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订稿）
（见世德堂本第十二回）,是匹凡马。第二匹是流沙河的玉龙变
的，是匹龙马。唐僧西行路上，到了蛇盘山鹰愁涧，唐太宗送的
那匹马被这条玉龙吃了。这两匹马的颜色，据世本第十五回所说，
都是白的：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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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订稿）
（见世德堂本第十二回）,是匹凡马。第二匹是流沙河的玉龙变
的，是匹龙马。唐僧西行路上，到了蛇盘山鹰愁涧，唐太宗送的
那匹马被这条玉龙吃了。这两匹马的颜色，据世本第十五回所说，
都是白的：
呢？
上呢？
三藏都以为还是原来的那匹马失而复得了，因此才有了行者对师
父的这一番解释：
第十二回中，唐太宗送的那匹马不是白的：当时唐太宗对玄奘是
这样说的：
又银楬的马一匹，送为远行脚力。 （世本）
“白马一匹”这四个字，与世本、李本有别（这个例子也可以说
明：朱、杨二本不出自世、李二本)。
世本、李本这两个本子也有异文：“银楬”与“银揭”。两
本只相差一个字，且只相差一画。所以，这一异文值得我们注意。
我们可以据此推测：世、李二本的共同底本上（据笔者核对的结
果，世、李、清白堂这三个繁本是同源的关系：它们有一个共同
的底本）也应该有这么一个字，它与“楬”、“揭”相似。至于
世、李共有的那个“银”字，我们认为它并非是空穴来风，我们
怀疑它与唐太宗送的那匹马的颜色有关：因为银子的颜色有“银
色”、“银白”或“银白色”等等说法。这个“银”字与“白马
一匹”的“白”字应该有一点关联。
“银楬”、“银揭”是什么意思。
的小木桩”。这个释义并不难懂，但在句子里读不通。《大词典》
对它还有其它的释义，但也都不合适。“揭”字的情况相同，也
讲不通。
有这么两句五言诗。诗句如下：
依次为：独、浊、褐。世本的“独”字已残，左边的反犬旁缺第一
画，右边的部首是“蜀”。李本的“浊”不残，左边的三点水旁显
系沿袭其底本而误。清本的“褐”，虽然右边部首笔画略缺，似
“曷”，也似“蜀”，但因为其左边的部首是“示字旁”，所以我
们把清本此处的这个字断为“褐”字。
首不好象也是个“衣字旁”吗？“楬”、“褐”形近，世本这个
“楬”字，其底本有可能就是“褐”字。“银楬”也就有可能来自
“银褐”。所以，世本十二回的那个句子可以复原如下：
本上原来是个什么字，为什么清白堂本这里又出现了“银褐”，对
于这两点，我们暂且都放在一边，本文不再加以讨论，因为我们现
在首先要弄明白的是：“银褐”有什么意思没有;如果有的话，它
在上下文之中是否讲得通。
是：
银褐，用粉入藤黄合。
有所说明，可是它们提供的信息都没有超过《辞源》所下定义的
范围。我们检阅《辍耕录》的原文，发现“卷十一”在“凡调和
服饰器用颜色者”这一句之后，除了“银褐”之外，还介绍了
“砖褐”、“艾褐”、“鹰背褐”、“茶褐”等各种颜色的“调
和”法。从上下文可知，“砖褐”就是“砖之褐”，“茶褐”就
是“茶之褐”的意思。那么，“银褐”就应当理解为：“银之褐”，
即“银子的褐色”了。这样一来，世、李二本第十二回的异文
（“楬、揭”）在它们的共同底本上原来就是这个“褐”字。唐
太宗送给玄奘的马，“银褐的马”，就是“银褐色的马”，马的
毛色不是纯白的。
故事《假马脱缎》里说：“时有一匹银合好马”。“合”，音误，
当作“褐”。《西游记》出版以后，在社会上广泛流传开来。
“银褐的马 ”，唐太宗赐给唐僧的那件礼物，也就随之为人所
知。
管见是：《西游记》中，唐太宗送给玄奘的马是“银褐的马”，
这是没有问题的：有世、李、清白堂三本的有关文字为证。流沙
河的玉龙变的马是“白马”，这也是没有问题的：繁本、简本
《西游记》的文字都是明证。这两匹马的颜色之所以不同，是与
两个不同的故事有联系的，一个是唐太宗入冥的故事，一个是玄
奘西天取经的故事。这两个故事本来是分开流传的，到把它们捏
合在一起的时候，在第十二回加进了唐太宗发牒那一段情节，于
是就有了送紫金钵盂和“银褐的马”等细节。衔接得不太完美，
细节上前后不尽相符,“银褐的马”到了第十五回就也成了“白
马”了。而且银子的颜色本来就是白的，与空气接触时间长了以
后才成了“银褐”色，二者区别不大，可以“兼容”。用模糊语
言学的观点来解释，也许行得通。另外，从“银褐的马”过度到
“白马”，跨度不算短：在第十二回唐太宗送马以后，直到第十
五回那匹马被玉龙吃了以前，即在第十三、十四回中，虽然有十
几处说到“马”、“凡马”、“马匹”，但“白马”一词，一次
也没有说起。就世、李两本而言，“白马”的“白”是在第十五
回之中才出现的。这样，就有了整整两回的空档来淡化这一颜色
上的细微的区别。还有，上文说过，唐僧对后一匹白马存有“误
解”，行者那个解释，表面上是对唐僧而发的，实际上无疑是也
在“引导”听众。最后一点，就是书会的“才人”对听众“说说
唱唱”，手中不一定有一个现成的洋洋万言面面俱到的本子：许
多现成的细节固然可以凭记忆一一叙述，个别的情节也要靠现场
的即时发挥。因为是即兴的、口头的东西，不象书面性质的文字
可以精雕细刻，所以两大故事的捏合之处，个别细节衔接得不够
玩美，也是不足为奇的。
三藏都以为还是原来的那匹马失而复得了，因此才有了行者对师
父的这一番解释：
第十二回中，唐太宗送的那匹马不是白的：当时唐太宗对玄奘是
这样说的：
又银楬的马一匹，送为远行脚力。 （世本）
“白马一匹”这四个字，与世本、李本有别（这个例子也可以说
明：朱、杨二本不出自世、李二本)。
世本、李本这两个本子也有异文：“银楬”与“银揭”。两
本只相差一个字，且只相差一画。所以，这一异文值得我们注意。
我们可以据此推测：世、李二本的共同底本上（据笔者核对的结
果，世、李、清白堂这三个繁本是同源的关系：它们有一个共同
的底本）也应该有这么一个字，它与“楬”、“揭”相似。至于
世、李共有的那个“银”字，我们认为它并非是空穴来风，我们
怀疑它与唐太宗送的那匹马的颜色有关：因为银子的颜色有“银
色”、“银白”或“银白色”等等说法。这个“银”字与“白马
一匹”的“白”字应该有一点关联。
“银楬”、“银揭”是什么意思。
的小木桩”。这个释义并不难懂，但在句子里读不通。《大词典》
对它还有其它的释义，但也都不合适。“揭”字的情况相同，也
讲不通。
有这么两句五言诗。诗句如下：
依次为：独、浊、褐。世本的“独”字已残，左边的反犬旁缺第一
画，右边的部首是“蜀”。李本的“浊”不残，左边的三点水旁显
系沿袭其底本而误。清本的“褐”，虽然右边部首笔画略缺，似
“曷”，也似“蜀”，但因为其左边的部首是“示字旁”，所以我
们把清本此处的这个字断为“褐”字。
首不好象也是个“衣字旁”吗？“楬”、“褐”形近，世本这个
“楬”字，其底本有可能就是“褐”字。“银楬”也就有可能来自
“银褐”。所以，世本十二回的那个句子可以复原如下：
本上原来是个什么字，为什么清白堂本这里又出现了“银褐”，对
于这两点，我们暂且都放在一边，本文不再加以讨论，因为我们现
在首先要弄明白的是：“银褐”有什么意思没有;如果有的话，它
在上下文之中是否讲得通。
是：
银褐，用粉入藤黄合。
有所说明，可是它们提供的信息都没有超过《辞源》所下定义的
范围。我们检阅《辍耕录》的原文，发现“卷十一”在“凡调和
服饰器用颜色者”这一句之后，除了“银褐”之外，还介绍了
“砖褐”、“艾褐”、“鹰背褐”、“茶褐”等各种颜色的“调
和”法。从上下文可知，“砖褐”就是“砖之褐”，“茶褐”就
是“茶之褐”的意思。那么，“银褐”就应当理解为：“银之褐”，
即“银子的褐色”了。这样一来，世、李二本第十二回的异文
（“楬、揭”）在它们的共同底本上原来就是这个“褐”字。唐
太宗送给玄奘的马，“银褐的马”，就是“银褐色的马”，马的
毛色不是纯白的。
故事《假马脱缎》里说：“时有一匹银合好马”。“合”，音误，
当作“褐”。《西游记》出版以后，在社会上广泛流传开来。
“银褐的马 ”，唐太宗赐给唐僧的那件礼物，也就随之为人所
知。
管见是：《西游记》中，唐太宗送给玄奘的马是“银褐的马”，
这是没有问题的：有世、李、清白堂三本的有关文字为证。流沙
河的玉龙变的马是“白马”，这也是没有问题的：繁本、简本
《西游记》的文字都是明证。这两匹马的颜色之所以不同，是与
两个不同的故事有联系的，一个是唐太宗入冥的故事，一个是玄
奘西天取经的故事。这两个故事本来是分开流传的，到把它们捏
合在一起的时候，在第十二回加进了唐太宗发牒那一段情节，于
是就有了送紫金钵盂和“银褐的马”等细节。衔接得不太完美，
细节上前后不尽相符,“银褐的马”到了第十五回就也成了“白
马”了。而且银子的颜色本来就是白的，与空气接触时间长了以
后才成了“银褐”色，二者区别不大，可以“兼容”。用模糊语
言学的观点来解释，也许行得通。另外，从“银褐的马”过度到
“白马”，跨度不算短：在第十二回唐太宗送马以后，直到第十
五回那匹马被玉龙吃了以前，即在第十三、十四回中，虽然有十
几处说到“马”、“凡马”、“马匹”，但“白马”一词，一次
也没有说起。就世、李两本而言，“白马”的“白”是在第十五
回之中才出现的。这样，就有了整整两回的空档来淡化这一颜色
上的细微的区别。还有，上文说过，唐僧对后一匹白马存有“误
解”，行者那个解释，表面上是对唐僧而发的，实际上无疑是也
在“引导”听众。最后一点，就是书会的“才人”对听众“说说
唱唱”，手中不一定有一个现成的洋洋万言面面俱到的本子：许
多现成的细节固然可以凭记忆一一叙述，个别的情节也要靠现场
的即时发挥。因为是即兴的、口头的东西，不象书面性质的文字
可以精雕细刻，所以两大故事的捏合之处，个别细节衔接得不够
玩美，也是不足为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