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关于我对《祭塔》唱词的整理

2015-04-21 10:39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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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关于白娘子的故事诞生在宋朝，流传极广，故事曲折、情节丰富，《白娘子永镇雷峰塔》、《白娘子》、《雷峰塔传纪》、《义妖传》……都是描述这个故事的不同版本。自明代以来，各地的评书、地方戏曲懂竞相上演。京剧舞台上，胡喜禄、陈德霖等大家也都搬演过此戏。之后京剧作家陈墨香整理改编的全部《白蛇传》演出本由荀慧生首演，华东戏曲研究院严朴和苏雪安执笔的全部《白蛇传》由李玉茹首演。
至今为止，最有影响力的当推田汉的作品。1943年，田汉将传统神话剧《白蛇传》改编为25场京剧《金钵记》，由中华书局出版，根据民间《白娘子》的传说进行了重新结构，脉络逐渐清晰，但显然情节过于繁杂，演出时间过于拖沓。1953年田汉再度修改剧本，恢复原剧名《白蛇传》，删除了前面白娘子和道友黑凤仙的相关情节、以及下山收服小青的《双蛇斗》、又删去了与青蛇《盗库银》相关的盗窃银库、官府缉捕、逃亡镇江等相关的情节，同时还舍去了结尾许仕林祭塔的《雷峰塔》的重头戏。使整出故事更集中更紧凑，情节更感人，特别是田汉写的唱词非常工整而优美，因此被各路京剧名家争相搬演。
《祭塔》历来是初学京剧青衣的开蒙的打基础的传统唱功戏，有长达三十六句以上的难度很高的反二黄慢板唱腔。从胡喜禄、陈德霖唱红后，梅兰芳、尚小云又都分别作了加工，遂成为梅派、尚派早年的优秀代表剧目。我在学生时代，琴师黎冬荣和高一鸣老师向我传授了梅派的《祭塔》，经常用来吊嗓，对我学习梅派唱腔和嗓音的锻炼有很大帮助。

《祭塔》既是一个传统的折子戏，可以独立演出，又可作为全部《白蛇传》的结尾演出。台湾的顾正秋先生曾

把《断桥》、《合钵、《祭塔》绑在一起演出，一气呵成，颇见演唱之功力。

近来京剧舞台上的《祭塔》较常见的有张君秋和李世济两个路子，这两个流派都是我非常欣赏的，但跟梅派的老路子相比，我更欣赏后者。在我教《祭塔》之前除了依稀还有一些儿时的记忆外，主要是再聆听了沈小梅、罗慧兰、梅葆玖、杨荣环和顾正秋的演唱录音。

顾正秋的唱揉进了她的创新，特别是过门太新；我更喜欢梅葆玖和沈小梅的录音。梅葆玖的《祭塔》是王幼卿先生传授并在梅兰芳指点下灌制成唱片的；沈小梅是梅兰芳先生的得意弟子，她的唱原汁原味，百听不厌。1982年文汇报和上海剧协在中国大戏院组织的为《纪念梅兰芳逝世二十周年》的三场演出中，她在第一天和第二天分别演出了《三堂会审》和《生死恨》，我在第三天演出了《宇宙锋》，她那醇厚的嗓音和中规中矩的演唱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我们还因此成了好朋友，她邀请我到她北京路的家去玩了几次，可惜之后失去了联系。只怪我当时不太懂事，没能多多向她学习。

《祭塔》集中了京剧反二黄慢板的大量唱腔，可以说是反二黄唱腔的一个“集大成”。因为白素贞是给儿子讲往事，于是就把原来的故事情节，一应具全，娓娓道来，可以唱到五十几分钟。我觉得既然现在的观众对田汉的《白蛇传》已经认可，就不必再把过去民间传说中的繁杂的情节一一细说了。而且，把这一折的内容捋清楚之后，不管是像顾正秋这样断桥，合钵，祭塔连演，甚至在全剧的末尾加上这一折，也不至于和前面的情节有出入。

这样的删节自然也牵涉到唱腔的结构问题，上下句的问题，所以对唱词的删节和修改我是进行了认真地进行推敲的，并请教了琴师陈平一先生，听取了他的意见，尤其在音乐方面请他来给我把关。我们一致认为在唱腔和过门方面尽可能地保持梅派的原有风格，关于演出的时间也适度的控制。根据现在观众的欣赏习惯，在四十分钟之内会比较合适，时间过长的话，观众会觉得太絮烦，会坐不住的。

下面是梅兰芳先生的老本子的唱词：

未开言不由娘珠泪双流，
叫一声仕林儿细听从头。
黑凤仙他本是娘的道友，
他劝娘苦修炼自有出头。
峨眉山苦修炼千年时候，
大不该贪红尘下山私游。
在临安遇青儿主仆同走，
西湖上遇儿父会合同舟。
借雨伞两下里姻缘成就，
盗库银与你父惹下祸忧。
发配在镇江城凄凉受苦，
与青儿到彼处又结鸾俦。
端阳节错饮了雄黄美酒，
现原形惊儿父魄散魂丢。
为娘的盗灵芝在高山行走，
遇白鹤险些儿娘把命丢。
那南极仙发慈悲天高地厚，
赐仙草救你父才把命留。
实指望做夫妻天长地久，天长地久。
你的父许香愿娘受折磨。
恨法海不愿娘姻缘成就，
听法海言和语中了计谋。

赶至在金山寺与他争斗，
那妖僧法无边神鬼皆愁。
战不过借水遁潜身逃走，
你的父断桥亭假意来投。
在姑父家生儿你蒙神保佑，
那妖僧二次里又用计谋。
正梳妆用宝钵将娘来收，
镇守在雷峰塔永不出头。
娘好比月当空被乌云遮透，
娘好比瓦上霜日出方休。
娘好比弓断弦不能接就，
娘好比水东流永不回头。
喜我儿中状元占了魁首，
愿我儿光宗耀祖青史名标在五凤楼。

以下是我删掉的与田汉《白蛇传》剧本没有什么关系或是可精简的词句。

黑凤仙他本是娘的道友，
他劝娘苦修炼自有出头。
在临安遇青儿主仆同走，
盗库银与你父惹下祸忧。
发配在镇江城凄凉受苦，
与青儿到彼处又结鸾俦。
那妖僧法无边神龟皆愁。
战不过借水遁潜身逃走，
娘好比瓦上霜日出方休。
娘好比弓断弦不能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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