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浅析《沙扬娜拉》的艺术风格
2011-07-21 21:13阅读: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你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诗哲”徐志摩同当年的鲁迅、郭沫若、郁达夫等许多留学生一样,在接受了“五四”时期个性解放的新思潮的影响后,便与原配夫人分了手,重新建立了家庭。遗憾的是,徐志摩并没有得到真正的爱情,他和再配夫人陆小曼女士的感情也并非完全融洽,家庭生活也不是婚前所想像中的伊甸园。徐志摩并没有把爱情自由当做生命史上的陈迹,而是把对爱的追求深深地融化在他的诗作中。他的追求是大胆而热烈的,同时也是迷惘而忧郁的,这便构成了一首首复杂的心曲。这一点从《沙扬娜拉》中可窥一斑。
《沙扬娜拉》是一曲优美的绝唱,诗的空白很大,因而给人更多回味的余地。这首诗以它独特的艺术风格吸引了许许多多的读者,赚得了不少人的青睐。
诗一开头,“最是那一低同样的温柔”,以极简练的笔法画出日本女郎风态流转、顾盼多姿的情态美,并补之以温柔的性格美。紧接着,一个十分精妙新颖独到的比喻:“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托出了不仅具有袅袅娜娜、亭亭玉立的体姿美,还有那莲花般的彩红、娇嫩的色彩美,细腻柔和的肤质美。这样,不仅从外形上表现了多情女郎的无比美丽,而且能使我们由这通体翠绿而低垂红颜的水莲花想到那发育成熟、情窦初开的日本女郎,并进而联想这清水出芙蓉的莲花仙子所有的心性高洁的本质美。但是,如果仅仅如此,而没有具体内容的写实,充其量也是娱人耳目而已。因此,诗人又写出我与日本女郎之间难分难舍的心情。更何况那是怎样一种离别?“那一声珍重里有你蜜甜的忧愁”。忧愁本是人们不大喜欢的字眼,而作者匠心独运,用“甜蜜”形容之,就顿时生色。抒写出一种令人陶醉、令人难忘的拌和着淡淡忧伤和哀愁的柔情蜜意。此情此景怎不使人心潮难平呢?所以,作者情不自禁地喊出“沙扬娜拉!”便戛然而止了,剩下的内容和情节就交给读者去补充了。
从徐志摩整个诗风来看,具有潇洒、妩媚、疏朗、柔丽、活泼的特点,而这首诗更是淡雅、清新、自然、情酣意足。它看起来淡薄,实则隽永、执着。它的意象是清秀的,动态性强,恬淡而不肤浅,自然而不直露。他将镜头对准了日本女郎一低头的一刹那,把日本东方女性所特有的娇羞、顺从、柔情万转传递给读者,而最后又给读者留下期待。期待却未得的事物往往留下特别美好和朦胧的印象。这是一种缺憾美的灵活运用。在突然性的收尾中使人感到一种每个人都可以经历、可以理解,却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东西;一种永远耐人寻味却又永远不容易理出头绪的扑朔迷离的情绪。收到了良好的艺术效果。
如果说诗中有画的话,这幅画也是淡淡妆、天然样,似乎无需在画里涂抹更多的色彩,不过是自然客观存在的颜色而已。就这样以淡雅的色彩、轻悄悄的意境、寂静的氛围,衬托出别离的愁思。
这首诗在格律方面比较自由,并不十分严格,没有遵守分行、分音步的规定,既有规律也有出格。这种探索和变格反映了徐志摩的诗既讲究格律,又有活泼、自然的美。
“爱、美、自由”三者的统一,是徐志摩追求的理想。他热爱纯洁的女郎和他崇尚自由、追求理想密切相关。在他眼中,日本女郎就是爱、美、自由的化身,因而就把自己热烈的爱倾诉给她。
沙扬娜拉表现了对容不得恋爱的世界的勇敢挑战和对爱情的追求,这种情感的大胆直露正是徐诗的气韵。至于现实中是否真正存在这一日本女郎,并非本题所应探讨的范围。(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