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博客

言希温衡

2015-08-30 22:41阅读:
1982年,中国首都,言希在夏季出生,当时,还没有温衡。
  1984年,言希一岁半的时候,温妈妈逗着他,小希,你很快会有一个弟弟了,高兴么。言希用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温妈妈的肚子,说妹妹,妹妹。
  1987年,言希六岁的时候,拥有了一架模拟的飞机玩具,当时,价值,三万;四岁的温衡蹲在乌水镇的溪水旁,用小棍儿好奇地拨了拨快死的毛毛虫,被一群顽皮的孩子推倒在地,拍着手骂“野孩子”。
  1989年,言希第一次在宴会上,遇见陆流。陆流问他你长大了想干什么,他想了想,认真地说,我爷爷让我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娶我的新娘子。一旁的林若梅看了言老一眼,抱起他,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小希好可爱,做阿姨的干儿子好不好。言希脸很红,眼睛亮晶晶的;当时,阿衡第一次给弟弟熬药,小手上都是水泡。
  1997年,言希在烈火中,含着眼泪拼命往外爬的时候,忽然想起漫长岁月中早已忘记的新娘子,要是,真有这样一个等着他的人,该有多好;当时,阿衡考了奥数第一,可是,看着弟弟碗中的红烧肉,依旧会垂涎,要是,能一日三餐都有肉该有多好。
  1998年,言希在学着拉小提琴,楼下有温思莞的嘲笑,他泼了一盆水,隐约,好像看到,他身旁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时,阿衡第一次遇见言希。
  1999年,言希带着温衡回到了乌水,是他很久以前小小许下诺言要来迎娶新娘的地方,他的小新娘在他身边,乖巧地吃着白糖糕,他第一次,看着她,唇角有了温暖的笑意;温衡和言希熟悉了起来,爷爷把她安排在他的身边,放心地出了国。而她,第一次有了回家的感觉。总是,有人在她身边。总是。
  
  言希抛弃温衡四次。
  第一次.言希出国。临行前,恋恋不舍看向温衡,我希望回来时,第一个看见的是你。
  归来后的言
希却因过往噩梦再度刺激,癔症复发。不管不顾仿若孩童,生活能力尽失。温衡静静的伫立在他身边,甜糯温软的吴音一如从前。她顾他,如母亲般,为他衣食住宿,哄他香甜入眠。他被送走理疗。她用尽从前不屑使用的手段,终留他在身边。温妈妈摇头,阿衡转身,满眼泪光——“妈妈,那我,长大了,嫁给言希好不好?我不要儿子,不要女儿了,好不好?我不要轮椅了,好不好?”言希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一丝迷惑。她哽咽着,不晓得是欢喜还是悲怆——“言希,你等我长大,我们一起结
  婚好不好?”
  弱小如温衡。承载了太多年龄负荷不起的重量。言希是一个宝,即便长不大,永远停滞在旧时光中,也只是她的宝。温衡念念着,最终病倒。吃感冒药之前,将言希送回家中,传染了可不得了。温妈妈拦住哭闹的言希,轻轻抱住少年轻哄;阿衡,可不可以这么辛苦。温衡病重,混天噩地。累的永远不想醒来。去舍不得在梦中丢掉她的宝----她的言希。
  半清醒时,她看见床边静贮稳坐着的言希。心疼吓他,“又不戴围巾,不戴手套,冻着了,要吃很苦很苦的药,要打针,这么粗的针管!”她比划着针管的粗细,少年的唇角却有了温柔促狭的笑意。白雪皑皑时光流淌。一切如梦境般朦胧。言希未语。缓缓低了头,有些凉的
  半边面庞轻轻贴在她的脸上,缓缓地,泪水濡湿了整张面孔。
  他干涩着嗓子,徐徐开口:“阿衡,我回来了。”
  阿衡,我回来了。
  遵守诺言,第一个,见到了你。
  千帆忐忑,万福纠结。温衡的心情诧异之后明朗无以复加。她哭了,强忍着,连呼吸都无法顺遂。压抑许久的委屈,此刻暴动。
  她咬牙切齿,“言希,我真的很讨厌你。”
  “下一次,你要是再敢生病,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找到你。”
  他愣了,轻轻闭上大眼睛,嘴角微微上翘,淡淡的心形,认真开口——“
  我会的。”
  第二次.他们安稳平淡的度过大学前的日子。期间流言四起。言希说:“不是我亲口告诉你的,不要,相信。”温衡莞尔。乖巧点头。抬头,她依然。在可以涉足的空间里,对他倾尽所有,一如当年。
  陆流归来,温衡忐忑。
  言希出国根查癔症。言希说——阿衡,你乖乖在家,等着我,知道吗?温衡摘下他的墨镜,亲吻他的眼皮:“言希,不要忘了回家的路。”
  讲好的归期已过,言希仍销声匿迹在地球另端。温家变故。温父辞世。温衡被赶出家中。又不知过了多久。温衡求学异乡。言希更名DJ YAN,出现在大众面前。
  他恼她,匿声如消失殚尽。
  她随宿舍小五,追星DJ YAN。她说,全世界,我最爱的就是DJ YAN。旁人哄笑。
  DJ YAN签售会上,她中途送东西给小五,却意外被困事故电梯中。几经周折言希得知,卸了处变不惊的公众面目,疾速至电梯前,葱白手指扶着缝隙血迹斑斑。电梯内,温衡软糯方正:“言希,我想你。”电梯外,言希攥着修理工的衣领,双眼满布血丝,冰冷开口——电梯里是我的命,你看着办吧。
  遥远的十秒钟。
  信号灯,终于,亮了起来。
  叮铃。
  他抱住她,稀释了心底所有的凄凉和空虚,再也,无法放手
  
  第三次.陆流浮出水面。温衡真的以为,言希爱陆流。以为,她只是她的天使,这多年来同性恋的幌子。
  许久许久,琐事环绕后。
  他说:温衡,我们分手吧。
  温衡:嗯。
  他说:你都看见了,我没有喜欢过你。嗯,从来。
  温衡默默然。上课,吃饭,睡觉。平静如从未有任何波澜发生。她不哭不闹,整夜的修剪他们曾经爱巢的花草,天蒙蒙亮,抬头抹下干涩的眼睛。损友一甘,言希长言希短,日日嘴边。阿衡TOT,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每一个都爱朝我伤口上戳还不觉着错。温家长兄鄙视,你伤心,你表现个伤心欲绝的表情先。 于是,温先生,谁跟你说伤心就非得有伤心欲绝的表情的,就算温姑娘面
  无表情慢悠悠吃着包子喝豆浆忽然捂心口喊疼了,那也叫伤心。
  真的。
  夏初,温衡所在Z大传出与法国著名医学科研院交换留学生的消息,似
  幻似真,版本有好几个,重点是名额,五个。
  温衡稳稳涵括其中。
  温衡边学法语边踯躅。去,还是留。
  百无聊赖,仲夏。温衡陪妹妹逛街。蹲伫商场门外,大雨瓢泼。一张海报翩然而至。停留在温衡眼前。泥污了的彩画,曾经干净的面容,上挑的眉,柔润的嘴唇,明亮的眼睛,
  黑色的燕尾服。这是曾经的一个封面广告,曾经轰动一时。报上人便是。DJ—YAN。
  有那样妙龄的上班女郎匆匆用包挡着发在雨中走过,尖细的鞋跟,狠狠踩
  进那张海报,海报上人的面孔,狠狠被践踏。
  她静静看着。
  有那样匆忙放学的高中生大踏步从雨中跑过,粗糙的鞋底,完全覆在那张
  面孔,面孔上的高傲,一寸寸分崩离析。
  雨下得越来越大。
  妹妹做完面膜,匆匆来寻阿衡,却看到她,向雨中跑去。
  阿衡,你要去哪里。
  她问她。
  她却好像没有听到,走到路中间,弯腰,捡起一张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
  海报,贴在脸颊,红着眼睛,在大雨中,像个迷路的孩子,对着远方,放声哭
  泣。
  她说,如果能回到1998年,温衡你一定不要对一个窗子内的人影一见钟
  情。
  即使一见钟情,也一定不要知道他叫言希。
  知道他叫言希,也一定不要和他一起去乌镇。
  和他一起回乌镇,也一定不要爱上他。
  爱上他,也一定不要呆在他的身边。
  呆在他的身边,也一定不要掏出整颗心对他好。
  他对你好,都是报恩呢,知道吗。
  他对你好,都是因为你曾经被抛弃,知道吗。
  他喊你女儿,也不要觉得他对你多与众不同,
  他喊你宝宝,也不要自我催眠他有多爱你。
  即使一切都发生,他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也一定要说,谢谢,我不爱
  你。
  因为,分手的时候,他会对你说,温衡,我不喜欢你,从来。
  陆流请温衡吃饭。
  她鼓足勇气,微笑着大声说,我爱他,就算你是陆流或是赵流孙流钱流李
  流都一样,当着你的面,我也敢说我爱他。
  她说,我爱他。
  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就算我出局,在我的心中,盖着一座铜雀楼,
  里面锁着我的言小乔,那也是我的美人儿,我的未亡人,不是你的。
  虽然,日出之时,梦散,我渐渐将他忘去。
  回家时,阿衡从背后抱住温妈,妈,我想出国了。
  阿衡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不说话,不开灯。
  思尔躺在她身边,轻轻笑,眼睛妩媚,在黑暗中闪着光。
  思尔说,我败给了时间,我没法恨你。
  思尔说,你不是稻草,你是祸水,你毁了我哥哥,你毁了这个世界,唯一
  没有目的真心待我的人。
  思尔攥着她的头发,眼中有泪,咬牙切齿,大声说,我说我的哥哥,我说所有人口中的言龙子,我说那个世界上最傻的人!
  她说,可是,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连干涉的权利都没有。我们,我,包括受了言希恩情的温家老老少少,只能像他教的那样,学着爱你,珍惜你,在别人不知道你的好的时候耐心看到你的好,给你鼓励,给你亲情,给你这个世界本可以立足而你却无法拥有的东西!你要的,他都给你,你不敢要的,他也帮你想好。你见过这样的傻瓜吗温衡。
  思尔笑,看天花板,眼角的泪滴在枕头上,言龙子,言希,军界的太子,你见过左耳全聋,右耳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二十听力的太子吗。
  
   “下一次,你要是再敢生病,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找到你。”
   。。。。。。好。
  无数年间,温衡说过那样多句话。可是偏偏,言希记住的,只有这一句。
  
  第四次.言希追往法国。拖着残破的身躯。刚柔并用。最后一次,放任。
  温老爷子病重。端着全家的威严,拒绝苦命鸳鸯长相思守之梦。
  医院长廊。言希手握着铝罐,突出的部分划破了他的手,血色殷红,好像初绽的梅
  花,触目惊心。
  他望着温家长兄,眉眼悲怆,他说,为什么,从没有人,从没有一个好兄
  弟,问问我,我想要什么。问一问,我攒的老婆本攒没攒够,问一问,我要不
  要爱一个男人,问一问,我这么设计你你还上套言希你是不是傻啊。
  在雪色的阳光,他抬眼,阿衡走出病房,看着他,微笑起来,山水温柔,
  一如初见。
  他也笑,对着她,笑出了眼泪。
  他张张嘴,声音那么低,低到自卑的海洋中,他说。
  更没有人告诉我,我可不可以娶阿衡。
  言老爷子勒令言希。跟我回美国。治好耳朵。
  言希摇头。
  最后一次,面对着陆流的威胁。
  言希眼睛明亮,大笑起来。陆流,你什么时候脑子变笨了,只能想出这种
  八流的电视剧情。不就是温衡么,温衡算什么。
  他打电话,当着陆流的面,目光灼灼,背脊高贵,说温衡,你走吧,我喜
  欢的是陆流,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改变主意了,不和你一起
  出国了。
  阿衡沉默,半晌,只有呼吸。
  她说,知道了。
  他开着红色的跑车,上了高速。
  一八十码的速度,松开了穿着白色衬衣的手。
  他微笑着,如此从容。
  
  ------------------------------------------------------------------------------------------------------------------------------------------------------------------------------------------------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喜欢。她就真的以为自己只是他特殊癖好的幌子。她以为,他对她的只是感恩与怜爱。她以为,她爱他,他爱他。殊不知,他爱的是她,爱的无怨无悔,爱的放空一切,爱的卑微至极;他想要与尔携老,至死靡它。却千回百转的,差一点成为奢念。
  她从不问他要任何,誓言,名分,重量。可是她依然不是神。看惯人间惨雾,却看不得他独自承受痛苦。她一度怪他。怪他把放弃她当做伟大的借口,怪他有只身承受疾苦背起全世界的胆识,却没有与她分享的勇气。
  谁对谁错,孰是孰非。结局终不究。爱,就对了
  
  
  作者丹心别具,从不吝啬对后文赤裸裸的铺垫。结果在暗示中层出不穷。行云流水的记叙,却每每出其不意的峰回路转,令人沉溺不能自持。小虐怡情,高潮迭起,却总能轻易找到情感释放的出口。泪也罢,笑也罢。笑泪同在,让人怎能记不住这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温衡,言希。现实受限,这无从亲身来试的人间大爱,跟着这篇文字,终于找到心灵的慰藉。
  
  
  这是我第一次。为这样一个本不存在的故事,声泪俱下。
  这是我第一次。为这样一篇被大家读烂的小说,写下了只言片语。
  当前尘往事一并走完,他们的爱情坎坷不复。余下甜蜜相拥的时刻。最后的几万文字连同番外,我选择舍弃。也许还是读了一篇不够完整的文。可是对于这几经凤凰般涅的深情,亲观他们路途漫漫,跋山涉水终于走到一起的千难。后半甜文的阅读,被我理解成一种亵渎。
  知道你们在一起了。就足够了。
  看见你们天放晴了。该转头了。
   文评------全剧终

我的更多文章

下载客户端阅读体验更佳

APP专享