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包青天续集 昭狸恋之真爱恒久 【八】
2015-01-19 08:05阅读：
八、艰难的重逢
就这样，安美子每天都到青天药庐去取药、煎药。也渐渐和包大娘、康伯和小建熟悉起来。奇怪的是，本来两天就该好的病，几天过去，火贺狸竟越来越严重。
这天，安美子带着火贺狸到青天药庐的时候，包拯、包大娘和楚楚都在忙着。火贺狸的步伐很沉重，安美子又小，抱不动她，只能自己努力地走。
这次上前帮忙的是包拯。十年后第一次打照面，包拯已然不认得她了。但是火贺狸却不会不认得包拯。事实上，一张黑脸加弯月，只要见过一次，任谁也不容易忘记。
“包大哥……”兴奋和惊喜的语调，随着昏倒而逐渐衰微。
“师父！”安美子急喊。
包拯还来不及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本能地伸手把她接住。于是包大娘和楚楚看到的，就是包拯把一个大姑娘接在怀里的画面。
楚楚的怒目而视让包拯不明就里。随着大家七手八脚把火贺狸扶进去，他纳闷的是：这个人认识我？
包大娘一边诊病，包拯一边想要刨根究底。
火贺狸病情有变，包大娘根本不可能还有时间去回答包拯的一大堆问题。楚楚见他这样心急，更是火上浇油、不予理会。
最后是小健回答了他的问题：“火贺师父和美子姑娘是从东瀛来的。前几天火贺师父来看病，就听老夫人说情况不太好，今天好像又加重了。”
包拯心念飞转。东瀛？火贺？莫非，这个重病的姑娘是小狸吗？看上去，年纪应该是差不多。
这时，他听到包大娘在说：“小姑娘，你还是去给你师父再找一位大夫吧！”
接下来，就是安美子又哭又求的声音：“不要啊包大夫！你帮帮我们，救救我师父吧！”
楚楚于心不忍。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师父病成这样，难怪会六神无主。
“美子是吗？不是大夫不愿意救你师父，但是她病得太重了，你要赶紧去帮她找更好的大夫。”
岂料，包拯一拦：“你师父是不是叫火贺狸？”
安美子正准备绕开他的手，听到问题，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怀疑的时候只是疑惑着，现在确定了，再看眼前这个几乎奄奄一息的火贺狸，包拯竟然慌了手脚。
“先别走。”又转向包大娘：“娘你快想办法救救她啊！”
包大娘侧目：“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没听见楚楚说了让她去找其他大夫吗？干嘛耽误人家看病？”
“娘！你再想想办法吧！可千万不能让她有什么事。万一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儿子可就要去当和尚了！”天下第一聪明人，碰到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竟也语无伦次起来。
修养再好的女人，也会有忍无可忍的时候。楚楚终于爆发，怒道：“包黑炭！”这也越说越没边儿了，包大娘也忍不住数落儿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包拯一愣，楚楚莫名其妙地发火，已经是丈二金刚了，现在娘也数落起人来了，怎么回事？
“这跟楚楚有什么关系啊？”
包大娘算是真的生气了：“有什么关系？当着老婆老娘的面，说自己要为了一个女人去出家，你这是有情有义吗？你这是孝心吗？啊？”
家庭闹剧愈演愈烈，除了不能走的两个伙计和安美子，所有原本在药庐里的人早已不知去向。饶是不能离开药庐，三人也躲得远远的，满腹疑惑地观战。
包拯终于想起，自己说的话哪里让人产生误会了。甩开包大娘要打人的手，无奈地说：“娘！楚楚！你们误会了！不是我，我说的是去相国寺的那个！”
包大娘和楚楚皆愕然，在她们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包拯扔出第二个重大讯息：“她是小狸！”
这下子，连包大娘和楚楚都慌了。尽管不认识当事人，对“小狸”这个名字，她们还是熟悉的。展昭和小狸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这些年来展昭是怎么想的大家也都心照不宣。说句难听的，万一小狸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以展昭的性子，的确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康伯！去东街找秦裕秦大夫，把他请到药庐里来，快点！”包大娘缓过神来发号施令。
“嗳！”在角落里看热闹的康伯领命，匆匆去了。
同时，包拯也去飞鸽传书了。必须立刻把展昭找回来！
相国寺，大宋第一国寺，清修之地，我佛净土。
展昭和锦毛鼠来了几天，虽然不像僧人一样早午晚课加练功还外带清修，可也是早睡早起、勤奋练功、恪守清规。
这天，两人从住持戒名大师的房里出来，闲着没事，到处散散步去。
“听说，展护卫一举剿灭了让山西许多官员和老百姓都头疼多年的
‘晋鼠帮’，立了大功。恭喜恭喜啊！”一边走着，一边闲聊。
展昭玩笑道：“刚开始，我一听到‘晋鼠帮’，还以为是你锦毛鼠的老巢呢！”
“还好不是我的窝，不然就凭你小戒色，想扳倒我？”锦毛鼠同样是戏谑对答。续而大义凛然道：“再说，如果我锦毛鼠成立一个帮会，会让弟兄们胡作非为吗？”
“你最好不要！”展昭道：“万一哪一天我发现你有个祸害百姓的老鼠窝，不管我们俩交情怎么样。我这只御猫一定把它给铲平了！”
说罢，两人对视，哈哈大笑。
正在这时，一个僧人小跑着过来，在两人面前站定，说道：“小师叔，可找到你了。这是给你的飞鸽传书！”
是安阳府衙的信鸽，展昭认得。出什么急事了？赶紧将鸽子脚上的字条拆下来。在旁的锦毛鼠没看见内容，只见展昭脸上的表情从惊喜到担忧，迅速变换。突然一个转身，就要朝一个方向奔去。
锦毛鼠大惑不解，急问：“你去哪？”展昭把字条塞到锦毛鼠手里，头也不回地说：“回安阳！”
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七个字：小狸至，病危，速归。
锦毛鼠立刻明白了，高声喊：“要不要帮忙啊？”
展昭的一声“谢谢”随着毫不见减速的脚步声飘了过来，锦毛鼠于是立刻追了上去。
两人首先赶到戒名大师的禅房跟他告别，然后兵分两路，一人回房间拿包袱，一人去马槽牵马。然后在山门会合，立刻启程。
展昭自小习武，身手敏捷，轻功也很好。有需要的时候，很少有他追不上的高手。这是第一次，尽管快马加鞭他还是觉得自己好缓慢，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对翅膀来，飞回安阳去，飞到小狸身边。
他们是上午出发的，途中只停留了半柱香的时间买干粮，日夜兼程，很快就累死了一匹马。锦毛鼠本想说什么，见到他忧心如焚的神情，最终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换马，继续赶路。
两人终于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赶到了安阳。
到家了。
走进去，大厅里竟一个人也没有。展昭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正要往里走，迎面就碰到从后堂出来的楚楚。见到展昭，她如见救星一般：“你可回来了！”
展昭激动地问：“小狸呢？”
这时丫环来报：“夫人，客房收拾好了。”
楚楚朝丫环点了点头，回答展昭道：“客房刚收拾好，我们先把她安置在你的房间……”
楚楚还未说完，展昭三步并作两步往自己的房间奔去。
房间里，安美子正在给昏迷中的火贺狸喂食汤药。突然一个陌生男子闯了进来，把她吓了一跳。从凳子上弹起来，差点把药碗给打翻了。幸好包大娘前后脚进来指挥着下人把药桶搬进房间里来，才避免了展昭被赶走的误会。
自从进房以后，展昭眼中就只剩下床上的人。尽管这时的小狸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满是没有生气的憔悴，十年后第一次见到她的展昭还是能够认出她来。那是自己魂牵梦萦的小狸，怎会不认得？
他顾不得满脸惊诧的安美子，奔到小狸床前，定定地看着她。小狸的脸难得平静，更多时候是痛苦而不安的，偶尔还会溢出微弱的呻吟。
小狸的每一句呻吟都牵动着展昭的神经。细丝一般微弱的声音犹如尖细的针，一下又一下扎在展昭心头。
“小狸？”他轻声唤道。没有反应。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冰凉。
包大娘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看她的脉象，受了点内伤，不严重。严重的是还中了某种毒。秦裕大夫来过了，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知道具体是什么毒，只能先用蒸浴的方法暂时抑制毒性蔓延。水温差不多了，你先出去吧！吃点东西，好了会叫你的。”
展昭站着不动。包大娘只能催他：“出去吧！水冷了就没药效了。去把楚楚叫进来帮忙。”
展昭看了看小狸，终于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小狸昏迷不醒、奄奄一息，根本无法放心地将她交给下人照顾。楚楚带着安美子亲自给她洗浴，只让一个婢女在旁随侍帮忙。
好不容易洗好、穿戴好了放回床上，安美子又重新尝试把汤药喂下去。
楚楚和包大娘在一旁低声说着话：“娘，房间收拾好了，把小狸搬去客房吧！”包大娘点头。把小狸从药庐带回来的时候，时间太过仓促，来不及把客房收拾出来，就暂且把她安置在展昭的房间。反正想必展昭不会太介意。现在已经将客房收拾宽敞了，能备洗浴之用，展昭也回家了，该将小狸移到客房去才是。
正说着，小狸伴着“呃”的呻吟声，整个人因痛苦不堪而从床上弹起。安美子毫无防备，药碗“砰”的一声，摔得粉碎。
房中三人大惊，一时间扶病人的扶病人、把脉的把脉、收拾碎片的收拾碎片，忙乱起来。
等在外头的展昭，虽说在吃东西，事实上却是食不知味的。一听到声响，立刻跳起来往房里冲。锦毛鼠也赶紧放下碗筷，一起去看看。
小狸开始神志不清地说胡话，可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双手和身子都不安分地动着，包大娘已经将针灸的工具拿出来了，但她的动作太大，根本不能用施针让她安静下来。
为了不让她碰伤自己，展昭和安美子努力把小狸按在床上，塞进被子里，却根本按不住。手没停，嘴上也不停地劝她躺好，不管她到底能不能听得见大家说话。
安美子见状，拿了一个包袱过来，放在小狸手里，让她抱着，再轻声劝了几句。小狸竟然奇迹般渐渐安定下来。
众人无不称奇。
锦毛鼠首先问了出来：“包袱里装的是什么？居然能让她那么快安静下来？”
安美子也不明所以。她诚实地回答：“是一个摇鼔和一个布娃娃。以前，只要师父心绪不宁或者做恶梦的时候，抱着它们就会好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试试看吧。”
全场默然。有人心中动容，有人不明所以。
展昭听完，早已溃不成军。背对着所有人，蹲在床边，紧紧地握住小狸的手。
众人识趣地退出房去。就连一直守在师父身边的安美子，也被包大娘和楚楚劝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