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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谈:以一颗悲悯柔软的心

2023-11-09 07:29阅读:
创作谈:以一颗悲柔软的心 作者:魏永贵 小小说选刊
很就没有写创作谈之类的文字了。
我写的作品,数量不是很大。倘若没有创作的冲动,我一般是不下笔的。也就是说,我写的每一篇作品,都有一个很真实的背景,或者说深刻触动我的事件。这就要说到这三篇作品了。
今年春天,我去湖北老家孝感参加了一场文学笔会。回来的路上,跟同样从事写作的妻子,拐到我们租的老民房,打算在那里住几天。我们租的民房在山里,才走到房子的西巷口,就看见一家门口搭了祭奠的黑棚摆了花圈,有人在跪拜。我心里咯噔一下,拽了一把妻子绕开了。那户人家住着个独居的老太太,人很和善。我们租的民房院子里种的栀子花,就是去年她拍开门送给我们的。我和妻子很疑惑:那个老太太此前看着身体很好的,经常路过我们的院门去东山晒太阳,和我们房东大哥唠嗑。我们小住返城,锁门关院的时候往往会跟她打一声招呼。
我们绕道走进另一条巷子时,遇见了村里的一个阿姨,我们问:那个老太太怎么了?阿姨说:走了,昨晚走的。我说:她身体不是很好吗?阿姨答非所问地说:都九十二了,该走了。我们走到巷子东头,碰到房东大哥,又问老太太的事。大哥红着眼低声说:哎,她自己半夜在院子里的廊檐下挂绳(自杀)了。今早她女儿过来敲不开门,喊我翻墙进去的,我还帮助抬屋里去了。大哥补充了一句:九十二岁,身体啥病也没有,活过一百岁一点问题也没有,就是太孤独了...
后来,我反复想:这位善良的老太太,一生中肯定有许多次遇到艰难处境,都一一熬过去了,她为什么选择了在春天夜晚一如此决绝方式离开呢?
这是一件事,另一件是:
br> 胶东楼房的底层一般不住人,多是分割成不大的格子间作仓房用,当地叫“草厦子”,都是单独售卖给楼上的住户。这样的草厦子,如果位置是在楼的门脸,很多租给别人居住或者开理发店、小商店做小生意。我楼下底层的草厦子就住了这么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他不和儿女们住在一起,也很少和院子里的人们唠嗑,几乎是整天关着门,隐约能听到他收音机里播放的地方戏。偶尔看到他,也是醉醺醺的。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岳父每回从楼下晒太阳回来,我们问到这个神秘老头时,他都会说:完了,这个人废了,除了喝酒啥也不会。岳父的意思是这个人不和人来往,是一个自甘沉沦的人。当然我们还从岳父嘴里略略知道,这个人曾经当过代课老师,前几年老伴死了,他经常酒后把老伴的遗像抱在怀里哭... 这个人还有一句小院里都知道的“名言”:哪天你们闻到味了就是说我走了... 他的意思是说,他说不定哪天就不声不响地死了。结果一语成谶:也是这个春天,这个被称为“酒鬼”的怪人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哪天走的。直到他的女儿来看他时才发现。
这就是我身边两个老人的故事,有些沉重却时时发生在我们周围的事情。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但透过表象,你会发现其中所包含的一些魔幻一些残酷。人性许多真相掩盖在貌似热闹的表象背后。作为一位作家或者说一个观察社会的人,面对这些纷繁的世像,我们似乎有责任把它记录下来,或者用文学的方式写下来。就是基于这一点,很久不动笔的我,写下了《丧宴》和《住草厦子的老姜头》这两篇小小说。
我九十岁的岳父前些年养过一只八哥,它几乎能说会唱,成了岳父一个不小的乐趣更是一种陪伴。时间久了,这只八哥说唱的腔调竟然跟岳父十分相似。有一天,陪了岳父七八年的八哥在一个早晨突然不见了,不见的莫名其妙。我们发现八哥走了以后,岳父明显沉默并且衰老了... 这就有了第三篇小小说《老杨头的大老黑》。
我以为,作为一个作家,我们不能对周围的世界熟视无睹。除了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之外,我们更应该有一颗悲悯柔软的心,去感悟世像的的万千变化,去体味世间的酸甜苦辣,去怜惜人间的悲欢离合,然后用手中的笔去深刻地表达。我们的文字不需要如何美轮美奂,但笔触需要真与善。
最后要说,此前我的很重要的作品几乎都是《百花园》推出的,很重要的我在乎的奖项也是《百花园》授予的的。如今,作品再一次被刊用,深表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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