内刚,连绵不断。中掌时有若飞羽棉絮扑身,浑然未觉,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体内看不见的地方,寸寸俱断。
咖啡厅里播放着一支曲子,歌声低回宛转、荡气回肠: 我来到你的城市
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象着 没我的日子
你是怎样的孤独
拿着你给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条街
只是没了你的画面
我们回不到那天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 回首寒暄
和你坐着聊聊天
方志何将目光移向窗外,他凝神倾听着这首曲子,透过宽大明净的玻璃窗,那株玉兰树枝舒叶展,随风摇曳。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 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两人静静地听着这首曲子,谁也没有说话。
当最后一个音符袅袅散尽,方志和缓缓收回目光,有些迟疑地说:这首歌我竟是第一次听到!
桔年笑了笑:我也是。
“‘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暄 ,呵呵,多少从前事······多少从前事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啊!记得当年我们三个坏小子总是捉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你……尤其是我,如果不是……”
桔年微笑着打断他:志和,我都忘记了,你还记着?
有些事,想忘也忘不了,只希望有一天那些忘不了的记忆变得不再那么沉重就好。
方志和拿起桔年放在桌边的书,那是两本室内软装饰的书籍。
他到过她的布艺店,不算太大的一个店面,摆在橱窗内的一件件样品布艺仿佛有灵魂一般,连最角落里的装饰也充满了灵气,谁都不会怀疑那个小小的布艺店每一点每一滴都浸透了店主的心血。
桔年,看得出来,你现在生活的很好。
桔年微笑着点头。
方志和放下书:韩述也算是苦尽甘来,我比谁都了解韩述,他是真的爱你·····”他垂首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象是在自言自语:十几年了,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他抬起头来:曾经我以为他很懦弱,我甚至鄙视过他的懦弱,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其实他比谁都执着,他所能给予你的是其他人永远无法给予的。
沉吟片刻,方志和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问道桔年,恕我冒昧,我只是想知道······只想知道你之所以嫁给韩述是因为什么?
桔年平静说:因为我爱他。
我常听人说这样的话,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重如千钧。虽然是淡淡一笑,方志和却笑出了点点泪光。
原先听韩述说过你们不要婚礼,前几天他又告诉我说你们要在下个月举行婚礼,为什么?
因为我和韩述都想告诉大家,我们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方志和眉眼完全舒展开来,他说:桔年,我真为你高兴,我真心祝福你和韩述。
桔年点头:谢谢你,志和。你也不小了,难道现在还没有意中人。
方志和取出一个皮夹子,打开后递给桔年,夹层中的照片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桔年仔细端祥:女朋友还是未婚妻?好年轻啊!”
她比我小十岁,是我的学生。
桔年惊讶地张大了眼:天哪,传说中的师生恋?
方志和苦笑:你就说我是老牛吃嫩草吧,我又不在乎多你一个人说我,还有人说我是有悖师德呢。可天地良心,我发誓是这Y头追的我。
桔年的眼睛瞪得更大。
方志和叹了口气:你以为现在的女孩都像咱们当年,再喜欢一个人也是藏在心里不肯说。就像你家韩述,当年那么喜欢你,自始至终对我们这些死党都他遮遮掩掩,死都不肯承认。方志和收回皮夹:我被她追了整整三年,如今我这老胳膊老腿哪里还跑得动,只好认栽了!
桔年笑了起来:这么好的女孩,你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也就是年底吧,我答应她了,等她毕业安顿好就结婚。哦,对了,她也喜欢武侠小说。
桔年点头:我说的没错吧,喜欢武侠小说的人要不就是年轻,要不就是心态年轻!
方志和笑了笑,端起杯子喝掉了最后一口咖啡:桔年,你要是跟韩述说了今天和我一起喝咖啡的事,韩述一准气得吃不下饭!
为什么?
因为从十七岁开始,在他眼里,你就是他一个人的,所有的雄性动物都得退避三舍,我太了解他了。
别开玩笑了,志和,他有那么小心眼吗?
你以为他没那么小心眼?不信你就试试,我很期待看到他抓狂的样子。
韩述,今天遇到一个故人。
谁。
当年的三剑客、你的死党-----方志和。
谢桔年,你给我躲他远点!
为什么?他只是请我喝咖啡叙旧。
你竟然跟他喝咖啡…..……叙旧!谢桔年,今晚我不吃饭了!
为什么?
气都气饱了。
真神了,志和说你今晚吃不下饭。
志何?嗬,叫得可真亲热,你老公都没这待遇,喊你老公,从来连名带姓一个字都不落!
你连姓带名就两字,还让我怎么落?
你就不会光叫我名字。
那个,嗯············”
算了,你还是连名带姓一起叫吧!
他还说什么?
他说你会抓狂。
谢桔年,我讨厌心理学,我警告你,我郑重警告你,给我躲这家伙远点!桔年,我昨儿也烤了一炉点心,就是按你教的方法烤的,怎么硬梆梆地咬都咬不动啊,我尝了一块差点没把牙硌下来?
韩述哈哈大笑:干妈,您说什么,就您?还做点心?
蔡一林叹气:你说我这一天天地闲着,不是养花就是溜狗,没个正经事干,我都觉着自己跟个八旗子弟似的。前一阵我给邻居们尝了桔年做的点心,她们都说好,这不,我特意买了个烤箱。昨儿,我还许下邻居老陈家孙子、悦悦家儿子,老刘家孙女吃我做的点心,人家孩子们巴巴地等着,可这点心一出炉,嗨,别提了,我也就敢给豆豆一块,可这狗东西闻了闻居然尾巴一甩扭头就跑了,气得我一天没给他吃东西,你说这点心我哪还敢拿给孩子们吃。桔年,干妈明明就是按照你教的方法烤的啊。
韩述抱着沙发靠垫笑得喘不过气来:干妈,您可真勇敢,这手艺都敢拿出来显摆!您知道桔年为了学做点心,看了多少书,下了多少功夫吗?要都像您以为的那么容易人人都成面点师了,那满大街的蛋糕房还不都得关门上板。
桔年狠狠推了一把韩述,转过身对蔡一林说:干妈您要是想吃,等我做好了给您送去,想吃现烤的等我们过来也行。
蔡一林笑了:看来做点心这活儿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白白糟蹋了一堆的面粉白糖。唉,有这一这回我算死了这份心了,以后还是吃桔年做的吧。
韩述单手搂住干妈的肩:这就对了,养花溜狗,多自在的日子啊,给个神仙咱都不换,您干儿子我做梦都盼着这一天呢。要不这么吧,干妈,等我和桔年有了孩子,您和我妈一块过来帮我们带孩子吧,也省得您寂寞。
蔡一林一愣,看着桔年的目光竟有些怔怔的。
怎么了干妈,不会是您自在惯了,受不了嫌烦吧?还是我小时候调皮捣蛋惯了,让您老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蔡一林笑了笑:胡说什么,我巴不得呢。你小时候得有一半时间是跟着干妈的,唉,要是真能给你们带带孩子,听着小萝卜头脆生生地管干妈叫奶奶,干妈这辈子可真就圆满喽。说着便站起身:你们坐着,谁也别动,干妈给你们做饭,菜我一早就买好了。
韩述慌忙拦住蔡一林:干妈干妈,您歇着,还是让我和桔年做吧。
哪能回回都让你们做……”蔡一林突然扭过头来瞪着韩述:还是······信不过你干妈?臭小子,从小到大喝了多少干妈做的十全大补汤,干妈的手艺,你还信不过?
不是不是……”韩述连忙摆手:您干儿子和媳妇好不容易过来孝敬您一回,您怎么也得给我们个表现的机会吧。您歇着、您歇着,我帮着桔年一起做,保证一会就好。对了,前两天,您不是说我们结婚你要送礼物给桔年吗,到底是什么啊?
蔡依林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拿。
干妈一走,韩述才吐吐舌头对桔年说:还提她那十全大补汤!你是不知道,我当了三十来年的小白鼠,能撑到现在给你做老公那真得算我命大,干妈那手艺你是没见过,我都不好意思说她,亏她还一直那么自信!
桔年系好围裙,开始利落地剖鱼:干妈的手艺我是没见过,可某人的挑剔我还真见过。
韩述一边摘菜一边说:这回还真不是我挑剔,你是没见过她那最拿手的十全大补汤,你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这么跟你说吧,只要是她认为好的东西,她就敢全部下到一个锅里。干妈这人还有个最大的特点,她要是认定好的东西想要给你,你就必须得无条件接受,否则,她准跟你急。
桔年白了韩述一眼: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韩述讪讪地笑了:谁说我不知福了,干妈对我有多好我能不清楚?别说对我,就是对你,她现在也是实心实意。
桔年点点头:这我知道。
唉呀,桔年,不是说了吗,今天我做饭。快放下,快放下,看看干妈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两人洗干净手,随蔡一林来到客厅。
蔡依林将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递给桔年,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
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具体到那一辈谁都说不清,我只知道我母亲出嫁的时候我姥姥给了她做嫁妆,后来我结婚我母亲又给了我,这只镯子是我们家世世代代送给出嫁女儿的礼物。
精致的紫檀木盒子被时光打磨得光润可鉴,盒子里珍藏的镯子就像古老的深潭里凝结的水,有着深沉久远的翠绿,这个盒子连同珍藏在里面的镯子,不知道带着多少祝福一代又一代从母亲手中交到了待嫁女儿的手里。
干妈,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桔年捧着紫檀木盒子感到格外沉重。
贵重不贵重,我不知道,干妈也从来没找人鉴定过。我听我母亲说过,我们祖上之所以送出嫁的女儿翡翠玉镯,是因为民间有着翡翠相伴、平安一生的说法,更重要的是它还有个无比吉祥的喻意欲子美好,宜携美玉。这镯子就是干妈的一份心意,韩述就像我的亲儿子,干妈不给你还能给谁?桔年你一定得收下。
韩述从盒子里取出镯子,将它郑重套到桔年的手腕上:桔年,收下吧,别辜负了干妈的一番心意。
桔年点了点头:好,我收下了,干妈,谢谢您。
蔡一林轻轻抱了抱桔年:孩子,干妈希望你平平安安,干妈相信你和韩述一定会美满幸福。桔年正在办公室里借助法语词典仔细阅读韩琳从国外寄回来的家装书籍,半敞的门被轻轻敲响,桔年抬起头,她看到了一张微笑的狐狸一样的脸。
桔年忘不了这个有着一面之缘的女人,她记得她清冷的笑容,看似无害,却无比疏离。
那一天,她从黑暗的港口返回坐上她的车,一路上她只说了一句话: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走?
桔年回答:他真正想带走的人不是我,他的心里永远只为一个人留着位置。
她微笑着不再说话,那双月牙般弯弯的眼睛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谢小姐,我是江源公司的向远,是林静介绍我来你这里的,说起来我们颇有渊源,你先生韩述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
向总,您好,我听韩述说起过您……”只是没有想到送他远走高飞的竟然是你----堂堂江源公司的掌门人。
您来小店是想订做布艺吗?桔年一边让坐,一边用滚开的水为向远斟好一杯茶。
向远接过小巧的瓷杯闻了闻:嗯,不错的铁观音。刚刚看了一下你们店里的布艺样品,林静说的没错,这里有最好的工艺和极佳的创意。
向总过奖了,您想订做什么样的布艺?
我在西部山前购置了一所别墅,如今只差布艺没有敲订。如果有时间,能不能麻烦你亲自去一趟,我想借助现场和你交流一下想法。
那是一座西班牙式地中海风情的别墅,背山面湖,四百多平的三层独栋带一个别致的花园。
透过客厅高大的落地窗远处的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向远推开窗子,让轻柔的风吹了进来。
下个月他就要回来了······”她嘴角噙着微笑,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走了整整一年,我买下这所别墅就是为了等他回来,我希望在这里能够重新开启我们崭新的生活。她的笑容温柔而明媚,那笑容竟让她脸上原本有些冷硬的线条变得异乎寻常的柔和。
这所别墅没有富丽堂皇的装饰,风格趋于简洁明快,像是专门为简单利落的房主人量身打造,桔年发现偌大一座房子看不到一面镜子。
桔年听韩述说过,向远家的老宅毁于一场大火,她唯一的亲人在大火中被严重烧伤。一年多的时间,这个把事业视为生命的女强人几乎抛下了所有的工作,一直陪着烧伤的他在美国进行恢复治疗。有人说那人是他的弟弟,有人说那是他的小叔子,也有人说那是她的情人……
望着她脸上憧憬般的微笑,桔年不得不承认,这个名闻遐迩的女强人原来也可以这样的温柔美丽。她知道,不管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在她的心头一定有着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位置!
向总,您喜欢什么风格的布艺?简约?繁复?中式?欧式?田园?图案要鲜艳明快的还是沉稳厚重的……”
向远答非所问:谢小姐,听说再有半个月你就要和韩律师举行婚礼了。桔年点头。
你知道吗,这次见到你我差点认不出你,你确实和原来不一样了,我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韩律师应该很爱你吧?桔年微笑着点头:我也很爱他。
向远莞尔:我不懂室内装饰,但我直觉认为你知道我需要什么。谢小姐,我只想忘掉过去,只想和我爱的人在这里享受真正的生活,我希望我每天都可以陪着他看日出,每天都能感受到撒进屋子里的温暖的阳光。
桔年点头:我明白了,向总,我会尽快拿出一套方案给您。
向远递给桔年一张名片:明天我还得飞往美国,如果定下方案就请发到我邮箱里,我会让秘书和你联系。再有半个月你就要结婚了,而我房子的所有布艺都要在一个月内就位,这会不会让你为难?
桔年摇头:向总,我很期待这一次的设计。
我也一样。她平静地看了一眼桔年,将目光移向波光鳞鳞的湖面,湖面上白云徜徉,几只水鸟张开洁白的羽翼飞快地掠过。
谢小姐,我的一个朋友一直很记挂你……”她掠了掠被风吹乱的头发,说出的话来云淡风轻。
桔年连续几天昼夜不停地加班,这一次的设计让她饱尝了呕心沥血的滋味,半夜醒来,韩述身边总是空空如也,每每他都会爬起来来到书房固执地关掉电脑,然后心疼地抱起熬得双眼通红的桔年返回卧室。
当桔年把设计好的方案拿给韩述看时,他说:桔年,我看到了阳光的味道,就像清晨醒来有你陪在身旁,枕畔撒满了阳光!
桔年点击鼠标发送了布艺方案,那是她倾尽所有心血完成的作品---晨曦。
很快她收到了向远的回复:非常满意,谢谢!
不久桔年在邮箱里看到了一封邮件,邮件的属名让她半天回不过神来:望河亭大暑对风眠。
桔年怔忡半晌,终于鼓起勇气点开了邮件:鱼水千年合,芝兰百世馨!
那是他唯一能够送给她的新婚祝福。
桔年思索良久,敲下了一行字: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桔年目光晶莹地望着邮箱中的回复:为问东风余如许?春纵在,与谁同?
他终究还是忘不了他!
这两天韩府有点乱······
人家周子翼明明已经拍着胸膛答应,从现在开始,他们公司综合办全体人马归他新郎官韩述任意调遣,婚庆用品全部备齐,婚庆公司开始运作,酒店早已订好,司仪是XX电视台的金牌主持,伴郎方志和(虽然这是他韩述最不满意的地方,可身边没结婚的王老五就他一个,人家是蝎子的尾巴独一份,你想挑都没得挑。)、伴娘朱小北(虽然这是他韩述更不满意的地方,且不说三十的老姑娘不好找,就她姑奶奶那毛遂自荐跟人拼命的劲头,任谁也惹不起。)端得是万事具备,可老妈孙瑾龄、干妈蔡一林还是紧张地睡不好觉,任凭儿子儿媳怎么苦劝就是不放心。如今家里最淡定的反到是婚事的当事人,准新娘谢桔年平静如水一如往常,多余的精力全用在了督导加工部制作向远订制的布艺,准新郎更是优哉游哉一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将风度。
今天,两位老太太硬是压着准新郎,三个人围坐在电脑前跟视频中的韩琳为婚礼的事查缺补漏。
韩琳笑着安慰孙瑾龄和蔡一林:两位老妈,你们就别瞎操心了,就交给小二吧,他盼着给桔年当新郎官都盼了十几年了,你们想想,他能不尽心吗?婚纱估计这一两天就能寄到,只要量的尺寸没错,绝对不会有问题,就是稍有不合适,我们家的缝纫大师也总能搞定。
你说的到也是,可妈总觉着心里不踏实。孙瑾龄拍了拍胸口。
妈,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我敢保证万无一失,再过两天等JASON把工作安排好,我们就带着孩子们一起回去。好了,两位妈妈还有小二,麻烦你们暂且回避,叫桔年过来,我有悄悄话想单独跟她说。
姐,什么悄悄话,连我都不能听啊?
就是不能让你听的悄悄话!韩琳冲韩述扮了个鬼脸。
韩述一边不情愿地往外走一边说:姐,我警告你,不准说我坏话!
桔年,每次都是你做饭,姐不在家,真是辛苦你了。
姐你说哪去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妈对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
韩林点头:桔年,姐真高兴你能答应举行这场婚礼,当年姐连招呼都没打就在国外结了婚,那时太年轻,遇到一点阻碍就认为是自己的事,谁都不管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我知道我伤了爸妈的心,我甚至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从小到大,韩述都是我们全家人呵护的宝贝,如果你们也取消婚礼,我都能想像得出妈有多遗憾,我们韩家太需要这场婚礼了,它不仅仅是告诉大家韩家的儿子娶妻了成家了,更重要的是它安慰了我们的妈妈,弥补了她的遗憾。桔年,谢谢你。
桔年摇头:姐,我以前太自私了,光想着自己······”
没有,桔年,姐非常理解你,姐最高兴的是,看着你和韩述终于因为相爱走到了一起。
韩琳拭了拭眼睛:桔年,姐寄过去的那些书还看得懂吗,有德语的和法语的呢?
桔年点头:借助词典基本都能看得懂。
韩琳笑了:难怪韩述总说你聪明。说到这儿,我到想起他过去一些好玩的事,记得那是在他上高中的时候,有一阵子,他玩命学习,成绩一次比一次好,妈还跟我说小二总算开窍了,不用逼就知道苦学了。我也替他高兴,可你猜怎么着,我一夸他,他就生气,还总警告我别跟他提成绩。那阵子别提他有多反常,后来他还拐弯抹角地问过我,他是不是很讨厌?是不是长的不够帅?我一琢磨就明白了,我就故意逗他:是不是有心仪的女孩了?你都不知道,他嘴上说我胡说,可脸都红成了什么样!那时我就想,小二一直就招女孩子喜欢,可从来没见他怎么样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能够让我家小二这样动心?后来我买了一套情人节特别推出的情侣围巾和手套,围巾专为男孩设计,手套是给女孩的,大红的颜色非常好看。我拿着礼物对他说:小二,围巾是姐送你的,手套嘛是姐送给你女朋友的。你是没见当时他那别扭劲儿,红着脸对我直叫:姐你胡说什么,我哪来的女朋友,虽然喊得欢,可嘴里就是不说不要。这些情景到现在都历历在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桔年,他的这些反常现象都是因为你吧,那双手套也一定是送给你了吧?
桔年红了脸,她记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甘蔗地旁的田间小路上,韩述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那双和自己围巾同色的手套,他躲闪着她的目光,红着脸将手套递到了她的手中,就在那一天她明白了一些东西,可她还是拒绝了。现在她终于能够理解,当年被她拒绝的那个骄傲男孩当时该有多么伤心。
来源于 许我向你看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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