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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文两则

2022-05-21 11:10阅读:
四川话念读下面乡土短文,你如果读通读懂了,那你距融入四川人的生活圈就不远了。
我的村小
我姓李,家住李家沟,沟内住家户都姓“李”,全是由一个祖爷爷下来的。我家房屋当面是张家山梁子。山梁子下边的弯弯头是农业社修的山弯塘。山弯塘到山梁子间是王家林盘,山上净是柏树,下边是一片青冈、桤木、构树、苦楝、油桐和一些我不认识的树林,是我们常去捡柴火、捡蘑菇的地方。一条石板路弯尔格扭地通向山上的张爷庙。庙前有两窝大黄桷树,在山下很远的地看不见张爷庙,但可看见黄桷树。小时候不醒事,直到现今,我一直没有搞醒豁我们这个踏踏从来就没有姓张的、姓王的,咋个会出现“张家山”和“王家林盘”?
我们学校就在张爷庙内,全校一至四年级有四个班,两个老师。全校笼共才四十多个学生,学生中女生仅有五、六个,而且随时都可能减少。我们那里上学的娃娃儿些,初进学堂的年龄多在八、九岁以上,女生读到八册班时,年记已是十四、十五岁了。按照乡坝头的风气,女娃子到这个年龄找不到婆家,就算老姑娘了。所以年记越高,班上的女生人数就会减少。一次一个班只有两名女生,上半年出嫁一个,另一个屋头也在忙着为她找婆家了,打算下半年也要退学了。
张爷庙为一进三开间的小庙,中间供奉一个穿铠甲的武将,旁边站的是计么人,我搞不清楚。两侧的厢房,本来也塑了像,后来打了做成我们的教室。课桌登全是石块垒起,黄泥巴糊起,桌面全是不规则的石板盖起。老师的讲桌也是一样。黑板是两个老师好不容易从乡上领来的两布袋洋灰糊起的。教室内只有过去的一个园形窗口和前面无墙射进来的光线,如遇阴天,老师就无法上课了。
一间教室安两个班,两个年级各坐一边。老师对一个班讲课时,另一个班学生看书做作
业。一会对看书的这个班讲课,另一个班就预习起来。后来我当了老师,才搞醒豁这样的班叫“复式班”,这种教学方式叫“复式教学”,是山区生源和教师缺乏的原故。
学校中规中纪的课程只有语文和算术。体育课除体操外,只相当于城吼头学校的“自由活动”,仼由男娃子们不是满山遍野地逮猫猫,就是爬树子、拌黄泥巴。女娃子抓子。跳绳。音乐课也是从广播中听来的流行歌曲。在上课中途,只要听见山下有撒呐子高冗的声音传来,学生们都会不约而同地跑出来站在山头上观望山下走行的队伍。学生中有熟知者不是说,今天我堂三叔结婚,就是李二爸嫁幺女,再就李家三太公出丧。全校唯一的最严肃的集体活动就是每个星期唱国歌的升国旗仪式,到时最捣蛋的狗娃子也都规规举举的了。
学校每天上学时间在上午十点,放学时间在下午三点。中午学生们都是自带的午饭。其饭不是红苕就是玉麦馍馍。即使有米的也是“金裹银”,所帶的菜也仅是泡菜或盐菜。饭都是由老师在学校简易厨房内加热的。学校有时还会给学生加菜。那是学生劳动课种的蔬菜,春有厚皮菜、夏有四季豆、鹅米豆,冬有萝卜、青菜。这道菜不是辣锅或水煮的有盐无油星的菜。劳动课和享受劳动成果是我们最心满意足的时刻。学校没有开水一说,口渴了,就自觉到庙后去接一捧山泉水喝,。
学校的老师中的一位兼任校长是本家的阿公,他在前清时上过私塾,民国时在洋学堂念过高中,是我们李家沟学问最多的人。另一位是本家堂叔,念过洋学堂,上知天文下明地理,最会摆龙门阵、冲壳子,深受我们喜欢,由于他年轻,劳动课就是由他带领的。一边劳动一边听老师摆故事,上劳动课是最开心的一节课。
我初读书时是个瘟症,学习成绩不好不说,才半学期我的课本前后不是扯掉了就是让我ru绒了。好不容易混到了到乡上上初中,在一位陈老师的指点下我的学习才开了窍,成绩才明显有了起色。
高中一毕业,我就回乡当了一名村小教师。学校也从山上搌了下来,教室房子也敞亮多了虽仍还简陃,但比农户的房屋好多了。
说明这一篇短文整体内容虽是虚构,但有的事确实存在过。

倒霉背时的一天
过了端阳节笫二天,我在各人屋头吃了稍午后,干坐着太无聊,想起家对面堰塘靠山的林盘边的折耳根长势很旺,打算讨点回来凉拌了吃。于是背起篾挑背篼,打个光脚板儿就出门了。
林盘边边上的折耳根长得十分嫩气,心想这折耳根吃起来一定是鲤鱼跳龙门──安逸得扳。我正满心欢喜地讨着讨着,我突然“妈耶”一声叫了起米,只见三扁担远处一条梭老二正缠住一个癞格宝,那个癞格宝惊叫喊。我心想你这两个都躲过了端阳节,居然敢在这里斗起来了。见到那个癞格宝遭孽稀了,赶忙捡起块石头按过去,举起膀子,扯起劲给那个死瘟丧碇起去,哦呵!差点把那个狗日的瘟丧碇到起。梭老二把癞格宝一松开,我走拢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客猫儿。那梭老二吓得往路边沟沟里头一直标,我把背篼一丢,又捡起一块石头,一高一矮地撵过去,刚撵了几步路,看到看到就要撵到起了。哦豁!不晓得是哪个背时砍脑壳的龟儿子摔个烂红苕在路高头,我一脚蹅到一溜,搭了个扑爬,铺路的石板把我膝头、倒拐子都搭肿劲痛,螺丝拐也歪了,一时拗都没法拗。连二杆还擦脱一块皮,火烧火辣地经痛。手板还被刺笆居了,还杵了一脸的黄泥巴,弄得花眉日眼的。那梭老二一下就标不见了,峦转找了半天都未找到,把老子气得干酱酱的坐在石板上日决它:你这个狗日的死瘟丧,你不要让老子再看到你,只要老子一看到,不把你这个杂种逮到才怪,几刀下去宰成砣砣,油炸了连肉带骨头给老子下酒。那个丢烂红苕的龟儿子宝器,下回盯到你再乱丢,老子赏你两耳矢,搧死你这个仙人板板,叫你回家,让你妈都认不到你了。
我用口水抹了抹伤口,拗了拗手杆和脚杆,好在无大碍,用脚狠狠地啄了那笼刺笆两脚头,算是出了口气。捡起背篼,就一拐一拐地回家了,回家也不敢告诉大人。宵夜后,螺丝拐肿了起来,脚都掂不起来,痛得我在床上直扳命。我妈赶忙请来沟头的土医生。土医生是本家远房的三叔,三叔其貌不扬,但在沟头远近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小的伤筋动骨的小病小伤的都找他,他都可以手到病除,是我们沟头不可缺的人物。土医生看了看肿胀处,又问了问咋个遭的,听后立即一头逮住脚杆,一头手握住脚板用力一扯,痛得我大叫一声。“莫吼、莫吼。”他又用食指有力地点了一下螺丝拐,叫我下地走走。我一下地,脚立马就不痛了,也能走路了,好像从来没有这当子事一样。我妈图个四季平安,重谢了四角钱给土医生。当晚我瞌睡一觉睡到第二天自然醒,把咋天发生的事都忘记了。
说明这一篇短文是在别个人短文基础上的再创作,只是在尽力将四川方言融入其中,以博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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