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李嫂（4）
2010-12-07 18:42阅读：
小说：李嫂（4）
村上人现在对李嫂也不像当初了，有的人甚至还人前人后地夸李嫂的本事，说：“别看人家是个妇女，那个算计，有几个大男人能比得上？”当然也有人不服气，说：“出水才看两腿泥。现在说这话还早，等她钱赚到腰了再说。”也还有人说：“她有什么本事，不就是拿那个扁扁货换的吗？照这样，谁也不比谁少那个。”自然，说这话的都是闺中人。但不管怎样，李嫂家是越搞越好了，这一点，是有目共睹的。唯一被人瞧不起的，是男人死得早，做了那个事。但也有人原谅她：“这还不是被逼的吗？一个妇女，有什么办法？”李嫂自己也是这样想：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就是舍了命又怎样？何况一个身子。丈夫在时，自己不也是清清白白的吗？
这几年来，村上也有一些好事的人从旁撮合，叫李嫂和大牛结婚。说反正你们已经是一对了，还是结婚光明正大些。李嫂说：“我们是侄婶，不好听。”结果把撮合的人逗得笑破了肚皮：
“你做大牛的尿壶多少年了，还有脸说这些！”
但是，不管怎么说，李嫂总不愿意与大牛结婚。她只想补偿他，没有别的想法。她心里有的，除了孩子，就是死去的丈夫。
好在大牛是不懂得计较的人。他的头脑简单，也成全了李嫂想法。他们形同夫妻，不是夫妻地又过了几年，大牛的妈也死了两年。老太临死的时候，非要见一见李嫂，要和李嫂说几句体已的话。李嫂起先是不想去的，原因很简单：虽然身子给了大牛，但终究不是老太的媳妇，去了不体面。但经不住大牛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去了。老太第一句话就是“我把大牛托付给你了，你不管怎样，总是大牛睡过的女人，你要对大牛好，我死了也可以瞑目了。”把个李嫂说得脸无处搁，但头还得点着，眼泪叭嗒叭嗒掉在地上。
要说李嫂对大牛也还真的不错。他唯恐大牛伤身子。好的总是先尽着大牛吃。大牛可不会心疼人，有了吃的，还会想着别人？他总
是给多少，吃多少，从来就没有剩的。李嫂看大牛能吃，不但不气，脸上还堆着笑。因为她知道一个理，能吃才能有好身体。大牛对李嫂没有别的照应，他能照应的就是晚上让李嫂放松心情，放松身体。这已经成了一个习惯，成了大牛必做的功课。李嫂也的确从大牛的勤奋中变得年轻了。她不再拘谨，她会大声地呻吟，甚而喊叫。大牛以前很少听到这种喊叫，现在见得多了，他也知道了这是女人满足的反应。因为李嫂有时口不择言，一会喊他儿子，一会叫他亲爹，还叫过他祖宗。由于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太久了，村上原先热心说三道四的人，也觉得说多了反倒无趣，好像在一夜间，谁都不说了。遇到了，又李嫂长，李嫂短的叫起来。
但是一年前李嫂就有所发觉，大牛的劲头大不如前，干什么事都力不从心了。年纪还不算大呀，怎么会这样？李嫂想不通。大牛也很泄气，嘴上总是不干不净地嘟哝着。李嫂自然也常弄得兴味索然。
只是李嫂常有一点过意不去，而且有点恨自己。这就是没有替大牛留下孩子。早先怀孕时，原是可以为大牛留下孩子的，但是她思来想去，还是偷偷地到医院把孩子做了流产，并结了扎。她不能让大牛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因为孩子是大牛的，身子却是自己的。她不能替丈夫以外的人生孩子。大牛跟自己胡来，也就认了，谁叫自己没出息，身子离不开大牛呢？如果再替他生孩子，岂不是叫死去的丈夫不安。但现在想来，这事做得太绝了，是绝了大牛的后路。她恨自己太自私。
大牛就是大牛，他可不会想这多。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傻乎乎的。可不是，天黑不久，大牛来了。这次大牛是春风满面来的。李嫂问他有什么喜事，他神秘兮兮地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明显的，大牛晚上饮了酒。一脸的酒气，远远的就能闻到。睡觉时，大牛饮了一杯水，还吃了药。李嫂问她吃的什么药，他只傻笑笑。李嫂知道他要干什么了，说：“老不正经。”大牛说：“只要是人，都不正经。正经哪来的孩子？”这个呆头鹅居然还能找出理由。
后面的事，不说你也能想得到。大牛是吃了性药。以往，大牛也只是听人说说而已，今天他特别到镇上去买，要亲自试试，看看效果究竟如何。他原瞧不起这样一颗小小的药丸，谁知药吃了还没有半个小时，大牛就觉得身上热烘烘的，再过一会，简直就有些禁受不住了。他不等李嫂作出反应，就动起手来。
“你这个怎么变成这样了？”
“怎么样？你仔细看看。”
大牛直送到李嫂的眼前让李嫂看。李嫂正想说什么，大牛已经迫不及待地把李嫂推翻在床，干起那个事来。李嫂想喊，却喊不出来。
大牛也被眼前的表现惊呆了。他没有想到，一颗小小的药丸，药力如此地强劲，像有神助一样，有使不完的力气。这一次到什么时候结束的，他俩都不知道，总之，好像还没睡着，鸡就叫了。
不过他俩并没有起床。他们实在太需要休息了。这一觉，一直睡到日头中。
“昨晚你吃的什么药？”
“××大力丸。”
“为什么要吃药？”
“我已经不行了，不然，你会不高兴的。”
“傻瓜。”说着，李嫂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大牛，用力地在他脸上亲。
哪知就在亲嘴的时候，李嫂又遭到了大牛的一次突然袭击，这次袭击一点不弱于夜间的力量。她猛然觉得，这个傻瓜太可爱了。
“这个药丸真好。”
“那以后我天天吃。”
李嫂只是看着他笑，她此时已经软如一堆无骨肉了。
“以后还是不要吃药的好，药吃多了，会死人的。”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叫你活得痛快的。”大牛好像发誓似的说。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