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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拉灵魂的人

2012-03-04 18:11阅读:
扒拉灵魂的人


《天道》剧最大的看点,即是王志文扮演的丁元英。
他是该剧的灵魂,所有情节是围绕他而得以铺展;他还未及出场,芮小丹的朋友肖亚文就给出了定义:
“是魔、是鬼都可以,就是不是人。他跟人的思维颠倒了,不是人的思维;柏林有个居士说他是极品混混。
一旦对他动了那种心思,你就酸把地狱之门打开了。以我的智力,我理解不了这种人”。
可以是魔、是鬼,却不是人的人,丁元英会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看问题角度不同,其结果必会有所异。
尼采说“更高级的哲人独处着,这并不是因为他想孤独,而是因为在他周围找不到他的同类。”

——这是丁元英的好友韩楚风对他的评价。
剧中有一段五台山见佛的情节:
智玄大师端起茶碗呷了一口,放下,说:施主身上乃三气居中啊。
韩楚风不解其意,问:哪三气?
智玄大师答道:三分静气,三分贵气,三分杀气。
韩楚风闻声心里一颤,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丁元英了,这正是丁元英的真实品性。他惊叹大师的观察力,问道:十分之气,还有一分呢?
智玄大师说:还有一气住于身中,游离心外——痞气。
韩楚风脱口而出一个字:



许是《背叛》留给我过深的印象,在《天道》剧丁元英身上,我仿佛又见着那个诡异、智慧的宋一坤。
丁元英与宋一坤有太多的神似,我甚至怀疑是宋一坤的再复活,只是他灵魂已获得了救赎。
在《天道》剧中,丁元英既是一个精于谋算的金融投机者,又是大彻大悟的悲悯之人;他是一个驰骋商场的实用主义者,又是一个与世无争的都市大隐,一如他说:
“人从根本上要面对两个问题:一、生存,得活下来。二、是要回答生命价值的问题,让心有个安住”。(缠终禅注:儒为生存之法;佛、道为修心之法。心物空灵,可以超越时空。)
他深刻参悟着民族文化的博大精深,熟知人性;他是个不动声色的生活旁观者,亦是义无返顾对爱至情至圣的人。
“天下之论道到极致,百姓的柴米油盐;人生冷暖论道极致,男人女人的一个情字。”
他有着超度常人的思维和睿智,仿佛一切的人和事都在他的感知之中;他为人处世与众不同,不按常规出牌,个性极不入世,常令人难以理喻。
“他永远不会跟你吵架,他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渗透着对世俗文化的居高临下的包容,包容到不屑于跟你讲道理,包容到让你自己觉得低俗、自卑”。
他是掌握并遵循规律的人,一个得道之人,一个随性重情之人;举重若轻,在常理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有道无术,术尚可求;有术无道,止于术”。
他的思维和行为,在崇尚金钱与权利的社会里,谓是凤毛麟角,标新立异;他活得明白活得透彻。
“大爱不爱”一般人做不到,做到的人不一般。
很少有人真正理解他,因而也极少有人能够和他站在一个高度、一个层面来对话;他是孤独的。
“从心理学角度分析,越是头脑简单的人越需要点缀和填充,而头脑复杂的人,则对简洁有着特殊的心理需求”。
他评价自己是“一个对传统文化极具偏见的人”。
正应有偏见,他才会深刻反思一个人在主流文化中应扮演的角色,悟到保存自我、尊重规律的重要。他以对天道的认识和思辩,以对文化属性的抽身反思,获得了缜密的大智慧。
“神就是道,道就是规律。规律如来,容不得你思议,按规律办事的人就是神”。
他在精神方面的超现实,某种程度也决定着在生活中与众的格格不入;他的自我修炼颇似于出家人的修行状,便也应了芮小丹那句话:
“剃了头发就可以当和尚”。

就一般而言,孤独者很难被他人所理解,常常也不期许得到他人的理解。
丁元英无疑是孤独的;孤独到长时间里依靠方便面度日,大隐于市,而不为人知。
他淡泊名利证到“一切有为法,应作如是观”男人的内心深处,其实渴望着他所需要的情感呼应,一种博大、温润的爱。
无私、单纯、本真的小丹,给予了他这种爱。
由丁元英对小丹的感情来看,恰恰是孤独的人,一旦走入真爱,定会强烈、专注到极致。
他确实将小丹视为了人生知己,至情而至圣:
“有招有术的感情,招术里边是什么不去论它了。没招没术的感情剩下的就是造物主给的那颗心了。”
小丹回德国探亲,思念驱使他不远万里飞赴特拉维夫,伴她游历圣城耶路撒冷;他戏称是千里送身
当有人指责他对小丹临别电话的冷漠,质疑他对小丹的情感时,他保持着沉默;他的情感是无须要向任何人解释、证明,他对人性太过了解。
“情感不需要证明,证明本身就是对情感的亵渎”,这也只有小丹才能理解。
小丹的以身殉职(书中描写是自尽),他伤恸吐了血,他是动了真情的啊!

豆豆由《背叛》到五年磨一剑后的新著,在对宋一坤、丁元英形象塑造上,似乎可以感觉作者对智慧型男人的偏爱。
而《遥远的救世主》的书名,曾在豆豆的小说《背叛》中已出现过,正是剧中夏英杰第二部作品的书名。
丁元英是神秘而高深的,是居高临下;自己远不具有与他同在一个层面对话的境界和底蕴。
丁元英的神秘,或许就是作者崇尚的生存之道——低调却不平凡;这不是浮华世间里作家们都能做到的。
豆豆不是浮华世间里的作家。
也许只有这样的作者,才会写出这般深邃的作品。
“这个年代,执着于出人头地并不难,难的恰恰是不执着于出人头地”。


对于丁元英,肖亚文有过一席话:
“认识这个人就是开了一扇窗户,就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听到不一样的声音,能让你思考,觉悟,这已经够了”。
由《遥远的救世主》到《天道》,丁元英似如一个真实的存在,弗远亦弗近,咀嚼不尽。
一如饮食,想吃什么,便是体内缺少了什么。
在丁元英这个虚拟的智慧化身前,唯一的感觉,是自己知识的贫血;而知识正是真智慧得以产生的根基。(缠终禅注:知识不是智慧,知识可以通过学习得到,智慧必须通过修练产生。)
于是,贪婪的消化着每一个章节,每一段如涅槃一般充满玄机和智慧的语言。
然而,更大范畴里的自身不足,深感自愧;如大爱之心,如人格魅力,如悲天悯人,如自我修炼,如灵魂归宿感……
“你不知道你,所以你是你,如果你知道了你,你就不是你了。”
无论你情愿与否,观《天道》,你必会是——
“觉悟天道,名开天眼”。
于不知觉中,便被丁元英扒拉了灵魂


天国的女儿(上)


《天道》中有两段话,我记忆深刻。
肖亚文说——
相思有多苦,古今的诗词都说尽了。你是女人,有女人的天性,一旦陷进去就很难自拔。丁元英这种人对女人没有意义,是女人就有贪嗔痴,没有贪嗔痴的女人是天国的女人。
芮小丹说——
那么,参禅悟道至天人合一的那种境界,就是天国。道法自然,不具美丑善恶的属性,有美丑善恶分别的是人,不是天。天国之女是觉悟到天国境界的女人,是没有人的贪嗔痴的女人。天国之恋,是唯有觉悟到天国境界的人才可能演绎出的爱情。


长时间里,我溺入在光影声色的镜头中,试图寻觅一个女子的形象,一个是以人性的最本真,展示生命热情和灵魂的女子。
那女子应是人淡如菊,似水灵动,周身散发出用心才能嗅觉到的香气。
记忆中曾有。
那是看过《画魂》,潘玉良留在我脑中的;每每想起,思绪总不由己踏上碎石小径,轻拂心中的漆门。
她拥有过爱,却为之手中的画笔,舍弃了善心的男人;只因着绘画超越了他们的情感。
爱与自我间,决择何其难。

潘玉良毅然舍弃了情感,连同舍弃那个爱恨嗔欲的城邦,舍弃那不能给人以灵魂自由的国度;也舍弃自己所有的过去。
她独独没舍弃的,是自己的天赋,她终是成就了自我。
多么美好又凄绝的女子。当应是天国的女儿。
原是姹紫嫣红花开,恰这般,付与了月下遗情绵绵;引领后人猜度不绝——她的情,归在何处?
而我看《天道》中的芮小丹,亦是这般的女子。


从情感角度去看,《天道》讲述了一个没有贪嗔痴的爱情故事,是一出悲情剧。
情节开始,是芮小丹执行任务牺牲的场景;其后以芮小丹的人称,追忆起她与丁元英相识的幕幕。
倒叙式的手法,颇有先锋文学的特点;觉着与美国热播影视剧《绝望主妇》,有几分的相像。
也曾看过日本影片《在世界中心呼唤爱》;伊始,女主角就已去世,之后是男友的漫漫回忆,情感叙述;张力十足。

看《天道》,有类同的感觉;如果理解了芮小丹对元英的爱之深切,其悲剧意味便就越加之浓重。
剧中女主角芮小丹,是一个为内心率真而活的人;活得朴素、淡雅、自然。
亦如潘玉良,芮小丹是自我的。
一个年轻貌美、天资聪颖的女子,偶尔与丁元英的不期而遇后,引出一段天国般的恋情,闪光出人性的璀璨;其短暂的生命行迹,迫使我体会了,何谓人生极致的美丽与灿然一现。


丁元英评价芮小丹为人:随缘惜缘不攀缘。
她处世波澜不惊,待人淡定从容;再了不起的人物,她也只是一句话:这和咱们有关系吗;她的内心,人从没有高低贵贱之区分。
她到北京找韩楚风了解丁元英情况,面对高规格接待所表现出的傲气和尖锐,与面对冯世杰的巴结而坦然直说,都令人肃然以敬。
她尊重人性,哪怕对待罪犯王明阳,她也强调人的尊严与灵魂归宿;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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