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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见一世的城,却爱里面数世累加的爱情

2017-02-18 19:46阅读:
旅行越多,我就越喜欢将去未去时自己的状态,就像花了整个成长积蓄起来的印象和情感,都被高高地吊了起来。出发的时间越近,就越像大火猛煮,熬得香味四溢,百爪挠心。再翻一遍书,或者再看一遍电影,距离和想象产生的美突然地就兜不住心情了。大多数一气呵成的行程(不管中间有多艰难和曲折),都有这个底子撑着。
然后,或者梦上加梦,或者“见光死”。选择继续爱或者不爱,都是后话。
到头来,终是被一点情愫牵着,慢慢逛完全城。一次未必够,即使景色寥寥,凭着那些反复折叠和沉淀下来的记忆,就像稍微熏热的陈香,反复的到访,来回的步子,都是一点一点才能晕染开,重新鲜活起来的情绪。

《罗马假日》里的Audrey Hepburn和Gregory Peck,拍摄于1953年
​你见过哪个在少年时代将《罗马假日》奉为爱情圣经的女人会只在西班牙大阶梯上走一个来回,吃一个冰淇淋?她们巴不得每次到罗马的时候,都花费至少半天坐在那里,一边接过男人递过来的冰淇淋,一边数落男人太不修边幅:随随便便套个米老鼠T恤就敢来西班牙大阶梯,遮不住啤酒肚不说,跟派克先生当年的西装笔挺,眉如弯月, 目若朗星相差甚远。更别说他竟然以为去少女喷泉扔枚硬币竟然是例行公事,而不是郑重其事地许愿?

她的数落,听着就好,笨男人才会在这个时候争个是非曲直。一个有机会重新回到公主梦里的女人,是暂时不需要理由和现实的。

我们这一世的旅行热情,大多经历了上世纪70-90年代至少十几年的积攒和铺垫。那时的旅行并未泛滥,也没有不受控制的互联网用一堆粗糙的信息和攻略围裹和撩拨。人们并不急于分享,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一点点的好奇,在一本一本书,一部一部电影的累积中慢慢长成“执念”。这其中,可能没有一本书,一部电影,一个故事本身关于旅行,但一座城市的名字,可能就会伴着一个模糊的印象种到心里。
如果我们可以理解十几年生成的执念,至少可以明白那些旅行的冲动和热情究竟从何而来。
我们只可见一世
的伦敦、巴黎、柏林、曼谷……但任何一座伟大都市在我们心里的投影,从来都是数世累加。商贾繁华的城池,未必就能成为一座伟大的城市。但一座可以持续地承载爱情,或者可以让创作者持续地将“理想的爱情”放置其中。
《傲慢与偏见》中的Greer Garson和Laurence Oliver,拍摄于1940年


​这是个明显的悖论。我在这些伟大的都市里去找那些伟大创作者本人的爱情。但令人遗憾的是,他们自身的爱情往往千疮百孔,七零八落,难有善终。虽然大多足够喷血八卦到撑起任何一本300多页的通俗小说或者一幕堪配顶级爆米花的电影,但它们一点都不漂亮,不浪漫,不理想……
也许是现实中胆怯、犹豫、懦弱,笔下的爱情才往往决然。莎士比亚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放在维罗纳,那座真假难辨的朱丽叶窗台(卡佩罗路21号)的人气可以旺过罗马式的圆形露天剧场;简奥斯汀的达西让德比郡从默默无闻的乡野成为了都市显贵郊游踏青的胜地,对自己的那点凭吊反而仅仅局限在了只是南下度假时的巴斯。你可能追随着斯嘉丽和白瑞德去佐治亚,却不知道玛格丽特曾经身处何方。同理的,还有纽约的Carrie Bradshaow和Mr.Big,维也纳的茜茜公主,卡萨布兰卡的里克与伊尔莎,清迈的Mew和Tong……
《卡萨布兰卡》里的Humphrey Bogart和Ingrid Bergman,拍摄于1942年
​过去的3个月里,我一直在寻找各大“爱城”里那些真实的爱情。如果不以结果论,或者婚姻绑架论的情绪来思考的话,这些爱情可谓现实得精彩,精彩得现实。所以在不久,我可能会谈谈济慈,而不是讲他的情诗,写写萨特,但不理会他的哲学。就像我一生不会只去爱城一次,但对于一个以旅行为生十多年的人来说,我也需要新的理由,来反复打磨这些伟大都市在我心中的投影。
也许这能让我找到新的出行冲动,来一些别致的创作灵感。最重要的,在这个被消解的,嘈杂的世界里,重新唤起一些被淡忘的,被忽视的,或者需要一点点助力的优质好奇心。
这很难,但我愿意试试。
我们只见一世的城,却爱里面数世累加的爱情



我们只见一世的城,却爱里面数世累加的爱情
旅途漫漫,我们总会不期而遇,我们也总会久别重逢。
月亮先生《偏偏是旅人》,十年旅行汇集于此。我们一起寻找,世界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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