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辞赋研究
2014-09-04 20:11阅读：
三年前写的，感叹啊
内容摘要：在体裁形式上，从中国辞赋发展的整体视域的角度来看，王阳明辞赋与屈原辞赋、汉初骚体赋一脉相承，呈现出骚体主导多体并存的状态。内容主旨上，王阳明的辞赋一方面抒发出王阳明怀才不遇、信而见谤的苦闷彷徨，一方面又表现出王阳明振拔脱俗、卓尔不群、志存高洁的人格精神和忧国忧民的思想内涵。风格上，学习了屈原和李白，形成了曲回婉转、哀而不伤、狂放不羁、孤高飘逸、超尘脱俗、自由汪洋的风格。地位和影响上，反映了王阳明个体心理发展的成熟，繁荣了明代辞赋创作。
关键词：王阳明辞赋 骚体赋 体物言志 屈原 李白
在历来众多的王阳明研究者看来，论及王阳明，言必称心学，而对于其纯文学作品辞赋的研究，则鲜有人在。王阳明研究的相关资料，可供查阅的有效论著就有173078篇，而专门研究其辞赋的论著则是一片空白。浙江余姚人华建新的《王阳明诗歌研究》，其主意也是对其诗歌进行分析，论及赋，则是一笔带过，仅从字面的意思进行粗略的大意梳理，并没有充分地展开讨论。[1]针对这一现象，笔者简单地归纳为三方面的原因：第一，疏忽于研究，王阳明在心学思想和军事上的成就太大，其文学创作上的才华相对来说被掩盖；第二，不必要研究，王阳明辞赋数量少，因而在内容上不足以构成大作文；第三，不屑于研究，广泛的学术界认为，唐宋后无赋。然而，要真正透彻地了解一个人，就要深入其内心的情感世界，与之产生情感上的共鸣。因此，研究者想要准确透彻地把握王阳明，就必须深入体会其内心感受，进入其内心世界，与其进行思想上的交流。诗词歌赋是表情达意的最佳媒介，赋因其在表述形式上相对诗来说更自由，容量更大，因而成为最佳的研究媒介。因此，王阳明的辞赋应该得到应有的重视，研究王阳明就不可避免地要研究他的辞赋。
在本文中，笔者拟将立足《王阳明全集·上》之《卷十九·外集一》所收录的7篇赋，从三大方面进行探索、论证和分析：在艺术形式上，理清中国辞赋发展流变的过程，逐个分析并归纳出王阳明赋的文体属性。在思想主旨上，对王阳明7篇辞赋依次进行深入地探讨，分别指出其主旨大意和思想内涵。在艺术风格上，结合其辞赋的思想内涵，揭示出王阳明在辞赋艺术风格上受到屈原、李白二人影响的事实，并初步分析其原因。最终，点出王阳明辞赋创作的价值。
一、
文体属性：骚体主导与多体并存
在文体属性上，王阳明辞赋呈现出骚体主导与多体并存的特点。而为了解决王阳明赋的分类问题，我们必须将王阳明之前各种赋的形式或内容特征、发展脉络理清楚，以便我们有所参照，对号入座。就赋的流变而言，赋始于屈原的楚辞。屈原突破了传统四言诗歌的句式，以杂言创造了在句式和结构上都富于变化的楚辞，成为赋的缘起。“屈原诸骚，皆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故谓之楚辞。”[2]“屈原既死之后，楚有宋玉、唐勒、景差之徒者，皆好辞而以赋见称。”[3]发展到汉初，转而演变为抒情言志为主，强烈的节奏，明显的用韵，基本整齐的句式和“兮”字的运用与屈辞一脉相承的骚体赋，这时候的骚体赋，开始走向散体，大量运用四字句，句法整齐，显示出由楚辞向新体赋过度的痕迹，代表作有贾谊的《鹏鸟赋》和淮南小山的《招隐士》。武帝时代，开始讲究铺陈叙事，抒情性渐没，散文特点突出，词采绮丽繁缛，呈现出宫廷文学的味道，是为西汉大赋，以汉赋四大家为代表，有枚乘的《七发》、司马相如的《子虚赋》和《上林赋》、杨雄的《甘泉赋》和《羽猎赋》、班固的《两都赋》和张衡的《二京赋》。同时，出现了带有说理性质的散文赋，如东方朔的《答客难》。东汉后期，随着一批正直文人和士大夫的出现，汉大赋又逐渐转变为反映现实生活，抨击时弊、对民众表现出同情的抒情小赋，主要为述行序志之作，如张衡的《归田赋》、赵壹的《刺世疾邪赋》、祢衡的《鹦鹉赋》等。六朝时期，以偶句为主，讲究对仗、音律的骈赋又得到兴盛。直到唐宋时期，由于科举制度的兴盛，又发展为对偶工整，有严格的韵律要求，有的于题外先定有数字韵脚律赋的律赋。[4]
《王阳明全集》总共收录了王阳明的7篇赋，依次分别是《太白楼赋》、《九华山赋》、《吊屈平赋》、《思归轩赋》、《咎言》、《守俭弟归曰仁哥楚声为别予亦和之》、《祈雨辞》，其中篇幅较长，占有重要地位的是前4篇。《太白楼赋》全篇共40句，其中25句用
‘□□□□□□兮，□□□□□□’七六言的复合搭配方式，3句‘□□□兮□□□’简单句式，和12句其他杂言句式，长短错落有致，音节顿挫，体物写志，带有明显的骚体赋的特征。《吊屈平赋》与宋玉《九辩》相仿，“兮”间插于句中，音韵协调，在写作契机上与宋玉《吊屈原赋》相同，有着强烈的抒情性，依然归属于骚体赋一类。与此相类似，《咎言》、《守俭弟归曰仁歌楚声为别予亦和之》都有着强烈的感情色彩，在“兮”字的用字规律上也与之相仿，同属骚体赋一类。而《思归轩赋》无论是在句式结构、音韵节奏上都相对自由，不再借助语助词“兮”来调节音韵，虽然以“歌曰”收尾，最终以四言句式、兮调节音韵，然言志之外，议论说理意味更为强烈，与东方朔的《答客难》更为接近，所以不妨划归为散文赋。《九华山赋》最大的特色在于大篇幅的铺陈叙事，以繁复绮丽的语言构写九华仙山之奇遇，九华山之奇幻飘逸，省略“兮”以加快节奏，给人以应接不暇之感，呈现出西汉大赋的特点。《祈雨辞》短小精悍，内容为王阳明为民祈雨，关心民生疾苦，表现出王阳明忧国忧民的情怀，与抒情小赋的主旨契合。综上所述，王阳明《登太白楼赋》、《吊屈平赋》、《咎言》、《守俭弟归曰仁歌楚声为别予亦和之》4篇赋属于骚体赋，其他3篇赋《思归轩赋》、《九华山赋》、《祈雨辞》分别可归到散文赋、汉大赋、抒情小赋的行列，呈现出骚体赋占主导，散文赋、汉大赋、抒情小赋并存的状态。
二、内容分析：铺采璃文，体物言志
王阳明的7篇赋，或状物抒情，以人文之物、前人之事状难言之情，如《太白楼赋》、《吊屈平赋》；或写景言志，以自然之景写心中之志，如《九华山赋》；或直抒胸臆，直写心中所思或迫切的愿望，如《思归轩赋》、《咎言》、《守俭弟归曰仁哥楚声为别予亦和之》；或为民请命，如《祈雨辞》。《汉书*艺文志》云：“不歌而诵为之赋。”[5]《文心雕龙》云：“赋者，铺也；铺采璃文，体物写志。”[6]大体道出了一般赋的内涵和功用，王阳明赋也不出其外。
分而述之，《太白楼赋》上陈太白楼上恢弘开阔的视域中鹏翼乘风，日月生辉，云烟缥缈的高标景象，和对李白平生遭遇的理解，下言生逢乱世，魑魅魍魉横行，黄钟毁弃、瓦釜雷鸣之现状，流露出“退吾将颜氏之箪瓢”的归隐心态，字里行间折射出一种对李白的思慕与斯人不再的感伤，以及不为世人理解、怀才不遇的孤独，“舟之人兮偐服，有庶几夫子之从者？”舟船之上来观太白楼的人衣着华丽，有几人真的是李白的追随者和知音人？《九华山赋》言自己沿江南下，见九华山，弃舟登九华山之事，极写九华山上的奇景与奇遇，极力建构一个与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中所描绘的梦境相仿佛的艺术世界，想象自己乘日月驾虬龙，翱翔天宫，与上仙并游，逍遥驰骋于天际，“鞭风霆而骑日月，被九霞之翠袍。搏鹏翼于北滨，钓三山之巨鳌。道昆仑而息驾，听王母之云璈。呼浮邱于子晋，招句曲之三茅。长遨游于碧落，共太虚而逍遥。”表达出脱离尘垢，永远寓居九华仙山的美好愿望，“九华之矫矫兮，吾将于此巢兮。非尘心之足搅兮，念鞠育之*劳兮。苟初心之可绍兮，永矢弗挠兮！”《吊屈平赋》明里对屈平含冤见弃，遭遇离忧的不平表示出深挚的同情，极写屈原对故都的怀恋，不被世人理解的忧伤，实则以屈原写自己，以屈情写“我哀”。《思归轩赋》提出归隐以养性、得道、安人安心的观点，表达出强烈的归隐意图。《咎言》自述狱中漫长黑夜中的孤独、彷徨，对自己遭遇的反思，抒发身处缧绁，岁月易逝，人生将中的叹惋，又表达出对自由强烈的向往：“非修名崇仁之求兮，出处时从天命何忧兮！”《守俭弟归曰仁哥楚声为别予亦和之》以竹青鸟鸣比兄弟和谐的情谊，“弟之归兮，兄谁与同”，直抒对弟的眷恋不舍之情，最终“终携汝兮空谷，採三秀兮徜徉”，表现出对与弟双双归隐的美好愿望和自然田园生活的深情向往。《祈雨辞》则是王阳明向上天祈雨的诉告，情词恳切，表现出深沉的忧民意识和为民请命的虔诚。
三、艺术风格：学屈原、学李白
《毛诗序》云：“情动于中而形于言。”[7]运用到文学作品的分析上，即，有什么样的思想内涵就有什么样的艺术风格，因此，分析王阳明辞赋艺术风格，必须从王阳明辞赋的思想内容和表达情感上入手。纵观王赋，不难看出其字里行间处处传达出一种屈原式信而见疑，忠而被谤的忧苦，遭流俗嫉妒、怀才不遇的怅惘和忧国忧民的深沉感伤，而在另一方面，又表现出一种李白式的力求自拔于流俗、不同流合污、远离尘嚣的高洁，以及捐弃心中块垒、狂放不羁的洒脱大气，对崇高理想和美好品质的执着追求。于是，表现在艺术风格上，则是屈、李二人风格共同作用于王阳明辞赋：屈原的曲回婉转、情思馥郁和高洁浪漫，和李白的直率自然、浑然天成和不假雕饰共同形成了王阳明辞赋的风格特征。
1、表现
屈原的风格在王阳明辞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见于王阳明《太白楼赋》。《楚辞通释·卷一·离骚经》中，结尾处，“乱曰：已矣哉，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根据王夫之的通解，“知故都缤纷变易之不必怀，抑念政恶则国或无与存，而义则君臣，恩则同姓，情则成言有黄昏之期，又安能置故都于不怀邪，往复思惟，决以沉江自矢。”[8]屈原对黑暗的现实虽然绝望，希望自疏泥淖，从圣贤，但思恋故都之心难以忘怀，君臣恩义难以彻底割舍，幽思祢闷，只有沉江自矢，体现出迂回曲折、缠绵缱绻、洁净高远的文风特征。“夫何漂泊于天之涯兮？登斯楼乎延伫。信流俗之嫉妒兮，自前世而固然。怀夫子之故都兮，沛予涕之湲湲。庙堂之偃蹇兮，或非情之所好。唯不合于斯世兮，恣沉酣而远眺。”在主旨上，此赋更多地表现出一种身世飘零之痛，对故都深沉的眷恋与缅怀，不合流俗而见弃的苦闷彷徨，以及怀伊人李白不可得的沉痛感思，与屈原放逐登高望远，发思古幽情作离骚时的心境完全一致。清朗婉转，高洁悠远。特别地，王阳明和屈原对自己的这种遭遇有着清醒的理解：“信流俗之嫉妒兮，自前世而固然”，“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深刻印证和揭示了曲高和寡、英雄寂寞这一现象的普遍性和历史性，有一种共同深远的历史观、恢弘大度的人生观，当然，也不排除会有些许无奈。于是，又有一种达观中的大气、清朗婉转、高洁悠远的风格在里面。
王阳明辞赋风格又直接受到李白的影响，见于《九华山赋》。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中对天姥山上所见所遇所闻进行描绘，“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乎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秋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自由汪洋，狂放不羁，超尘脱俗，飘逸大气，同样地，王阳明在《九华山赋》中对九华山探游行迹的描绘中，“步千仞之苍壁，俯龙池于深窅。吊谪仙之遗迹，跻化城之缥缈。饮钵盂之朝露，见莲花之孤标。扣云门而望天柱，列仙舞于晴昊。俨双椒之辟门，真人驾云而独跷。翠盖平临乎石照，绮霞掩映乎天姥。二神升于翠微，九子邻于积稻。炎熇起于玉甑，烂石碑之文藻。”马炽高认为，《九华山赋》的中心在于赞扬李白的“直气”[9]。在这一点上，也是言王阳明对李白孤高飘逸、幻妙神奇、光英朗练风格特点的承袭。
无独有偶，在艺术想象的狂放不羁上来讲，这样的风格也能在屈原《离骚》中找到先导：“驷玉虬以桀鹥兮，溘埃风余上征。……纷总总其离合兮，忽纬繣其难迁。”想象自己遨游宇内，构建了一个亦幻亦奇、群星灿烂的神奇仙境，这个想象的艺术世界，与王、李如出一辙。由此可见，不仅仅王阳明学习了屈原受到了屈原的影响，李白也在艺术风格上受到了屈原的熏陶。
于是，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李白学习了屈原，王阳明则学了屈原又学李白，在创作中将二者进行了糅合，形成了曲回婉转、哀而不伤、狂放不羁、孤高飘逸、超尘脱俗、自由汪洋的特点。
2、原因
思想、文风的相似，来源于三者遭遇的相似。因为遭遇的相似，就更容易让王阳明对屈原、李白的作品理解得更透彻，在情感上产生共鸣，同病相怜，从而影响到自己的文学创作。从三者的经历来看，屈原受到大夫勒尚的排挤，受到楚怀王的猜忌而被流放；李白遭谗，被唐玄宗赐金放还，王阳明因宦官刘瑾的构害，入锦下狱，被贬龙场驿，可说都是天涯沦落人。而将王阳明赋的创作放入他整个人生履历的背景中来分析，就更加清晰，一目了然：
王阳明：（1472-1529）
成化八年（1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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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绍兴府余姚县，祖籍绍兴山阴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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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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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八年（1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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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会试下第，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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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太白楼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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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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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十二年（14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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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取进士，授兵部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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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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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元年（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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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宦官刘瑾，被廷杖四十，贬谪贵州龙场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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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锦衣狱，狱中作《咎言》
以罪谪贵阳龙场，遭刘瑾追杀，途中作《吊屈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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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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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年（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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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处死。任庐陵县知事，累进南太仆寺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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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十一年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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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右 都御史，继任南赣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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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祈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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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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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十四年（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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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宁王叛乱，封新建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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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归轩赋》、《守俭弟归曰仁哥楚声为别予亦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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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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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十五年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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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叛乱未被重用，反遭武宗皇帝的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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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游九华山，作《九华山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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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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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六年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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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被派总督两广军事，肺病加疾，上疏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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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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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八年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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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逝于江西南安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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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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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守俭弟归曰仁哥楚声为别予亦和之》在《王阳明全集》中作品年代不详，而观其作品思想内容，流露出强烈的乞归愿望，应该属于后期创作，这里不妨将其放入宁王叛乱之后。于是，根据表格很容易看出，其赋的创作集中在两个阶段：获罪刘瑾和宁王叛乱之后。这时他的处境和屈原、李白的经历和李白屈原最为相似，更容易让他联想到屈原和李白，将彼二人与自己相比，同病相怜，以彼二人为榜样来勉励自己。
四、
价值影响
从王阳明学术研究的角度来讲，王阳明辞赋是王阳明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其赋作集中在获罪刘瑾和宁王叛乱之后，见证了其个体心理发展的转折和成熟。从中国辞赋发展的角度，根据马炽高的结论，明代前期的辞赋趋于消沉，后期则出现了反映现实、抨击现实的优秀之作。[10]那么，王阳明的赋无疑为明后期辞赋的振兴添上了重要的一笔，在整个赋史的发展中占有不可缺少的地位。
参考文献
[1]华建新．王阳明诗歌研究［Ｍ］．安徽：安徽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
[2][3]司马迁．史记·屈原贾生列传［Ｍ］．北京：华文出版社，2007年1版，第1次印刷
[4]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第1卷［Ｍ］．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７，第109至127页，153至167页．
[5]班固．汉书·艺文志［Ｍ］．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版
[6]刘勰．文心雕龙［Ｍ］．河南：中州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
[7]阮元．十三经注疏·毛诗正羲卷一［Ｍ］．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
[8]王夫之．楚辞通释·离骚经卷一［Ｍ］．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1次印刷
[9][10]马炽高．赋史［Ｍ］．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