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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口夺羊:与野狼遭遇（之一）

2022-04-21 11:5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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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口夺羊:与野狼遭遇（之一） 一生中几次危险地直面野狼，且都是手里有枪有刀的情况下与狼展开搏斗，但还是几乎让狼把我撕碎吃掉。虽然最后人定胜狼，但心理上一直余悸难消。直到在一次狩猎中与大野狼残烈遭遇后，内心受到强烈冲击，导致我彻底放下了武器再也不想与狼为敌而止。想来感慨的很，和平年代生长的我，生活和工作中似乎经常比他人遇到更多的危险，无论是在地底下的煤矿劳动，还是在天空中云上飞行，或者是几次在草原上与狼遭遇，多次体验了九死一生的跌宕滋味。
上世纪七十年中期，我国与前苏联接壤的北疆边境紧张气氛略有缓和，但苏联人在这一带仍驻扎重兵虎视眈眈，我军的战备保障工作丝毫不得稍懈。当时国家正处于困难阶段，军队的伙食质量只能维系一般水平，奢求营养的科学理念那是遥远的数十年之后的事了。我服役的部队后勤部驻守在内蒙古乌兰察布盟军事基地，为了改善生活，偶尔还利用下部队维护装备和检查身体之际，在草原打黄羊改善生活。
狼口夺羊:与野狼遭遇（之一）

黄羊肉不像普通的绵羊或山羊，纤维粗糙油脂较少，口感极为一般。有条件的兄弟部队其实也极少猎获此物，最多弄几只略微调剂一下口味。炊事班在烹饪时，会尽量多掺用绵羊尾油，并配以稍过量些的浓香佐料，尽量采取文火久炖的办法，形成香糯酥软的美味，以达到大家能够接受的程度。即使这样，黄羊肉端上桌后，无论男兵女兵所剩下的菜肴中，总会有黄羊肉，从一个侧面说明大家并不认可食用如柴禾般的黄羊兄弟的。
内蒙古纬度较高冬天奇冷，隆冬腊月滴水成冰大雪不断，独立师后勤部命令：由师修理所和师医院派出工程车和医疗车，组成具有汽车、武器和医疗巡检服务能力的三个工作组，到察哈尔右翼中旗和土默特左旗一带的军事基地，进行巡回维修和医疗服务。我担任组长带领第二组出发，车队随即踏入了大雪中的艰难行军路程。队伍里除女副组长周医助外，还有小廖、小邢等三名能够进行汽车和枪械设备维护的战士，另有一男三女医护人员，一共九人。
狼口夺羊:与野狼遭遇（之一）
因驻地房屋紧张，我们所到的部队克服了不少困难，才给工作组挤出一个套房屋。男女兵各下榻东西厢房，两侧厢房中间是堂屋用作公共洗漱间。大伙白天破冰趟雪奔赴各个部队驻扎点，验枪修炮医患治病，晚上还要接着进行当时部队统一开展的两忆三查学习活动。小林小贺俩位护士是干部子女，大概是遵从家嘱从军部文艺宣传队调入独立师医院。两位女医助又同为她们裙衩党羽，动辄唱跳说笑不停大戏连台。搞得每当我宣布学习结束时，几个男兵像得大赦似的，也涌到堂屋加入了渲闹的海洋。
结束了艰苦的检查工作后的周末晚上，工作组终于有了可以自由支配的休整时间。经部队批准，我们工作组有幸参与一回雪原黑夜狩猎黄羊行动。我向大家宣布了好消息后，几名年轻战士尤其是几位丫头自然是一蹦老高。即刻进行准备工作：数百发762枪弹30发一梭全部压入56式冲锋枪弹梭，把枪匣内的油渍擦拭干净以防低温状态枪栓运动不畅，检查刺刀的可靠度（果然在与恶狼搏斗时动用了刺刀）。另备有急救包，食品和热水壶等。
狼口夺羊:与野狼遭遇（之一）
56式冲锋枪为当时我军仿苏AK47型枪列装部队的制式装备，但外形采用的是顶端有孔的全包式准星护环。56式冲锋枪加刺刀长度1102 mm，带弹匣枪重4公斤，点射（连发）约100发/分钟，在100米距离能击穿6毫米钢板、150毫米砖墙，集中火力可打500米内的飞机和伞兵，弹头飞到1.5公里处仍有杀伤力。但射击时产生震动强烈，难以操枪，射击精度差，重量偏大。这次打黄羊一共配备了三支56式冲锋枪。
时近午夜，温度零下十八度。大家把军大衣皮帽手套穿戴严实，毛皮鞋外蹬穿上毡靴，甭管平日如何俊俏与帅气，这时一律难辨男女而臃肿笨拙地蹬上了军用卡军。汽车驶入草原后，车厢前部并排站立三位射手人手一枪，卡车在漆黑无际的大雪原中开着大灯远光，保持约六十多公里的时速一直前驱。汽车前方出现黄羊后就开枪射击，打中倒下了黄羊也暂不停车。一直打到预定结束时间，再掉转车头沿着来时车辙捡拾黄羊。
狼口夺羊:与野狼遭遇（之一）
学名Procapra gutturosa的黄羊实际并非羊类，称蒙古羚似更确切。略带红棕色的黄羊体形纤瘦四肢细长，体重一般为20～30公斤。冬季毛密色浅，弹跳力非凡，可轻松跨跳约十余公尺。最高奔跑时速为90公里左右，可以75公里的时速持续奔跑1小时之久，但狼仍是其天敌。过去我国境内的黄羊数量很多，甚至一度或有泛滥的感觉，黄羊群掠过，草皆啃光。但是，后因缺乏科学地控制狩猎量和狩猎季节，不断被大量捕杀之后难以恢复，现已经成为稀有物种，亟待采取措施加以保护。
在枯草松软雪层厚实的大草原上行车，为保持高速度始终要轰大油门前进。不一会儿，几只黄羊就麇集在卡车前方的灯光区内敏捷奔跑。这是因黄羊有喜光特性，但这也常会给它带来灭顶之灾。黄羊群在汽车前面的灯光区内长途奔跑而不向两侧驰离，并且越聚越多，最多时竟有十多只。它们以惊人奔跑耐力和速度，长时间地保持约六十公里时速在汽车前方奔腾。有的被枪声惊吓，瞬间加速就能与汽车拉开一段距离后，还会降慢速度回头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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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车厢前的三位射手用点射连发的办法，向黄羊群断续射击。但由于汽车不断晃动，加之冲锋枪连发射击时后座震动较大，子弹耗费不少，打猎效果不佳。在逐渐总结经验后才对射击要领掌握了一些后，打倒的黄羊逐渐多了起来。驾驶员也在积极配合，有时突然加大速度，使汽车最大限度地接近黄羊，射手抓住良机赶快开枪。就这样大家轮换着打，两个小时过去，汽车后面的车辙区居然先后倒下了二十多只黄羊。
有的黄羊被击中甚至连中数弹后，仍然鲜血淋漓地疯跑很长距离，直至失血过多倒下。不少只黄羊口沫滴淌血液喷溅地倒下时，还被轰然疾进的汽车冲撞辗压，驾驶舱玻璃和前机盖上也粘上了不少打碎的皮毛和迸溅的血点，有的黄羊还被突然中枪倒下的同伴绊倒也送了命，这简直就是一场惨不忍睹的雪夜大屠杀！而这时让人不安的事情也来了---在我们的汽车后面，已出现了一些野狼那嗅血而至萦萦烁亮的眼睛。
狼口夺羊:与野狼遭遇（之一）
为保证队伍的基本安全，我们出发前已颁布了耗弹规定：作为队伍的基本安全保护措施，每支枪狩猎尾声时必须要求剩余十发子弹。但是，由于没有经验，我们在两支冲锋枪弹告罄的情况下，已打得激情彭湃的贺护士，不但又抓起了仅剩十多发子弹的冲锋枪开了火，并且还酿成一场大祸。因为她的手已经冻麻，再加上车身摇晃枪体震动，没有握牢枪的左手被震开，而右手还扣动着扳机，几发子弹擦着坐在驾驶舱内我的头皮，把倒车镜打的粉碎，并且威力强大地穿过车身前壳，击破了正在行驶中的汽车轮胎。
汽车在松软的雪原是剧烈地狂扭了一阵差点翻车，但车身歪斜着总算是安全停了下来。好在汽车上有维修技术人员，手脚麻利地迅速换上了备胎。但右前轮半轴因剧烈扭动受损严重，费了很大劲，汽车才沿着来辙回返，边走边把散落在地上的猎物捡拾上车，但不久带故障的汽车还是被迫停下再次进行修理。酷寒雪夜之中耽搁过久人和车都会冻坏，技术员小廖和小邢只得开着手电筒照亮，采用应急办法抓紧抢修。然而这时，闻腥逐膻而来的近十只很大的野狼，令人毛骨悚然地把汽车包围了。
狼口夺羊:与野狼遭遇（之一）
我赶快检查弹药后暗自叫长叹，因为我们此时全部仅剩五发子弹，每枪还分不到两颗子弹。无奈只得特嘱不到万不得以时严禁开枪。命令四名女兵全部登上车厢马槽。我们三人端着刺刀保护修车的两名同志。野狼几经试探不再犹豫，几乎是动作一致地向汽车逼上来。我们三把刺刀既要保存好自已不能送命，更要保护好修车的战友。领头的一只大黑狼最嚣张，恶哮着朝着最前面的我发动进攻，我几次突刺，都被它诡异地躲了过去。这时，我的旁边因兽情危急，已有人先后开了三枪，这意味着，我们仅剩两发了弹，情势更加危险了。
大黑狼又一次领头前窜，这回竟差点儿摸着了腥血满布的汽车保险杠，当它再次扑向撅着屁股修车的小廖千钧一发之际，我猛然大喝跨步挺刺，刀尖扎入了躲闪不及的野狼前腿，它尖厉地哀吼着才后退了一点儿。这时汽车周围男呼女叫狼嗥人喧，脚步嘈杂枪刺挥舞，兽影腾跃萦瞳炯炯，刀光飞掠手电闪闪，大有抗战时期和鬼子拼刺刀的味道。正当我们几人惊骇不已地与野狼鏖战拼杀着，突然发现面前的野狼又增多了几只，情急中我高声呼喊：车厢后面快扔黄羊吸引狼！
狼口夺羊:与野狼遭遇（之一）
群狼很快向着汽车后面的羊肉冲去，个个都似亢奋不已斗狠争强的疯魔一般，嗥叫着你争我夺胡撕乱抢。我们在汽车前面也快速完成汽车右半轴的应急修理后，立刻准备上车起程返回。但是此时才发现，卡车上援救我们心切的几名女兵，竟然把辛苦了大半夜猎获的多只黄羊扔下去了一大半。浑身大汗的我只得杀心再起，脱掉棉衣赤膊组织三人端着刺刀，逼迫靠近黄羊堆的野狼后退，车厢上的女兵们也点燃沾上机油的棉纱投向狼群，协同我们一道掩护往车上回抢黄羊，竟然从群狼口中又夺回了十多只黄羊。汽车这时终于将就着开动起来驶向远方的营区。
这场人狼大战的黄羊狩猎行动结束后，工作组一行返回军营驻地时已是晨曦微露，当天工作组因顺利完成了检查维护任务告别部队。回到单位以后工作组向上级领导进行了汇报，首长对我们的辛勤工作给于了肯定，遇险损车事件彼此心知肚明地不再提及。但是，我却因为挥汗赤膊与狼搏斗时间过长，得了重感冒住进了师医院，自知闯大祸帮倒忙的贺护士林护士之流殷勤周到的很，我除了理直气壮地能吃到冬天少见的特供水果外，还气指颐使地要求她们用钩针编织军装护领将功补过---两条精致的高浮织棱花护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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