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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里古宅之——柴家大院与柴大人的传说

2020-02-08 09:12阅读:
中华文明源远流长,一部二十四史记载了中华洋洋五千余年的漫长发展历程。八十三个王朝,四百零八位皇帝,你方唱罢我登场,既有汉唐的轰轰烈烈,也有明清的低迷憋屈。一九一二年二月十二日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皇帝溥仪宣布退位,昭示着中国封建社会的基本结束。皇帝走了吧,天下为公,不再是一家一姓之天下,老百姓的日子也该好过了。谁知道一个长期受封建束缚惯了的民族忽然之间没了皇帝还有点儿不适应,遍地军阀迭起,有枪就是草头王,争城掠地各自为政,清末民初的中国百姓依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在清末的军阀混战中有两大军阀脱颖而出,那就是直系和奉系。直系与奉系互怼,最终以奉系胜利告终。奉系的头子是东北王张作霖。张作霖能够胜出的原因不只是财力雄厚,最主要的是他手下有一批运筹帷幄的参谋和能征惯战的铁杆儿哥们儿。在群雄之中有一位身材魁梧的山东大汉特别耀眼,他就是柴德贵。柴德贵,山东肥城孝里铺(今属济南市长清区)人。现在在孝堂山西三百余米处还有一处气度不凡的旧民居,本地人称作“柴家大院”,柴德贵便是这所宅子的主人。

孝里古宅之——柴家大院与柴大人的传说
柴德贵,当地人尊为“柴大人。”这个柴大人到底是多大官儿呢?旅长,一个封建旧军阀行伍中中级干部。因为当时信息闭塞,老百姓的意识还停留在清王朝教化中,无论多大干部统统称
为“大人。”孝里与塞北山水相隔十万八千里,这个柴德贵怎么又跟东北王混到一起了呢?这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据掌握本地掌故颇深的老人讲,早些年柴德贵有点儿像历史上的汉高祖刘邦,在发迹以前是个小混混儿,虽然有点儿心机,由于游手好闲,日子不怎么好混。手头拮据,在一个月黑星稀的晚上,他竟铤而走险要偷他家附近水井上的雾露头(辘轳)去换钱花。不承想被本村大户马家当家的逮住一顿暴打,百般羞辱,并痛斥道:“你年纪轻轻,不务正业,小偷小摸,这辈子成不了大器!”谁知就这么一句泄愤的恶语竟成了柴德贵奋发向上的警示语,也就是这一句话,成就了草莽汉子的一世英名。
说起来柴德贵还算得上是血性男儿,偷雾露头不成反受人辱觉得无颜再在家乡呆下去,便只身沿官道一路乞讨向西南而去。适逢兵荒马乱,一路上饿殍遍地。柴德贵饥肠辘辘就这样有一日无一日漫无目标的向前走。一个傍晚,大约进入河南地界,眼看饿得实在走不动了,看到路边荒场里有一个麦秸垛,一头扎到垛跟里就呼呼大睡起来。
黎明,一队官兵沿官道迤逦而来。这时一位乘坐战马的首长行至柴德贵休息的麦秸垛附近时,战马忽然一声惊叫,两条前腿扬起,差点把马背上的首长给掀下来。首长紧握马缰待战马情绪稳定下来,环顾四周,当目光扫过距路旁不远的麦秸垛时不由大吃一惊:在麦秸垛下窝着一只黑虎。怪不得我的战马受惊,原来在这儿趴着一个大虫(老虎)。首长示意部下向大虫开枪。部下卫兵问老虎在什么地方?首长手指麦秸垛下。卫兵顺手指方向一看黑乎乎一团东西,哪是什么老虎。两个卫兵端着枪来到麦秸垛下杵了一下熟睡的柴德贵,睁开惺忪睡眼的柴大官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推到了首长面前。“乖乖,明明是一只黑虎,怎么成了叫花子。”马背上的首长狐疑不定。“曾有高人道破天机,我要飞黄腾达必须於菟(老虎)相助。难道这是上天助我。”想到这,首长示意卫兵把柴德贵带到驻地。
梳洗更衣,管饱肚皮的柴德贵再站到首长面前时,首长不由暗暗称奇:“果然是一表人才。”当得知眼前的黑虎是来自齐鲁孝堂山下重情重义的山东大汉时更觉亲切。后来柴德贵才知道这个改变自己命运的贵人是当时京师大员袁世凯的河南老乡赵倜。赵倜,河南汝南(平舆)人。曾一度拥护袁世凯复辟帝制,是袁的亲信,备受恩宠,长期把持河南军政大权。柴德贵得赵倜提携自然是感恩戴德,凭着他混市井的八面玲珑从警卫班炊事班长一直荣升到河南陆军第一师第二旅旅长。在军阀混战中还救过赵倜的命。这更加使赵倜认为柴是自己命运中的护法使者。后来赵倜排除异己,秘密请袁世凯取缔第一师建制改组为两个混成旅,柴德贵被任命为第二混成旅旅长。不久又撤掉第一混成旅旅长,两个旅全部由柴德贵统帅,柴德贵可谓春风得意,在河南站稳了脚跟。
据传柴德贵河南发迹之后曾两次回乡省亲。第一次是荣升河南陆军第一师第二旅旅长后回乡夸官。当率领护卫士兵荣归故里时,街坊乡亲乡亲着实吓了一跳,谁也不相信昔日一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儿能出人头地,就是他的爹娘因多年杳无音信也认为他早已不在人世。忽然之间儿子衣锦还乡,地方政府的头头都来道贺真是颜面十足。这时柴德贵也十分大度,把昔日羞辱自己的一概街坊全请来,摆下宴席。酒酣之际,站起向众乡亲施礼并致辞:“感谢父老乡亲早年间对我的激励,如若不然也没有我柴某人的今天。”一揖到地,腰还没有挺直,宴席前已溜走了多人。
极具风光之后,柴德贵看到老宅倾圮不觉心酸,祖父母去世,父母业已暮年,便出巨资委托世好杜老伯操持重建家园。整座建筑四百余平米,一挂青石到顶的四合院,做工精巧。尤其大门廊檐下一对突出的龙头特别引人注目,与邻近的抱厦成为孝里街一道靓丽的风景。建国初期曾为区公所驻地。 孝里古宅之——柴家大院与柴大人的传说

柴德贵第二次回故乡是为母奔丧。据说当时的丧局之隆重在孝里一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灵棚从自家庭院一直搭到孝堂山腰,近三百余米。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其母之墓文革动乱时期被打开,棺液流出,下葬数十年的老太太肉身不腐。据当时目击者讲,一无耻之徒用镰刀将老太太腹部剖开,肠子流出殷红的鲜血,防腐手段之高,当时花销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侨居他乡,柴德贵乡情不泯,凡是由孝里循亲而去的无不热情招待,唯有马姓除外。这也说明初次回乡省亲宴请街坊只是招摇门面,对当初的雾露受辱事件儿还是耿耿于怀的。袁世凯死后赵倜周旋于众军阀之间在关內实在混不下去了只得携家眷、财产投奔盟友张作霖。这时他身边带的亲信只有柴德贵。张作霖待赵倜如上宾,奉为军队顾问,柴德贵被任命为东北戒严司令之职,享尽了无限的尊荣。
作为一名封建军阀,柴德贵在孝里历史上无功过可言,可是他还经常被人们提起,是当地人发愤图强的楷模。还有那栉风沐雨的柴家老宅在默默地述说着百余年来的世道沧桑。


( 部分内容根据孝里铺耆老杜泉庆讲述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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