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陪护生涯
2022-11-19 12:24阅读:
作者:唐自升
我当然喜欢陈女士。
她身材,长相,学历,聪明,品味,都与我的想法相近。还是亚太地区多家上市公司的财务总监。她的孩子也很能干,家境富有。别墅,宝马,奔驰一堆。
异想天开。
如果同她相爱,我的身心也会快乐很多。经济也会得到改善。
可是。
交往没多久,要确定男女关系时。她说,我们做普通好友没问题,做男女朋友不合适。
是电话里下的通令。
拒绝,没说理由。
但我有自知之明。硬伤。身高我才165。长相一般。钱财不丰。
我不是马云,更不是扬正林。
如果我有刚哥黑人的威猛多好。
我没有,我们试过的,我绝对没那么厉害。
当然,人家不能接受。
虽然痛苦,因为爱,我只好依了。
电话里,我爽快地说,只要你开心。怎样都行。
话从我口里崩出,虽然干脆、松轻、明了。心却酸出杂陈多味,还伴有伤痛。
泪湿一地。
情场失意。
我是做政府官员的秘书出身。我善做人的思想政治工作。
这次,我自已给自已做起了思想工作。
自已给自已疗伤。
人家大美女,愿做我的普通朋友,总比不是情人就是敌人,一刀两断。两刀寸断,完全失去一个我爱的人要好一些吧!
思想通了。心也宽了。
就这样,在她的允许下,从此,我们除了没男
女朋友那种亲密相处外,别的还是一样继续。平常。她休假来她东莞的家里,我们就一起聊天,吹牛,相约吃饭。牵手。逛街。
时不时,我们也打情骂悄。来几句私密。挑逗对方的情欲。
心里痒痒的,怪怪的,也甜甜的。
但不管怎么聊,怎么玩,再也没有进入异性相吸的开房境界。
就这样,我们不阴不阳,交往了很多年。
她有什么事都会同我说。
我是她最忠实的听众。
我有什么事,那怕是生病,或者是痛苦,首先想到的是同她说。
我们的对话,算不上交心交流。
同事告诉我,只是好友之间一种无须设防的倾诉。
过年过节,我也送礼打红包,献花。
她都快乐地笑纳。
这样的日子,可以对天对地说,我没抱过任何幻想。
直到这一年的秋天。
我接到她儿子的电话,说她病了。梦中老是说着我的名字。想我去看她一次。
这个时候,说真的,我是不应该去的。
儿子,朋友,亲戚,同事都反对我去。一个连电话拿不了的人,半死不活,还去干嘛。
然而,我去了。
毕竟那是我曾深爱过的女人。
见她睡在病床,病成那个样子。我一点也不讨厌。而且还心痛地说,怎么啦,是不是想我想成了这个样子。我给了她一脸怜香惜玉的媚态。
她笑了。她说,才不是,没想过。说着,她伸出来手来,让我抚她坐起。一脸高兴地依顺着我。在她看来,我还是那样爱着她。
事实上,这个时候,我对她没了爱情,只有同情。
想想看,这么多年,我们从当初的恋人,被她一路拒绝折磨淡成了后来的友人。中间少有肌肤之实。时间快把我们麻木成了路人。
如今,病床前,她对我有着如此地依赖,好象我就是她的从来没有离开过的老公一样。
我有些生气,有些由于。有些挣扎。
我却没法表现出拒绝。
来医院看她,是我儿子开车送来的。
儿子看着如此场景,他一次次暗中提示我,要我走人。
他的激烈反应,全天下都看得出来。
意思是认个快死的老女人干吗?又不能陪睡。更不能逛街一起品赏美食。身边又不是没有别的女人相好。
儿子催多了,我还不管不顾地说,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坐地铁回来。
陈女士也对她的儿子和媳妇说,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唐叔在陪我,没事的。大家各忙各的。都去工作好啦。
她的儿子怒目盯了我一下,她的儿媳妇回了一眼平淡。
病房里的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
应该是没有猜出这葫芦里的药。
连我自已也没猜到。
久日没有起床下地的她,这时候,却很有精神地用肯定的目光告诉她的亲人。
有我陪着,放心。
当病房留下我同她时,她看了看我。笑笑说,怕了吗?我会好起来的。会让你满意的,我还是当初认识的那个我。她说着,费力地撑着要自已起床。
我说,你要干嘛,同我说,我帮你。
她说,我想吃苹果。你帮我捏捏手。麻了。
这时,我近距离看她,瘦了。一个病中的中年女子。但她的肤色还好。目光有神。身子虚弱到需要调理。
终于,她的行动,全部由我代劳了。
病友都纷纷夸她,说她有个好老公。
我们都没有解释。
晚上,吃好晚餐,她说她要洗澡。要我抚她去浴室。
我说,你能撑吗?
她说,你帮我撑呀。她说得一脸红润。
我说,就在床上吧,我打水来。擦擦就行了。
她说,这样洗不干净,我好久没洗个舒服澡了,你来了就好。
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退路了。病人的求助,又是多年的好友。帮人就帮到底吧!
也算积德。
到了浴室,我想退出,不让她为难。
她说,进来呀,帮我呀。
我已经很久没亲近裸体女人了。当我一件件帮着她解衣,脱到最后一件,她抱着我。
她在男人面前,有着如此的自信。
她肌肤白到如猪板油一样细嫩,漂亮,迷人。
我控制不住要了她。
事后,我有一种趁火打劫的负罪感。
她亲了我一嘴又一嘴。
还高兴地说,经脉总算被你疏通了。病好一大半啦。
看她一点都不介意,我也就以老公的角色开始了全程的陪护。同她一样高兴。
心想,总算有老婆了。苦尽甘来。
时间不长。
差不多一个月。
经过治疗,她完全恢得了健康,体重回到重前。感觉良好。
我们的肌肤之亲更加热烈而稠密了。
出院的那天,我整理好她全部行李。掏钱交了住院费。取了药。领了出院单。、
刚全部弄好。
她的儿子开来一辆新款奔驰。
还有一个开宝时捷的男士,拿着一把鲜花,抚她上了车。
在她挥手向我告别的那一时刻,我醒了,明白了。我充当了一次既免费,还赔本的护理保男。
我委曲到蹲在医院门口哭。
儿子来了。他说,有什么好哭的。穷人养富人。本来就是一种生态。
故事说到这里,后来。
也是医院护士小姐教的,他们穿线。说陪护没关系,要收钱。
加之,帮陈女士付了几万住院费要不回。我身上没钱,只好接受了护士的提议。
我先后学了针疚,按摩,绘画,笛子,跳舞,上了护理培训学校。
儿子不再反对我,由着我。
他认为,生态就是生态。破坏了生态,会是灾难。
从此,我就踏上了职业生涯的陪护之路。
流浪在这个城市或那个城市。
穷人卖劳力,富人卖手段,这歌,从古到今都在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