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的游戏》剧本
2013-04-17 23:12阅读:
——(古巴)朱力奥·马塔斯
人物:欧尼斯蒂娜(昵称蒂娜)
赛莱斯特(昵称赛尔)
芙洛伦琪尔(昵称芙洛尔)
布景:公寓楼里,一个绝对庄重朴实的起居室,这在四十年前是个令人肃然起敬的地方。如今深色的墙壁已经很久没有漆过了。左边,一扇狭小的窗户。右边,舞台后部有一块帘子遮隔着,舞台前部是一道关着的门。房中摆着差不多要散架子的老式家具:两把椅子和一张旧沙发。窗户边有一架旧钢琴,桌子很小,一架落地灯的装饰作用显然大于使用价值。屋里还陈设一些小件古玩、花瓶和小瓶子之类的东西。
[舞台。欧尼斯蒂娜和赛莱斯特显得很焦急的样子。她们的年纪看上去难以确定,大约在五十岁到七十岁之间吧。她们穿着自己最华丽的服饰,浓妆艳抹,披红挂绿,给人的印象就像狂欢节上可以看到的那种奇形怪状的人。欧尼斯蒂娜靠在窗台上,俯出身子朝下看。赛莱斯特观察着家具和装饰,还不时地在这里或那里做一点调整。]
蒂娜
她来了!汽车司机正在为她打开车门。(稍停)她已经下了车,(稍停)现在她正走进咱们这幢楼了。(离开窗户)镇静,赛莱斯特。
[两人变得非常高贵和尊严的样子,却非常僵硬和不自然。她们为此而互相嘲笑着。]
赛尔 谁去给她开门?
蒂娜 咱俩一起去。
[她们等待着,屏息静听。先是电梯钢缆嘎嘎作响,最后传来铁门打开时的噪声,脚步声,刺耳的门铃声,蒂娜和赛尔走向房门,脚步缓慢而又庄重。蒂娜开了门,芙洛伦琪尔出现在门口。她年龄与她们相仿,穿着华贵,优雅得体,神态高傲。]
芙洛尔 (真诚而动情的)蒂娜!赛尔!
蒂娜、赛尔 (同时)芙洛尔,亲爱的!你一切都好吗?(声调做作)
蒂娜 进来呀,亲爱的。请原谅这屋子······你知道的,事到如今,我们能给你的只有这一片真诚的友情。
赛尔 这里坐吧,(带她到沙发边)因为这里是最舒服的啦。
[芙洛尔和赛尔坐在沙发上,蒂娜坐在椅子上。]
芙洛尔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们千万不要为我忙什么,为什么这儿看上
去就像我的老家一样?(她感动得声音有点哽噎)
蒂娜 我们曾经做过邻居。你还记得吗,赛尔?
[她向赛尔做了个鬼脸,赛尔回了她一个更夸张的表情,这时芙洛尔正从她的包里掏出手绢,然后用它擤了擤鼻子。]
赛尔 当然啦!再说,我们怎能忘记露茜!她是那么温柔、慈祥。愿上帝在天国赐福与她。(对蒂娜打了个手势)
芙洛尔 可怜的妈妈,要是她还能见到我,该有多么高兴。(感情更加激动,现在已经毫不掩饰的抽泣起来)
蒂娜 可怜的露茜!(做了一个嘲笑的姿势,当然芙洛尔并没有看见。)
赛尔 可是,亲爱的,别再这么伤心了。你想要点什么饮料?
芙洛尔 不,不,谢谢。没什么,一切都过去了。
蒂娜 赛尔,给她倒杯水。(做了一个暗号,眨了一下眼)
赛尔 马上就来。一杯奎宁水不是更好吗?
芙洛尔 (用手做了一个谢绝的手势,她打起嗝来)呃,呃···
[赛尔掀开帘子,下。]
蒂娜
(在芙洛尔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平静一些,亲爱的。你别再这么难过下去了。露茜在天堂里注视着你哩,该让她看到使她高兴的事才对。
芙洛尔 你真好,蒂娜!我这会儿好多了。别管我,这都是因为阔别多年之后,又重返老家所引起的。
蒂娜
当赛尔看到你在报纸上登的启事后,她对我说(学赛尔):“重新见到芙洛尔该有多好啊!可是,她如今已是个重要人物了,她可能并不想见我们。”“可是,亲爱的,”我对她说,“世界上在没有比芙洛尔更真诚坦率的人了。我给她打电话。”就这么着。当然找你的电话号码可真没少费劲,不过,你真无法想象,当我向接线员解释了情况之后,接线员的态度有多好!谢天谢地,你总算来到这里,就像我预料的那样。而且,你看上去气色好极了!对你来说,这些年像是没在你身边过去似的!(她握住了芙洛尔的手)
芙洛尔 不要言过其实了。
蒂娜
不,这是事实。当然,你没有经历过我们遇到的那些麻烦。在你和那个美国人结婚以后,你知道,我们只是靠父亲的养老金过日子。
芙洛尔 请原谅,我不想冒犯你。但是,你们如果需要······
蒂娜
这是什么话嘛!不,感谢上帝,我们过得还不错,必要的东西我们也都不缺······(叹气)好了,不谈这些了。你已经周游了半个世界,是不是?
芙洛尔
是的,······当然,开始的时候,在某种程度上我是在尽我的义务。(有些不安)我的丈夫,你知道的,是个外交官,所以,退了休也不习惯整天坐在家里。于是,他买了一艘游艇,我们就到外面去走走。
蒂娜 我一直梦想着去旅行。可是这一点你很清楚,等待着我的会是一次什么样的旅行?
芙洛尔
啊,亲爱的,不要那么愁眉苦脸,你瞧,从我抹眼泪到你讲丧气话,我们把好事给搅啦!这本该是我们庆贺一番的时刻呢!(她试图笑一笑)
赛尔
(端着盛糖果和冷饮的盘子上)这话没错!我们是该好好庆祝一下我们的重逢。(她将盘子放在桌上以后离去,又很快拿了一些小碟子上。她将装上糖果的小碟和冷饮递给芙洛尔时,继续说)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庆祝我订婚的日子吗?就像现在一样。当然,那次是妈妈给我们分糖果。就在那张椅子上,“他”坐着,白皮肤金头发,那么英俊,那么贪婪的盯着我看。我就在芙洛尔现在做的地方,蒂娜就在现在的位置上,而芙洛尔······芙洛尔坐在哪儿?你当时在哪儿还记得吗?
芙洛尔 啊,我不记得我当时在这儿,我来了吗?
蒂娜 你来得迟了一点。
芙洛尔 哦,是吗?
蒂娜 (肯定的,严肃的)是的。
赛尔
“他”正在跟我讲话,用他那蹩脚的、可笑的西班牙语,他说,如果我们此时此刻在他的国家里,人们早就让我俩单独在一起了。他还说,就在这个沙发上(带着可怕的羞怯笑起来)他要吻我,吻到叫我喘不过气来。妈妈严厉的瞪着他。这时候,爸爸进来了,“他”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向爸爸走去,他们一起走到窗台那儿。
蒂娜
然后,门铃响了,那是芙洛尔和露茜。芙洛尔戴着她那耀眼的嵌着珠宝的束发带,一种赛特·巴拉式风格的头饰,那是当时住在我们这幢楼里的女演员阿美莉亚·索克借给她的,你还记得吗?
芙洛尔
是的,是的。阿美莉亚·索克。她是个法国人,或许是比利时人,不是吗?一个可爱的女孩。虽然有谣传说她跳煽动色情的舞蹈,可我从来不相信,她举止文雅,而且所到之处,她母亲都陪伴着。她现在在哪儿?
赛尔 在地下。(残酷的)她的相好几年前把她杀了。就在这幢楼里,把她扔到电梯的升降机井里。
芙洛尔 天哪,太可怕了!······(不知说什么才好)那个男人一定还被关在监狱里。
蒂娜 不,那件事看上去就像一桩意外事故。
芙洛尔 你怎么知道的?
赛尔 因为我们从钥匙孔里看到了一切。
芙洛尔 可是,你们为什么不说出来?
赛尔 为什么要说?她并没有要求我们要这样做啊!
蒂娜 因为她曾经是个不要脸的······
芙洛尔 但是,······无论怎么说,这总是一桩犯罪案(心慌意乱的)······不是吗?
蒂娜 这全决定与你从什么角度去看这件事,对不对,赛尔?
赛尔 (阴沉的)就是这么回事儿!
芙洛尔 (装出一副不自然的活泼相)这些糖果的味道真好,你做的吗,赛尔?
赛尔 是根据妈妈的配方。
芙洛尔 精美可口。
蒂娜
过去你称赞妈妈做的糖果时,正是用的这句话!赛尔订婚那天,你走的妈妈跟前,拥抱她亲吻她,你说(学芙洛尔)“精美可口,大婶儿,真是精美可口!有了这一招,保准任何男人都会乖乖的投降。”
赛尔 (话中有话的)我的未婚夫就是被这一招降服的。
蒂娜 (讽刺的)等到他把肚子填饱以后,居然对糖果腻味起来了。
赛尔 (迅速的)你真残酷,蒂娜,你喜欢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蒂娜
(迅速的)你知道,我喜欢真实胜过一切。有啥说啥,直言不讳,是驴子就不能说成马,难道这不是实话吗,芙洛尔?
芙洛尔 对···对···但是····
蒂娜 没有什么“但是”。你知道一种叫“真相大白”的游戏吗?
芙洛尔 不·······,我从来没玩过这种游戏。
蒂娜 我们常玩。这是一种很好的消遣,它让我们更加团结一心。我们已经玩了好几年了。
赛尔 尽管玩到末了,我感情上常常受到一点小小的伤害。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感情脆弱。
蒂娜 “感情脆弱”,这不是芙洛尔后来为自己作解释的时候,也说过这话吗?
赛尔 我想是的,是不是这话,芙洛尔?
芙洛尔 这个话?不,······我不记得了。
蒂娜 别着急,很快我们就会记起一切事情的。
赛尔 对,我们应当一步一步来。但是,芙洛尔,你一直戴着帽子不觉得别扭吗?
芙洛尔
不,不,实际上······(赛尔拉掉了她的帽子,把她雅致的发型搞得有点松乱)······不,······(芙洛尔不知所措的捂着自己的头。这时赛尔将帽子扔给蒂娜,后者用一种职业棒球接手的优美动作将帽子接住。芙洛尔笑了起来,似乎这是一场有趣的玩笑)你们仍然像一对调皮的小姑娘。
蒂娜
调皮?不错,小姑娘?错了。我们老了,很老了,已是衰弱不堪的老太婆啦。(她突然戴上帽子,做了一个令人愉快的怪相)不过手脚灵便,还算敏捷······你瞧。
[蒂娜向赛尔使了个眼色,赛尔走到钢琴那儿,弹奏查尔斯顿的曲子。蒂娜跳起怪模怪样的舞蹈。芙洛尔站起身,感到有点惊恐不安,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者说什么。一曲终了,她向蒂娜鼓掌。蒂娜鞠了两三个躬,然后往椅子上一躺,喘着粗气,发出愉快的叫声。]
赛尔 就像回到了过去那些快乐的日子里,芙洛尔!
芙洛尔
你说得对。(有点紧张的笑)······行了,看上去我现在得走了。我还要到别处去看看······你们可以想象,过了那么多年以后······
蒂娜
(跳起来)什么?你已经想走了?绝对不行,亲爱的。今天下午是我吗尽情回忆青春年华的时候,我们有多少事情需要回忆啊!······要不就是,你感到同我们一切分享这份愉快的回忆,对你有所不便?
[她威胁似的朝芙洛尔走过去,后者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绊倒在沙发上,显出一副狼狈相。]
赛尔 (跑到沙发跟前)芙洛尔,亲爱的,你没事吧?(她粗鲁的抚摸着她的头,以致将她的头发全部弄乱了)
芙洛尔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吗?(她惊恐的看看蒂娜,有看看赛尔)
蒂娜
(调解的、柔声的)可是,我亲爱的,你怎么啦?(她在她身旁坐下)我们的玩笑让你不高兴了?你还记得从前我们是怎么胡闹的?记得我们的母亲是怎么对我们大发脾气的?我记得,又一次露茜为了吓唬我们,还真去叫来了警察!(笑)
芙洛尔
(恢复了常态,似乎也跟着开玩笑了)对,那个警察结果也参加了我们的游戏。后来他还一直把我们送到电影院门口呢!······那天,你还装扮成瓦伦蒂诺,强迫大婶儿跟你跳探戈舞······(笑)
赛尔 “他”的探戈舞跳得多好啊!
芙洛尔 你是说这个假扮的瓦伦蒂诺?
赛尔
不,是“他”。(她故意盯着芙洛尔看,后者垂下了眼睛)当他紧紧地搂着我的腰的时候,他注视我的目光是那么与众不同,叫我头晕目眩;当他深深的呼吸的时候,她的两撇小胡子抖动着,就像花园里的小鸟飞了下来····哦,我真愚蠢。事实上我当时已经深深的坠入了情网,他在我耳边说的尽是“亲爱的”、“心肝儿”、“宝贝儿”······还有那一天,他在楼下走过,花盆正巧掉在了他的头上,当我赶紧替他包扎好,安顿他躺下的时候,他对我说:“你有一双天使的手”。我想他也爱上了我。(她又哭又笑的述说着)
芙洛尔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什么事情都没有忘记。
赛尔 (苦涩的)一切的一切。我那时候真幸福。
蒂娜
而且为了你的幸福,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将要跟着他到国外去,爸爸最后也被说服同意了。然后,正式的订婚仪式······
赛尔
订婚仪式······(对芙洛尔)那天你到我家时,“他”没看见你,他正在和爸爸谈话。我把你带到他跟前,他看看你的样子,仿佛从来没有见到过你似的,因为你戴着你那个赛特·巴拉式的束发带!这叫我有点儿扫兴,爸爸走过来挽着我的胳膊,拉我到一旁,给了我一点“忠告”‘就像过去喝多了酒常常做的那样。可是我压根儿没听见他说什么。我觉得我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我真想叫出来、哭出来,但我又不得不装出微笑,回答别人的话。当我走过来的时候,你们仍然那样默默地互相凝视着。······这才几分钟的时间,然而对我来说已经太晚了!不过,我还是走到你面前,挽起他的手,让他陪我在屋里转一圈。(边说边走起来)可是,他再也没有看过我,或者说,他看着我却像并没有看到我——这甚至更糟糕,啊哈!(她在芙洛尔的背后,柔情的抚摸着她的头)这就是他抚摸我的样子,也许,他也是这样抚摸你的,对不对!
芙洛尔 (站起)看在上帝的份上,这已经变得让人无法忍受了,赛莱斯特!
赛尔
那么,你知道不知道那一切曾经叫我怎样的无法忍受?!你在干了那些肮脏的勾当之后,你是否曾经为我考虑过什么?
芙洛尔 一切事情都是明摆着的。我不该受到这些指责,尤其是过了这么多年以后。
蒂娜
(装出一副疯女人的脸)赛莱斯特大病了一场,闭门不出!(芙洛尔做了一个震惊的姿势)她发了疯!反正得了诸如此类的病。后来,妈妈也跟着发了神经病!我还没有告诉你,她后来死在一家疯人院里。(转而假装高兴的)哦,怎么搞的,弄出了这么些令人悲伤的回忆!赛尔,行了,你该说的都说够了,“真相大白”的游戏也该收场了。别在意我们这些,芙洛尔。现在你明白了,我们已经受过多少痛苦。不过,我们得往好处去想,随遇而安嘛。让我们忘掉这些伤心事儿,赛尔,拿酒来,我们要为今天的重逢干上一杯!
[蒂娜拥抱了芙洛尔,而芙洛尔再一次掉入了陷阱,用真挚的拥抱回报了她。接着,赛尔也微笑的拥抱了芙洛尔,然后走到帘子后面去找酒。]
芙洛尔 离开这儿以前,我必须给自己修饰一下。玩了这些疯疯癫癫的游戏,我看上去一定乱糟糟的。
蒂娜 别担心,赛尔会替你休整头发。你知道的,她是个出色的美发师。至于其他方面,你看上去都很好,不用害怕。
赛尔 (端着一瓶葡萄酒和三个高脚酒杯回来,她分别在被子里注上酒)为这幸福的时刻干杯!
[她们喝酒。]
蒂娜
赛尔,你得给芙洛尔整一整头发。瞧瞧我们把她的头发弄成什么样子啦?(她拿着芙洛尔的帽子,看着它)好漂亮的帽子!
芙洛尔 你要是喜欢,就留着吧。
蒂娜 多谢了。(将帽子搁在钢琴上)
芙洛尔 好吧,我想现在我确实该走了。
蒂娜 (使了一个眼色)赛尔······
赛尔 马上就来!
[她从右边的门出去,很快提着一只化妆箱回来。于此同时,蒂娜边移动着脚步,边瞧着芙洛尔,发出甜美的微笑。最后,她让芙洛尔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她的身边,赛尔打开化妆箱,取出梳子、化妆品、精致的小刷子等等,将它们一样样摆在沙发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她以熟练的手势拿起了梳子,同时递给蒂娜一些瓶子、刷子之类的东西,让蒂娜开始为芙洛尔化妆。赛尔给芙洛尔梳理头发,蒂娜则在芙洛尔的脸上画了一副怪模样:血红的嘴唇,小丑般的面颊,涂满打量眼睑膏的眼圈。芙洛尔试图从这种折磨中逃脱,但这两个女人强迫她就范,她们甚至不许她发出一点反抗的叫声。终于,芙洛尔的脸比蒂娜和赛尔更加奇形怪状。人们可以看到,这时候的她,不仅惊恐万状,而且精疲力竭。她终于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急急忙忙的朝门口冲去。
蒂娜 赛莱斯特,为芙洛尔开门!(赛尔服从了吩咐)别忘了路,芙洛尔。(芙洛尔下)赛莱斯特,电梯!
[赛尔跟着下,她举起了双手在头顶上兴奋的挥舞着。蒂娜则像一个得胜的将军,站在舞台上。幕后传来电梯关门的声音,少顷,一阵长长的尖叫和一阵震耳欲聋的机械噪声。赛尔微笑着回来。从远处可以听到人们越来越响的说话声和嘈杂声。过了一会儿,救护车和警车的警报器长鸣。两个女人赶紧跑到窗口朝外看。最后她们相互看着对方,手拉着手,高兴的唱起歌,跳起舞来。
蒂娜 现在,休息吧,赛尔。一劳永逸!
赛尔 对,睡觉,蒂娜,让我们美美的睡一觉!
[她们残忍的笑声压倒了街上传来的嘈杂声。]
[幕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