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的黄昏,去乡下看朋友的老娘。地地道道的乡下菜,外加朋友亲手烤的豆沙月饼,肚子一下滚圆了,总要想个法子消化掉,才对得起自己的小蛮腰。
来,跳个舞!
邀请我们的是朋友的老娘,微信圈里的白云大妈。转眼间,她抱来一只音箱放在院子里,快三、慢四的舞曲弥漫在乡间的夜晚。
跳的是交谊舞,白云跳男步,身材笔挺,舞跳得不错,她拉着我在流淌的音乐里,一圈圈转,瞬间的轻盈,恍若回到从前。
从前跳舞,去的是舞厅。舞厅这几个字,似乎有点暧昧,也有点诱人,旧上海的“百乐门”莺歌燕舞,台上唱着“夜来香”,台下衣着光鲜的男女踏着舞曲扭着腰;《茶花女》中的舞场是巴黎上流社会的聚散地,男的黑色礼服,女人公主裙,随着华尔兹的舞曲翩翩起舞,美艳动人。但不管怎么说,舞厅总与藏污纳垢脱不了干系,流氓、小姐、第三者、吸烟喝酒等不好玩的元素,总会在这里找到落脚之地。一般人即使喜欢跳舞,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承认。
上世纪九十年代,舞厅像夜来香一样,突然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灿烂起来。暮色笼罩之下,临街的高楼霓虹闪烁,俊男靓女飞蛾似的往灯红酒绿里扑;就连单位接待客人,酒足饭饱之后直接着上舞厅,当初没有足浴、K歌什么的,跳舞是惟一能够让客人兴奋的消遣。
因为不能免俗,因为些许喜欢,更是因为舞曲里的某种沉醉。约上三两好友坐着喝喝茶,也跳跳舞,诸如三步、四步之类的舞,比较简单,一学就会;而稍有难度的探戈、桑巴什么的,就算了。反正是自娱自乐,开心就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舞厅像秋天里的茄子,一个接一个地蔫了,满城里只剩下二三家,而且变成青一色的中老年舞厅。年轻人进舞厅的已经很少,也没有以前的“风花雪月”。现在装修豪华的是歌厅,既能唱又能跳,功能越来越多;要不就是去茶楼,喝出一点清雅情趣来。前段时间听人说,城里最后一家舞厅也关了。
舞厅不在,但跳舞的人依然有。广场上、公园里,交谊舞或是广场舞的音乐开始弥漫,就有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