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爱伦·坡(Edgar Allan
Poe)(1809~1849),十九世纪美国诗人、小说家和文学评论家, 作品风格
“独一无二”,语言和形式精致、优美。他主张“为艺术而艺术”
,声称“一切艺术的目的是娱乐,不是真理。”认为“在诗歌中只有创造美——超凡绝尘的美才是引起乐趣的正当途径。诗歌创作原则是音乐感和忧郁美,力求视觉和听觉、节奏和音韵、想象和情感间的和谐统一。 爱伦坡诗歌艺术研究
(作者陈剑雯,南昌大学科技学院)
摘要:《乌鸦》与《安娜贝尔·李》这两首爱伦坡的诗歌代表作都反映了他的诗歌艺术风格。文章旨在对两诗进行分析与比较,藉此探讨爱伦坡的诗学理念:一个年轻美女的死亡是世界上最具诗意的主题。 埃德加·爱伦坡在世界文学史上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他被誉为象征主义文学的鼻祖,并引发了“纯艺术”、“纯诗歌”的风潮。他的创作思想,在一百多年后的今天仍然凸显出其独特的生命力。本文将从他的诗歌入手,尝试对他的创作思想进行分析
。
在爱伦坡的所有作品中,他的诗歌创作所取得的成就尤为突出。爱尔兰诗人叶芝曾把爱伦坡誉为“美国最伟大的诗人”。爱伦坡的诗歌,正是他本人真实生活、情感和梦想的写照。他认为诗歌必须触动人们的心灵,并以美为终极目标。爱伦坡还提出,诗歌创作并不需要事实作为组成部分,而是一种现实和超感觉的纯粹主观思维的过程。所以诗人和读者都应关注诗歌的美学效果本身,即“纯粹的诗歌”。爱伦坡的这一诗歌创作思想,极大地影响了他身后“为艺术而艺术”的追随者们。他所提出的诗歌即是“富有韵律的美的创造”至今仍在现代诗学界有着深远的影响。
与同时代的诗人相比,爱伦坡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生命中的女人对他有着深刻的影响。这一事实与他的诗歌创作的基调有着相当大的关系。爱伦坡认为美应该通过伤感的手段来体现,从效果上来说,一个年轻美女的死亡最能打动人心。与之对应的是,我们可以在爱伦坡的不同创作中看到他对这一主题的反复刻画。举例来说,在他的诗歌The
Raven《乌鸦》中,一种感伤的情绪和对已死爱人的怀念贯穿全诗。在Annabel
Lee《安娜贝尔·李》中,同样的伤痛被渲染至一个极致。这两首诗作为爱伦坡的代表作,集中体现了他的诗歌创作理念。本文就将对这两首诗进行分析,藉此对他的创作思想作进一步的研究。 The Raven《乌鸦》于1845
年首次发表,当时是作为爱伦坡的一本诗集的标题诗。这首诗被认为是他最好也是最具争议的诗歌之一。根据爱伦坡的文章The
Philosophy of
Composition《创作的艺术》,《乌鸦》是纯为激发一种理想的诗化感情而创作的。他在文中详尽地阐述了他的创作过程。他把诗的长度限定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以使读者能够一次读完。因为简洁是他在诗歌创作中所一直强调的。他把100
行作为一首诗的上限。《乌鸦》最终有108
行,基本符合他的要求。在确定了诗的长度后,他决定选取能够为广大读者所共同欣赏的主题,整首诗的基调被设为悲伤的,因为他相信伤感是“所有诗歌格调中最为正统的”。单词“nevermore
(永不)
”作为结尾被反复使用以创造效果。一只乌鸦作为一个象征来发出这个单词。在所有的要素都被设定好后,爱伦坡以流畅的笔调完成了这首杰作。首先我们来分析一下这首诗的情节。整首诗由十八节组成,每节六行。《乌鸦》是由一个第一人称的叙述者讲述的。在一个冬日的午夜,叙述者正在房间内翻着一些故纸堆,
藉此来冲淡他对死去爱人“Lenore”的思念。突然传来敲门声,待他开门时却空无一人。他尝试向黑暗中呼唤爱人的名字,却只有回声相应。失望中他回到房内,却再次从窗台传来敲击声。他开窗后一只乌鸦飞了进来,停留在房门上的帕拉斯女神雕像上。叙述者饶有兴致地与乌鸦对话,想藉此排遣寂寞,可乌鸦对他的所有问题却只有一句回答:“nevermore
! (永不)
”极度的失望中叙述者最终被激怒,喝令乌鸦离开,可乌鸦再次以“nevermore”作答,仍旧停留在雕像上并不离去。叙述者万念俱灰,认定乌鸦的存在只是为了提醒他永无可能回避的痛苦,他将再也不能与心爱的Lenore
重逢。
《乌鸦》的情节并不复杂,是关于一个心碎男人对他逝去爱人Lenore
的怀念和悲痛。爱伦坡将创作的重点放在了诗的形式结构上,并使用了一系列的象征手法,使本诗达到了一个更高的高度。
象征在《乌鸦》中是非常重要的。诗中最重要的象征自然是乌鸦本身。在《创作的艺术》中爱伦坡曾经提到,由于整首诗的伤感气氛,和乌鸦作为“不祥之鸟”的传统象征,使他最终选择了乌鸦来发出“nevermore”这个词以创造效果。对于乌鸦究竟象征了什么,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观点。但它通常被看作是一个信使,传递了叙述者的悲伤与绝望,或者说更进一步,直接代表了叙述者本身的绝望与失落。就笔者而言,更倾向于另外一种解释,即乌鸦象征的不是叙述者的自我折磨,而是死亡本身。在爱人死后经历了长期的孤独,叙述者仍然希望能与爱人重逢。但乌鸦作为死亡的象征,给他的答案是绝望“nevermore”,使他意识到Lenore
已经死去,仅存的只是痛苦的回忆。我们可以从“Get thee back into the tempest and the
night’s Plutonian
shore”中找到线索。在希腊神话中,普鲁托即是冥王,地下世界的统治者。从中可以看到乌鸦与死亡的联系。许多人认为乌鸦只是叙述者本人幻想的产物,或者是他的疯狂的拟人化表现。笔者更倾向于认为是一种外来的力量粉碎了叙述者的幻想。
诗中另一重要的象征是帕拉斯的雕像。在希腊神话中,帕拉斯,也就是雅典娜,是主神朱庇特的女儿。为什么乌鸦会停留在智慧女神的身上呢?
一个可能的原因是实际上乌鸦是有智慧的,并非只是单调重复。与此同时,雕像与栖息其上的乌鸦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一黑一白,一静一动,正如风暴之夜与平静的房间所形成的对比一样,智慧与死亡之间的反差也突出了叙述者的绝望和沉闷的气氛,凸显了艺术张力。
在诗中也有其他的象征成分,如“midnight (午夜) ”“December (十二月)
”,给人一种既是结束又是开始的感觉,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正如爱伦坡本人所说的:“美的创造应该是间接的,通过暗示和象征,通过选词使它们的组合和声音能够带来字面意义以外的东西。”除了想象和象征,爱伦坡还在诗中运用了其他许多修辞手法。我们首先来看本诗的音韵与节奏。在诗的第一节中,我们可以看到“dreary”“weary”“tapping”“rapping”“door”“more”等。这些音韵及对仗创造和强调了诗的气氛。另一个更好的例子是“Nevermore”的使用,在《乌鸦》中它是最为重要的一个词。根据爱伦坡自己的解释,“最圆润低沉的元音o”和“最常使用的辅音r”在“nevermore”中实现了最完美的组合。通过它的重复,爱伦坡设定了全诗的节奏,并使悲剧性的气氛达到了一个顶峰。随着诗的推进,这个词听上去愈发低沉,充分反映了叙述者的自我折磨。
“Nevermore ”最早出现在全诗的第八节。当时乌鸦以此来回答自己的名字。在此之前,爱伦坡使用了“nothing
more”作为代用品。乌鸦口中“nevermore”的不断重复,起到了一种修辞强调的作用,并逐渐使叙述者的梦想破灭。当乌鸦以此来回答叙述者是否能与他心爱的Lenore
在死后重逢时,整首诗达到了顶峰。作为一个转折点,叙述者最终被答案“nevermore”击垮。在整首诗中一节节铺垫出的紧张气氛被渲染至最强时被陡然撕裂,艺术张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们还可以在诗中找到其他的修辞手段,如“rare”和“radiant”、“shore”和“lore”中的半谐音,“
weak”与“
weary”、“flirt”与“flutter”中的头韵。这些组合与“nevermore”一起带来了一种音韵上的美学感受。除此之外,爱伦坡在诗中还使用了一些古词,像“Aidenn”,指伊甸园或天堂;“Seraphim”,指六翼天使。这些词为整首诗低沉的气氛更加入了一种凝重和肃穆。 Annabel Lee《安娜贝尔·李》发表于1844 年10 月9
日,也就是爱伦坡去世后的第三天。这首诗通常被认为是诗人的最后遗作。
《安娜贝尔·李》的主题与《乌鸦》十分相似,同样是关于一个男人对爱人死去的悲恸。所不同的是,这次的伤心人是诗人自己。爱伦坡的妻子维吉尼亚是“安娜贝尔·李”在生活中的原型,因为爱伦坡对妻子的挚爱是无可置疑的。
事实上,与爱伦坡的大部分诗作相比,《安娜贝尔·李》是非常简单的。在整首诗中,凝练的用词和纯粹的感情得到了完美的结合。当爱伦坡所钟爱的主题与自身的经历相结合时所激发的诗歌能量是惊人的。
首先来看本诗的情节结构。全诗仅有六节,采用了十分容易引起读者共鸣的民歌形式。诗的背景被设定在很久以前(it was
many and many a year ago) 的一个遥远国度( In akingdom by the sea)
,我们随着第一人称的叙述者回忆他的爱情故事。他和他的爱人安娜贝尔·李在一个海边的国度幸福地生活。当时他们都是天真无邪的孩子,但彼此相爱之深就连天使都嫉妒他们的爱情。但一切随着安娜的突然死去而改变了。安娜的“highborn
kinsmen(高贵的亲戚)
”将她的遗体从叙述者的身边带走并将她埋葬。叙述者伤心万分,不敢相信爱人已死的现实,愤怒地控诉天使因嫉妒而杀害了他的爱人。他宣布他们的爱超越一切,无论天使还是魔鬼都不能将他和安娜的灵魂分开。叙述者形单影只,睹物思人,无限伤怀,最后,他躺在安娜的墓地边陪伴着她,并发誓永不离开,直至死后重逢。
正如前面所提到的,与《乌鸦》相比,《安娜贝尔·李》并不需要什么深入地分析,因为诗的本身已经清晰地表达了诗人的思想,这也正是这首诗广为流传的原因。我们可以从全诗每行每句中读到叙述者,也就是诗人本人的真情。
在《乌鸦》中,爱伦坡使用了大量的象征来营造低沉的气氛;而在《安娜贝尔·李》中,他将重点放在了音韵与节奏上。在诗中,爱伦坡交替使用了抑扬格和抑抑扬格以设置节奏。整首诗自然流畅,有一个韵贯穿全诗,即“ee”音,在“sea”、“me”、“Lee”和“we”中反复出现,与全诗的节奏相结合,就如同沙滩上海浪拍打的回声,特别像规则的潮起潮落。这个韵增强了全诗的音乐性,使之更加琅琅上口。
在前两节诗中,叙述者描绘他与安娜的幸福生活,气氛是活泼而愉悦的。“ee”韵首次使用并在句末反复出现。在第三节,由于安娜的突然死亡,语调转为极度悲伤。“sea”在额外的两行中被重复,以强调这一转变。接下来语调又因控诉天使而转为愤怒,第四节重新变为六行,“ee”韵被再次强调。在第五节中,诗人反复使用“we”,似乎在表达对天使的藐视,显示了叙述者的反叛精神,“we”从象征意义上被联合起来以对抗死亡。这与爱伦坡的另一诗作Al
Araaf 中使用同样声音组合所表达的理想爱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接下来与第五节相对应,最后一节从8
行包括结尾的两个对句结束。第一个对句是另一个韵“side”和“bride”,然后是伤悲的结尾“sea”对句,并回到“ee”韵上。
在诗的最后一节中,当叙述者不断呼唤他失去的爱人时,整首诗达到高潮,然后归于平静。“my
darling”诗行的重复使用几乎使整首诗停顿,带来一种呜咽至无语的效果。最后这几句诗以极富韵律的形式展现了叙述者的情感历程,自然流畅毫无做作之感。很少有作品能够将戏剧独白运用得如此自然,使读者感觉几乎出自己口。
《安娜贝尔·李》的结尾有两个版本。其一是“ by the sounding sea”,其二是“ by the side
of the sea”。两个结尾是同时写成的,但最终爱伦坡选择了前者。这一决定也被大多数读者所认同。后者“ by the side
of the sea”与前文中的“side”和“bride”相呼应可以使最后一节更为连贯,但同时有些过于重复,语气偏弱。“
by the sounding
sea”从压韵上讲不如后者,但更富诗意与张力。最后一节诗人的悲痛与轰鸣大海的反差更具悲剧性。整首诗如连绵的波浪,最终在“
by the sounding sea”中下落,归为平静,浑然天成。
在本诗中,爱伦坡还使用了一些其它的修辞手法,如“ever”和“dissever”、“chilling”和“killing”、“beams”和“dreams”中的半谐音与“half”和“happy”、“demon”和“down”中的头韵,这些都为诗歌添加了不同的声音效果。诗中的修辞重复也十分突出,“in
the kingdom by the sea”和“beautiful Annabel
Lee”的反复使用可看作感情的强调,又与全诗的“ee”韵相结合,使之更为流畅和优美。
接下来我们来分析《安娜贝尔·李》中的象征。虽然本诗结构十分简单,但仍然使用了一些象征来设置故事背景,而且这些象征都与本诗的民歌的形式十分贴切。“The
wind(风)”象征着死亡,“sea
(大海)”象征着生命中的困扰———悲伤,心痛和混乱,而“shore (海滩)
”可以被看作尘世与冥界的界线。我们可以从爱伦坡的其它诗作如Silence 和A
Dreamwithin a Dream
中找到相似的意象。同时,黑暗与汹涌的波涛常常引人生畏并感觉不安,当两者在夜里同时出现时,产生了一种紧张的艺术张力,使读者更为了解诗人所要创造的氛围。
关于“the kingdom by the sea (海边王国)
”究竟象征着什么,有许多的争议。事实上,爱伦坡曾在其它诗作中使用过这个意象。我们可以在The City in the
Sea 和The HauntedPalace
中找到更为详细的设定。我们还可以从他的短篇小说Hop Frog
中找到线索。在小说中,“kingdom”的意象指代残酷与专制,同时其中的Tripetta
实际上是一个与Annabel Lee
相似的形象,由此我们可以推“kingdom”在《安娜贝尔·李》中有着同样的意义。安娜“高贵的亲戚”将她的遗体从叙述者身边带走也体现了这一点。这一意象被用来表达一种被压迫的感觉。这种压迫使叙述者与他的爱人分开。
在对两诗进行分析后,我们可以进行一个简单的比较。两首诗都属于爱伦坡所钟意的题材,即一个年轻美女的死亡。我们可以从爱伦坡的Ulalume
和A Dream within a
Dream中找到同样的悲剧性的叙述者。但两诗又从许多方面有着显著的区别。首先,《乌鸦》如同诗人在《创作的艺术》中所说,是纯属虚构的;而《安娜贝尔·李》则可看作是诗人本身经历的写照;第二,从结构上看,《乌鸦》有18
节,并且其中使用了大量的复杂词甚至古语来创造一种低沉甚至绝望的氛围;而《安娜贝尔·李》只有6
节,而且诗人只使用了最为简练的词语来表达感情。第三,两首诗的风格截然不同。在《乌鸦》中,爱伦坡大量使用了象征和隐喻,创造出一种令人恐怖的哥特式风格;而在《安娜贝尔·李》中,诗人采用了更为清晰的民歌风格。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两首诗都刻画了一个为心爱女人死去而悲痛的叙述者形象,两个人物都有一种疯狂的气质,沉浸在痛苦回忆中不能自拔。但两者相比,《安娜贝尔·李》中的叙述者要乐观得多,并且展现了一种对命运的反抗精神而不是对现实的妥协和绝望。他喊出死亡也不能分开他与爱人的灵魂。而与之相反,《乌鸦》中的叙述者几乎因绝望而崩溃,并且确信他将再也无法见到自己的爱人。
在爱伦坡的文章The Poetic
Principle《诗学原理》中,他把诗歌的创作形容为一个精确的“数学过程”,并且他始终遵循着“令心灵颤动”的美学原则。爱伦坡认为一个年轻美女的死亡是最为诗意的死亡,因为美丽与死亡是密切相关的。在爱伦坡短暂的一生中,他将自己的诗歌理念与生活经历相结合,始终追求着他的理想境界,这些都在他的诗歌作品中体现了出来。希望通过对《乌鸦》和《安娜贝尔·李》的分析,读者们可以进一步了解爱伦坡的思想,并能充分感受到他的艺术魅力。 参考文献:
[1 ]Christoffer Nilsson. Edgar Allan Poe’s“The
Raven”1998.
[2 ] Edward H. Davidson. Selected Writings of Edgar Allan
PoeBoston : Houghton Mifflin Company ,1956. The Raven
Once upon a midnight dreary, while I pondered, weak and weakry.
Over many a quint and curious volume of forgotten lore.
While I nodded, nearly napping, suddenly there came a tapping,
As of some one rapping, rapping at my chamber door.
''Tis some visitor,' I muttered, 'tapping at my chamber door--
Only this, and nothing more.'
Ah, distinctly I remember it was in the bleak December,
And each separate dying ember wrought its ghost upon the
floor.
Eagerly I wished the morrow; -vainly I had tried to borrow
From my books surcease of sorrow(1)-sorrow for the lost
Lenore-
For the rare and radiant maiden whom the angels name Lenore- Nameless here for
evermore
And the silken sad uncertain rustling of each purple curtain
Thrilled me-filled me with fantastic terrors never felt
before;
So that now, to still the beating of my heart, I stood
repeating
' ' Tis some visitor entreating entrance at my chamber door-
Some late visitor entreating entrance at my chamber door;- This it is and
nothing more.
Presently my soul grew stronger; hesitating then no longer,
'Sir,' said I, 'or Madam, truly your forgiveness I implore;
But the fact is I was napping, and so gently you came
rapping,
And so faintly you came tapping, tapping at my chamber door,
That I scarce was sure I heard you'--here I opened wide the
door; Darkness there, and
nothing more.
Deep into that: darkness peering, long I stood there wondering,
fearing
Doubting, dreaming dreams no mortal ever dared to dream
before;
But the silence was unbroken, and the darkness gave no token,
And the only word there spoken was the whispered word,
'Lenore!'
This I whispered, and an echo murmured back the word, ' Lenore!
' Merely this, and
nothing more.
Then into the chamber turning, all my soul within me burning,
Soon I heard again a tapping somewhat louder than before.
'Surely,' said I, 'surely that is something at my window
lattice;
Let me see, then, what thereat is, and this mystery explore-
Let my heart be still a moment and this mystery explore; 'Tis the wind, and
nothing more!
Open here I flung the shutter, when, with many a flirt and
flutter.
In there stepped a stately raven of the saintly days of yore;
Not the least obeisance made he; not an instant stopped or stayed
he;
But, with mien of lord or lady, perched above my chamber
door-
Perched upon a bust of Pallas(2) just above my chamber door- Perched, and sat,
and nothing more.
Then this ebony bird beguiling my sad fancy into smiling,
By the grave and stern decorum of the countenance it wore,
'Though thy crest be shorn and shaven, thou,' I said, 'art sure no
craven,
Ghastly grim and ancient raven wandering from the Nightly
shore-
Tell me what thy lordly name is on the Night ' s Plutonian shore!
(3) ' Quoth the raven,
'Nevermore. '
Much I marveled this ungainly fowl to hear discourse so
plainly,
Though its answer little meaning-little relevancy hore;
For we cannot help agreeing that no sublunary being (4)
Ever yet was blessed with seeing bird above his chamber door-
Bird or beast upon the sculptured bust above I us chamber
door, With such mime as
'Nevermore.
But the raven, sitting lonely on the placid bust, spoke only
That one word, as if his soul in that ill~ word he did
outpour.
Nothing farther then he uttered-not a feather then he
fluttered-
Till I scarcely more than muttered, 'Other friends
have flown before-
On the morrow he will leave me, as my hopes have flown before.
' Quoth the raven,
'Nevermore. '
Wondering at the stillness broken by reply so aptly spoken,
'Doubtless,' said I, 'what it utters is its only stock and
store(5),'
Caught from some unhappy master whom unmerciful Disaster
Followed fast and followed fastel-so, when Hope he would
adjure,
Stern Despair returned, instead of the sweet Hope he dared
adjure- That sad answer,
'Nevermore!'
But the raven still beguiling all my sad soul into smiling,
Straight I wheeled a cushioned seat in front of bird, and bust, and
door;
Then upon the velvet sinking, I betook myself to linking
Fancy unto fancy, thinking what this ominous bird of yore-
What this grim, ungainly, ghastly, gaunt, and ominous bird of
yore Meant in croaking
'Nevermore. '
This I sat engaged in guessing, but no syllable expressing
To the fowl whose fiery eyes now burned into my bosom's core;
This and more I sat divining, with my head at ease reclining
On the cushion's velvet lining that the lamplight gloated
o'er,
But whose velvet violet lining with the lamplight gloating
o'er, She shall press,
ah, nevermore!
Then, methought, the air grew denser, perfumed from an unseen
censer
Swung by angels whose faint foot-falls tinkled on the tufted
floor.
'Wretch,' I cried, 'thy God hath lent thee-by these angels he hath
sent thee
Respite-respite and Nepenthe(6) from thy memories
of Lenore!
Let me quaff this kind Nepenthe and forget this lost Lenore!' Quoth the raven,
'Nevermore. '
'Prophet!' said I, 'thing of evil! -prophet still, if bird or
devil! -
Whether Tempter sent, or whether tempest tossed thee here
ashore,
Desolate, yet all undaunted, on this desert land enchanted-
On this home by Horror haunted-tell me truly, I implore-
Is there-is there balm in Gilead?(7)-tell me-tell me, I
implore!' Quoth the raven,
'Nevermore. '
'Prophet!' said I, 'thing of evil! -prophet still, if bird or
devil!
By that Heaven that bends above us-by that God we both adore-
Tell this soul with sorrow laden if, within the distant Aidenn
(8),
It shall clasp a sainted maiden whom the angels name Lenore-
Clasp a rare and radiant maiden whom the angels name Lenore. Quoth the raven,
'Nevermore. '
'Be that word our sign of parting, bird or fiend!' I shrieked,
upstarting-
'Get thee back into the tempest and the Night's plutonian
shore!
Leave no black plume as a token of that lie thy soul hath
spoken!
Leave my loneliness unbroken! -quit the bust above my door!
Take thy beak from out my heart, and take thy form from off my
door! ' Quoth the raven,
'Nevermore. '
And the raven, never flitting, still is sitting, still is
sitting
On the pallid bust of Pallas just above my chamber door;
And his eyes have all the seeming of a demon that is
dreaming,
And the lamp-light o' er him streaming throve his shadow on the
floor;
And my soul from out chat shadow that lies floating on the
floor Shall be
lifted-nevermore!
注释:
(1) I had tried to borrow from my books surcease of sorrow:
我竭力读书,想以此排遣心中的哀伤。Surcease是古体,意思是终止阻止。
(2) a bust of Pallas: 帕拉斯女神的胸像,帕拉斯就是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Athena) 。
(3) the Night's Plutonian shore: 黑夜中的的冥界的冥界海岸。
(4)subalunary being 地球上的人们。Subalunary意思是月球之下的,地球之上的。 有的版本改为 living
human being。
(5) stock and store: 库存物品。此处指乌鸦模仿的人语 。
(6)Nepenthe 希腊神话中的忘忧药。后泛指一切是人忘记忧愁的东西。
(7) Is there balm in Gilead? 这里讥讽地引用了圣经中的一句:Is there no balm in
Gilead; is therd no physician there?
难道基列没有止痛药?难道那里没有医生吗?(基列是死海边的一片山区,生长着许多药用植物)
(8)Aidenn 这是坡虚拟的一个地名,暗指伊甸园(Eden)。 乌鸦 (曹明伦译) [内附法国画家古斯塔夫·多雷(Gustave Dore)1884年本插图] 从前一个阴郁的子夜,我独自沉思,慵懒疲竭, 沉思许多古怪而离奇、早已被人遗忘的传闻—— 当我开始打盹,几乎入睡,突然传来一阵轻擂, 仿佛有人在轻轻叩击,轻轻叩击我的房门。 “有人来了,”我轻声嘟喃,“正在叩击我的房门—— 唯此而已,别无他般。” 哦,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在萧瑟的十二月;
每一团奄奄一息的余烬都形成阴影伏在地板。
我当时真盼望翌日;——因为我已经枉费心机
想用书来消除悲哀——消除因失去丽诺尔的悲叹——
因那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她美丽娇艳——
在这儿却默默无闻,直至永远。 那柔软、暗淡、飒飒飘动的每一块紫色窗布
使我心中充满前所未有的恐怖——我毛骨悚然;
为平息我心儿悸跳.我站起身反复叨念
“这是有人想进屋,在叩我的房门——。
更深夜半有人想进屋,在叩我的房门;——
唯此而已,别无他般。” 很快我的心变得坚强;不再犹疑,不再彷徨,
“先生,”我说,“或夫人,我求你多多包涵;
刚才我正睡意昏昏,而你来敲门又那么轻,
你来敲门又那么轻,轻轻叩击我的房门,
我差点以为没听见你”——说着我拉开门扇;——
唯有黑夜,别无他般。 凝视着夜色幽幽,我站在门边惊惧良久,
疑惑中似乎梦见从前没人敢梦见的梦幻;
可那未被打破的寂静,没显示任何迹象。
“丽诺尔?”便是我嗫嚅念叨的唯一字眼,
我念叨“丽诺尔!”,回声把这名字轻轻送还,
唯此而已,别无他般。 我转身回到房中,我的整个心烧灼般疼痛,
很快我又听到叩击声,比刚才听起来明显。
“肯定,”我说,“肯定有什么在我的窗棂;
让我瞧瞧是什么在那里,去把那秘密发现——
让我的心先镇静一会儿,去把那秘密发现——
那不过是风,别无他般!” 我猛然推开窗户,心儿扑扑直跳就像打鼓,
一只神圣往昔的健壮乌鸦慢慢走进我房间;
它既没向我致意问候,也没有片刻的停留,
而以绅士淑女的风度,栖在我房门的上面——
栖在我房门上方一尊帕拉斯半身雕像上面——
栖坐在那儿,仅如此这般。 于是这只黑鸟把我悲伤的幻觉哄骗成微笑,
以它那老成持重一本正经温文尔雅的容颜,
“虽然冠毛被剪除,”我说,“但你肯定不是懦夫,
你这幽灵般可怕的古鸦,漂泊来自夜的彼岸——
请告诉我你尊姓大名,在黑沉沉的冥府阴间!”
乌鸦答曰“永不复还。” 听见如此直率的回答,我惊叹这丑陋的乌鸦,
虽说它的回答不着边际——与提问几乎无关;
因为我们不得不承认,从来没有活着的世人 曾如此有幸地看见一只鸟栖在他房门的上面——
看见鸟或兽栖在他房门上方的半身雕像上面,
有这种名字“永不复还。” 但那只独栖于肃穆的半身雕像上的乌鸦只说了 这一句话,仿佛它倾泻灵魂就用那一个字眼。 然后它便一声不吭——也不把它的羽毛拍动—— 直到我几乎是喃喃自语“其他朋友早已消散—— 明晨它也将离我而去——如同我的希望已消散。”
这时那鸟说“永不复还。” 惊异于那死寂漠漠被如此恰当的回话打破,
“肯定,”我说,“这句话是它唯一的本钱,
从它不幸的主人那儿学来。一连串无情飞灾
曾接踵而至,直到它主人的歌中有了这字眼, 直到他希望的挽歌中有了这个忧伤的字眼——
‘永不复还,永不复还。’” 但那只乌鸦仍然把我悲伤的幻觉哄骗成微笑,
我即刻拖了张软椅到门旁雕像下那只鸟跟前;
然后坐在天鹅绒椅垫上,我开始冥思苦想,
浮想连着浮想,猜度这不祥的古鸟何出此言——
这只狰狞丑陋可怕不吉不祥的古鸟何出此言,
为何聒噪“永不复还。” 我坐着猜想那意见,但没对那鸟说片语只言。
此时,它炯炯发光的眼睛已燃烧进我的心坎;
我依然坐在那儿猜度,把我的头靠得很舒服,
舒舒服服地靠在那被灯光凝视的天鹅绒衬垫,
但被灯光爱慕地凝视着的紫色的天鹅绒衬垫,
她将显出,啊,永不复还! 接着我想,空气变得稠密,被无形香炉熏香,
提香炉的撒拉弗的脚步声响在有簇饰的地板。
“可怜的人,”我呼叫,“是上帝派天使为你送药,
这忘忧药能中止你对失去的丽诺尔的思念;
喝吧,喝吧,忘掉对失去的丽诺尔的思念!”
乌鸦说“永不复还。” “先知!”我说“凶兆!——仍是先知,不管是鸟还是魔!
是不是魔鬼送你,或是暴风雨抛你来到此岸,
孤独但毫不气馁,在这片妖惑鬼祟的荒原——
在这恐怖萦绕之家——告诉我真话,求你可怜——
基列有香膏吗?——告诉我——告诉我,求你可怜!”
乌鸦说“永不复还。” “先知!”我说,“凶兆!——仍是先知,不管是鸟是魔!
凭我们头顶的苍天起誓——凭我们都崇拜的上帝起誓——
告诉这充满悲伤的灵魂。它能否在遥远的仙境
拥抱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她纤尘不染——
拥抱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她美丽娇艳。”
乌鸦说“永不复还。” “让这话做我们的道别之辞,鸟或魔!”我突然叫道——
“回你的暴风雨中去吧,回你黑沉沉的冥府阴间!
别留下黑色羽毛作为你的灵魂谎言的象征!
留给我完整的孤独!——快从我门上的雕像滚蛋!
从我心中带走你的嘴;从我房门带走你的外观!”
乌鸦说“永不复还。” 那鸟鸦并没飞去,它仍然栖息,仍然栖息
在房门上方那苍白的帕拉斯半身雕像上面;
而它的眼光与正在做梦的魔鬼眼光一模一样,
照在它身上的灯光把它的阴影投射在地板;
而我的灵魂,会从那团地板上漂浮的阴暗中
被擢升么——永不复还!
该图由印象派之父爱德华·马奈(Edouard
Manet,1832-1883)1875年为法国版的《乌鸦》所作。 《乌鸦》(The
Raven)1845年1月29日发表在《晚镜报》(Evening
Mirror)上,是以抑扬格八音部构建的叙事体诗歌,具有极强的音感。音韵的处理上,大量使用了头韵、内韵和谐韵;近似音做了精细而超常的排列;每一节中一系列短句构成的长行,连续拍成流水行,在行换气,表达叙述者低徊哀婉的语气。全篇以极具个性的语言风格营造出一个非现实环境下的超氛围,通过递进式情绪渲染所构建的来自内心最深处的庞大黑色情感帝国,最终将男主人公臣服。
该报的编辑,诗人和随笔作家纳撒尼尔·帕克·威利斯在发表此诗时写的“序言”上说它“就其微妙的想象力、韵律的精巧独创及其始终保持幻想的生活和‘怪诞’来说,是英语诗歌中的名篇”。在《创作的哲学》(The
Philosophy of
Composition)一文中,爱伦·坡曾这样谈到《乌鸦》的创作:“……我问自己:‘依照人类的共识,在所有悲郁的主题中,什么最为悲郁?’答案显而易见——死亡。于是我又问:‘那么这个悲郁的主题在什么时候最富有诗意?’……这答案又是一清二楚——‘当其与美结合得最紧密的时候;所以美女之死无疑是天下最富诗意的主题,而且同样不可置疑的是,最适合讲述这个主题的人就是一个痛失佳人的多情男子。’”
爱伦·坡的传记作家朱利安·西蒙兹称颂“《乌鸦》也许是一个美国人写的最有名的诗”并非溢美。法国大诗人夏尔·波德莱尔(1821-1867)和斯蒂芳·马拉美(1842-1898)在一个半世纪前就肯定爱伦·坡的大师地位。1856年、1857年,波德莱尔连续写了两篇有关爱伦·坡的长文:《埃德加·爱伦·坡的生平及其作品》和《再论埃德加·爱伦·坡》,指出作为人和作为诗人的爱伦·坡“赢得有思想的人的欣赏的……是他对美的爱,对美的和谐条件的认识”。波德莱尔还将他的《创作的哲学》、《诗的原理》和《乌鸦》译成法文。在1859年为《乌鸦》的法语译文所写的前言《一首诗的缘起》中,波德莱尔对此诗作了很高的评价,说“全诗以一个神秘、深刻、可怕如无限的词为中心,千万张紧绷着的嘴从岁月之初就重复着这个词,不止一位梦幻者出于绝望的积习为了试笔在桌子的角上写过这个词,这个词就是永远不再!”他特别指出《乌鸦》作为“一首描写因绝望而失眠的诗”,“观念的狂热,色彩的强烈,病态的推理,颠三倒四的恐怖,还有那种怪异的快活,因痛苦而更加可怕”,什么都写到了。(郭宏安译)爱伦·坡诗作中的意象及其有关诗创作的理念,极大地启发波德莱尔、马拉美等法国象征派诗人,以他的诗歌为范本,创造了现代“纯诗歌”的理论。
马拉美在悼念诗《爱伦·坡墓》中写道“死亡在这奇异的声音里高奏凯旋”,强调世人很难理解爱伦•坡这个奇才,他构成了不可逾越的界限。(编辑于网络) 安娜贝尔·李(原文)
It was many and many a year ago
In a kingdom by the sea,
That a maiden there lived whom you may know
By the name of ANNABEL LEE;
And this maiden she lived with no other thought
Than to love and be loved by me.
I was a child and she was a child,
In this kingdom by the sea;
But we loved with a love that was more than love-
I and my Annabel Lee;
With a love that the winged seraphs of heaven
Coveted her and me.
And this was the reason that, long ago,
In this kingdom by the sea,
A wind blew out of a cloud, chilling
My beautiful Annabel Lee;
So that her highborn kinsman came
And bore her away from me,
To shut her up in a sepulcher
In this kingdom by the sea.
The angels, not half so happy in heaven,
Went envying her and me-
Yes! - that was the reason (as all men know,
In this kingdom by the sea)
That the wind came out of the cloud by night,
Chilling and killing my Annabel Lee.
But our love it was stronger by far than the
love
Of those who were older than we-
Of many far wiser than we-
And neither the angels in heaven above,
Nor the demons down under the sea,
Can ever dissever my soul from the soul
Of the beautiful Annabel Lee.
For the moon never beams without bringing me dreams
Of the beautiful Annabel Lee;
And the stars never rise but I feel the bright eyes
Of the beautiful Annabel Lee;
And so, all the night-tide, I lie down by the side
Of my darling - my darling - my life and my bride,
In the sepulcher there by the sea,
In her tomb by the sounding sea. 安娜贝尔·李(译文)
很久很久以前,
在一个滨海的国度里,
住着一位少女你或许认得,
她的芳名叫安娜贝尔·李;
这少女活着没有别的愿望,
只为和我两情相许。
那会儿我还是个孩子,她也未脱稚气,
在这个滨海的国度里;
可我们的爱超越一切,无人能及——
我和我的安娜贝尔·李;
我们爱得那样深,连天上的六翼天使
也把我和她妒嫉。
这就是那不幸的根源,很久以前
在这个滨海的国度里,
夜里一阵寒风从白云端吹起,冻僵了
我的安娜贝尔·李;
于是她那些高贵的亲戚来到凡间,
把她从我的身边夺去,
将她关进一座坟墓,
在这个滨海的国度里。
这些天使们在天上,不及我们一半快活,
于是他们把我和她妒嫉——
对——就是这个缘故(谁不晓得呢,在这个滨海的国度里)
云端刮起了寒风,
冻僵并带走了我的安娜贝尔·李。
可我们的爱情远远地胜利
那些年纪长于我们的人——
那些智慧胜于我们的人——
无论是天上的天使,
还是海底的恶魔,
都不能将我们的灵魂分离,
我和我美丽的安娜贝尔·李——
因为月亮的每一丝清辉都勾起我的回忆,
梦里那美丽的安娜贝尔·李;
群星的每一次升空都令我觉得秋波在闪动,
那是我美丽的安娜贝尔·李;
就这样,伴着潮水,我整夜躺在她身旁
我亲爱的——我亲爱的——我的生命,我的新娘,
在海边那座坟茔里——
在大海边她的墓穴里。 Quoth the Raven nevermore
(乌鸦说永不) 2008年, 1月19日,星期六,早晨5:30, 位于巴尔的摩的埃德加·爱伦·坡的初始墓地, 神秘访客送上的一束玫瑰和科涅克酒。(源于网络) 爱伦•坡两百年前坚持自我而被排斥于主流之外的个人风格,充满暴力、病态、忧郁以及压抑的哥特世界中展现的关于人性最真实的一切,对当今主流文化具有强大的冲击和威胁。当代社会高度信息化和极端物化引发的自我迷失和消亡迅疾无声,爱伦•坡让读者了解到个体存在的可贵,为其黑色浪漫情怀所拯救。
Gloomy
Sunday(忧郁的星期天,又名黑色星期天)
莎拉布莱曼(Sarah
Brightman)演绎版
sunday is gloomy, 绝望的星期天,
my hours are slumberless, 我的时间在沉睡,
dearest, the shadows i live with are numberless ,
亲爱的,在我周围幽灵无数,
little white flowers will never awaken you ,
白色的小花将不能再唤醒你,
not where the black coach of sorrow has taken you ,
黑色的灵车不知把你带向何处,
angels have no thought of ever returning you,
天使们也不会把你送回,
would they be angry if i thought of joining you ,
他们是不是愤怒了因为我想加入你,
gloomy sunday; 绝望的星期天;
sunday is gloomy, 星期天是绝望的,
with shadows i spend it all,
只有幽灵伴着我,
my heart and i have decided to end it all,
我的心决定就此离开,
soon there’ll be flowers and prayers that are sad,
很快就会有鲜花和悲伤的祷告,
i know, let them not weep,
我知道,让他们不要哭泣,
let them know that i’m glad to go;
让他们知道我很高兴离开;
death is no dream, 死亡不是梦,
for in death i’m caressing you,
我在死亡中爱抚着你,
with the last breath of my soul i’ll be blessing you,
在灵魂最后的呼吸中祝福你,
gloomy sunday; 绝望的星期天;
dreaming 做梦,
i was only dreaming, 我只是在做梦,
i wake and i find you,
我醒来并且寻找你,
asleep in the deep of my heart,
发现你在我心深处沉睡,
dear;亲爱的;
darling i hope that my dream never haunted you,
心上人希望我的梦不会困扰你,
my heart is telling you how much i wanted you,
我的心在告诉你我有多么想你,
gloomy sunday. 绝望的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