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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无春意恋凡尘 新版「玉簪记」

2011-09-23 20:01阅读:


“粉墙花影自重重,帘卷残荷水殿风,抱琴弹向月明中,香袅金猊动,人在蓬莱第几宫。”
高雅的曲词,充满韵律的词格,让昆曲《玉簪记》成为明代中叶以后杭州人高濂创作的一部经典传奇,成为昆曲极盛时代产生的一部脍炙人口的名剧。书生潘必正与道姑妙常(陈娇莲)冲破世俗禁忌的一段曲折爱情故事,也是昆曲剧目中具有代表性的生旦戏。

岂无春意恋凡尘 新版「玉簪记」


岂无春意恋凡尘 新版「玉簪记」

新版《玉簪记》由白先勇担任总制作人,苏州昆剧院院长蔡少华、台湾趋势科技文化长陈怡蓁任制作人,台湾著名教授张淑香任剧本整编,著名导演翁国生执导,昆曲大师岳美缇、华文漪亲自传授,俞玖林、沈丰英担任男女主角。以《琴挑》、《问病》、《偷诗》、《秋江》四个传统折子戏为核心,增加了《投庵》、《催试》。以青春版《牡丹亭》的舞美班底展开舞台呈现,由中国著名古琴家李祥霆抚琴,戏中使用一把距今已有1250多年历史的唐代皇家名琴'九霄环佩'。

岂无春意恋凡尘 新版「玉簪记」


书生潘必正与官宦之女陈娇莲是指腹为婚的夫妻,因金兀术南侵,陈娇莲在兵乱中与其母失散,几经波折,不得已投身潘必正之姑母潘法诚所主持的女贞观中,庵主为陈娇莲皈依并赐其法名妙常。适逢书生潘必正赶考落第,一时羞于回家,暂时寄宿在庵观中,因而与妙常在女贞观中相识。

一日,陈妙常月下弹琴,潘必正爱慕陈妙常的文采风姿,故意以琴曲倾吐心声,试探妙常心意,妙常碍于道姑的身分与礼教,遂回报琴曲婉拒。必正落寞告辞后,妙常卸下心防,禁不住吐露心意,却被躲在门外偷听的必正出声点破,两人心意渐通。潘必正相思成病,妙常与住持来探望,书僮进安谎称妙常有治病之方,潘必正信以为真,精神大好,后来才知为进安所诓。妙常因见潘必正而心思飘荡,填词【西江月】以寄情思,寐于桌案。适时,潘必正闲步漫游,见妙常房门半掩,挨身而入,见词中情意尽露,喜不自胜,欲偷取诗文,不慎惊醒妙常。妙常假意恼怒,必正唸出词句,妙常见无法再隐瞒相思情意,遂与必正定下盟约。

女贞观主持潘法诚怀疑侄儿潘必正与妙常情意相投,恐破坏清规,于是严厉催促潘必正立即离庵赴试。潘必正虽难舍妙常,但见姑姑如此坚持,无奈之下只好不告而别、黯然而去。陈妙常闻讯赶至江边,见船已行远,只好雇小船追上,两人在江中,诉说相思情意,并互换定情之物,最后依依难舍,含泪离别。尔后,必正得中进士,迎娶妙常,两人一同返乡,与家人团聚,方知妙常即是自幼婚配之陈娇莲。
岂无春意恋凡尘 新版「玉簪记」


岂无春意恋凡尘 新版「玉簪记」


岂无春意恋凡尘 新版「玉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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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无春意恋凡尘 新版「玉簪记」
岂无春意恋凡尘 新版「玉簪记」


岂无春意恋凡尘 新版「玉簪记」
新版昆曲《玉簪记》全球首演于苏州,《玉簪记》总制作人白先勇先生特攥文纪念。


岂无春意恋凡尘 新版「玉簪记」 妙常投庵揭开故事序幕
灯光亮起,笙管齐鸣,一群身着素衣的道姑袅袅而至,雅正的佛乐娓娓唱来,华美而典雅的歌舞开启了故事的序幕。沈丰英扮演的妙常在众道姑的簇拥下如出水芙蓉般清新秀丽,在庄重的乐声中完成了拜师仪式,从此了断凡心,“且向空门暂度年华”。

岂无春意恋凡尘 新版「玉簪记」
《琴挑》一折以曲传情、古韵悠扬
《琴挑》是此次新版《玉簪记》中重点打造的一折戏,简约的舞台背景体现了古典的美学风范,水墨画的背景勾勒出一种素雅的禅意。妙常月下抚琴时倍感孤凄,却又道“岂无春意恋凡尘”,一叹一唱间生动地表现出清规的自律和情爱的渴望在妙常内心的矛盾冲突。
中国琴会会长、古琴大师李祥霆亲自操弦,用拥有1252年历史的唐代古琴“九霄环佩”拨响沉沉乐音,又为青春的戏曲增添了古典的韵味。

岂无春意恋凡尘 新版「玉簪记」
《问病》一折充满喜剧情趣
俞玖林扮演的书生潘必正既呆得可爱,又狡猾得可喜。《问病》一折中,身披黑袍、步履蹒跚的他一出场就引来观众的阵阵欢笑。
随后向庵主哭诉病情却又有苦难言,及至看到妙常顿时精神抖擞,双手托腮俨然一个“花痴少年”,加之小花脸进安的插科打诨,短短一折戏洋溢着浓郁的喜剧色彩。

岂无春意恋凡尘 新版「玉簪记」
《偷诗》
陈妙常因见潘必正而心思飘荡,填词【西江月】以寄情思,寐于桌案。
适时潘必正闲步漫游,见妙常房门半掩,挨身而入,见词中情意尽露,喜不自胜,欲偷取诗文,不慎惊醒妙常。妙常假意恼怒,必正念出词句,妙常见无法再隐瞒相思情意,遂与必正定下盟约。

岂无春意恋凡尘 新版「玉簪记」
《催试》
女贞观主持潘法诚眼见侄儿潘必正与妙常情意相投,于是催促潘必正赴试。潘必正虽难舍妙常,却无奈于姑姑的强烈催赶还亲自押送潘必正到江边,黯然离去。

岂无春意恋凡尘 新版「玉簪记」
《秋江》一折展现“以无为有”的戏曲魅力
《秋江》一折,由台湾书法家董阳孜挥就的狂草“秋江”作为舞台背景,以饱满的笔墨渲染出秋景的凄凉。
传统戏曲最具魅力的“以无为有”也在这一折让观众叹为观止,妙常和船家一蹲一起的写意动作生动地表现出船在江上颠簸的景象,虽无船身,然而江面上的两叶扁舟却如在眼前。
妙常与必正交换了玉簪和扇坠作为信物,两人随着灯光营造的水波粼粼,翩翩起舞,袍袖缠绵,深情的目光久久交汇,全剧也在悲伤的乐曲中落下帷幕。

岂无春意恋凡尘 新版「玉簪记」 白先勇携男女主演一同谢幕
演出精彩地展现了昆曲软糯的水磨声腔,令观众颇感意犹未尽,随着演员走到台前谢幕,观众厅内爆发出山洪般的掌声,经久不息。随后白先勇先生儒雅地走上舞台,向观众多次鞠躬。



是道姑还是尼姑
《玉簪记》中的陈妙常是人们熟知的艺术形象。除昆曲外,京剧、地方戏等均有《玉簪记》上演,这个角色无论在戏曲舞台上,还是在中国文学史、戏曲史教材中都有着道姑与尼姑两种身份。
道姑应该居住在道观,尼姑应该居住在寺庵,陈妙常出家女贞观,按照常识可先确定其道姑的身份。从这个人物出场的扮相也可发现,完全是一个女道姑的形象。可一旦确定了道姑的身份,问题又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如戏中有《投庵》一出,既然是去女贞观做道姑,应为《投观》才是,怎么是《投庵》呢?而陈妙常拜师皈依三宝,以及此后的修行等,很多戏文也完全是佛语。此外,女贞观中也敬奉着的也是佛教神明。
陈妙常到底是尼姑还是道姑?这从一侧面反映出戏曲家高濂佛道相杂的宗教观念。而这一创作观念不仅体现在高濂及其作品上,三教合一的思想还渗透于明清之际的很多小说和戏曲作品之中,这与当时以儒家思想为主导,三教互通、三教合一的思想观念相一致。如《红楼梦》中也存在着佛道相混的现象。
作为一个没有摆脱才子佳人格局的虚构故事,《玉簪记》表现出冲破宗教樊笼,追求真爱的思想,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晚明个性解放的思潮。

陈妙常是道是尼也就仅是一个符号罢了。

二度创意拓出新空间 编剧张淑香
原版的昆剧《玉簪记》,从原著披沙拣金提炼出一段最挑衅煽动而又富有戏剧性效果的僧俗恋爱情节,确实独到难能可贵。其表演风格近乎通俗风情剧,趣味集中在爱情如何从藩篱的分界、越界到无界的发展。颇多煽情的谐趣,甚能迎合大众文化的口味,自成一格,长久以来,其成就已在昆曲剧坛奠定了重要的地位。新版《玉簪记》从二度创意的宏观新视野出发,在承袭了原版充实的主体基础之下,势必再开拓新意发挥的空间。
首先,在剧本方面,为了配合新思维的主题与风格,做了少许的整编增补。上昆完整的《玉簪记》表演原版包含有《下第》、《琴挑》、《问病》、《偷诗》、《催试》与《秋江》六折。其中《下第》与《催试》分别是楔子与过场,主戏全在其余四折。新版以《投庵》取代了作用仅限于一般叙说缘起的《下第》一折,加强其作用,以女主角投庵皈依的宗教仪式开场,并安排男主角也接着到来投庵,僧俗一见倾心。如此形成“才入佛门,爱情就来扣门”的巨大反讽戏剧效果。这种强效的开场,不但醒目煽动,更蓄满能量,预示后续的爱情发展与圣俗色空辩证的暗潮汹涌。此外,在《催试》一折,也补入男女主角偷情之事已露行藏,众人暗地里说长道短,议论纷纷的情节画面。这一安排,一则再度挑起僧俗色空矛盾冲突的主题,二则加强合理化庵主不顾一切、临时动念紧急催试送走男主角的保密措施。同时也丰富了贫弱的过戏场,使之生色不少。而情节的连接,因此更显针线缜密。值得一说的是,剧本的这两处修动,是完全不影响到原版主体而又完全与之相融的一种微调,目的在突显强化新思维圣俗色空辩证的主题,使剧情更趋完整饱满,视野扩大而意境全出。


为啥叫做《玉簪记》
昆剧《玉簪记》原是从高濓所作的明传奇《玉簪记》改编而来,但这出戏并不是演出一个完整的故事,而是掌握了原著爱情的主线,撷取了其中爱情发展的几个精粹部分,从而浓缩串连成现在常见的演出版。由于化繁为简的缘故,因此也就无法像原著一样交代清“玉簪”一物的来龙去脉,和它在剧中的微妙作用。
剧中对“玉簪”的处理轻描淡写,没有阅读过原著的观众看过此剧后,往往还是不了解《玉簪记》为啥叫做《玉簪记》。
编剧张淑香在《新版<玉簪记>的创意——圣俗色空的辩证》中所说,在这个故事中,“玉簪”一物正标示着传统古典小说戏曲常见的一种主题构作的原则与策略:“偶然与巧合”。由一个对象、一个人物或一件小事而引发一连串偶然与巧合的后续发展,但“偶然与巧合”效应的最终目的是在彰显其相反面的命定论。而这种规律应用在爱情故事中,就变成了姻缘前生注定。
在昆剧《玉簪记》中,略去了原著的前因后果,只撷取中间爱情发生发展的精彩部分,“玉簪”只在最后秋江送别才出现作为交换的信物。而在《玉簪记》原著故事中,“玉簪”是男女主角双方家长同僚为官之时指腹为婚的聘物,但在两家各居一方,久经变故后,这段婚约,几乎已不了了之。男主角潘必正甚至根本不知道曾有这段婚约的存在。但奇妙的是,男女主角却分别为了赴试与兵祸避难的缘故,在异乡的女贞观巧遇,在对彼此的关联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冲破藩篱,相恋相爱。当初父母作为聘物的“玉簪”成为两人临别定情交换的信物。
“昆剧《玉簪记》的这种安排,以爱情为核心,本身有另一种内在的完整性。虽然不能突显‘玉簪’所系‘偶然与巧合’的命定论的传奇妙旨,对于无论是否熟知原著故事的观众而言,并不至于造成观赏上的障碍。 ”张淑香说。


N个经典版本
《玉簪记》一剧流传甚广,以川剧和昆曲的演出最为知名。通常的演出本是脱胎于明代作家高濂的原作。故事源出《古今女史》和明人杂剧《张于湖误宿女贞观》以及宋元平话。
剧中的许多段落都是戏曲经典,昆曲的《琴挑》、川剧的《逼侄赴试》以及川剧和京剧的《秋江》等盛演不衰。
昆曲的《琴挑》一折极具光彩,曲调优美,表演细腻。
川剧《秋江》在参加第一届全国戏曲观摩演出大会以后迅速流行全国,当时,周企何和阳友鹤分别以扮演艄公和陈妙常荣获演员一等奖和二等奖,载歌载舞、妙趣横生。
《玉簪记》完整的京剧演出出现于上世纪50年代,中国京剧院从川剧移植,由杜近芳、叶盛兰、张春华主演。后来,程派传人张火丁在著名武丑名家张春华的辅佐下改“秋江”一折的昆腔为皮簧腔,演出大受欢迎。
上海越剧院红楼剧团曾于1996年8月移植此剧,由钱惠丽和陈颖主演。


舞台上元素很苏州
《玉簪记》展示的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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